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死里逃生
云飒也注意到了程明目光,一闪身挡在沧粟身前,抱拳隐晦提醒道:“程堂主,现在令嫒已经安全了...”
“云家公子多虑了!”程明严肃的脸上泛起苦笑和尴尬之色:“之前对小兄弟出手,乃程某迫不得已之举,程某动手之前便说过,等玉秋脱险,便以命相陪。”
说完,他对着沧粟深深弯腰作辑,云飒反应过来闪身让开,吓得沧粟瑟瑟发抖:“请小兄弟原谅程某之前无礼,也多谢小兄弟之举救了玉秋,程某任小兄弟责罚,要杀要剐,听小兄弟吩咐!”
“爹,不要!”程玉秋这才回过神来,悲痛欲绝:“都是女儿不孝,若是女儿听了爹爹劝告,又何苦惹来这么多事。”
说完,她哀声对着沧粟道:“这位少侠,请您放过爹爹,玉秋愿代爹爹受罚。”
情况急转,沧粟瞪大眼,一脸莫名,根本没反应过来。
泷月上前一步,正欲说什么,却被泷于卿一把拽住,云飒默默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玉秋胡闹!爹爹说话,哪有你插嘴之理,小兄弟莫要听玉秋的,我程明说话算数,一命抵命,否则何以在江湖立足。”程明一瞪眼。
玉秋哭道:“爹爹,您若死了,您让玉秋和娘亲怎么活下去啊!”
程明也是一脸悲色。
“玉秋......”
“爹...”
听到这,回过神来的沧粟顿时抹了把冷汗,一脸的抽搐,这古代人脑补也太严重了吧,她还一句话没说,这对父女便整出了这么一出生离死别,悲惨结局的戏码来。
虽然程明要杀她的时候,她确实很悲愤,想着若是大难不死,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他尝尝绝望的滋味,可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好父亲,为了女儿,可以豁出去不怕被人耻笑恃强凌弱,不怕被人怨恨,还说等事了之后愿以命相抵,此时他也正真来履行承诺,这让她心里舒服了点。
最让她在意的是这对父女情深,这让从未有过父爱的沧粟,心底心酸的同时,不由深深的羡慕,心底有着微微的奢望,若是她有父亲,他会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也跟这个父亲一样,事事为女儿着想,在她孤单的时候陪着她,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护着她,宠着她...
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沧粟转头看了众人一眼,泷月欲言又止,泷于卿凤眸微眯,沉思着什么,其他人都担忧的看着程家父女。
最终,沧粟转头看向眼云飒,云飒就那么静静站在角落,明月般的眸子温和,见她看他,冲着她浅浅一笑,干净坦然,眼中没有示意她该如何做的神色,也没有其他的情绪,一如当初说要护她周全一般的神色而已。
沧粟觉得微暖,心底又有些酸,竟没想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她温暖感觉的,却是一个只见过两面之人。
她摇摇头,定了定神,想要壮壮胆,却想起所坐都是一堆武艺高强之人,顿时又缩了回去,开口时,声音里略带怯意:“那个,别哭了,我也没说要你们死啊。”
那父女两顿时一静,愕然看向沧粟,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喜道:“小兄弟,你说真的?”
