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千言万语也抵不过这一刻的唇齿相接的真实,他扶着她的后颈,反反复复地折磨,让她像只搁浅的鱼,不能呼吸。
叶舒知道自己没骨气,他的一点小手段就要她忘了顾忌,心甘情愿地陪他一起投入这场愈演越烈的欢愉里。
原本阻隔在身前的手已经悄悄地垂落,严萧感觉到她整个人软下来,反倒不再深入,停下来将她搂在怀里,见她眉眼紧闭,也不强求,只是拿鼻尖蹭了蹭她的,满满都是说不出口的爱意。
五年的错过,在日后长长久久的年岁里,他定会一一要回来,连同她受过的伤和流尽的泪。
“阿舒,回我身边吧,”叶舒的脑袋还搁在他的肩上,他轻而易举地讲话送进她的耳朵里,稍稍退开,伸手捋了捋她的长发,随即握住她的小手,说:“你别怕,什么事情我都帮你挡。”
当年他就从不说这样的话,只会去做,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情到深处,很多事不需要说出口,不需要刻意,因为感情都是烈火烹油,他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陪她到底,以至于生出这么多年的遗憾。
现在还是凛冬,叶舒本就畏寒,手脚常年冰凉,此刻落在他温热的掌心上,冷暖分明,他说的话情深意笃,她想张口回应,却干巴巴地欲言又止。
严萧也不再逼她,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她脸上的纠结,一目了然,只能悠悠地说,“你慢慢考察,就是别再躲着我,行吗?”
他又捏了下她的手,叶舒才缓缓抬眼与他对视,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矫情,想着这个人从不对人说软话,如今却对着她说了,若说她心里没有一丝触动,那一定是为了骗人骗己。
“我……”叶舒时候还在组织语句,“让我再想想,好不好?”
“好。”
既然叶舒松了口,严萧也没有耽搁,直接去找傅承砚,眼下还有不少棘手的难题。
临近年末,顾青风又不在,傅承砚一个人忙得脚不着地,连忙里偷闲泡壶茶的时间都没有,见到严萧,就估摸着自己要一忙到底了。
办公室里,严萧自顾自在沙发上泡茶,看他柜子里摆着好几种,不偏不倚拿的是铁观音,明眼看着傅承砚埋首于文件,也不催他,直到换了三泡之后,傅承砚才坐不住自己过来。
“你就不能换一种?”
严萧见他心疼的表情,不客气地笑,“别的我喝不惯。”
“我的茶可不是白喝的。”傅承砚止住严萧的手,从旁边抽出一泡冻顶乌龙,睨了他一眼。
严萧也就放手让他去泡,心下了然,却偏说:“嗯,那等我和叶舒结婚,免了你的贺礼钱怎么样?”
“你知道我还不缺那点钱,”既然听不到自己想要的,傅承砚也不和他你来我往地猜哑谜,说:“陆长鸣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叶舒是不是也牵扯在内。”
这才是严萧此行真正的目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你先说说。”
原来陆长鸣一直以来运营的都是陆氏旗下的一家子公司,无法更进一步,后来在董事会上有人提出让陆长鸣回归,可这触动到的是陆长鸣伯父的利益,自然阻碍重重,不过面上当然还是要遮掩,说陆长鸣还是缺乏经验,要他拿下盛熠商业开发区的招标项目,就让他回来,所以说到底就是吃定了陆长鸣没那个本事。
外界都知道盛熠的生意都是小一辈的莫少恒在打理,奈何他为人低调,与人私交甚少,所以人情讲不通,想要和他谈生意凭的就只有实力。因此陆长鸣管理的子公司和一众大集团竞争就明显处于劣势地位。
“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叶舒身上?”严萧听到这里,心里有了猜测,“他怎么知道少恒一定会买账?”
