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F先生是个好人
鬼杀队总部，虫柱蝶屋，医务室内。
“原来是这样吗，好家伙，我的上帝，我是说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刚进行完外科手术的许·f·艾步思，他疲惫不堪地取下眼镜、口罩和手套后，就在洗手池内洗手消毒：
“她还真的来了啊，瞧瞧，这让我想起了住在我隔壁的马力森太太用来装糕饼的篮子了——哎呀，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嗯，那个，忍小姐还好吗，”富坚义勇手握着紫色药剂，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位人高马大、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却一时间没有想起他的名字，“你就是那位——许先生的朋友吗？”
“嗯，我是。你可以称呼我为【f先生】，”许·f·艾步思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蝴蝶忍，以及在一旁陪护的继子香奈乎，就把视线又转移到洗手池内，“忍小姐只是中了她的异能力罢了，也就是你们说的血鬼术，只是陷入短暂的沉眠，过一会儿就能自己醒了。”
说着，许·f·艾步思洗完手，才取下他自己的头罩和白大褂，放在一旁空出的床头柜上，并打算处理完一系列的繁杂琐事后，他就都拿去泡在热开水里煮上半个时辰，以便起到能彻底消毒的作用。
毕竟，就算产屋敷耀哉为首的一族十分有钱，仅仅是用来消毒的药剂，也不是没有；但在物质匮乏、交通不便的山区内，在能控制病情的范围内，需要人工长途运输、十分珍贵的药剂和药物，能省就省，以便能用来救治更多可以活命的伤员。
而且，许·f·艾步思有很严重的洁癖。就算他要为了救治病人，可以忍受一系列的血渍污垢，但事后的消毒处理，他都会像对待早晨的灵修一般，不厌其烦地进行着每一道工序。
一丝不苟，苛刻严谨——这就是许·f·艾步思，他的行事风格。
“那个，f先生……”
不善言辞的富坚义勇，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眼前的这个高鼻子白人开口，但为了能让炭治郎的妹妹——弥豆子变回人类，他还是强忍住自己紧张和尴尬的情绪，尽量以平和恭敬的语气，向许·f·艾步思轻声询问道：
“唔，这是许先生，许先生留下的药剂，说是，是能让鬼重新变成人类，但，还缺最后一副药剂，他说只有你能——”
“嘿，伙计，别那么紧张，”许·f·艾步思笑了笑，便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便友好地向富坚义勇伸出右手，“上帝在上，我又不是吃人的鬼，我全名叫【许·f·艾步思】。你呢，先生？”
他这么做，是在向我表达善意吗？
这么看来，他是一位很好的人呢，日语说的也很好。
“……富坚义勇，”富坚义勇回过神后，先是迟疑地伸出左手，随后便决定回握住许·f·艾步思伸出的右手，“你好，很高兴见到你，f先生。”
我该这么握住他的手呢？话说伸出左手的话，不会被当做挑衅的信号吧？
我又该用多大的力道呢？轻轻的，没有诚意；重了的话，就可能会捏痛他。
好伤脑筋啊。
“你好！你好！”许·f·艾步思为了表示自己对富坚义勇的尊敬，还特地往右手加了几道力气，“很高兴见到你！”
他的力道，好大，凭感觉就知道他是练过的，是有底子的家伙。
可他并没有对我表现出恶意，这是外国人打招呼的方式吗？
“那个……f先生，”富坚义勇虽然面无表情，但他额头上留下的一道冷汗，已经暴露出许·f·艾步思使的手腕劲很大，“这是外国人表达友善的行为吧，很稀奇。”
噢，我的上帝啊，宽恕我吧，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任何无辜正直的人的！
许·f·艾步思暗道不妙，连忙上去向富坚义勇道歉道：
“啊啊啊，抱歉抱歉！我除了进行手术以外，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
许·f·艾步思连忙松开手，并连忙伸出双手，抬起富坚义勇的右手，并用肉眼仔细地确认其是否有伤势，关切地问道：
“还好还好，富坚先生你的体质很好，手只是被我捏红而已，没有造成什么局部软组织损伤，上帝保佑，阿门——”
看起来，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的力气很大而已。
“我，没事的，”富坚义勇借此，想要安慰许·f·艾步思，“只是是f先生的力气，不足以让我的手受伤而已，就是这样，嗯。”
富坚义勇认为，他这样说的话，也算是安慰他了吧？