“哎!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死,而且就算我死了,你死了我也活不回来了,又有何用呢。”沧粟幽幽叹口气道。
程明顿时脸色憋得通红,最终羞愧的叹口气道:“小兄弟说的不错,老夫惭愧啊。小兄弟可有什么要求,老夫定当全力满足,以弥补一下老夫过失。”
“真的?”沧粟双眼一亮,程明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口,生怕她狮子大开口,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要求,但又想到自己方才的作为,随即一狠心一咬牙:“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不违背江湖道义,老夫定当全力以赴。”
沧粟满脸黑线的看着一副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程明,暗自叹气,这古人果然脑补的厉害,她手无缚鸡之力,身份低微,杀人放火?江湖道义?他还忒看得起她。
“咳咳!我只是想问问程堂主能不能解这毒。”边说着,沧粟边伸出自己的右手,撸起宽大的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腕,却见手腕上带着一只似银非银,似玉非玉,上雕展翅凤凰的手镯,
不过大家都没看那手镯,而是看向她的手腕,别看小叫花整个儿脏兮兮的,但那手腕却白皙纤细,而就在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道银色的细线赫然隐没在经脉之中。
“这是...”程明离得最近,皱着眉盯着那丝银线,还未说完,便见一抹青蓝色身影刷一下出现在沧粟面前,沧粟只觉得眼前一花,回过神来的时候,云飒已蹲在自己身前,小心翼翼的执着自己的手腕,眼睛盯着那个镯子。
众人皆是惊讶不已,自古以来,江湖朝堂势不两立,然而南璃海域云家却是特殊存在,他们的祖上是江湖中人,年轻时结识了当时还是草莽出身的先皇,后追随先皇打下江山,然后又功成身退,隐入江湖,自环境诡异的南璃海域建立了云家,
于是,南璃海域云家成了朝堂与江湖之中的一个特殊存在,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有他们的说话分量,然而,要说干涉江湖或者干涉朝堂,那有不可能,故此,江湖朝堂都对他们恭让三分,却又各自怀着想法不愿亲近。
对于云家,江湖人各执己见,有敬佩,有不屑,有亲近也有厌恶。
所以云家的人对江湖中人,除了几家与云家交好的,都挺疏远,而其他人也都对其敬而远之,不过,就算亲近如云飒与泷于卿,云飒也从未这般弯下那笔直如松的身形,这般蹲在他身边过,更遑论那般小心翼翼握着他的手腕了。
泷于卿凤眸瞪大,瞪着云飒不敢置信,就连平时冒着星星眼崇拜看着云飒的泷月也惊讶不已。
沧粟被众人诡异的目光看的满头大汗,她看着身前的云飒小心翼翼喊道:“大...大侠...”
还未说完,却被云飒下一个动作吓了一跳,却见他一手握了她的手腕,一手握住手镯往外拔,竟是想要将手镯拔下。
这一幕,看的众人眼珠子差点掉出眼眶,喂喂,云家不是很有钱的嘛,怎地抢一个小叫花的东西。
沧粟额头的汗水,刷拉拉就留了下来,这可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这...这大侠救过她几次...但...但也不能直接抢吧...
于是,众人顿时朝泷于卿使眼色,泷于卿摸摸鼻子,无语的看着今天不知抽什么疯的云飒:“喂喂,少岳,你够了,看把人家吓得!”
云飒这才回过神,看了看对于手来说过小的手镯,再望望被吓得满头大汗的沧粟,放开她的手腕,温和一笑,此时的笑容染了一丝温度:“小兄弟你叫什么?”
“沧...沧粟。”沧粟呆呆的看着云飒。
云飒伸手将沧粟扶起,转身朝程明抱拳:“程堂主可知沧兄弟所中是何毒?”
程明沉吟片刻却问道:“沧小兄弟,给你下毒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沧粟歪着头想了想,又打量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云飒道:“和云大侠...差不多高,脸没看清,但是很狂妄高傲的样子。”
程明面色有些沉重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那沧小兄弟所中之毒应该是百花宫毒君穆寒景特有的引血香,但似乎颜色不是很像,引血香应该是红色,这怎么是银色的。”
沧粟想了想答道:“那人说是两种毒混合。”
程明点点头,又叹口气道:“那毒君还真是个用毒高手,如此在下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毒了。”
“那引血香...是什么样的毒?”沧粟小心翼翼的问道。
程明想了想道:“引血香是毒君一年前配置的□□,靠接触皮肤而渗入,自中毒之日半年后发作,发作之人如万蚁食心,死后尸僵而不腐。”
一开始,沧粟还点头,说到最后,沧粟已经被吓得背脊冰凉,唇无血色。
云飒紧皱眉头,想了想问道;“不知可有解药?”
沧粟眼光亮了亮。
程明摇头:“毒君之毒,除他之外,再无解药。”
沧粟眼中黯淡了。
“老夫认识之人也没办法解除此毒。”
沧粟摇摇欲坠。
云飒察觉她的异样,扶了扶她,沧粟回过神,对着他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惨不忍睹,云飒皱着眉安慰她:“别怕,总会有办法。”
程明点点头:“这毒只有两种解法,一是找到毒君,不过此法不妥,毒君喜怒无常,既然下了此毒,那么他解的可能性很小。第二种便是去神医谷,神医谷和百花宫一直分庭抗礼,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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