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执剑 亦能杀人
“赶紧滚下去，去后院帮忙一个月，这个月月奉别拿了。”柳仙怒斥一声，好似气的不轻，浑身都散发出了一股威严的杀气。
秦太恒这时候也是笑了笑“贤侄莫要生气，小事情而已，杯垫不配杯子换了便是，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
春巧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柳仙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说这丫鬟拿来做什么？刚刚楚云黯小姐来了，连杯茶都懒得倒，现在又弄错了杯垫，真是该死。”
“哈哈，无妨无妨，伯父知晓贤侄好意，心领了。”秦太恒的样子又变成那副贴心长辈一般，倒是有点慈祥的感觉。
柳仙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说道“唉，说实话，我倒是真的不想嫁给晋王殿下，但是没办法，谁叫帝王亲自下了圣旨，想抗旨都不行。”
“万万使不得，贤侄当心祸从口出，隔墙有耳 ”秦太恒也是被柳仙这句话吓得不轻，虽说他如今身居高位，但一直以来都是如履薄冰一般的谨慎行事，如同柳仙如此神经大条的话，被有心人听到了传到帝王那里可是杀头的罪名。
“没事，柳家上下皆是一条心，虽然我柳仙不会武艺也无灵根，但是谁若是小看我柳家，我柳仙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算是楚家也要咬一块肉下来。”
柳仙的话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震惊的连秦太恒都是无话以对，只能讪讪跟着点头。
“说起来，贤侄体内无灵根一事，伯父或许有办法。”秦太恒眼前一亮，突然说道。
柳仙一下子僵住，神情变得凝重和不可思议起来，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问道“伯父真的有办法？不瞒你说，侄女这几年做梦都想有灵根，这样也不至于被人说是不能练武的废物。”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要找寻到一截玩好的灵根，再由数位一品高手和一位准化仙以上的陆地神仙给你嫁接灵脉，不能说没有办法。”秦太恒也是浅浅淡笑，倒是显得颇为神秘。
柳仙心中震惊，没想到秦太恒居然说出来正确的办法，他真的是年纪旧情来柳家的？
“数位一品高手？伯父不瞒你说，如今柳家之中硕果仅存的几位老人都已经垂暮之年，我怎忍心让他们劳累？就如同面前的三叔一般，照顾我十几年，自己身体本就不好，我怎么舍得让他们为我付出这么多。至于化仙境界的陆地神仙，不说整个十二国，书衡之中有没有都是问号，更何况化仙高手谁又会舍弃一部分的精血为我嫁接灵脉。”柳仙心中其实还是很惭愧，这句话并无错，也不是虚情假意，书阁之中那几位老人为自己嫁接灵脉，耗费了诸多因果机缘，连精血都拿了出来。
一想到那白发老者一夕之间老了数十岁，柳仙的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原来如此。”秦太恒赞赏的看了柳仙一眼，只是心中所想却无人得知。
柳家有没有化仙境界的人，是他一直在猜测的事情，化仙之下，一品二品高手便如同鸡狗一般，这是一道门槛，也是修仙的一道天堑。
“唉，说到底这种事还是不能强求，一辈子或许都无法执剑，但是虽然我不能执剑，却还是可以杀人。”柳仙突然笑了出来，笑得很明亮，话中的意味秦太恒暗自揣摩了一番，终究还是笑了笑。
“既然这样，我家中还有事，小女秦优昨日生辰，我还得回去陪她吃饭，就不久留了，贤侄注意身体，莫要为这些事情叨扰了你的自在之心不是。”秦太恒起身，笑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送伯父出门。”柳仙也不愿意跟秦太恒谈的太多，此人太过于危险，聊的多，说不定露馅的地方也多。
送秦太恒出了柳家大门，秦太恒笑了笑便进了轿子之中，柳仙站在门口看着秦太恒的人离去，一时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和他聊的不少，但是真正得到的消息却是少之又少，自己的那些障眼法或许有用，又或许早已被他秦太恒看出端疑。
如果他这样便看穿了自己的计策，那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跟秦太恒对敌了，这不是自暴自弃，而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强了太多的人的畏惧。
手中的扳指，那花绿色的杯垫，还有春巧的那半个称呼，都是柳仙想出来的障眼法，为了彻底迷惑他秦太恒，让他不敢下定论柳擎天是否回到龙城。
