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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章


“小沈啊,你怎么走路都悄没声息的,鼠猫的啊。”

        “抱歉,是属老鼠的,所以就更加不能发出声音了。”

        沈冬沅因为撞见了这张脸,思绪早就飘散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那一年,她还在读高二,有一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她发现走进大门,一路上都是摔碎的碗碟,还有一套套被剪碎了的男士衣服,她认得出,那是沈博青常穿的几套衣服。

        谢怜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抱着她,然后用嘶哑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忍冬,忍冬”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她到现在都能记得很清楚。就像是一只蚌用最柔软的肉不停地绞着入侵的砂石,每触碰一次,血泪便会分泌一次,日日夜夜处在无尽的痛楚之中,终于有一天,这粒沙石被包裹上了圆润的珍珠外层,可是蚌却被无情地撬开了,入侵者带着谢怜用十几年的血肉凝成的珠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怜一无所有,又好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父母反对,她愣是硬着脖子头也不会得踏出了家门,兜里只揣着一张十块钱的人命币,却是那么义无反顾,就像是雄赳赳气昂昂奔赴战场的军人,在那里,他们将会并肩作战。

        沈博青离开家门的背影和谢怜十几年前离家出走的背影相重叠,真是印证了“天道好轮回”这一句话。

        “忍冬,妈妈还有你”

        “妈,我在这里。”沈冬沅伸出手轻轻地顺着谢怜的背,想要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一、二、三、四、五

        沈冬沅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字。

        她不知道不过是上了一天学,怎么一回来,好似变了天一般。

        “你会永远都在吗?”谢怜箍住她的腰身,不安地问。

        “当然。”沈冬沅的手一刻也没有停歇,温柔地安抚着谢怜的背,一边拍一边计数,就像是小时候,她睡不着觉,谢怜在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样。她已经数到了一百零九,但回答完谢怜的提问后,发现自己忘记数到哪儿了,于是又重新一、二、三、四、五地数起来。

        “你撒谎,你那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说你会牵着我的手永远都不放开,可是现在,你却带着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走了,难道就是因为我没能给你生出一个儿子吗?”谢怜似入了魔一般掐着沈冬沅腰上的软肉,她留了些指甲,掐进肉里,一阵剧痛,沈冬沅的泪花都被捏出来。

        顾不得怀中的谢怜,她一下就挣脱出来:“妈,我是你的女儿沈冬沅!”

        她的话好似炸雷般惊醒了沉浸在往事中的谢怜,她抬起一双隐者怒火的双眼,隔着热辣的烈焰,终于看清了和他们两个血脉相缠的骨血。

        “忍冬忍冬,妈妈不是故意的。”谢怜蹂身而上,把沈冬沅重新抱进怀里,这一次珍之重之,就像是小时候每一个睡前的拥抱,带着温柔的香气,还有令人心安的拍打。

        沈冬沅在谢怜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叙述中,终于明白了这一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沈博青并不是他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道貌岸然,他是在奶奶的灌输下长大的,一直觉得需要有一个男孩来给他传宗接代,可是谢怜在生沈冬沅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怀孕,于是沈博青在外面悄悄养了一个外室,那个女人生了一个男孩儿,只比她小了几岁。

        世事难料,他这样的“老实人”竟也有自己的一番滑头。

        沈博青的公司从沈冬沅读初三那一年开始便一直在亏损,之前多亏了银行贷款在苦苦熬着,总想着挺过了这一波,总会有曙光出现。

        谁知道沈博青因为老派的做法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一些人,银行贷款便一直卡着下不来,这个公司眼看要破产,沈博青卷了一笔现金直接带着他的儿子和儿子的妈妈跑路,而留给沈冬沅和谢怜的只有一家破产的公司和几处要查封的房产。

        这就是谢怜求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冬沅,你怎么啦!”那个实习小姑娘许韩淑摇了摇她的手。

        “啊,没有什么,可能刚刚吃得有些饱,现在有些犯困。”沈冬沅从往事中抽取出神思,她掩饰般地笑了笑。

        “我说你怎么眼神呆滞呢。”

        “你们先聊,我去歇一歇。”沈冬沅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那冬沅姐姐你慢点走。”

