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啊,美女的吻最难消受了。”杨羲和捂着脸倒在了床上,盛怀煊从电脑里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妹妹发花痴。
“午饭吃什么?”他就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就算是请假来医院照顾杨羲和,还带着一大堆工作,一进门就在一边“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
“昨天那个撞了我的美女姐姐要来给我送饭,我就不劳烦您这个工作机器了,不过她应该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所以你自己去解决吧。”杨羲和愉快地摆了摆手。
盛怀煊推了一下眼镜架,继续埋头工作。
“哥,你知不知你这个样子咱妈很担心盛家的香火就要断了。”杨羲和想了想,还是大无畏地讲出老母亲的担忧。
“只要你们老杨家的香火不断就行。”
杨羲和自动了忽略他语气中的讽刺:“放心,哥哥,咱们老杨家的断不了,我这么一个活泼青春的美少女,行情可吃香。”
“等你把法语考及格再来说这句话吧。”盛怀煊一心两用,双手不停地敲打着键盘。
一听到“法语”这两个字,杨羲和突然觉得就算是沈冬沅那张妖艳的脸也不香了:“我当时真是脑子被门板夹了,才抽了筋去修法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语言,连名词也分阴性阳性,你说一张床它凭什么是阳性的,难道我睡个觉还要和床谈恋爱吗?”
她一想起去年选择法语的原因,感觉自己被“世界上最美的语言”给蒙蔽了双眼。
杨羲和一旦拉开了话匣子,就怎么也收不住,盛怀煊掏出蓝牙耳机,挂在了耳朵上,连掩饰都懒得。
沈冬沅进病房的时候,正听见杨羲和的控诉:“哥哥,要不是在你房间看见那张宣传法语的传单,我至于被糖霜蒙蔽了双眼,这么不自量力地去选择法语吗?我要是做了鬼绝对不会放过你!”
对于杨羲和的控诉,盛怀煊照单全收,他从来不把这些废话放在心上,只是合上了电脑:“饿了,我先去吃饭。”
沈冬沅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一盒蛋包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沈姐姐你来啦!”杨羲和是一个优秀的川剧演员,不过是一秒钟功夫,就成功换上了另一种表情。
打开包装的时候,脸上的夸张打开到了极致:“太香了,我一直惦着这个味道,就是课业繁忙,一直找不到机会去吃,要是点外卖,就怕送过来耽误的时间太长了,饭变了味道。”
沈冬沅:“”
那她这个和外卖有什么区别。
杨羲和吃了一口蛋包饭,叹了一口满足的气。这时正好微信响了一下,她划开屏幕,看见好友和她发来的内容,头皮一阵紧。
“完蛋!下周五要法语口语测试,天要亡我!”
“你选了法语?”沈冬沅以前也在武林外国语高级中学读书,对于选课也有几分了解。
“对啊,我真是被我哥害死了,就在我纠结要选英语还是法语的时候,他的书桌上堆了一叠法语宣传资料,都是赞美法语的,我一想,这么高大上,再加上马克龙和他老婆的浪漫故事传得满大街,觉得学这门语言也挺不错,万一以后我就是第二个布丽吉特呢?于是就不假思索地选了这门语言,进了门槛之后才发现还是太傻太天真,这简直是一个令人苦不堪言的小公举。”
杨羲和戳了戳金黄色的蛋包饭,一脸的苦闷:“我要是考不及格,今年暑假就别想好过了。”
“你要补一补吗?”
“当然要啦,可是法语家教真的很难找,而且那些培训机构都不咋地,上次去了一个很有名的全国连锁,那个法语老师还号称是巴黎七大毕业的,结果我一听,这个法语发音还不如我呢。”
“那你觉得要不要听一下我的口语?”沈冬沅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也是法语专业的。”
当然她没有去巴黎读过书。
“真的吗?姐姐,哇,我这是撞了什么大运啊,想什么就来什么!你声音这么好听,念法语肯定也很好听啊,还需要听吗?哦哦哦,能听就更好啦!”
