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疯狂的安宜佳
距离春狩那天已多日有余了,质子府内。
“凌霄那边,那个老顽固搞定没有?”君易安斜坐在榻上,懒洋洋道。
柳江在他身侧立着:“尚未,皇后正在搞他,但那老狐狸,狡狐三窟,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合了合眼眸,不知为何,他总想起来楼千雪做的烤鸡,他也不是贪图食欲之人啊。
微蹙眉头,他狠狠的不理解,轻轻开口:“给母后传消息,我要回国。”
他要回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是。”柳江从屋内的鸟笼取出来只鸽子,这鸽子是他们跟凌霄传信的工具。
取出纸墨,细细写下主子刚刚让传的东西,卷起来纸条,塞进鸽子腹中。
“公子。”百里玲珑一袭粉衣,娇俏如斯,端着果盘走了过来:“吃。”
她素手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君易安唇边。
美人的芳香如鼻,君易安微不可见的躲闪了一下,他厌恶这种香气。
“谁让你来的?”他冷冷问。
百里玲珑怔愣一瞬:“我,我想着几日没见公子了,便带了点水果来喂主子。”
君易安轻轻笑了笑,却让人不寒而颤:“带得好。”缓了缓,冷讽道:“下次别带了,认清自己的身份。”
看着百里玲珑跟沈如意相似的柳叶眉,他往日都觉极其舒畅,今日却觉得没什么,就跟看到平常人一样。
“是。”百里玲珑强忍住眸中的泪水。
是啊,她只是个青楼出身的奴婢,怎么能贪图风光霁月的公子。
凌霄国,梧桐殿。
安宜佳一袭深紫色拖尾宫装,长长的裙摆延到地下,双眸微合,奴婢蓝月正在给她捏头。
霎时,冷光一闪,一把袖剑从蓝月水袖中探了出来,正要朝安宜佳头颅狠下去。
却突然安宜佳睁开双眸,眸光狠厉,一脚踹开了袖剑,反手制住她。
“想杀本宫?你太嫩了点。”安宜佳不屑道。
“逆贼,如今的圣上早已被你替换了对不对!你该死!好好的凌霄被你整成乌烟瘴气,你,人人得而诛之!”
蓝月被压制着,疯狂大喊大叫,她是宫中老人,受过谢贵妃恩惠。
如今贵妃下落不明,皇嗣流落在外,皇上她也能敏锐察觉到,不是真的皇上。
可是宫中乃至整个凌霄被安宜佳控制的死死的,独独顾老丞相神智尚清,没被控制。
可她在宫中就像个被拔了舌头的鸟儿,传不出去任何消息,只能看着歹人为非作歹,嚣张跋扈!
她实在受不了,才出此下策。
而安宜佳像听了极大笑话般,轻轻笑了笑,精致如月,颠倒众生的面庞,笑起来格外好看。
“本宫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本宫不知道。”她勾指抬起蓝月的脸,纯金护甲狠狠划了下去:“但本宫知道,你活不过今日。”
“啪”的给了蓝月一巴掌,看着被打的脸偏向一边,红肿不堪的蓝月,像是欣赏战利品般。
她猖狂大笑,眸中隐隐有泪光滴落,泪划过脸颊,不留痕迹:“我是逆贼?我为什么成如今这幅模样,君御,谢年,一个都脱不了关系!”
她尚且年幼的易安,因谢年一句话被送去启云做质子。
外人怎么夸谢年的啊?
