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唐门 2

　　二。/p>

　　从青海源流向四川的岷江和从甘肃源通向剑阁的嘉陵江在此地重庆汇聚，便称为杨子江。正所谓流贯中原十八万里的长江主流便在此聚集而成。沿着长江的支流而下，离重庆隔着百里的地方有一个被河流打出而成的湾，沿着此湾在往下会出现一个叫唐家宁的村庄，在其郊外离村庄十多里远的地方有一处被丛林绝壁所围绕的要地，此处正是四川唐门巨大的庄园所在之地。/p>

　　剧毒与暗器的宗家——四川唐门。在江湖上估计没有比这名号更加让人想避讳的。他们的内幕像是被毒气笼罩般被藏在深处，让人觉得神秘莫测，江湖上人人皆知不要招惹他们才是免遭杀身之祸的最佳之策。/p>

　　然而，唯独一样被世人忽略了。要用毒必先有制毒之人，要用暗器也得先有制造暗器之人。据说唐门地下有一片空旷的秘密空间，此处关着一群制作各种毒器和暗器的匠人，而且能进入此地的，不，应该是知道此事的人也只有长老级以上。/p>

　　现在看来，这些传闻都属实。唐三彪带着两个蒙面人王一跟西门晶窜进了能够望见四川唐门的唐家宁附近一座深山里。所过之路先是一条连飞鸟都难以穿过的蜀道，再是一座座冲破天际的山峰，接着出现跟山峰一样深的山沟，在其中一个最阴森的山沟里现了一个藏在树藤里的山洞，山洞里再出现层层铁门，通过铁门后再沿着长长的地下通道走完会到达地下的秘密空间。如果能把地面切开从断面观察的话，会现这秘密空间上面是一层厚厚的土壤，其上方便是四川唐门的高楼巨阁，也就是说这地下空间正好是在四川唐门正下方的位置，此处便是唐门秘制武器的制造仓。唐三彪带着王一等人进来的通道是一条无人使用的废通道，唐门中人所用的并非通道。/p>

　　这制造仓看着像是住着很多人，但唐三彪带着两个蒙面人进入此地时却是空无一人，因为此时已经过了三更，唐三彪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段溜进来的。/p>

　　唐三彪现在要去的地方是这里最偏远的某个角落一间石室。唐三彪本人正是此处监督匠人的管理者之一，但此刻的他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万一要是被其他唐门中人现自己带着外人进入此地，那一刻便是他的死期。为了尽量不让这里的匠人们觉得自己是被困在这里，唐门尽量减少了监督人员，尽管如此，唐三彪也不能轻举妄动，因为这些匠人本身就是唐门中人。如果不想让他的家人知道，倘若做得到的话，最好现在正要去找的此人也不要觉此事。/p>

　　石室的门是开着的，不知是不是涂了好多油，如此厚重的石门推开踏进房间时连个声响都没有。门后是一个昏暗而杂乱的空间，三面墙上都是各式各样的、用于放东西的木板，乱七八糟琐碎的小东西杂乱地放在这些搁板上，没有这些木板的唯一一堵墙前摆着一个石桌和石椅。椅子上的人背对着刚进门的三人，正专注地看着某物。/p>

　　房间整体看起来昏暗而又阴森，但唯独摆着石桌石椅和他坐着的地方却不是如此。三盏长明灯每个灯笼都破有一只眼，使三盏灯的光线都集中照向那一处，这看似有助于人集中精神做事情，此时所有的光线都只照着那双手。/p>

　　唐三彪用下巴指了指，给后面跟来的两个蒙面人指示。其中一个比较健壮的蒙面人走向石桌前把提来的箱子放在了上面。/p>

　　“下单！”/p>

　　这次换另一个看着比较瘦小的蒙面人按照唐三彪的指示开口说道。/p>

　　“要下单的物件有三样。一是，可以慢慢融化的壳；二是，定时爆的装置；三是，这……！”/p>

　　他指了指箱子继续说道。/p>

　　“把箱子里的五根光秆钢梭截成五十段，并把它们装在一个一次可以射一根光秆钢梭的桶里。”/p>

　　这时，石椅动了一下，一直背对人影慢慢转过了身。瘦煸的脸颊、鹰钩鼻、棱角鲜明的下巴上长着几根胡子，老人的双眼处有两个圆圆的玻璃在闪闪光，这老人正戴着一副在这个时代非常罕见的眼镜。老人用小指提了一下滑到鼻尖的眼镜，透过透明的玻璃细细地观察着眼前的三个夜访之人。锐利的眼神瞬间扫向三人，尤其细心地扫过了唐三彪脸。/p>

