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真要争吗
北夜宸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的书法能够和他的书法相提并论。入木三分,可是他整整练习了十五年的绝世绝技。
居然会败在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的身上。
萧望之大方得很:“太子随便看看,皇后的书法一般,还请不吝赐教。”眼底眉梢,是淡然的胸有成竹。
这也是秦沁历来看着最顺眼的表情,明明是志得意满,但是丝毫不会外漏。有萧望之这个酸爽的小表情撑着,秦沁便是淡定的看着下面。
南宫的目光完全在北夜宸的身上,她也是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和北夜宸旗鼓相当。
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孤数完了,大齐皇后天资聪颖,技压群芳。孤实在是佩服,确确实实是二十一章无疑。”北夜宸倒是不抵赖,信手捻着这纸张。
心下大惊。
什么时候,大齐制造纸张的功底依然这样的雄厚。这一张张纸,薄如蝉翼,而且,不晕染。之所以会浸透二十一张,不是因为秦沁的书法多么的高深莫测,而是因为这纸张已经薄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太子谬赞了,不过只是几个拙字,还请多多指教才是。”秦沁当然知道自己写出来的字,只是有着几分颜体的笔画,就连骨架子也实在是没有几分。
但是,这是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秦沁这一手字,已经能在千万女子中独占鳌头。
“皇后的字,灵秀俊美,当真不错。”
北夜宸袖中拳握紧,随后便是隐下了眼中的阴霾。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上,看不出来一点点的破绽。
既然大齐的皇帝这样的看中秦皇后,那么,就拿秦皇后来换点东西,又未尝不可?
“这一局,朕的皇后和北越太子,乃是平局。下一局,皇后可是要努力了。”萧望之拍拍秦沁的手,眼中有着少有的柔和光亮。
在众人的眼中,俨然一对恩爱非常的帝后。只有秦沁明白,那微笑的背后,十之**是凛然的杀意。而覆在秦沁的手背上的那只手,凉的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宸哥哥,秦皇后的书法,当真那般精妙吗?”北夜宸刚坐下,南宫便是扯着北夜宸的衣角相问。
虽然平了一局,但是北夜宸的眼底却是斗志昂扬:“这场比赛,越发的有意思了。这一趟来大齐,不虚此行。”
一杯茶水喝下去,暂时浇灭了心头起来的火气。
“启禀大齐的皇帝,孤有个请求。”北夜宸月白色的锦袍在春风中翻飞,座下的女客唏嘘不已。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容貌上无可指摘的绝妙男子,虽然威严上不如萧望之,儒雅上不如吴月白,面相妖冶上不如宁王,杀气上又差萧雪臣一点。
但是,综合素质实在是高。
“哦?不知道明天后天的两场比赛,北越太子还有什么要求?”萧望之手中的金樽虽然轻轻地抿了一口,但是秦沁却看得出来。
那杯子还是满的。
“孤想要请皇上答应臣的是,倘若孤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中侥幸赢了。要把印刷术的法子,工匠,送给北越。”
原来是惦记着活字印刷术,那东西看起来简单,但是要参透却是难得很。要不然也不会是在秦汉时期纸笔发明以后的将近一千年之后,才在大宋王朝出现了印刷术。
北越太子北夜宸,果然是个有些识货的主儿。只是这活字印刷术的关系重大,现在还是当成宫中的秘密技术,几乎等同于国家机密。
要是拱手送给北越,大齐将会损失惨重。
秦沁的护甲轻轻地刮过杯沿,细瓷衬着金色,一片耀眼的光辉洒落在青绿色的茶杯里。她很想看看,大齐的皇帝会不会舍得把这神奇的技术免费转让。
“太子和皇后相较,乃是在技艺之上的相较。而技术,却是我国的国本,太子,国本不可动摇。”
国本不可动摇,也就是说,想要免费带走一门技术。简直就是做梦。秦沁知道萧望之一定会拒绝,但是没有想到,萧望之居然会拒绝的这么不假思索。
一点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北夜宸。
北夜宸脸色带着几分苍白,相比先前的得知秦沁也是浸透了二十一张纸。更胜一筹。
大齐已经不是从前的大齐,萧望之的拒绝,就是红果果的拒绝。北夜宸再怎么撒娇卖萌也没有用。看着北夜宸和萧望之来来回回对话许久。秦沁听着都有些乏了。
这是两国之间的大事,宗室虽然寡情于萧望之。但是这件事情上,几乎是统一战线,一门心思的引经据典的告诉北夜宸:
这是我大齐的好东西,不给就是不给。
“既然如此,还希望明天后天的两局比赛,秦皇后能够专心相对。孤也必然会肝脑涂地,万万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双顾盼生姿的眼中,闪出一丝杀意,直直的朝着秦沁呼啸而来。
秦沁到了一个寒蝉,绌眉看着北夜宸。
这一场争斗,不死不休。看来,北夜宸回去以后,不会再像是第一场那样的恃才傲物,掉以轻心。
得,萧望之这言辞拒绝的,是给秦沁下了催命符。宴席散了之后,秦沁摸了摸脖子,粘糊糊的,似乎是出了不少汗。
萧望之不胜酒力,被几个宫人搀扶着进入了九州清宴。而秦沁,却要代替皇帝送走来宾。
“但愿这不会是臣最后一次在宴会上见到秦皇后。”宁王容貌妖冶,多看一眼就会把整个人化了。
那些宗室小姐,迟迟不肯离开,眼睛就是放在宁王和北夜宸这两个人身上。
“多谢宁王关心,本宫自问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秦沁原本想要问问张氏,但是人多口杂,便是没有说。
南宫和北夜宸一同离开,却是先来和秦沁道别:“秦皇后,你和宸哥哥,都不要输了才好。”
这话的意思是:我还不想让你死。
而回到九州清宴之后,秦沁却没有看到萧望之。金樽中的酒,他本就没有喝多少。他现在去了哪里?
这分明就是在瞒着秦沁。
以前萧望之在定下什么阴谋诡计的时候,可是从来都不会避开秦沁。阳光透过秦沁的睫毛,落下浅浅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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