杨羲和是典型的“颜狗”,一直秉承着“颜值即正义”,当初没有去那家机构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那个老师长得有些“磕碜”,再加上些许口音,就很抵触去上课。
沈冬沅选了一首保尔艾吕雅的一首《凤凰》,看了下文字,便喝了一口水润了一下喉咙:
“jesuislederniersurtaroute
ledernierprintempsladernièreneige
ledernierbatpournepasmourir
etnousvoiciplusbasetplushautquejamais”
(译文:我是你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
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
最后的一次求生的战争,
看,我们比以往都低,也比以往都高。)
沈冬沅的声音原本就是带着沙沙的声线,很适合念这些柔和的情诗,当初她在大学的时候一直是他们系广播播报的扛把子,只要广播里传来她娓娓道来的声音,收听率都会直线飙升,再加上学校论坛发的几张她的侧脸,人人都沉浸在她的“美貌动人”的声音中,真觉得法语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语言,顺带选修法语的人也变多了,院里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于是大笔一挥,便让“奥戴尔为你念情诗”成了一个固定的节目。
这一首《凤凰》当时最受欢迎,她从年头念到年尾,又从年末读到年初,每一个字都印刻在她的骨血里。她记得每一个字母该如何排列,也记得在何处换气会使这一首诗听起来更优美,更令人心伤。
“我怎么感觉我都要哭了,明明那么美得一首诗。”杨羲和似是为应景,还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
“你都能听懂?”沈冬沅有些怀疑,这首诗其实并不简单。
“当然没有听懂啦,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法语渣渣啊。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首诗和它的翻译。”
杨曦和再接再厉发扬狗腿精神:“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难的法语都能学成诗,果真学霸和学渣之间就隔着一道天堑。”
沈冬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她也算不得什么学霸,只是花的时间比较多罢了。
“姐姐,你真的可以来教我法语吗?”杨羲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如果学校的法语老师也有这么漂亮就好了,她发誓一定好好念书。
“可以啊,我接下来的工作应该不忙,每天可以抽两个小时给你补一下,距离你期末考试应该还剩下三十天吧?”
杨羲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哀嚎了一声:“天啊,只有三十来天了!我腿还断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这回轮到沈冬沅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个撞断人的腿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你现在学了一年法语,知识点并不算太多,再努力一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嗯嗯,谢谢姐姐,我会努力的!”
想到沈冬沅即将做自己的家教,那也就是有三十天可以欣赏到美女的容颜,杨羲和心里头美滋滋,便随手扯过手头的一包乐事薯片,撕了开来,然后递给沈冬沅:“姐姐,吃吗?”
沈冬沅一看那个包装,蓝色的烤肉味,她的胃下意识地抽起筋来,连忙摇了摇头:“谢谢,不了。”
“我超级喜欢吃这个口味的,我哥以前也挺喜欢的,我记得他之前读高中的时候,有几个礼拜就像是抽了筋一样每天回来都会去超市买这个口味的薯片。”
沈冬沅突然想起了那段被烤肉味薯片支配的日子,每到课间,盛怀煊总会拆开一袋,然后象征性吃一片,剩下的都进了她的肚子。
“他买薯片?”那些薯片难道不是追求他的姑娘们买的?
“对啊,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日子,跟在他屁股后头有肉吃。”杨羲和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地又拿了一片薯片放到嘴巴里,“不过不知道后来抽了什么风,让他买也不给我买了。”
沈冬沅有一瞬间陷入了沉默。有一段时间她惹到了盛怀煊,所以他们的关系低落到了冰点。
她突然感到有些无所遁形,假装看了一眼手表,打算告别,这时部门经理的电话进来:“沈冬沅你现在在哪里?”
“在市人民医院,我马上来上班了。”沈冬沅一边回答一边整理包,刚迈出房间门的时候,经理又说了一句:
“打车过来也得一个小时吧?来不及了,我直接传你文件,你现在就开始翻一下,两个小时后传给我。”陈经理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挂断了电话。
这些紧急情况以前沈冬沅也碰到过,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叫醒,直接披着被单在床上翻译。
“羲和,你有电脑吗?我突然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下。”沈冬沅重新放下了手里的包。
杨羲和惯会享受,住院之后一个小时,就差遣着盛怀煊把宅女三大件电脑、平板、psp给搬到了医院里,于是二话不说就点了点电脑所在的位置,大气地一挥手:“随便用!”
沈冬沅也顾不得客气,只说了一句:“可能需要两个小时。”
不一会儿病房中响起了“哒哒哒哒”的敲键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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