傅承砚继续泡着茶,给了严萧一杯,示意他稍安勿躁,“赌。”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沉浸其中,继续说:“赌赢了,就能骗过那群老狐狸,赌不赢,对他也没有半分损失,这种稳赚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其实陆长鸣一直以为叶舒和傅承砚的关系匪浅,而莫少恒恰好又与傅承砚交好,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罢了,那日酒会他带叶舒去,就是为了和莫少恒套近乎,至少要让外人看来,他和莫少恒交情不同寻常,声东击西,也就能骗过那些虎视眈眈等着落井下石的人,为他的另一个计划争取时间。
傅承砚看着严萧脸色越发难看,宽慰他说,“若叶舒只和他参加了酒会,应该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她从何处认识的人,又与他有过什么交情,我认为你有必要问一问。”
“我知道。”
商业竞争,一样是刀枪无眼,只看输赢,而陆长鸣会输会赢现在还不甚明了。
说完话,严萧起身就走,想了一路,就为着叶舒的周全。
一下午叶舒闷头在房中收拾行李,整理手包的时候,又翻出了那张存储卡,看了许久只觉得棘手,当初与陆长鸣谈条件的筹码转眼成了烫手山芋,只是奇怪陆长鸣将吊坠还了她,为什么就是不着急拿走这张存储卡呢?
还在琢磨不清的时候,电话进来了,正是陆长鸣,“叶舒,你在家吗?”
“你有什么事?”
“你把那张存储卡带下来,我现在去你家取。”
叶舒正不知怎么处理,失主就找过来,物归原主,她自是求之不得,当即说好。
走到楼下,寒风呼呼地刮着,叶舒缩着手站在小区门口的保安室外,等了许久,才暗骂自己傻,保安室的老大爷见她冷得哆嗦,就说:“姑娘,进屋里等吧,外面冻。”
叶舒冲着大爷笑了笑,围着围巾,只看得见两只黑眼睛亮亮的,犹豫了下走过去,只是走到一半就听见身后车子的鸣笛声,转身就看见陆长鸣从车上下了。
昨晚的事情,叶舒仍旧放不开,不想与他寒暄,直接摊开手把东西给他。
“你倒是绝情。”语气无奈有之,自嘲有之,陆长鸣其实心里也明白他与她再无可能,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再拖累她,伸手将东西和她的手一起握在手里。
叶舒不防被他一拉,整个人跌到他跟前,只听见他说:“我们吃顿散伙饭吧。”
“我们合过伙吗?”叶舒气结,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定定地看了她一会,陆长鸣才松手,“嗯,没有最好。”
看着陆长鸣驱车离去,叶舒只觉得如释重负,她知道大概以后他们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叹了口气,叶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往回走,被后面的叫声喊住,“阿舒!”
“嗯,你回来了?”
听见这句回来,严萧很受用,心里一暖,不知不觉给了个笑脸,“下来做什么?”
“丢垃圾。”叶舒下意识地撒谎,心里并不想让他知道陆长鸣的事情。
严萧见她不说实话,就只是看着她,去拉她的手,“哦?丢垃圾要跑到小区门口?”
“呃,楼下的垃圾箱满了,我就……”叶舒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深究的意思,抓了下头发,“走了!”
一走出去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他抓在手里,回头瞪他,他也不怕,任她拉着,走到楼下正看见有个阿姨丢垃圾,严萧转头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叶舒顿时谎言戳破,脸上火烧火燎。
黄昏已至,天色昏暗,严萧拉着她,一条路弯弯绕绕地走,心里竟也奇异地满足,美好近在眼前,他就想起下午的事,心里有了计较。
进了屋子,严萧还拉着她,不让她走,明显有话要谈,“阿舒,你刚刚见的人是不是陆长鸣?”
“你认识他?”叶舒一下子说漏嘴,恨不能一把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和他……”
“我和他没关系。”
叶舒答得太快,甚至不听他说完,严萧被她逗得笑了,“他为什么要你和他参加酒会?”
“他邀请我,我有空就去了。”
“实话?”
“嗯。”
严萧摇摇头,她从来不喜欢那些衣香鬓影的场合,又怎么会有空就去呢?这丫头说谎的技术很不高明,除了她自己,大概谁也骗不了,“阿舒,离他远一点。”
“我知道了。”
最近接二连三地有人提醒,叶舒说不怀疑是假的,陆长鸣的事她确实知之甚少,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毫无戒心。
只是有时候,有戒心也不够,危险早在真想大白之前就已埋下伏笔,逃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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