　　唐三彪汗流直下。/p>

　　老人欲张口说话，转眼间却拉下嘴角低声嘀咕道。/p>

　　“这不是我该管的事。反正我只要做好你吩咐的事情就成。”/p>

　　他重新转过身坐在了石椅上。/p>

　　唐三彪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道。/p>

　　“到什么时候可以完成，司马奉公！”/p>

　　“三天！”/p>

　　司马奉公，即指司马姓氏的奉公，此人正是传说中的巧手天工司马藏黎。司马藏黎没好气地加了一句，说道。/p>

　　“从我需要的东西聚齐的那天算起三天！”/p>

　　“您需要何物？”/p>

　　“晒干的毒蝎一百只、蜜蜡十斤、醋和白矾！硫磺这有……好了，出去吧！”/p>

　　唐三彪犹豫了片刻，便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接着向两个蒙面人说道。/p>

　　“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候着，等奉公做好后把东西拿过来！如果谁敢迈出离此房间半径五丈的地方，我将扭断你们的脖子，好自为之吧！”/p>

　　随后，他又转向司马藏黎说道。/p>

　　“请问，可否把这俩人留在此处？”/p>

　　唐三彪的额头上已经出满了汗滴，那表情真是可怜的很，像是在深怕司马藏黎拒绝他。司马藏黎连头都不回，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唐三彪这下才放下心头那块石头，接着赶紧推开门离开了房间。/p>

　　时间过得又慢又长，这漆黑封闭的房间根本找不到能证明时间流逝的东西，这更让人无聊。司马藏黎不知在做什么，连一句话都不说，只能看到他的手指在动，墙角处的两个蒙面人更像是两个石像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p>

　　健壮的蒙面人王一转动着眼珠子观察着房间各处，偶尔会盯着那些放在搁板上的东西仔细观察一会儿，但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是干嘛的。他的视线逐渐转向司马藏黎，偷偷地望着司马藏黎，看他在做什么。那是一个带在手臂上的、皮制的袖套一样的东西，日常中使用的叫臂鞲，此刻司马藏黎手中的物件跟它长得挺相似的。但看起来不像是用皮做的，因为它的某些部位向外敞开着，里头密密麻麻的安着各种铁质的装置。司马藏黎拿着一根像针一样的道具时而调整、时而拧紧着那些装置，又偶尔装上一些新的齿轮。/p>

　　再新奇的东西看久了也会腻，王一盯着司马藏黎好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收回了视线。此时，司马藏黎却开口了。/p>

　　“这些东西要用在哪里？”/p>

　　西门晶和王一互相对视着犹豫了片刻，随后便西门晶反问道。/p>

　　“一定要知道这些吗？”/p>

　　“不想说就算了。”/p>

　　这回王一却回答了。/p>

　　“慢慢溶解的壳是为了把毒放在壳里。比如说……放进泉水、井水或者小溪等。放在壳里是为了让毒扩散的时间更持久。”/p>

　　“井水只要放一次毒就成，看来这个是要放进泉水的吧。为的就是让新涌出来的泉水也一直保持着污染的状态。那这个只要用羊皮水桶就可以了，羊皮做的水桶可以让里头的东西慢慢地、一点一点漏出来。根据毒的种类可以在水桶内部加一层膜，这可以让它长时间不会化解，好比把毒蝎的壳磨成粉熬成胶涂在内部，这样就成。好，下一个？”/p>