        销售部门的小美女们有些依依不舍,毕竟这是总部来的,再怎么的也比她们了解盛怀煊,这都还没有套到有用信息呢。

        那个被她们称作“小沈”的男孩在听到她的名字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沈冬沅走到自己临时工位上,怎么也静不下心来。那个被换做“小沈”的男孩子,应该就是当年沈博青外头养着的孩子吧,自信向上,就像是一棵蓬勃生长的白杨,一看就是被呵护下长大的。

        沈冬沅叹了一口气,企图强行把之前不愉快的回忆赶出脑海,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咖啡,慢吞吞地往茶水间走。

        她打开包装,取出一包挂耳咖啡,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喝挂耳的黑咖啡,看着咖啡液汁一点一点从杯子里出来,好像她的坏情绪也会一点一点被冲刷走,而喝黑咖啡则是希望通过味蕾的受苦暂时性遗忘精神上的不快乐。

        “沈忍冬?”在沈冬沅认真冲泡咖啡的时候一个男声突兀地出现在她耳畔。

        沈冬沅的手抖了一下,还好,热水没有烫到她的手。

        “抱歉,没有想到你泡个咖啡都这么专心致志,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沈冬沅并没有抬头,在这个公司会叫她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她名义上的弟弟。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一眼就能认出你?”

        “抱歉,其实我并不好奇。”沈冬沅面无表情,继续捣鼓她的挂耳黑咖啡。

        他来找她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恶心她,另一个是警告她,让她离他们远一点,其实她对沈博青的恨早已消散在长长短短的时光中之中,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是不甘心。

        “可是我对你挺好奇的。”

        沈冬沅转过头,无声地凝视着他。

        “我的爸爸,时常拿着一张女孩的照片和我说,夏源,这是你的姐姐,如果哪一天看到她了,一定要保护她啊。有时候我觉得我的名字也很可笑,就因为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叫冬沅,所以为了显示我和她之间一眼明了的关系,不得不叫做夏源,其实我并非在夏天出生,也并非五行缺水,相反,据说我的水还多得一塌糊涂,是那一种会泛滥的。”

        “我恐怕没有时间和你探讨你的名字,还有其实我对令尊并不是很感兴趣,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先走了。”沈冬沅扔了手中的垃圾,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走去。

        今天可能流程走得顺畅,盛怀煊不需要加班,五点三十分,他拿着外套准时出现在沈冬沅的工位上,却难得看见她坐在电脑前面发呆,就像是工笔描摹的一幅仕女画,游离在世人外。

        她周边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沈冬沅并没有察觉到,思绪沉浸在很久远的以前,那些她好好包裹起来从不不展现在世人眼前的伤疤,因为一个男生的出现重现翻滚出了它那狰狞的血迹,人们都说一个习惯的养成大概需要六十六天左右,她一直提醒着自己要乐观向上,就算自己是抛弃的那一个,也要无所畏惧,因为就算是再怎么亲密的人,所能做的事情不过也是相伴携手走过一段路程,过往种种,就当做是爸爸和自己的缘分浅,走了不过是十几载,他就在她的人生中提前下站,坐上了另一个方向的列车。

        可是今天见到了那个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弟弟”时,她才发现自己竟有些不甘心的,为什么被放弃的那个人总是自己呢?

        “忍冬,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上天赐予我的宝贝,可有时候我又在想,如果你是男孩儿该有多好啊。”

        谢怜弥留之际,曾握着她的手戚戚哀哀。

        所有的人都期盼着她是一个男孩子,而不幸的是,她成了另外一个百分之五十,那个一出生似乎就带了原罪的xx染色体,原来就算是x是一个令人着迷的未知数,也比不上y这个结果来得令人满意。

        沈冬沅觉得双眼酸涩肿胀,好像有一股水流要挣脱身体涌动而出,她闭上了眼睛,想要借此来平复心情。

        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该有多难为情,至少不是因为这件事。

        “下班了,发什么呆?”裹着雾凇雪顶般的声音从耳畔传入,滚滚的巨浪咬牙收爪,臣服于地,灿烂的阳光倾泻而下,海面如镜子般光滑。

        “刚刚有一个条款不知道怎么翻译比较恰当。”沈冬沅睁着眼睛说瞎话,随意扯了一个借口。

        盛怀煊也不点破,随意地“嗯”了一声表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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