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关键（1）
就在这时，耳机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咳咳……第三句似乎唱跑调了。”
耳机那头传来瞳乃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翻动乐谱的声音。
“唉，长时间不练习，老问题又暴露了。”
容疏愣在原地。
“啊，果然唱跑调了！第三句唱高了一个小二度……”瞳乃清了清嗓子，开始重新唱。
容疏站在原地，缓缓回头，凝视着黑色别墅的方向。
刚才耳机里的歌曲不是放出来的音乐，而是瞳乃唱的歌吗？！
一个想法闪过容疏的大脑。
他闭上眼，仔细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
【这样啊，那，一切就有救了吧……】
【这其实不是我的本子，我在搬来这里住的时候，就在这栋别墅里发现了它。】
【果然唱跑调了！第三句唱高了一个小二度……”】
【长时间不练习，老问题又暴露了。】
是我的错觉的吗？容疏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一个两年前的视频。
点开，播放。
视频里，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站在谱架前，马尾辫被分成两股，低垂在肩侧。
视频开始，她对镜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确认开始录制后，便启朱唇：
“caromioben，cre—di—mial—men……”
少女的声音明朗动听，饱满圆润。即使是现在听着视频录制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她歌唱功底的深厚。
视频的进度条快到末尾时，只听见歌声戛然而止——
“啊，第三句又唱高了小二度……”少女懊恼不已，“vulcan，这个视频删掉重拍吧。”
“哈？这都是第6次了哎！我也很忙的好不好……”视频里的容疏抱怨着关闭了录制键。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容疏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删掉这个视频。
这恐怕不是巧合。但如果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断，还需要找juno核实一些问题。
话说，自己不久前不是才给她发过定位么。容疏点开消息栏，发现juno早已经给他回复了一堆信息。
啧，光顾着监听都忘记看信息了。
“你发的定位我看了，我以前也带人来检查过。那栋别墅里面只有一人进入的痕迹，初步判断就是已经死亡的minerva。”
“不过有点我比较好奇，我在minerva去世后先后分析了她的工作所用软件和网站，甚至很多被隐匿的数据我都查询到了，但唯独她的手机数据我没有办法查询分析。”
“不过，现在组织被那个叛徒搞得支离破碎，光靠我们两个人胜算渺茫。”
容疏打字回复：“不只有我们，还有venus，我上个星期有拜托她跟踪one的合作人。”
“所以她从上个星期到现在有再联系你么？”
“没有。”
juno在屏幕那端翻了个白眼。
“我看她就是把你的话当耳边风，像她那种冷漠寡言的女人，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我也不清楚boss为什么会留你这种嘴碎的女人在组织里。”容疏快速打字怼了回去。
juno看到容疏的回信，涂抹着鲜红色口红的唇角颤了颤。
容疏见公交车靠站停下，便关闭信息界面准备上车。突然，一条新信息打破了锁屏界面——
【今晚有空吗？老地方见。——venus】
天空变成蓝紫色，市中心灯火通明。
“哎？！可是我都和凌安雪约好了去步行街玩，我都期待好久了。”文琦琦不甘心地眨巴眼睛。
“那总不能让小鹤一个人在家里吧，小鹤爸爸妈妈那么忙，他一个人多在家里多无聊啊。你们是好朋友，就带他一起玩嘛。”文琦琦妈妈边织毛衣边说。
“我和凌安雪两个女生逛街带男生去多不方便啊！”
“魏鹤在我们家可是客人，我们就要招待好他啊，哪有让客人一个人在家的。”
“你不是也在家里嘛，你带魏鹤玩呗。”文琦琦鼓着嘴。
“我一个中年妇女和你们玩不到一块去呀，再说了我还要织毛衣呢。”说罢，文妈妈从桌上又拿起一个毛线球。
“你教他织毛衣呗。”
文妈妈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啊？”魏鹤打开书房门问。
“哎呀，小鹤学习结束啦？来来来，琦琦说要带你去步行街玩呢，楞着干什么呀，一起走啊～”文妈妈把文琦琦向前一推，笑着挥手道别。
文琦琦：
晚上八点半，正是步行街人多的时候。
凌安雪和文琦琦两个人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魏鹤。
