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皇都
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穷尽心血去为你谋划未来,只盼你能活得自在。---海荣
恰逢初春,乍暖微寒。都说女子怕冷却贪凉,穆明月便是这样一个人儿,明明天气还泛着寒意却接连喝了好几杯冰茶,就是贪这一口。偏生人还窝在暖窝里不肯出来。看的清雪是又气又笑,自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贪嘴了些。
门外传来阵阵小跑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宋秀特有的嗓音传来:“穆明月,马车都备好了,你在磨蹭什么呐?”只见一身黑袍冷面无双的宋秀闯了进来。
窝在床上穆明月笑嘻嘻的起身,宋秀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会成为侠盗,劫富济贫。穆明月面容姣好,一双杏眸灵动无比,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朝宋秀走去,亲昵的挽住宋秀的胳膊:“宋美人,这么着急赶我走呀,是不是不爱我了。”
瞧着穆明月那顽皮的模样,宋秀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月,你马上就要及笄了,该回将军府了,我答应你母亲的事情也做到了,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不然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穆明月怎会不知宋秀的顾虑,看着宋秀眼底的担心,一瞬间穆明月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宋秀的时候,三岁的自己被宋秀板板正正的绑在椅子上,听着宋秀说着承诺:江湖人最讲道义,你母亲救我一命,我便护你到及笄。那时候宋秀眼底的担心和现在一样,深沉而炙热。
天昌皇朝,女子十八岁方为及笄,男子二十岁方为弱冠。
穆明月,天昌皇朝正二品威武将军的嫡长女,母亲海荣乃是当朝正一品殿阁大学士的嫡女,可惜海荣身体一向不好自知时日无多,最让她担心的便是自己离世后,府中的妾室会伤害她的明月,便留下遗命:令其女于清风庵为其守孝直至及笄之时。天昌皇朝素来重孝道,所以父母遗命不可违。明面上清风庵是天昌皇朝皇都旁最大的尼姑庵,实则是侠盗宋秀的所在之处,所以看似守孝实则临终托孤。
清雪有些泪目:夫人,你没看错人,宋秀恩人真的将小姐抚养的非常好,宋秀恩人是真心待小姐的,夫人你在九天之上一定要保佑小姐平安。
清雪是海夫人为穆明月挑选的心腹,自小便陪在穆明月身边,与穆明月情同姐妹。对于海夫人,清雪是既敬重又佩服。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穆明月紧紧的抱住宋秀,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谢谢。”
许是不喜欢这种温情的场面,宋秀轻轻的推开穆明月,压下眼底的泪意,故作严厉:“好了,快走吧。”
穆明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清雪,我们走吧。”清雪拿起披风为穆明月披上,随即拿好收拾完的行李,跟在穆明月身后离开了清风庵,离开了这个穆明月待了十五年的地方。
穆明月走后,宋秀依旧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干什么:小明月走了,她走了,她真的离开了,也对她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许是想到什么,宋秀飞身跑向清风庵的顶楼,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宋秀心里彻底空了,积压许久的泪如江水决堤满面袭来,身后刘德环抱住宋秀,心中亦是万分苦涩:小明月走了,唉他就是不想看到这种离别场面才不敢出现,只躲在暗处看着小明月一步一步远去。
宋秀彻底释放了压抑许久的情绪,趴在刘德的肩膀上嚎啕大哭:“相公,小明月走了,呜呜~”
刘德紧紧的抱住宋秀,似是对宋秀说又更像是对自己说:“你若是想小明月了,我们便去皇都找她。”
谁又能想到江湖人人称颂的侠盗和人人唾弃的毒医竟是夫妻。
马车外,一身劲装的白恩驾着马车朝皇都驶去,马车内穆明月有些烦闷,一直看着车外的风景,似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内心平静。
