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沈冬沅嘴巴微微动了动,想要再解释些什么,可是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开口时机,再提起这个话题感觉总是怪怪的。
沈冬沅又喝了一口水,压下了舌尖泛起的微微苦涩。
接着旁边的人调侃了几句什么,沈冬沅心思不在这上头,所以听得并不分明,等她回过神时,话题已经转了又转,只听见褚柏啸的声音和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不停地接连发着子弹。
“哈哈,原来美人们的待遇总是相似的,狗哥从高中开始就这么不安于室了,他大学也爱招引各类狂蜂浪蝶”褚柏啸就像是找到了新天地,话匣子一打开,就如东逝之水,滔滔不绝。
“大一那年我们学校外语系的系花追他,外语系哎,你知道吗,那可是美女倍出的地方,能坐上系花这把交椅的,该是美得多惨绝人寰啊,当然,”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沈冬沅和姜黎黎,“和两位大美女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但对于我们这种近乎是‘和尚院’的计算机系而言,自然是美得和神女一样了,结果狗哥在教室里敲代码,稳得一逼,连眼睛都没有离开电脑屏幕,问了一句,看世界杯吗?人家娇滴滴的美女,一看就是对世界杯没啥了解,女神不容易啊,愣是憋出了一个名字,你们猜,这狗说了一句什么话?”
杜威和姜黎黎为了一勺子牛肉都用筷子打起了架,只有沈冬沅还算捧场,摇了摇头。
“梅西和内尔马虽然是好朋友,但他们注定不能为同一支国家队效力。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杯观’恐怕不符。这句话把人家系花听得一愣一愣。”
沈冬沅听了,也没有觉得盛怀煊多少无情,毕竟他当年拒绝段花的时候,更加令人心伤。
姜黎黎听了果真冷笑了一下,嘴里的软肉也能和炒豆子一样咬得嘎嘣脆:“这有什么,比起‘高岭之花’当年拒绝我们高中的那些女同学可温和多了。”
“是么?狗子从小开始就这么凶残了?不怜香惜玉,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果真是报应不爽啊。”褚柏啸嘴巴里连着“啧啧啧”几声,这么想来,好像内心的不平衡也没有了呢,长得帅有什么用,上天总是公平的,这不,配了这么一个人厌狗嫌的臭脾气,还不是母胎单身,和自己比起来也没有用好到哪里嘛。
盛怀煊也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垂着眼睫,灯光投射下来,打出一片暗色的阴影,沈冬沅看不出他的情绪,却无端地觉得他心情低沉。
这时候加的硬菜端了上来,又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沈冬沅的胃口向来不大,她也不怎么喜欢吃火锅串串一类味道特别大的东西,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杯子中的柠檬水。
褚柏啸和杜威姜黎黎正打得难解难分,好不容易吃进一块肉的时候,余光里看见了盛怀煊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有参与他们的抢肉大战,也没有涮其他菜叶,眼皮子耷拉着,好像外界一切的喧嚣都远离他而去,只余下一股萧瑟。
“狗哥,听说最近有一家大公司在挖你。”褚柏啸觉得氛围比之前冷淡了些许,想要把盛怀煊拉入这个小团队来,便顺口提了一嘴。
“没想到你都辞职了,消息还这么灵通。”盛怀煊没有否认。
“那是,也不想想我可是江湖人称‘百晓生’,这个圈子里,只要有些风吹草动,都会进入我的耳朵。狗哥,跳槽吗?”