“哦，这样，啊哈哈哈，”许·f·艾步思被富坚义勇的话搞得有点尴尬，便决定找机会转移话题，“那行，你没受伤就好了。诶，话说，你是不是说那个药剂的事，我差点还忘了呢。”
啊，对啊，聊着聊着，我就把事情给忘了，真是罪过！
“啊，好像是这样的，”即使内心慌得一批，但面无表情的富坚义勇，一脸无所谓道，“这是许先生给的嘱托，这药剂还差最后一个药剂，就在你这里。”
“嗯，原来如此。行，我明白了，”说着，许·f·艾步思将右手又伸向了富坚义勇，“把药给我吧，马上就会调好了。”
“嗯，行，”富坚义勇珍重地将手握的紫色药剂递给了许·f·艾步思，“拜托你了，f先生。”
“放心吧，我的朋友。”
许·f·艾步思说完，双手合十，将紫色药瓶牢牢地抓住后，便闭上眼睛，默默地念着繁琐的经文：
“我是因耶和华忿怒的杖，遭遇困苦的人。他引导我，使我在黑暗中，不行在光明里……”
在富坚义勇的视线中，双手合十的f先生，就如同吟诵《金刚经》的岩柱悲鸣屿行冥先生那般，他越是在吟诵着经文，f先生的脸庞便愈加虔诚无比，吟诵的经文也是余音绕梁，能让听者取得在心灵上的安详宁静。
而f先生的周围，居然也会涌现出时隐时现的异象：背后的金光，信男信女虔诚的祷告声，以及时不时会出现散发着金光、写着复杂文字的纸张，等等，都让富坚义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外国的高僧吗，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正当富坚义勇惊讶于自己能看到让他如此匪夷所思的异象时，许·f·艾步思那朗朗上口的诵经声，就像是卡壳的留声机那般戛然而止，随后许·f·艾步思笑着便把由紫变黑的药剂瓶递给了富坚义勇，低声嘱托道：
“在饮下药剂后的一周内，切记不要刺激她的负面回忆，因为那是人类心中隐藏的可怕恶魔，也就是你们俗称的心魔。假如事发后，就要尽量让她想起美好的回忆，否则那孩子就会气血攻心，走火入魔，轻则成为废人，重则伤及性命。”
“可就算是这样，你们还是依旧决定为那位女孩服用这瓶药水吗？”
“……如果真如高僧所言，”看到浮现诸多异象的富坚义勇，下意识地将f先生看成修为极高的僧人，“就算我是炭治郎的师兄，也不可能擅自为他们做出决定，但我相信他们。”
“想让弥豆子变成人类，一直都是炭治郎的愿望，想让弥豆子能站在太阳下，幸福快乐地生活着，面带跟很多普通人一样幸福的笑容……我想，这个答案，早在那对兄妹里，有了明确的答案。”
“而我们，也只是给他们一个选择罢了，”许·f·艾步思拍了拍富坚义勇的肩膀，“问心无愧便是。我想有你这样一位负责任、温柔的师兄在，他们也一定会引你为傲的。”
“是吗，说实话，我一直都认为自己不配站在大家的身边，没有资本成为柱，也从来不是水柱……”
富坚义勇一边缓缓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黑色药剂揣入自己的怀里，以免一个不慎会让黑色药剂跌落出来。
“谢谢你能对我说这样一番话，f先生。谢谢你为我们鬼杀队做的一切。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失礼了——”
富坚义勇刚想要向许·f·艾步思鞠躬道谢时，却见许·f·艾步思伸手制止了他，表示很是疑惑。
f先生，是不接受我的道谢吗？果然是我刚才有说太过失礼的话，让f先生生气，不肯让我向他道谢吧？
怎么办，要不要鞠躬向他道歉，可要这么一来的话，f先生说不定还会更加生气……
“哎，喂，我说，富坚先生——”
正当富坚义勇还想着能让许·f·艾步思平息对自己的怒气时，许·f·艾步思先无奈地开口道：
“救治病人本是医生的职责，作为医生,应时刻为病人着想,千方百计为病人解除病痛。我也是自愿为鬼杀队的诸位进行治疗，没有谁欠着谁的，这是身为医生的我，应该做的事。”
“而且啊，富坚先生。我还是无法接受你们亚洲人的这种习俗啊。我们本来生而平等，我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神职人员罢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啊，抱歉，我说了一大堆应景触发的废话。还请你帮我向产屋敷先生托个口信，就说神父明天一早就会离开鬼杀队。”
“神父，吗——我明白了，”富坚义勇点了点头，答应道，“就是不知，f先生你为何离开？”
“至于离开的缘由嘛，”许·f·艾步思戴上眼镜，镜片上反射的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就说神父代表上帝的旨意，去剿灭撒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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