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们在求雨
蝠国比大明热多了，明明已经入秋，仍然热火朝天的，东方晓月想洗澡，身上粘糊得很。
宫二那厮又找到机会气她了——“喝水都成问题，还想沐浴更衣？”
“不是吧！”东方晓月满面愁容，这一路她才洗了三回澡，还是夜里摸黑去河边擦洗的，一点也不痛快。
栖隐知道她从小身娇体贵，从来没吃过这么多苦头，也是心疼。
“我来想办法。”
入宫前，他带她进了客栈。
客栈送来的水虽然是放置过的，仍然肉眼可见的浑浊。
东方晓月歪着头看着他，这也不比她身上干净多少。
他有法子？
栖隐抬手灭了烛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带入了自己的那一片小天地。
花香和果香扑面而来，空气中的清甜使人陶醉，如梦亦如幻，仿佛置身仙境。
“这是……你的果园？”
东方晓月开心得像个孩子，就差上树了。
栖隐将浴桶装满泉水，施展内力，很快得到一桶温水。
“来试试水温合适吗？”
东方晓月闻言，才想起自己是来洗澡的，“可以可以，你先出去守着。”
两人同时不见，肯定是不行的，栖隐点头，闪身离去。
东方晓月洗到一半，发现身后多了一套衣裙，同当地人的穿着比较相似，但是更华贵，想来是蝠国皇室送来的。
她换上后叫了一声栖隐。
男人又出现了，看到她的那一刻，似乎脸色微变。
“不好看吗？”她原本想问他何时进来过，有没有偷看自己的，但现在她更关心美丑这件事。
“不是这么穿的。”栖隐面色微郝。
东方晓月抬手，“还不伺候本公主更衣？”
明显地恼羞成怒。
没想到这身衣服这么暴露，东方晓月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嘴角抽搐，谁能想到前面这么低？
“再穿一件？”男人也觉得不妥。
“出去再说。”东方晓月也不矫情了。
栖隐为她准备了莹白的丝质睡衣，似乎穿在里面打底也行。
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东方晓月干咳两声，“这次我自己来就好。”
“当真不需要人伺候？”栖隐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来吧。”
东方晓月无所畏惧。
男人踌躇片刻，外面已经在催促。
他快速地为她更衣，反正该看的也没少看过，虽然这次看得更清楚，他也发生了某种不可控制的反应……
“走吧。”
东方晓月憋着笑，大步走出房门。
夜里进宫，也不知道是急什么。
大街上灯火通明的，似乎还有人在做法事，戴着蝙蝠面具跳舞，嘴里吟唱着听不懂的歌，或者是念经？
栖隐：“她们在求雨。”
“……”
东方晓月好像明白了，她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如此，她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
都是为了百姓。
原本以为是鸿门宴，既然蝠国有求于她，东方晓月就不怕了。
进了宫门，马车不让坐了，东方晓月哪里肯，问：“就让本公主这么走过去？”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然呢？
栖隐知道这是规矩，但还是在太监耳边耳语了几句。
被人用竹椅抬进去时，东方晓月是有点后悔的，但气势必须有，她绝不会走进去。
蝠国的宫殿几乎都是黑色的墙和瓦，和蝙蝠一个色，东方晓月觉得很是压抑，清冷，还没大明的冷宫看着豪华。
她喜欢色彩，不喜欢漆黑一片。
不过这和她没多大关系，就看个热闹。
蝠国皇室人丁还挺旺的，黑压压一片的感觉。
她活像个动物园里的猩猩般，被人“鉴赏”，东方晓月下巴一抬，尔等就看本公主的下巴吧。
这么傲气的长公主，蝠国的贵族和重臣都觉得她有点缺心眼，明明生死都被拿捏住了，还这么目中无人。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东方晓月仍然用目空一切的眼神看着上位的男人，道：“吾乃大明长公主，除了你们的陛下，其余人也未曾向我下跪，本公主为何要跪？”
“哈哈哈，长公主请坐。”
蝠国的陛下倒是挺识相点，东方晓月给他面子，到一旁落了座。
她坐下前栖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垫子，比那竹椅坐着舒服多了，东方晓月很满意。
其余人看得瞠目结舌，只听说九殿下做了驸马爷，未曾想他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地伺候别国公主。
“东方公主觉得我蝠国如何？”
蝠国皇帝也是一身黑袍，但气势还是有的，看着还算和善。
东方晓月回：“民风淳朴。”
“何以见得？”
“载歌载舞。”
“这……”众人想笑，笑不出来。
皇帝看向多年未见的第九子，正对上他眉眼那道疤。
众人也看向九殿下，莫非他没提醒大明长公主？
栖隐没出声，东方晓月打了个哈欠，将目光引回自己身上，懒洋洋地道：“本公主车马劳顿，周身不适，就不陪各位吃这接风宴了。”
“这……”
满朝文武，支支吾吾——东方晓月想起这句话，差点笑了。
蝠国皇帝还没出声，他下首的美艳妇人说话了：“长公主来蝠国，不是为咱们求雨的么？”
“求雨？为何？”
东方晓月不是装傻，而是想问，好端端的凭什么要她哭？
“长公主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
蝠国皇帝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很客气。
“没什么，就是我哭不出来，这么好玩的地方，我还没逛够呢，等我哪日心情好了，哦不，心情差了，会来通知你们的。”
空手套白狼？想的美！
这下帝后都黑了脸，预备为难办事不力的驸马爷。
东方晓月却道：“还不扶本公主回去休息？”
栖隐大步上前，熟练地扶着她抬起来的手，众人石化。
等宫人将两人带入一处偏殿，东方晓月才得知这是他儿时住的地方。
显然未经打扫，空置了许久。
“你，给本公主换一个住处。”
东方晓月抬手一指，旁边的宫人惊呆了。
“要不然，你给本公主打扫干净总行了吧。”
她拿出几片金叶子，宫人高高兴兴地叫来两个人，说：“贵客稍等片刻。”
栖隐扶着她，散步消食去了。
“我还没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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