褚柏啸觉得盛怀煊这只狗除了性格不那么友好外,业务能力绝对是圈子里数一数二,但他们现在这个公司的老板简直就是糟蹋人才,只管自己抠搜,说出的承诺就像是放屁一样,轻易就散了,对底下的人防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仿佛他们不是一起拼命的团队,而是一帮乱臣贼子。
现在算算,盛怀煊的合约也就没有三个月了,想着他能出来也算是美事一桩,便也顾不得有陌生人在场,想要问问他的打算。
“嗯。”虽然盛怀煊回答得很轻,褚柏啸听见了,于是嚼肉嚼得更香甜,这是喜事,要恭贺,他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狗哥,你终于想通了,来来来,庆祝庆祝。”
说着便往盛怀煊的杯子里倒,却没有想到盛怀煊那只狗果真是狗,虚挡了一下:“今天要开车,不方便。”
“有什么好不方便的,代驾啊,没看见哥店门口外头围着的那帮人么,多方便。”
盛怀煊却是不为所动,褚柏啸也只能尴尬地给自己满上:“真搞不懂你在大学的时候能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喝上十六瓶啤酒,今天倒是成了和尚,守戒守得如此不近人情。”
十六瓶啤酒,可真是好酒量。沈冬沅在一边默默评价。
“金银花,你怎么不吃肉?”杜威看见沈冬沅的碟子里还完完整整地放着自己之前给她烫的肉,不由得说了一句。
“我已经吃饱了。”
“你不吃我吃。”姜黎黎一听,便屁颠屁颠地拿着筷子往她碗里夹肉。
“别动,这是给你烫的吗?”杜威也不是吃素的,连忙用筷子来阻拦姜黎黎的进攻。
“好啦。你们两个别闹了,我来给你们烫肉吧。”沈冬沅有些受不了一左一右两个人噼里啪啦的进攻,于是自己便举起了白旗。
“金银花,我要牛肉。”杜威第一个不客气。
“别别别,先给我烫肉,我要羊肉。”姜黎黎贴着沈冬沅的胳膊蹭了蹭鼻子。
“行行行,一勺牛肉一勺羊肉。”沈冬沅向来耐不住他们那个在旁边相互攻击,一左一右各拿了一个勺子,然后盛好肉,放到锅里烫。
褚柏啸打趣了一番:“杜威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那是,我和金银花那是革命战友的情谊,大学整整四年呐,风里来雨里去的,哪一回去金城大学不是同去同归!连姜黎黎都只和我们在一起两年。”
“切。”姜黎黎甩了他一对白眼球。
忽然,褚柏啸觉得身边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今晚的盛怀煊好像一直处于低气压中,但看看他的神色,却又和平时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得劲儿,刚想开口问一句情况时,盛怀煊突然站起来了:“你们慢慢吃,”声线一贯地清冷,然后便抓了手机,“方壶盛境和这一桌的账单都记在我名下。”
“你才刚来都没有吃几口,干嘛去?”褚柏啸觉得今天的盛怀煊有些不可思议,屁股都没有怎么焐热呢,就把账单给挂走了?虽然他的本意也是让盛怀煊来当冤大头。
“公司突然有些急事,要先走一步。”也不看其他几个人,仿佛他们就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只是拼桌凑合了一顿饭。
“狗哥,你都快走了,也就别天天背着这张敬业福了,注意些身体!”
沈冬沅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0点多,想着晚上回去还要大洗特洗,便也提出要回去。姜黎黎已经吃得肚子滚圆,因为是在他们面前,也懒得装,瘫在一边表示自己这个样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跑到胃里头去消化肉,脑子缺氧,开不动车,还好杜威没有喝酒,于是任劳任怨地接过了车夫的职责。
原本杜威是要去付钱,但褚柏啸却硬拉着他,直直把他们往停车场赶:“知道你不缺这点钱,记得多带着美女来我这边捧捧场就行。今儿狗哥请客,我不敢阴奉阳违,不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原本打算大出血的杜威就这么轻飘飘地带着两个人蹭了饭就走了。
“人渣,今儿这一顿可不算呐,我都听见了,是盛怀煊请的。”姜黎黎和杜威说话向来不客气,一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得得得,你这样子就像是八百年没有饭吃一样,小爷我还能是个癞子,拖欠你一顿饭?下次我找女朋友了一起来吃。”
“可别,你这三天两头的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要勤快,我都认不出哪个是哪个,等会露露、轻轻、倩倩叫混了,你又来哭丧。”
杜威甩了她一对白眼球。
“今天怎么盛怀煊会来啊?”姜黎黎转了个话题,她一直比较好奇,从吃饭那会就一直憋着了,就是当事人那副如天山上的雪般冰冷的态度冻着她,也就没有敢当面问。
“谁知道呢?”杜威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毕竟腿长在人家身上,你管他!”
“我怎么感觉也太巧了吧,你的发小是他的大学舍友,而且感觉他俩的关系好像还不错,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盛怀煊特意组这个局,然后让褚柏啸来叫我们吃饭?”姜黎黎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断成立,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小机智点了个赞。
“天呐,金银花,他该不会是心里还记挂着你吧!”姜黎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一激动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沈冬沅的大腿。
沈冬沅原本眯着眼睛,想要打一会儿瞌睡,忽然感觉腿上传来了一阵排山倒海似的力量,一下就惊醒了过来,听到姜黎黎的话,觉得云里雾里的,怎么吃了一顿火锅,又绕到盛怀煊对她有没有意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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