此事，不可定论一个准确的答案，若柳擎天没回来，秦太恒下手或许就不会有所顾忌，虽然柳家有一位准化仙，但是毕竟是一个人，比起柳擎天的三百万铁骑，还是远远不及。
但若是狐假虎威柳擎天归来，一段时间之后也会显露出马脚，被人拆穿。
柳仙摸了摸手指上的扳指，撇了撇嘴，有些倔犟“三叔，那暗中保护秦太恒那人如何？”
老三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睁眼看了看柳仙的背影，缓缓道“隐匿手法很高明，也是见不得人的一类人。”
柳仙点了点头，只要老三没说打不过，那就应该有一点办法应该取胜。见不得人便是秦家暗中培养的诸多杀手或者一些从天牢之中捞出来的死囚。这些人本就是穷凶极恶之人，自然武功高强。
“秦太恒本人已经是一位一品高手，但是他气息绵长，浑身有着神曦，怕是隐藏了修为。”老三这时候睁开了眼睛，这是只有他才能感觉到的事情，柳仙并不能，秦太恒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压制之力，这力量并不好受，或许秦太恒的武功高的让所有人惊讶。
“他这些话，只是表面上惺惺作态，我看出来了，他讲的那些事情我都听了几百次了，作为我爹兄弟，怎么可能没几件我没听过的事情，这是偶然也是必然。”
老三心里慰籍，他们家的小姐，已经长大了。
“至于楚云黯，我倒是不担心，她虽然清高自傲，想来也不会自掉身价来对付我，我担心的，是这些不择手段的人。”柳仙叹了口气，看了看身后的书阁，眼中有几分担忧。
柳家的局势越来越不明朗了，秦太恒肯定是因为对柳家有想法才会来，不然就凭一个柳仙成亲，还请不动这尊大神。
秦太恒此时闭目养神坐在了轿子中，身旁跟着一位灰衣老人，这位老人身形瘦小，但是目光之中有着一股历色，看向每一个人都好似要了他的命一般，此僚十指奇长，宛如枯木，整张脸都凹陷了下去十分可怖。
他宛如死尸般的手抓着一根拐杖，目光混浊而呆滞。
“你说，柳擎天是回来还是没回来。”秦太恒揉了揉额间，缓缓放下手，捏着手中的扳指。
那老人默不作声，良久才开口道“真亦假时假亦真。”
“那碧云流布料是何年产出？”秦太恒想到了那并不搭配青花瓷的杯垫，问道。
旁边的跟随丫鬟轻声道“碧云流是天岚六十八年产出的，当时还是太后娘娘主张产出的料子，一直买的很好，如今龙城布庄之中依旧在做。”
“那就是十八年前了。十八，十六，你说这是巧合还是预谋？”秦太恒似乎并不在意，淡淡笑着随意开口。
枯老此时不在说话，思考这些事情不在他的范围之内，他需要做的只是铲除一切阻碍。
“那扳指是十六年前柳擎天带着出征的，可是柳大小姐并不知道，这扳指本就是一对，当年还是我清点的贺礼，代先皇送到柳家的。她以为如此便可让我以为柳擎天归来。
而那杯垫，不过是障眼法，那半个‘老’字也是那丫鬟的刻意为之罢了。有些事出现本该是凑巧，可若是一起出现变成了刻意为之，柳家那小丫头耍耍小聪明可以，可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罢了，总归还是她那句‘我不执剑，亦能杀人’将我镇住了，柳家人，若是反起水来，总还是让人惧怕，她那个老爹不是省油的灯，这个女儿倒也是成了点气候……”秦太恒的到了最后变成一点点的呢喃，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便是这样的习惯。
那时候的柳擎天如日中天，军中乃至朝堂变成了他的一言堂，就连帝王也是将行就木，任由他执掌。
但好在柳擎天的所作所为并不过分，只是威逼利诱的让各大门派交出来自己的武籍。
不过柳擎天当年也做了一些天怒人怨之事，他便是如此不顾一切之人，当年李家因为犯了一件大错触怒了柳擎天，便带了大军将当时如日中天的李家统统斩首。
当时李家乃是皇后的娘家，本以为帝王会因此大怒，借助此说法除掉柳擎天，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帝王却毫无反应，任由柳擎天剿除李家余孽。
“书阁之中那几个老家伙，怕是已经摸到那道门坎了。”秦太恒不免有些烦闷。
柳家的实力不容小觑，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对付。
柳仙那句，不执剑，亦能杀人将他惊醒，若是柳家不顾一切的做出些什么事情，会不会如同当初李家一事让人大跌眼镜。
柳擎天此人神秘，他也不知道柳擎天临走之前有没有给柳家留下救命的机会。
“罢了，回府吧，柳若婷既然要对付柳家，我们还是先观望一阵吧。”秦太恒终究还是有些畏惧柳擎天，那个手持银色长枪身披战甲，麾下三百万铁骑的男人，他不光是整个书衡的传奇，也是这片大陆的一个传奇。
“虽然不对付她，不过也要着手准备了，教主一旬后便会带兵攻打书衡，这段时日，怕是闲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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