　　“爆装置……”/p>

　　“管列！管列才是正确的称呼。”/p>

　　王一在司马藏黎的大吼下，立马换了称号。/p>

　　“管列是为了制作毒弹。把一些易爆的火药跟易燃的毒气装在一起埋在地底……！”/p>

　　“等人来了再散毒气，是这意思吧。那个也简单，沥青加上硫磺、麻、乳香还有些许松树木屑就可以制作烧夷弹。再用滑石跟铁就可以擦出火花，用金银或白帆压住铁器，再装一些像醋一样强烈的药物便能融化这些金银，随后它会压向铁器、擦出火花、引爆装置，这就是管列，还能做成筒状。那，然后呢？”/p>

　　最后一个是由西门晶来回答的。/p>

　　“就是让你用那些光秆钢梭做一个暗器。”/p>

　　梭指的是纺织机上的杼轴，但如果用做暗器，那便指像手指般大小的斧头，或者是所有大概长得像铁器一样的物件的统称。唐门的人则把这种梭跟一种特殊的岩石做了一番药物处理，当它碰到目标物的瞬间会转化成火焰的一种独门暗器，那便是光秆钢梭。意思就是让司马藏黎用这个做一个暗器给他们。/p>

　　司马藏黎点了点头。/p>

　　“虽说这唐门中匠人无数，但能做出光秆钢梭的却只有我一人。我可以给你做。但是，得先告诉我你们是谁。”/p>

　　接着他便转过石椅，面对着西门晶和王一，瞪向他们。他的嘴角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手上已然拿起了刚刚在捣鼓的那个袖套对准了他们的心脏，唐门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不危险的，尤其握在司马藏黎手上的东西，那就更不用说了。/p>

　　西门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艰难地说道。/p>

　　“这是什么意思？为何问我们是谁？”/p>

　　司马藏黎像是赶走苍蝇般挥了挥手。/p>

　　“选择说实话还是死，自己决定吧！唐三彪那个蠢货不知为何自己挖了自己的坟墓往里钻，但我跟他不一样，我可没那么傻。你俩不是唐门中人，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p>

　　王一开口问道。/p>

　　“能告诉我，现我们不是唐门中人的缘由吗？”/p>

　　“很简单！”/p>

　　司马藏黎用低沉的声音嘀咕道。/p>

　　“唐门的那群傻瓜只会用代代相传的东西，哪会知道什么叫应用。你们所订的物件，如果换做是唐门中人，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东西。”/p>

　　王一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西门晶点了下头，便说道。/p>

　　“我是山东省菖州人，名叫王一。这位是我的师傅……！”/p>

　　司马藏黎兴致勃勃地听完了王一的故事，让他尤其感兴趣的便是王一来到四川唐门的这部分。特别是穿过秘密通道的部分是他最感兴趣的点，听完后还特地再问了一遍。/p>

　　“关于那个秘密通道，能在详细的说一遍吗？”/p>

　　王一重述了一遍，身旁的司马藏黎一直在点着头。/p>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唐三彪那个白痴，既然把那个只当作逃离他老婆的用途上。”/p>

　　他叹息了好一会儿，忽然看着王一问道。/p>

　　“知道那个通道是怎么来的吗？那是谁挖的，那里流淌着多少汗水和泪水……！”/p>

　　那是不需要回答的质问。王一没有说话，司马藏黎也没等他回答便自己说出了答案。/p>

　　“是我年轻的时候挖的。从我的父亲，父亲的祖辈开始，祖祖辈辈花了漫长的岁月一点一滴挖出来，终于到我手上把它挖通了。那可是司马家的祖辈们为了逃离这地狱般的空间，一代接着一代挖出来的通道。”/p>

　　随后讲的便是司马家族和唐门的情仇恩怨。那是一个能造出天下第一暗器和使用那个暗器的两大家族之间的恩怨，是一个被关在封闭的空间为另一个家族奉献了一代又一代的家族历史。/p>

　　“一开始只是被雇佣的关系，当时的待遇也是不错的……但是赚了那么多无用之财又有何用？一出生就被关在人生是有多悲惨呢？”/p>

　　所以，他们开始挖起了山洞，直到司马藏黎的手中才打通了这个通道，从此被唐门深藏在地下的司马家族的终于出现在世人的眼前。司马藏黎能被称为巧手天工，也正是他逃到江湖上生活的那短暂的三年里人们给他取的外号。/p>

