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男人不能不行(三)
倪班亭本来已经在9:10分的时候就睡着了,他由于白天过度疲劳,夜里就睡得早,虽然他也会笑话自己是村里人的熄灯时间。
可还没等做个梦,就被楼上跳舞毯的声音惊醒。
醒了才发现空调没关,他吹了冷风太久,头疼脑热,可他强壮的和公牛一样,从不知感冒为何物,怎就偏偏在入住这里之后弱不禁风了?
中邪了一样,不,是因为遇见了陈嘉已,她半夜三更不睡觉,吵得他心神不宁,倪班亭抓过被子蒙住头,脑子里乱糟糟的,心想着不知道念驱邪咒能不能驱走他身上沾到的她的晦气。
据说他童年时也曾遭遇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抵是他近来运势不好,便会招惹到奇奇怪怪、不干不净的东西,爸妈还请来高僧为他作法,教会他念咒驱邪。
说来也是该死,他把那驱邪咒给忘光了。
阿波次得……不是,abcd……能认真一点回想吗?
bonjour!那是法语。
nosvmos!不,是西班牙语。
菠萝菠萝蜜……也不是……阿弥托佛……还是,阿门?
结果到最后也想不起半句,他一面懊悔自己学艺不精,一面闹心地踹起了被子。
一直到了11点多,楼上的折腾终于结束,倪班亭也气急败坏地再度入睡。
睡前又朦朦胧胧地看见自己的童年幻影。
像是一个长梦。
梦里的芦花铺天盖地的蛮横生长,风和云柔,霞光余晖染红一池翠水,周遭皆是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如同一个巨大的齿轮工场,不停运转,无休无止,忽然飞来一只透明的鸟,引他朝工场尽头中奔走。就那样跑着跑着,跑到了黑暗的最深处,一群小孩站在他面前咧着嘴嬉笑,其中一个女孩指着他,嘲笑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不准过来这里。”
梦到此惊醒,源于楼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持续了十秒之久。
倪班亭疲惫地掀开被子,望向窗帘的缝隙,已有晨光微微照射进来,手表时间显示凌晨六点多,天亮了,他佝偻着背,脸上写满了“想死”。
“这女人是踩到耗子尾巴了吧,大早上地给我搞胜似《招魂》的尖叫,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要被她搞死了。”倪班亭郁结地掐指一算,从昨晚到今早,后半夜入睡的他仅仅只睡了两个小时。
他有必要和她谈一谈了。
“我有什么办法?你去找物业啊,或者去找售楼处,房子不隔音你和我说也没用啊。”
上午7点过10分,西装革履的倪班亭站在打扮时髦的陈嘉已的面前,两人在小区楼下facetoface,彼此背后盘旋着一条龙和一只虎,仿佛随时都能一触即发地撕咬起来。
这次不是巧合也不是偶遇,而是有计划的碰面,虽然是倪班亭单方面策划的。
是这样的,早上6点30,陈嘉已的闹钟就响了起来,她今天又约到一个群演面试,所以飞速起床洗脸化妆,冲出家门准备去小区外的早餐店吃个包子喝杯豆浆,结果刚一下楼,就看到了倪班亭要死不活地站在旋转门外。
大清早的,可真晦气。
尤其是他打扮的和纽约街头的精英人士一样,更令陈嘉已感到不爽。
fk。
就在陈嘉已默默爆完粗口的瞬间,倪班亭顶着两只黑眼圈朝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和你谈谈。”
于是,五分钟后,就有了陈嘉已开场的那句抱怨。
倪班亭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并以一种“谈判不成”的报复心理攻击起陈嘉已:“再好的隔音墙,也阻止不了你大早上和女鬼一样的尖叫。”
“我在我自己家里尖叫和你没关系吧?”她用电热板拉直头发时烫到了手指,难道叫都不能叫?
倪班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这里没事吧?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吵到左邻右舍,你一把年纪了还玩强词夺理的路子?好玩吗?”
陈嘉已怒到极致,反而笑了,还理直气壮地反击:“倪大公子——如果你嫌弃我住在你楼上造成了你的困扰、坏了你清净的生活环境——你可以去买别墅。”
倪班亭识破她的激将,顺势说道:“这个提议不错,至少我有这个可能性。而你,一辈子租房子……嗯,倒也没问题,反正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就算是现在,也不可能有什么改变。”
他的语气平缓的如同初春的溪流,带着一丝清冷,在阳光的照耀下潺潺流动。
明明是极为柔和的语调,却比锋利的刀刃还要扎心。
陈嘉已龇出了小虎牙,强忍怒火地说:“如果你只是想挑衅的话,我没空,我要去吃早餐。”
倪班亭伸出手臂,拦住她,笑眯眯的单眼皮渗透杀气:“能解释下昨晚的脚步声是出于什么原因吗?”
“你半夜不上厕所的吗?坏肚子不准人跑厕所啊?”
“还有跳舞毯的的声音。那会儿可11点了。”
“那个游戏联网,我睡之前才想起忘记做任务了,而且错过那个时间段就会清空之前的连胜记录,我也是迫不得已。”
倪班亭觉得荒谬至极,一时之间哑言了三秒,结果就是在这三秒里,被陈嘉已钻了空子,她企图用魔法打败魔法一般地将问题矛头指向他:“你这人也太无聊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可能11点之前睡觉?就算你想睡,你女朋友也会要你陪她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倪班亭绷紧下颚:“我没有女朋友。”
“哈?”陈嘉已从上至下地将倪班亭打量了一番,然后不屑道:“没记错的话,你要比我大3岁呢,也就是说你都奔三了,竟然还没女朋友?”
倪班亭被怼到,假笑着反击:“说的好像你有男人一样。”明明是打算“控诉”她半夜扰民的行为,结果到头来,演变成了无营养斗嘴。
“我还小呢。”陈嘉已得意地拂了一下自己的黑长直,“而且男女的生理构造又不一样。呵,你是不是不行啊?”说完,陈嘉已又同情地咂咂舌,“男人不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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