“我早就猜到女主没有死了，不过男二牺牲了，好可惜啊。”
“我也心疼男二，那么温柔体贴的男生居然为了女主自杀了。”
两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着热播电视剧的剧情，魏鹤则在后面默默听着。
“你有没有觉得容疏老师很像剧里的男二啊，温柔体贴长得又帅”文琦琦捧起红红的脸蛋，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呢～”凌安雪也笑着。
“他看起来也二十五六了，估计有女朋友了吧……”一直默不作声的魏鹤突然插了一句。
“闭嘴！”文琦琦甩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魏鹤耸肩，低头看手机。
三人路过步行街的某一家小吃店，看着摊点上的各色小吃，文琦琦走不动路了，瞬间掏出钱包。
“哎哎，琦琦你看那边！”凌安雪突然拍了拍文琦琦的肩膀，伸手指向不远处。
文琦琦和魏鹤两人同时向凌安雪指的方向看去——
路口的人行道上，容疏一身休闲装气定神闲地穿过马路，而走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小巧的女生。
文琦琦：！？
这时，红绿灯只剩下10秒钟，横穿马路的行人纷纷加快速度。容疏也不例外，只见他转头向身边的女生说了些什么，下一秒便牵住了女生的手，带着她一同奔向马路这一边。
文琦琦：！！！
魏鹤再一次耸肩：“你看我就说他有女朋友了吧……”
“闭嘴！”这次文琦琦直接抓住魏鹤的肩膀，一顿猛摇。
“都怪你都怪你这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魏鹤趁自己还没被摇晕，赶忙推开文琦琦，翻了翻白眼，一副“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那个他们是不是要过来了啊…？”凌安雪提醒道。
文琦琦回头，蓦地碰上了容疏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
“老师好！”三人连忙打招呼。
容疏淡淡地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孩子们，露出了职业微笑：“晚上好啊，同学们。”
就是这样的笑，温暖里带着点冰冷，热情里带着些疏离。
而三人这才看清那少女的样子：短夹克外套，小小的身板穿着略显宽松的休闲套装。及肩的黑色短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元气的小辫，鬓发落在耳旁，有那么几缕发丝微微翘起。
“老师和朋友出来玩吗？”凌安雪率先找话题，想打破尴尬局面。
文琦琦在内心疯狂念叨：他们一定是朋友一定是朋友
容疏微微一愣，继而含笑侧眸看向身旁的少女。
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呢……唔，突然有点期待。
“我想你们大概误会了。”一直不说话的少女有些不悦地瞥了眼他们。
下一秒，少女一把拉过容疏的外套袖子，像是宣示主权一般说道：
“我是他女儿。”
文琦琦：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容疏似乎没有料到这个回答，一脸疑惑地看向少女。
面对这个回答，魏鹤选择质疑：“容老师看起来才二十多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
文琦琦和凌安雪似乎意识到事情的奇怪之处，也齐刷刷地看向容疏，等待他的解释。
容疏刚准备开口，少女又不急不缓地说：“刚才开玩笑的，其实我是他的女朋友。”
文琦琦再度震惊，耳边回荡着“我是他女朋友”这句话，整个人愣在原地。
“哇，原来你们是情侣啊～这位姐姐看起来好年轻啊，就像十几岁的学生一样。”凌安雪打着圆场。
“自信点，把「像」字去掉，我今年17。”少女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客套话，不耐烦地玩弄着外套纽扣。
“17？！”三人异口同声。
少女面对他们的一次次震惊表示心累。
容疏低头看了看手表，距离九点还剩几分钟。
“抱歉同学们，我们还要约会，先失陪了。”容疏这次连标准微笑都懒得摆出来，点头致意后便轻轻挽起少女的手，转身向不远处的西餐厅走去。
“哎！容疏老师”尽管文琦琦和凌安雪还有一堆问题想问出口，奈何容疏已经和那位少女越走越远。
魏鹤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所见所闻会比物理题还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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