　　“随后，又立马被抓了回来。”/p>

　　司马藏黎没有继续讲，只是无奈地望着屋顶。看似他只是陷入了沉思，但王一却透过圆圆的镜片看到了两行泪水，才觉眼前的老人是在哭泣。如果是换做王一应该也会哭泣，面对此残酷的命运，谁还能忍得住，他一个外人光听觉得胸口闷、感觉一股愤怒油然而生。/p>

　　“真是残酷……”/p>

　　西门晶自言自语道。/p>

　　“活在这些名门望族阴影中里的无辜冤魂何止你一家人，其背后这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数不胜数。所谓的名门正派本就是践踏着这些无辜的灵魂建立起来的，都像是踩着无数个尸体和牺牲品上的一坨屎……！”/p>

　　司马藏黎望着西门晶问道。/p>

　　“你也讨厌他们？”/p>

　　“我曾是丐帮的长老，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了。一个一天到晚只喜欢研究蛇蝎的乞丐，他们为何还让我当长老呢？还不是是因为他们需要毒，为了用在不可让世人知晓的事情上。”/p>

　　司马藏黎点了点头，表示不用再解释也都能理解。/p>

　　“那现在……”/p>

　　王一开口道。/p>

　　“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了，并不是唐门中人，有何打算？还会给我们制作那些东西吗？”/p>

　　“当然会做。”/p>

　　司马藏黎的脸上出现了不可揣测的的微笑。/p>

　　“就因为你们不是唐门的人……”/p>

　　等把这些东西做出来，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p>

　　期间，王一和西门晶只能在工坊的角落里等待，那段时间实在是无聊至极，但毕竟不能抱怨，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当他们达成目的准备离开的时候，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司马藏黎除了他们所要的物件外，额外再送了两件礼物，看样子是挺看好王一的。/p>

　　“这东西在唐门也属于绝密暗器中的一件，他们叫它为剑低游魂。”/p>

　　司马藏黎给他们看的不过是一个又薄又细的铁盘，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此物装在刀把上那便是它的价值所在了。。司马藏黎一边拿过王一爱用的蛮刀拆掉原先的刀把装上了剑低游魂，一边解释他的用法。/p>

　　“使用方法很简单。在挥刀或刺刀时按住这个凸点即可。按住此处会从刀把上溅出细微的唾液，这种液体叫阎王笑，先不说它的唾液很难能察觉，只要溅到身上便即刻化进体内。它的毒性也不一般，一旦溅到便会起效，瞬间能麻痹人的知觉，而且最后都不会有中毒的迹象，所以在他人看来对方只是死在了刀下。”/p>

　　西门晶乍舌道。并不是因为觉得这暗器有多么了不起。/p>

　　“我也是用毒之人，但这等卑鄙的暗器还是第一次见到！”/p>

　　“就因为卑鄙才更有效果。唐门为何不让世人知道这种暗器？都是有理由的。”/p>

　　他并不是想调侃西门晶，而是挂着微笑辩解了一下。/p>

　　“先活命是要紧的，就不说暗器有多卑鄙了……但以后要是听说唐门中有谁用武功取胜了，可不能再相信了！”/p>

　　“不管怎样，第二件是……”/p>

　　第二件礼物则是王一之前偷看时瞄到的那个物件，也是后来司马藏黎威胁他们时手上拿着的不知名的暗器--袖套。/p>

　　“虽然是我无聊时做出来的东西，但还蛮有用的。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铁臂甲。”/p>

　　铁臂甲的大小正好可以裹住整个手臂的前段，刚好从手腕处连到了弯臂的关节处。袖套除了内层是皮质的以外，大部分都是用钢铁制作而成，可作为强悍的保护带。看来司马藏黎是把所有巧手天工都用在了这东西上。对他来讲，他能做的、他喜欢做的就只有这些，做出来的有些会留着，有些会仍掉或者作废。这铁臂甲是近期以来司马藏黎弄出来的最新玩物，能给他人的也仅此一件。嘴上说的很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在他内心深处是带着强烈的自豪感去说明这家伙的用途的。/p>

