第15章 不是好人
林水柔将背上的长寿果放在水缸边，才走到李如林跟前问：“孩子他爹，你这是怎么了？”
李婉清姐弟也是好奇地看着父亲。
“柔儿，我……没事儿。”李如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婉清想着爹不是去给教李如英晒制虾米吗？怎么回来就这个模样？难道是在老宅那边受了气，老宅除了她那个极品奶奶能给她这个爹气受，就没别人了。
“爹，是不是奶奶又说你什么了？”李婉清试探地问。
听到李婉清一猜就中，李如林的身体僵了僵，最终化成一声深深地叹息：“唉——娘说，我与其就如英怎样晒制虾米，还不如将卖虾米赚到的钱分一半给他们。”
“噗嗤”李婉清喷笑出声，她这个奶奶呀，真是有够极品的，李婉清逗着李如林：“爹，我奶奶这不是拐着弯让你帮着二叔养媳妇儿孩子吗？”
被李婉清这样一说，李如林脸色更是难看，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林水柔，谁都可以误会，独独林水柔可不能误会啊。
林水柔食指戳向李婉清的前额：“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让外人听去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爹的不是呢？”
“知道了娘。”李婉清擦着被林水柔戳得有些发疼的前额，顺从地应道。
心里却不以为然，也就只有她娘这样的大好人不会这样想，她奶奶让她爹将赚到的钱分一半给二叔，摆明了就是让爹帮二叔养家嘛？她娘还不当一回事儿，才这样想，就听到林水柔问：“你答应了？”
李婉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娘还知道自己家的银子是不能白白给人的，就算对方是亲人也不行。
“我没有答应，娘就骂了我一顿，说我没有兄弟情。”想起邓氏的责骂，李如林心里很难受，他要真没有兄弟情，就不会去教如英晒制虾米了，他怎么就给摊上一个这么不可理喻的娘了呢？李如林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那二叔也是这样想的？”李婉清最关心的就是李如英的反应，至于她的那个极品奶奶，最好就是不予理会，反正她们也很少去老宅。
李如林摇头：“你二叔学的很用心。”
“那二叔学会没？”
“学会了。”李如林点头，本来晒制虾米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一教就会。
“嗯，那过两天集市的时候，那等二叔晒好了，各位就收过来拿到华苑居交给欧阳公子吧。”李婉清打算下次赶集就买几个大缸回来将作坊开起来。
说完，李婉清就去就去清洗捡回来的长寿果，安慰的话还是留给她娘说去吧。
但天色也晚了，李婉清便改变主意，由李沐宸清洗长寿果，她去煮饭。
两天的时间过的很快，这天又到了赶集的日子，李婉清告诉李如林自己打算买三个大瓦缸，李如林便到村里富林家借了牛车过来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也快到了收庄稼的时候了。
分家的时候，李婉清家只分得三亩山地，是故她们家不用收庄稼。
李如林和李如英约了在村口的大榕树下碰头，这次只有李如林和李婉清父女出门，李沐宸被留在家里帮着林水柔看正在晒制的长寿果干。
父女俩赶着牛车到村口的大榕树时，李如英夫妻已经等在树下，牛车刚停，她的二婶顾氏就已经冲了过来：“大哥，要不捎上我和如英吧。”
听到顾氏也要跟着去，李婉清不高兴了，这是信不过他们吗？
“他二婶，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得买几个大缸，带不了人。”李如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顾氏。
“大哥，这是这两天晒好的虾米，孩子她娘称过了，足有十斤重。”听到李如英的话，李婉清气不打一处来，对李如英的好感因为他的一句话全部烟消云散，看来不但她的奶奶是个极品，她二叔夫妻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爹免费教他晒制虾米他们不感谢也就罢了，现在还如此斤斤计较，真是吃力不讨好，李婉清决定以后再也不单独教他们了，她要是有好的活计就让村民们竞标。
李如林接过那袋十斤虾米放在牛车上：“知道了，我们大概下晌的时候能回来，你们到时过来拿钱吧。”显然李如林对这对夫妻的作为也很不满。
“知道了大哥。”李如英看到李如林已经坐上车子，退了开去，李如林牛鞭一甩，牛车便缓缓向前驶去。
