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收集消息
既然是个收集消息的地方，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况且，里面有沈庄的人总体上消息来得更多。只是，要更加费心一点，所以，秦沁基本上不怎么在店里做生意。而是先花点时间把这些伙计摸清楚。
西市门口的这家玉石铺子，里面的三个伙计，其中两个是沈庄的人。不过，是处于比较低级的店铺伙计，基本上是没有机会能够见到沈庄的面。而另一个伙计，却是在店里面负责给客人端茶送水，有的是笑脸。
这个是正儿八经的沈府出来的伙计，说话一溜一溜的。自从来了这里，还从来没有和沈府明面上打过交道，目测，是个能用的伙计。
秦沁神卦的名声在外，一天最少能卖出去五块玉石。只是在上午清晨的这一小会儿，之所以选在清晨。第一是不少的西市里面眠花宿柳的恩客，会在清晨赶紧回家，趁着大街上人还不多的时候。正好在秦沁这里求一卦，问问能不能被老婆刁难。
另一个就是门前对面的那家铺子，里面那个清秀的玉工，总是在清晨雕琢玉石，其他时候是不工作的。秦沁看着他，会觉得十分的安心。
从未想过，一个陌生人居然也能给她这样安心的感觉。
“公子。”说话的是花见，但是扑上来的却是雪影。这大笨狗，每天在西市逛来逛去，这一街的人都知道了，这货是玉石铺子家秦老板的私宠。
“他的背景是什么？”秦沁摸着雪影的脑袋，顺手就把雪影拎起来放在了膝盖上。而眼睛还是看着对面的人，前些天已经让花见去查了。
“启禀公子，那是个卖玉的世家。只是传到了这一代，这公子是个哑巴，便是亲自做了这玉器工，生意雇了个掌柜的来打理。”
花见说的仔细，秦沁听得认真。虽然算命的那一套做不真，但是，秦沁还是能够看出来。这玉工绝对不是一个天生的哑巴，一个天生的哑巴，不是长着个样子。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这么好的玉工，不能开口发一言呢？
“相传这家祖上是皇家的御用玉石师傅，之后后来家族败落了。但是现在，这玉工的手艺，还是京城里面数一数二的。不少人家生了孩子，或者是娶亲。用的玉石，还是出自这个师傅的手。皇上从前送给您的不少白玉簪子，也是从这里定做的。”
原来如此。
秦沁拍了拍雪影的头，在雪影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雪影便是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直接就进了人家的店里。
按说，那么大的一只狗，一下子蹦出来。会把人吓一大跳，但是，这玉工却是嘴角绽放了一个笑容，摸了摸雪影的头。然后从自己的桌台上拿了一块肉脯，喂到了雪影的嘴里。
老天作证，秦沁把雪影放出去，就是找茬儿去的。但是，雪影居然面对着这样一个人，一点脾气都没有。真是奇哉怪也，秦沁便是笑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也向着人家的店里走去。
“荆公子，冒犯了。”秦沁便是先行了个同辈的礼节，第一次见到这样无害的男子。整个人就像是在阳光下透明的一般，好看极了。
这种好看，不同于萧望之的上位者的威严，也不同于吴月白的超尘脱俗。就是简简单单的爽利和干净，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了。
这荆公子不会说话，但是带着几分慌张的起来回礼。
“小犬不小心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原谅才好。”那玉工便是请秦沁坐下，秦沁便是不客气，自顾自的坐到了那玉工的对面。
而玉工却是摸着雪影的头，看起来比秦沁和雪影的关系还要铁。这人是不是天生的亲和力超群，看起来真的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亲善。
“公子的玉器真是一绝，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在这里预定一个？”
这雕工的花纹繁复而且平稳，秦沁从前是见过这种花纹的。就在她的玉簪子上，没想到，居然是出自这位年轻玉工的手。
他的手洁白而且干净，有一层厚厚的茧子。看起来很有力，是纯粹的力气，不带着一点点的杀气。
玉工抬起头，看了看秦沁，便是指着他在前面柜台的伙计。意思是，先去和他的伙计谈。就算是拒绝，也是让人如沐春风，没法发火。秦沁看着雪影的一张脸，那货简直就是欠揍，居然趴在人家的大腿上死活不动弹了。
如果这荆公子能够入朝为官，一定能够在大臣之间的周旋和各个地方之间的运作上面，给萧望之无以伦比的帮助。秦沁已经在这里观察了很多天，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论是老人还是小朋友。荆公子都是完全没有压力。
就算是雪影这样凶神恶煞的大笨狗，对于荆公子而言，都是丝毫没有压力。
“伙计，把你们这里的玉簪子样子拿来几个我看看。”伙计刚上来上水，秦沁便是要了几个样品来慢慢看。
而这荆公子就在旁边继续做着手上的活儿，完全不卑不亢。明明是旁若无人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却没有给人被怠慢的感觉。
做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绝了。
这样的人，如果不做官，造福于民，简直是有点浪费。尤其是这种朝廷急需人才的时候，简直是一个福音。
“手中的玉器，不过只是能够让人正衣冠，而入朝为官，却能够让人知荣辱。公子做的玉器活儿乃是天下一绝，只是，这天下也是需要像是公子这样的人来雕琢才是极好的。”
秦沁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暗中观察着荆公子的反应，他手中的刀只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便是继续做着手上的活儿，了无痕一般的。
“这位公子，您要是来砸场子的，可就别。我家公子的玉器卖的是个手艺，您家的卖的是个名声。要不这样，我再给您上杯好茶。”这伙计都是和颜悦色的，只是，把秦沁当成了来砸场子的。
这种感觉，甚至能够把有一天承影把他的面具揭下来的恐惧给打消，所以，秦沁宁可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里消耗的时光，看着他在对面的楼子里，开着小窗，认认真真的打磨着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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