　　“如果有人向你扔东西或砍向你时一般会怎样？除非是练过的，一般人是不是先举起手遮挡？即便知道挥下来的是把刀也会不自觉地举起手臂想挡住攻击。那此时手臂变成钢铁呢？会不会很便利？”/p>

　　以前，司马藏黎还在江湖游荡时曾看到过两人对决的场面。一开始双方都是拿着剑对决的，但由于双方实力悬殊，弱的那一方弄掉了手中的武器瘫在了地上，另一方准备一刀了断的时，瘫在地上的那个人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那一刀，并迅捡起地上的剑刺穿了对方的心脏。/p>

　　“虽然这手臂是没了，但杀了对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此时我就想到。”/p>

　　西门晶忽然插嘴道。/p>

　　“如果那是个铁臂，就可以既能保住手臂也能换取对手的性命，是吗？”/p>

　　“当然。怎么？你不这么认为？”/p>

　　“没有，没有！”/p>

　　西门晶赶忙摇了摇头，但嘴角上还是挂着微笑，这下司马藏黎以为自己被嘲笑了，通红着脸道。/p>

　　“是在嘲笑我吗？”/p>

　　西门晶急急忙忙挥了挥手，辩解道。/p>

　　“不是，绝对不是。我只是觉得……没想到这天下第一巧手天工司马藏黎做东西的意图如此简单。如你所说，要是手臂上带着这般强壮的保护带肯定非常方便，利用的妥当或许还能练成一套独特的武功。那个山东劈挂门的武功就是如此，他们以掌法闻名，决斗时会用双臂当作棍棒来使用，但前提是要把双臂练成钢铁般强壮才可以。但是有了这东西，就没有那个必要了，特别好。”/p>

　　为了证明不是嘲笑司马藏黎，西门晶找了个合理地解释，为此花了不少心思。，此时的王一在一旁却是陷入了沉思，忽然问道。/p>

　　“为对我如此好意？”/p>

　　“当然，这铁臂甲还有更多妙用。这里不仅藏着刀刃，还有毒针……什么？刚问了什么？”/p>

　　“我对此宝物感到惊叹不已，这将对我以后要做的事情会有很大的帮助。虽说以我现在这般处境，不会拒绝任何的援助，但也不能得到帮助不报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说，只要是我王一能做到的，在下义不容辞。”/p>

　　司马藏黎没有再生西门晶的气，此时的他正认真地望着王一问道。/p>

　　“说了你就会答应吗？？”/p>

　　王一摇了摇头。/p>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可以去做……但，之前也说过，我现在有事在身，一切要以它为主。等我此事办妥后再去答应您的请求是不是很过分？？但现在，我只能这么说。”/p>

　　“要是我说必须先去办我的事情呢？假如让你现在立刻带我离开此地呢？”/p>

　　王一低下了头。/p>

　　“那这些宝物不能收了。现在我真做不到。”/p>

　　呵呵呵呵-！/p>

　　司马藏黎笑了。/p>

　　“算了吧，我也不是盼着那些才给你做这些的。你看我像是送出去了又要回来的人吗？我给你此物是因为你看起来更需要这些，而且我也不想留给唐门的人。当然……！”/p>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p>

　　“但的确有一个请求。但不是说一定要做到，我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希望，这才跟你开的口。万一哪一天，真有那么一天你成事后还有时间的话，那时……！”/p>

　　“要我从这里把您救走吗？”/p>

　　“并不是！”/p>

　　司马藏黎的请求不是救他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p>

　　“以前，我还在江湖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女子。她姓沈，是河北青陶县人。我们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应该有四十了吧……我给他取名叫司马导贤，现在可能唐门的人在看着，请你帮我找一下。”/p>

　　“人在唐门？”/p>

　　“不！唐门的人可能一直在监视着，但未必把他关了起来。让他自由地活在江湖是当初唐门说好的约定。你要做的便是去确认他们是否在遵守约定。”/p>

　　司马藏黎没有选择去死，而是在这地狱般的地下，一直给唐门制作暗器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为了儿子，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沦落到同样的命运，这是一个父亲的大爱。/p>

　　王一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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