白恩是宋秀和刘德为穆明月培养的心腹,白恩武功高强为人沉稳擅毒。
白恩驾车技术也是一绝,马车稳步行驶在官道上,车内二人未感其颠簸,一路上倒也坐的舒服。带着凉意的微风吹拂在穆明月白皙的肌肤之上,凉意促使着穆明月从烦躁中脱离出来,烦闷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杏眼中的天空变得格外的蓝。
一瞬间状况突发,马车外数十个土匪从官道旁的草丛杀出,粗鲁的声音传遍四方:“通通给老子停下,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没有钱财者拿命来。”
马儿受惊开始到处晃动,白恩秀气的眉眼微皱,泛着冷意的丹凤眼看向前方同样被土匪围住的马车,直觉告诉她土匪的目标就是对方,脑中思绪翻涌,手上却猛得加力稳住马儿。
车内穆明月杏眼中流露着丝丝讥讽:天子脚下怎会有土匪,怕是有人要借着土匪之名行恶事吧。清雪在马车摇晃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扶住穆明月,遇见土匪也不慌,毕竟小姐和白恩可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只要自己不拖后腿,便是对她们最大的帮助。
穆明月整理了一下因马车晃动而乱的衣衫:“清雪莫要出去。”随即,穆明月推开车帘下了马车,白恩稳住马儿,静待小姐指示。穆明月抬眼望去,数十个身形一致,消瘦却干练的土匪映入眼帘。穆明月嘴角上扬,眼中淬着冷意:土匪~呵呵,一群披着土匪外皮却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亦或是死士。
土匪横在路中间,土匪后方是穆明月的马车,而土匪前方则还有一辆马车,看着那辆马车穆明月杏眸微亮:如此精妙的马车,应是出自机关大师之手,那个人可是眼高于顶鼻子朝天,能请动他的人~不简单。
马车的前沿极宽,且整体通黑看似不堪一击实则万剑难破,内里更是机关玄妙杀器暗藏。看来这群假土匪真正的目标便是那个马车的主人咯,还真是无妄之灾。
黑色马车上寒宁坐在前方,手中蓄力拉下缰绳,令马驹停下,看着面前数十个土匪也丝毫不慌,这种场面他家王爷都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了,可又有几人能伤到王爷,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眼眸扫向前方,看见还有一个马车,眉头微皱:牵扯到了无辜之人,倒是不好办。
见目标停车,土匪头子呲着大牙故作凶狠:“有钱拿钱,没钱拿命。”其他土匪瞬间拔出佩刀,蓄势待发。
这阵仗看得穆明月一阵迷糊,就这?就这?这般整齐划一,还有统一佩刀,生怕别人看不出你是假土匪呀!怎么感觉这群土匪背后的主子是个头脑不太灵光的东西。
黑色马车内,顾南卿坐在轮椅上如星般璀璨的眼眸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见有无辜之人,也不好直接开打,总不能伤及无辜。顾南卿抬起修长且苍白的手敲了敲车框,车门自动打开,顾南卿推着轮椅朝前驶去,白衣墨发,少年温润如玉,哪怕时刻与轮椅相伴,那独属于少年的魅力依旧逆着寒风入了穆明月的心。
这一刻,穆明月似乎懂了,古书诚不欺我,原来真的有人配得上这句公子世无双。杏眼深处印着白衣少年的身影:白衣,轮椅,气度非凡,坐着机关大师所制造的马车,被人追杀,难道他是战王,天昌皇朝的少年战神。
天昌皇朝与南疆交战数十载,一直旗鼓相当,可自从四皇子顾南卿从军以后,一举打破天昌皇朝和南疆难分伯仲的局面,少年鲜衣怒马踏月而来,力破南疆数十座城池,最终南疆不敌终是送上止战书:南疆愿成为天昌皇朝附属国,只求天昌皇朝百年内不得向南疆发兵。
犹记三年的那一天,喜讯刚出,满国齐欢,可顾南卿却在最后一战中腿部中了南疆首领一箭,却不想箭上涂抹的却是南疆最厉害的蛊毒-无幸子。此蛊毒无药可解,若非顾南卿内力深厚,怕是不只是废了一双腿这般简单,可哪怕是活着也是倒数着日子。
举国皆喜,却又举国皆悲,皇上按功行赏,赐顾南卿王爷之位,封号“战”,古往今来,天昌历代之中无一人配得上“战”字,而如今皇上却赐给了顾南卿,独一份的荣誉,至高无上的殊荣,亦是皇上对少年战神的肯定。
记得战王大胜归来那天,穆明月还特地跑出清风庵去看那位少年战神,那可是穆明月心中最敬佩的人,可惜没见到,那天举国欢呼却又难掩悲伤,开心的是天昌国赢了,悲伤的是少年战神永远成为了过去。后来,战王终日身着白衣与轮椅为伴,似是有种举世皆丧的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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