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步步为营
“若是我成了你的婶母，你叫的出口婶婶吗？”秦沁已经吃到了七成饱，便是放缓了速度。沈星河到底是养尊处优这么多年的女子，这行动处处处都是大气的不得了。但是听着秦沁这样一说，沈星河还是笑了。
“娘娘真会说笑。叔父是叔父，而我就只是我。”沈星河总算是严肃了一些，便是开始喝秦沁谈正事：“我和叔父是立场不相同的。我站在皇上的这一边，而叔父，却不是站在皇上的这一边。娘娘觉得意下如何？”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张口闭口的还是娘娘，就是默认秦沁还是萧望之的人。
那就是默认，秦沁还会站在他们的立场之上。虽然事实上也是这样，但是被人这样简单的划分阵营，未免太武断了。
在还没有看清楚每个人真正的立场之前，秦沁是不会表态的。太早的暴露，大概只会死的太快。陈婷远之所以这么多年都能够活的好好的，就是因为她太善于隐藏。
“皇上有着绝对的权利，而沈先生有着绝对的财富。我还没有想好，到底是要权利，还是要钱。星河，你能帮我选一选吗？”
这下子，沈星河的修养再好，也被秦沁的这番话给噎住了。
不过，秦沁立刻调转了话头：“我想成为皇上身边的护卫，统领，还请沈平章能够多多提携。若是我能够在皇上的身边，对于沈大人而言，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星河已经快要到了三十岁，虽然是个平章，但是实权却是没有。就算是萧望之支持她，还是有不少的朝臣打压。
因为，她是个女人。
也因为，她姓沈。
秦沁和沈星河，都需要同盟。
“既然娘娘这样的看得起我，那我便是鞍前马后，绝不迟疑。”沈星河端起桌子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商量了一些细节性的东西，便是离开。沈星河告别的时候，说：“秦公子，日后同朝为官，还请多多提携。”
这话，其实应该秦沁说。御前护卫统领，再和皇上亲近，也是大不过殿前的平章。那可是丞相，统领着文武百官。
走出酒楼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一点感觉不到夏天的炎热，甚至，远处传来滚滚的雷声。秦沁以酒醉为由，没有让沈星河送一程。
但是，这大街上，已经开始收摊儿了。看来，这场雨马上就要来了。还没有走几步，却是豆儿大的雨珠子已经落下来。秦沁避无可避，便是用袖子挡在了头顶。
然而，再抬头，却是一片粉蓝色的天空。映入眼帘的，是荆玉那张毫无杀伤力的脸。秦沁正面看过去他，两个人在这样亲近的距离里。
荆玉却是脸红了，最里面嗫嚅着：“雨，伞。”
意思是，下雨了，我来给你送伞。但是荆玉的身上是凉嗖嗖的，看来已经在外面走了许久。秦沁心里面有什么东西，迅速的蒸腾散发了出去。
可能，是久违的关心和爱护。
萧望之是帝王，对于她而言。少一点的关心和爱护，反而能够活的长久一些。而荆玉，是个平凡人，便是这寻常的关心，显得那样的自然和贴切。
“谢谢。”
秦沁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反而是荆玉笑了。
“你没事，就好。”没想到，荆玉说话的能力，在满满的提高。秦沁还以为，荆玉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够恢复：“我听说了。”
只是一些简短句，但是却比很多的长难句都要美妙动听。涩涩的，青嫩的。让秦沁觉得无比的欣慰，荆玉原本就应该是有着翩翩风度的公子，不应该这样一辈子沉默在玉器之中。
“我给你扣扣脉。”
秦沁拉起来荆玉的手，便是把手扣在他的脉络之上。脉象有些紊乱，但是却不是因为生病。秦沁疑惑的看着荆玉，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居然是脸红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
秦沁正要把手放到荆玉的头上，摸一下是不是温度太高了。荆玉却是倒退了一步，这风雨甚大，秦沁一下子就掉到了水里面。
荆玉慌慌张张的把伞往秦沁的手中一推，便是自顾自的走了。
“荆玉，荆玉。”
叫了几声，荆玉却是没有回头，这也太奇葩了。按说，治好了她的哑疾，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躲躲闪闪的成了这个样子。
秦沁想要追上去，但是却是风雨太大，迈不开腿。只能叫了一辆马车，回到了西市牌楼下面的铺子里。
“公子，你可是回来了。荆公子今天醒来可是眼巴巴的一直找你呢。”花见看到秦沁，赶紧把车钱付了，又给秦沁披上了披风。
“他一直在找我？”秦沁有点疑惑，明明找到了自己，怎么会直接就跑了。“荆公子有没有说什么？”
“公子醒来之后，只叫了一声沁如，然后比划着问我们你去了哪里。”花见想了一下说：“公子给他开的药，只喝了一副，估摸着，要喝下去三服药才会有效果。荆公子只说了一句沁如，便是没有了其他的话。”
秦沁心里面的疑惑，更加深了。
为什么荆玉只在醒来之后只会叫她的名字，却不会和人说话。而且，见到她之后，把伞放下就走了。疑惑的很，但是这风雨还是很大，秦沁等着雨停了。便是上门去敲对面铺子的门，已经几天了，这铺子再也没有开过。
想必，这是再也不会开门了。
荆玉不是池中之物，扶危济世，才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你来了？”荆玉踌躇了一下才说：“我做梦的时候，整个梦境里都是你。”
秦沁原本握着扇子的手，微微的紧了一下，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她只是想要治好荆玉，没想要荆玉会喜欢她。
“秦公子，我很敬重你。”荆玉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脸又红了。不过，这货好像不会说话的时候，脸没有这么红：“你救了皇上。”
这算是什么逻辑。
难道，敬重秦沁是因为她救了皇上吗？
不过，秦沁还没有说完，荆玉便是说：“倘若入朝为官，我愿意帮你。”
这是秦沁的目的，也是秦沁最早想要救治荆玉的目的。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我想要步步为营，艰险无数。”
“你真的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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