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祭天惊心
大年初一，按照大齐国的惯例，要去祭天。祭天的地方在城外的祭台，要赶在太阳出来上第一炷香，祭拜天地。
秦沁本来不反对去看看新年的第一个日出，但是，她反对早起。
真的是三更半夜就要爬起来，昏昏欲睡。一群宫女太监捧着厚重昂贵的礼服跑来跑去，秦沁就像是个架子，打着哈欠对着昏黄的铜镜。
而一边的萧望之，却是精神抖擞笔直的站着。侍从都是静默的把一件件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在举行一个繁复庄重的仪式。
昏黄的灯光里，萧望之的轮廓模糊又清晰。
这样一个人，他可是整个大齐的依靠。容色俊美，温和。不过，发现了秦沁在看他，笑的坏坏的。
真是改不了算计人的毛病。
“皇后，你把冠冕给朕戴上。”侍从捧着一个盘子，跪在萧望之的面前。而萧望之却是看着秦沁。
萧望之的黑发散在肩上，要挽起来，再戴上冠冕。
“臣妾不会。”
萧望之的脑袋那么大，把头发聚拢起来，费劲的要死。明明有宫女，秦沁才不要动手。
“朕希望皇后来。”萧望之扶着额头，坐在巨大的龙椅上，嘴角含着笑容看着秦沁。一头如瀑长发披散在肩上。
那是不容任何人拒绝的威严，整个大殿里面跪了一地的宫人。静默的等待着帝后的指令，秦沁素白的长指尖上涂着正红色的蔻丹，犹豫了一下，才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来。
从托盘里接过梳子，开始给萧望之梳头发。
时间在此刻静默。
长发绾君心，能够给夫君绾发的只有他的妻。秦沁给他绾发，那么也就是他的妻子吧？
不管秦沁是否认可，反正，他已经默认。
穿着明黄色，正红色相间的礼服的秦沁真是好看。萧望之忍不住抬手勾起秦沁的下巴，却被秦沁赏了一记糖炒栗子：
“你老实点，你的脑袋现在可是在我的手里。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可别怪我。”这一本正经，简直就是个管家婆。
萧望之倒是乖多了。
用过了点心，酒水。君王浩浩荡荡的仪仗前往城外的祭台，前面是禁军和帝后的轿子，后面是随行的文武百官。不少京城里的百姓不顾天气的严寒。早早的在街边等着，在寒风中站上一个多时辰，只是为了一睹帝王之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
山呼万岁，千岁的声音和新年的鞭炮声融合在一起。心里面荡漾着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一座国家，也有她的一份责任。
萧望之在前面的马车里面，秦沁有话也不能分享。只是被这震撼的声音和鞭炮声推向新年。
到了祭天的地方，秦沁在花见的搀扶下下了轿子。寒冷清甜的空气一下子把昨夜守岁的困乏全部洗干净，祭台高十丈左右。祭天的仪仗已经布置好，祭司在祭台的顶端匍匐下跪，等着帝后上台。
霞光刚刚破晓，萧望之背光而站，朝着秦沁伸出手。
神祗一般。
秦沁第一次脸红，因为面前的不是个算计人的流氓。而是一个有着高尚节操的男神，踌躇了一下，这才把手放在了萧望之的手心。
众人止步，帝后朝着高高的台阶往上走去。
这可是萧望之，如果不算计秦沁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祭台太高了，朕累得紧，皇后可要扶好了。”
十丈，秦沁抬头望了一眼。刚才是怎么脑袋抽了，就把手给了萧望之？
众目睽睽之下，真不好意思和萧望之吵架。只能硬着头皮扶着萧望之往上爬楼梯，以后可是要千万小心，绝对不能被美男计诱惑。
高处不胜寒，冷风刮过脸，小刀子一样。脸上明明涂着厚厚的脂粉，但是一点也不保暖，手被萧望之握着，更冷。
到了祭台之上，正好太阳从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中喷薄而出。万里雪山，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秦沁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景色。萧望之不知道是不是冻得，脸不红气不喘，平静的告诉秦沁：
“这就是大齐千百年来守护的万里河山，皇后，我们上香吧。”
秦沁被美景震撼，在祭司的引导下上香。整个身体沐浴在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中，心里面冒着小泡泡。
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
跪在松松软软的垫子上，听着祭司念着冗长的青文。萧望之身上淡淡的药味儿和辛辣的味道袅袅传来，清新的很。
好吧，原谅了这货非要秦沁扶着上来。手上胳膊还是酸痛的。
整个祭天仪式自然没有这么简单，随后还有一系列的步骤。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倒也不觉得麻烦，只是这些仪式真的能让来年风调雨顺吗？
萧望之的身体不好，一圈走下来，脸上全是白毛汗。
在上天的面前，人间的帝王这样的渺小。下楼的时间是上楼的一倍，轿子正好在楼梯下面。
萧望之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文武百官，这才问秦沁：“皇后饿不饿？”
废话，祭天这么大的体力活，怎么可能不饿。饿的要死，秦沁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皇后的轿子里没有配备点心茶水，朕用不着。咱们换一下轿子乘坐吧。”
反正这些点心回头也会给撤下去，秦沁当然不客气。德顺扶着秦沁就进了皇帝的轿子，果然是大hose。
比皇后的轿子豪华多了，万岁和千岁的差别就是大。秦沁躺在软垫子上，吃着盘子里的菠萝和葡萄，揉着发酸的肩膀。
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了一声巨响。
秦沁的轿子剧烈的颠簸了一下，整个仪仗却没有停。因为这轿子太严密，秦沁没有办法打开查看外面的情况。
却能听见禁军首领大声疾呼的：“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秦沁的手上一层汗水，到底是她现在乘坐的这辆轿子出了问题，还是后面那座原本是属于她的轿子出了问题？
难道，萧望之出事了吗？
秦沁使劲拍打着轿子的窗户，却没有人应答。在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就像是被幽禁在了电梯里面。
今天，是大年初一，是大齐的皇帝和皇后第一次祭天。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秦沁不放弃，又拍了半天，终于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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