进了莲塘镇，父女俩就直奔华苑居，只有纪方接待了他们，说别的分号有事，要欧阳元昊去处理。
李婉清告诉纪方这虾米是她家二叔晒制的，得按斤称。
“李姑娘，自打你这虾米一出来，现在县城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在卖了，这价钱恐怕就没有前两次那么高了。”纪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纪大哥出个价吧。”想着李如英夫妻的态度，李婉清心里很不是滋味，碍于李如林就在旁边，表面功夫她还是得做的，免得李如林生气。
“六十文一斤，你看怎样？”
“能不能再加点儿？”这个价跟她之前的价钱确实差了天与地。
“李姑娘，这个价已经很高了。”
“那好吧，过称吧。”
李婉清也庆幸自己出手的快，大赚了一笔。
纪方赶紧让人过称：“李姑娘，不多不少十斤，六百文钱。”
“好。”李婉清点头，收下卖虾米的钱，李婉清想起帮村民卖青菜的事儿：“纪大哥，我有件事儿想找欧阳公子谈谈，可是他又不在。”
因着李婉清的菜方让他们其它的分号生意火了不少，纪方对李婉清很是上心。
“李姑娘有什么事儿，不妨直说，等爷回来我会转告他。”
“就是我想着你们公子既然有其它的分号，这青菜的需求量自是不少，想着你们能不能收购我们村里种的青菜，当然价格就按市价。”
“这个呀，我们其它的分号已经有了固定的小贩，也只有华苑居还没有确定，怕是要的不多。”纪方为难道。
“纪大哥，不要紧的，只要我们村里的青菜能卖就好，其它的，再想办法就是。”李婉清很是懊悔事先没有和欧阳元昊说好，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怕是不好跟村长交代了，得想其它的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
“就知道李姑妨是个明事理的人。”纪方处事很是圆滑。
“纪大哥过奖了，那我先回村里跟村民说一声，看他们谁家愿意将青菜卖出，那个，纪大哥你能否估计一下华苑居一天大概需要多少斤青菜？”
“刚开张客人不是很多，我估摸着一天也就七八十斤吧。”
李婉清默默在心中算了个数，村民种的菜都是自家吃的，自家吃的菜也有限，一天得要将好几家的青菜收集起来才能够数，而且青菜摘了还得一段时间才能长好，这样轮的话，一个月下来，还不够供应华苑居的呢。
李婉清这样一合计，心中顿时就有了主意：“谢谢纪大哥，我呆会儿回去跟村民说一声。”
“不客气。”纪方温文一笑。
告别纪方，李婉清和李如林便去杂货铺买了三个她开作坊需要用到的大瓦缸，割了两份肉，卖肉的见是老顾客，顺带送了他们一根大骨头。
父女俩赶着牛车慢悠悠地往村里赶。
一路上李如林都纠结于虾米的价钱。
“爹，这个虾米本来就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咱们家能赚的多，只不过是赶在了别人的前面罢了。”李婉清开解着李如林，这物价本来就是不稳定的，今天金贵的东西，并不代表永远都金贵，何况是这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虾米，掉价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想起弟弟期望的眼神，李如林心情很是复杂。
“爹，这虾米现在降价了，但也有六十文一斤，二叔又不用风吹日晒雨淋的，这才两天的时间，他就能有六百文的进项，而且这个虾米又是长期供应的，细水长流，积少成多。”
“可是，还是太少了。”与他们前两次卖的价钱相比，这六百文真的太少了。
“二叔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让给福婶去做吧。”李婉清耐心全无，这物价又不是她能左右，她怎么知道今天就降价了呢？
见女儿生气，李如林赶紧说道：“爹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刚才谈价钱的时候爹可是在场的，当时你怎么不说。”李婉清真的生气了，要是她爹当时不在场，会不会怀疑是她贪了二叔的钱？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李婉清更是气闷，将头扭到另一边，不再理会李如林。
“唉——”李如林叹息一声，一路沉默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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