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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仙君沐浴


  “好看当粥喝么?那少爷是个傻子,他懂什么是好看么?”

  洛尘的愤怒无以言表,自己竟然被傻子嫌弃了?

  月老又喝了一杯,大部分酒都洒在胡子上。

  “洛尘,这件事你要用平常心来看待,你想想,那少爷本来就傻,如果找个丑媳妇,生的孩子万一又傻又丑怎么是好,不如要个漂亮的,就算傻了也还有脸蛋在不是么?你也别动气,那付员外一家也是为了下一代着想……”

  洛尘呆了片刻,忽然想到方才似乎聊跑题了,她抓住月老儿的袖子,“神君神君,你是说,我白死了?”

  月老又哭了起来,“是啊,傻孩子,再多坚持一会儿你就不用死了,也不用来这里受别人的白眼……”

  四下空旷无人,几只鸟儿落在亭子里,歪头看着痛哭的老头儿,此情此景这般凄凉,洛尘再不配合一下略显无情,便连喝几杯助兴。

  不曾想眼泪开闸就停不下来,一老一小端着酒壶,就着眼泪鼻涕哭得那叫一个惨。

  许是伤情的酒更容易醉,再或者就是天庭酒的配料与凡间不同,总之后来发生什么,洛尘全然不记得,只在醒后的几天里,断断续续听到传闻。

  说九紫殿新来的凡胎逼着月老给自己牵红线,把个月老难为得痛哭流涕,末了把颗增添灵力的珠子给了那凡胎,才算了结此事。

  当然除了那颗珠子,其他都是市井谣言。

  据九紫殿那个不男不女唤作紫莫的僮儿说,那日洛尘与月老的哭声震天,紫莫与九紫仙君循哭声找过来时,月老已经快把脑浆子吐出来了,一边吐一边喝的画面,比洛尘当日砸翻粪桶还要美。

  而洛尘呢,眼神空洞抓着月老的肩膀,质问他为何不早说,月老捶胸顿足承认错误,并且要与洛尘拜把子来弥补她心灵的创伤。在洛尘严词拒绝后,他把一颗灵珠揣进她的衣兜,从此她在天庭就能不怕冷不怕雨,尽享仙光普照。

  于是洛尘在到了天庭十日之内,第二次名声大振。

  连带着九紫仙君与月老神君也都跟着她沾光火了一把,上了天庭的热搜。

  洛尘只睡了一夜就清醒过来。

  醒来之时紫莫告诉她,月老一直在吐啊吐又睡啊睡,恐怕世间因此会有大把大龄不婚男女青年出现,责骂的业障怕也都要算到洛尘头上。

  吓唬了洛尘一番,紫莫八卦地问她,“那天你一直质问月老为什么不早说,是指的什么?”

  洛尘吐着酒气,“为什么不早说后院有条溪能打水?”

  紫莫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洛尘杵着下巴开始思考今后的出路。

  自力更生出人头地是不可能了,那么自己只能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可是凭什么找,她的资本又在哪里呢?

  她看看镜子里的脸蛋,又揉揉几乎没有的胸,以貌取胜是铁定行不通,那……

  躺在床上滚了十八次,洛尘终于找到自己的优点——会做饭!

  要不要在天庭开个馆子,不仅能抓住各位仙君的胃,还能增加自己的收入,顺便提高天庭的税收。

  这真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决定了!

  有了月老的灵珠护身,如今洛尘无论看到哪里,都是红肥绿瘦风景宜人,再也不用跌跌撞撞去找脚下的路,也不用烦心浑身上下整日没个干爽。

  可是,虽说没有细雨浓雾湿身,她还是觉出了浑身粘腻,不用低头都能闻到周身散发出来的酸臭味道。

  想到月老口中那条小溪,她拎起木桶,绕到后花园。

  站在花园入口处,洛尘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后方一座青山,该是月老口中的仙眠山,入眼的山色有青有碧,颜色错落有致,树木生长悠闲。

  无数彩衣鸟儿拖着长长的尾羽,在林中清唱穿梭,忽高忽低打着旋儿挑起翠色深深,见洛尘站在入口,呼啦啦朝她冲过来绕了几圈。

  洛尘方在心中嘲笑它们是不分香臭的傻鸟,就见傻鸟忽而折身,落在一棵大树上整理羽毛,偶尔仰头冲她鸣叫。

  鸣叫中分明可以读出了几分嫌弃。

  那大树树干粗壮,枝桠伸展到要占了半个园子,开满了桃红色的花朵。

  洛尘走过去拾起树下掉落的花瓣。

  此花瓣乍看像是桃花,仔细看来是有七个花瓣,花瓣中心是桃红色,外围一圈隐隐透着七彩色,一动一动闪着幽光。

  树的周围落满了粉色与紫色的蝴蝶,当蝴蝶纷纷飞起,蝶翼舞动之间花香将洛尘包围,她再也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烂菜叶味儿,随风随蝶翩翩起舞。

  此树就是仙眠树,此时洛尘就是要眠的仙。

  可到底洛尘还是个凡胎,有个笨重身子,舞了没多久便气喘头晕,昨日的酒力也借机又窜上来捣乱,她只好蹲下身子靠在树干上,掬一捧溪水喝下。

  月老之言不虚。

  那溪水的确绵软甘甜,从指尖划过像是柔软的锦缎,从舌尖略过又像妩媚的轻烟。

  清醒片刻消汗之后,洛尘将水桶扔进溪水之中,几尾小鱼误打误撞游进桶,洛尘把它们捧出来复又放进溪水,小鱼回头与她的手做吻别,摇摇尾巴游向远处。

  担好水洛尘到了殿内去找洗澡用的大木桶。

  这殿还真是大,迂回曲折的游廊与处处相通的房门搞得她晕头转向,额头更是跟着凑热闹,多撞了几个包出来。就在她绝望到抓狂就要放弃之时,终于找到一个能把自己装进去的木桶,洛尘把水倒进去,更绝望地发现,里面的水刚漫过一个桶底。

  左思右想之间,瞧见房内竟还有纸笔,她抓起来向外走,边走边开始绘制地图,以防自己再次进来找不到东南西北。

  果然她是聪明的。

  在这天界,若说旁的僮儿是由零开始进步,那么洛尘就是从负数开始挣扎,好在她有个聪明的脑子,笨鸟先飞总有一日会超过他们。

  就比如这一次,当洛尘提着第七桶水回来之时,已经不用看地图就轻松找到想要的那间。

  想着再把这桶水倒进去,就能洗个美美的溪水澡,洛尘便觉得身上更痒了。

  她把脚在鞋里面来回蠕动几下止痒,大力推开紧闭的大门。

  这个瞬间她还在思考,自己上回临行之前把门关上了吗?

  大门哐砀打开,洛尘眼前的大木桶还是那个大木桶,可是那一桶溪水却再也不能贪婪地抚摸她的肌肤。

  桶里坐了个男人,他面对着洛尘,见她进来惊了一下,顺手抄起长袍盖住自己/裸/露/的上身。

  时光似乎凝滞住,洛尘咽着口水,总觉得这剧情缺少点什么,思考半天总算想到,气沉丹田之后,一声表演性的惊叫脱口而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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