“仁慈心善,贤良淑德,姝色无双。”
脸色暗了下去,可那仁慈心善是她的孩子,是她的易安去异国换来的。
被推出去的是易安,得好名声的却是她谢年,真真算计的一手好牌。
安宜佳一撩裙摆,带起一阵香风,她轻轻蹲了下去,拾起来袖剑,朝着蓝月的眼珠子狠了下去。
还故作可惜道:“呀,这么好看的双眸,生在你脸上,可惜了。”
蓝月“啊”的一声,剧烈疼痛传来,双眸瞎了一只流着血,空洞洞的。
安宜佳看着却更兴奋了,又朝着另一只眼睛插了下去:“好事成双呢。”
“逆贼,你不得好死!”蓝月愤恨骂道。
“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但你今日必须死呢。”
安宜佳又用袖剑生生剁了蓝月一只手,一只不够,她又剁了一只。
越剁越兴奋,她将蓝月四肢全去了,随后懒洋洋的伸了个腰,尽管血液浸湿了她的衣裳,她却丝毫不在意。
反而像看到什么稀奇东西般,拎起裙摆,转起了圈圈,仔细欣赏:“沾了血液的霓裳,就是不一样啊。”
躺在地上的蓝月,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四肢尽失,双眸也瞎了,剧烈疼痛布满全身,疼到最后,她慢慢没有知觉了。
可安宜佳仍嫌不够,不嫌脏般,拎起她的头颅,往
地板上敲了三下,两长一短,随后地板出现了个足以容下二人同时通过的通道。
安宜佳带着蓝月走了下去,通道自动关闭,通道里灯火通明,一点也不暗。
通道尽头是一个大大的木架子,架子上绑着浑身血污,脏乱不堪,墨发已看不出颜色的男子。
“玉明,你看我带谁来找你了?”安宜佳笑了笑,像对着情人般温柔。
玉明是君御的小字。
君御发出沙哑的声音,他被绑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
自从那日被抓到后,安宜佳就将他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日给一餐,冷炙残羹吊着他。
“易安之事,朕也有难言之隐,你你太可怖了。”
“哈哈哈,难言之隐?什么难言之隐?放屁的难言之隐!”安宜佳动作不停将蓝月扔在盐水罐里。
君御看着她这番动作,唇角动了动,不能说
暗室里,除了他,还有许多盐水罐子,装的都是不乏跟安宜佳对着干的人。
有时候是在罐子里同时塞上蜈蚣,再放上人,有时是塞蛇,将人活活折磨至死。
有时是四肢尽去,像蓝月这般,塞进去,有意识的疼死。
安宜佳贪恋般看了看君御的面庞:“玉明,少时,我对你一见钟情,安家一路扶你坐上皇位,结果你呢?你纳了谢年为贵妃,以皇后之礼!甚至比当初娶我时还华贵!”
顿了顿,她摸了摸身上的血污:“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你将我年幼的孩子送去异国,你让他怎么活?他会经受人瞧不起,会被人欺负,会活的不如狗!”
君御幽幽叹了口气:“本就是你执念太深,我爱谢年,从始至终唯爱她一人,你非要贴上来。”
想起君易安,他也是有愧疚的,他也不想的:“易安之事,非我所愿。”
现在对于君御的话,安宜佳半句也不信,她笑了笑:“哦?说来你还挺深情的嘛?”
脸色霎时阴气沉沉:“那你为什么娶我?说来不过是安家能助你登基!你对谢小贱人的爱,其实也不深。”
君御不想同疯妇多言,她已经魔怔了,八匹马拉不回来。
安宜佳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锦帕,她将锦帕沾了盐水,擦拭着君御脸上的血污。
盐水很疼,刺啦刺啦的响,君御脸上有大大小小的划痕,擦了盐水,就不能复原了。
她自顾自道:“玉明,记得这方锦帕吗?你我大婚时,你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你送了我这方锦帕,说是自己绣的。”
不知为何原因,她又流了泪:“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绣的,可我当时啊,激动的彻夜难眠,风光霁月的玉明竟会亲自给我绣帕子,因这方帕子,我在雪夜跪了一夜,求父亲帮你登基。”
她戴着护甲的手,细细抚摸着君御:“可你呢?你回报给我了什么?”瞬间阴狠,她又在君御脸上划了一道痕迹:
“你娶了谢年为贵妃,后又将她升了皇贵妃,我不怪你,喜欢一个人没错,可你为什么要把易安送去启云?”
盐罐子中的蓝月已经疼的失去气息,君御听着,只道了一句:“对不起。”
安宜佳微微笑了笑,勾人心魄:“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晚了!都晚了!我的孩子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谢年啊,她是我派人弄死的呢,可惜她的孽种没找到,不过没关系,想必早就饿死了。”
君御气极,奋力挣扎着:“你恶毒!”
“我恶毒?若谢年不嘴贱,易安没走,我会成如今模样吗?”安宜佳松开放着君御的手。
“或许,那野种如今跟谢年一样以色侍人,挣着求欢呢?”安宜佳癫狂笑道。
她慢慢迈动脚步,充耳不闻身后君御的叫骂声,淡淡留下一句话。
“玉明,我不是好惹的,当初是因为爱你,可如今,我不爱你了。”
出了密道的安宜佳抬眸闻了闻熏香,稳住心神,这香是她每日必闻的,几乎成了瘾。
当初易安不哭不闹走的时候,母子心连心,她知道
易安是难受的,她一想到易安难受,就忍不住发疯癫狂,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
倔强的擦了擦眼泪,后来是一位神秘男子调的香给她,每月给一次来换金子,她才不会稳不住心神,她才勉强入睡!
一只鸽子飞了过来,立在花窗上,是柳江传的那只。
安宜佳素手拍在鸽子身上,鸽子吐出纸条,她慢慢展开纸条。
“我要回国。”
简短的四个字,却让她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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