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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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荔和许清起身收拾碗筷，许清走过来，忍不住吐槽：“我以为小暖姐是海王呢。”
连自己被占便宜都不知道。
隔得那么近，仅一拳的距离，许亦淑如果是个alpha，早就闻到她的味道了。
还有沈馥蕾，手掌都捏着顾暖的小臂了。
“你说她是不是呆？”许清说。
高荔鬓边垂落一丝发，削弱了银边眼镜带来的冷感，“你想说什么？”
沈馥蕾擦了桌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两人对话，朝两人挥手说：“我上去啦，一会见。”
许清高荔齐声说：“一会见。”
许亦淑是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驾回房间的，她是真醉，一杯就倒，喝完本性尽显，就差贴上去抱顾暖了。
郑慕赶紧叫停，让人把她架回房间。
节目组通知一小时后在活动区录制，让大家换上睡衣再回一楼的大客厅继续录制。
沈馥蕾哼着歌回楼上，她一蹦一跳的，手里拽着顾暖买的气球，回了房间，她趿着室内拖鞋，一下栽进了床被里。
沈馥蕾深深喘气，又吁气，她将急促呼吸埋进被里，又在浅浅的憋闷里，轻轻弓背。
她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属于omega的，顾暖的味道。
——她果然是个omega。
沈馥蕾抓紧床被，敞露在外的耳廓通红发热。
手机铃响，沈馥蕾伸手在床上抓来抓去，摘掉麦克风后，才接起。
“小蕾？”
“嗯。”
那头的好友语气戏谑，“哟，你心情很不错嘛！”
沈馥蕾偏头，看着飘向天花板的气球，轻轻唔了声。
“我看了直播，”好友压低声音，不觉的，嗓子里带出两分渴望，“那个顾暖……”
沈馥蕾就突然笑出声，那边一愣，像是沈馥蕾腹中蛔虫一样，说：“我就知道！”
沈馥蕾抿了抿干渴的唇，看了眼手机，脸色一下苍白起来，“我妈的电话。”
那头一顿，“加油。”
沈馥蕾挂断朋友的电话，去了厕所。
浴室和厕所没有摄像头，沈馥蕾忐忑接起电话：“妈……”
“小蕾，妈妈今天看了直播。”沈母的声音严肃冰冷，“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穿那些粉色，你看看你，那一点像个alpha，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裙子，粉丝的床帐……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沈母的话，冰冷如锥，寒气从她脚底蔓延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你这样的alpha，怎么会有omega喜欢？你是低a值alpha本来就争不过其他alpha！沈馥蕾你让我觉得恶——”
沈馥蕾的双眼飞快充血变红，她抿唇，沙哑开口：“妈，要录制了，我先挂了您早点休息。”
“沈馥蕾！你——”
“嘟嘟——”
镜子里，沈馥蕾抹去脸上的泪，她情绪过激信息素漏了，是淡淡的青草味带着点泥腥，她是个alpha。
幼时性别分测体检，她被诊断为低a值alpha，她没谈过恋爱，所有人见她，都会认为她是omega。
作为alpha，她被骂成是废物，但是一旦伪装成omega，她就能接受许多赞美和追捧，久而久之的，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真实性别了。
直到被顾暖吸引，顾暖是一眼明辨的omega。肌肤细腻，眉眼生动，肌肤白到像发泡牛奶，脖颈线细柔软，发尾擦过鼻端时，她捕捉到那点微不可查的，属于omega的芬芳像藤蔓一样钻进鼻腔。
密密麻麻将自己缠绕。
很好闻，像是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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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暖把手机放在洗脸台，对着镜着卸妆，麦克风被她摘下仍在床上。
“我也是看直播才发现的。”温岚在电话那头说。
顾暖揉着眉心，问：“她改名了，不怪你。”
“顾念棠，也挺好听。”温岚说着，心里百味陈杂，“那你们……”
顾暖抿唇：“就那样吧，顾无羁估计都烦死了，不会看我的节目。”
温岚语气严肃：“小暖，你不会……”
顾暖挤出洗面奶：“人要朝前看，她都来恋综了，估计也是找点新生活吧。”
“我怕你回头。”温岚说。
”我不会，“顾暖怔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她说的算了。”
温岚便不再提了，转而说起林黛青，“来我公司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怎么她了？”
“拉黑了。”顾暖笑，用泡沫在镜子上涂了个爱心，又一把抹掉。
温岚：“她追了你这么多年。”
“有人敲门。”顾暖凝神听了听，朝温岚说，“不说了。”
挂断电话，顾暖拉开门，沈馥蕾站在门口，她个头比顾暖低些，穿上平底的拖鞋，还要微微仰视顾暖。
沈馥蕾点头，目光穿过顾暖身侧，看到她房间门口摆放的空气净化器，节目组为了她们不暴露性别，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等我一会，”顾暖说，“我换个睡衣。”
门砰的带上。
沈馥蕾站在门口，脸上覆盖着红晕，她刚才差点就跟着顾暖走进去了。
但节目的规定，是不能串门的。
等性别公布之后，就可以了。沈馥蕾低着头，脸色微红，盯着脚趾看，她蜷紧脚趾，又轻轻松开，脸上的热度怎么也下不来。
一会，门开了，顾暖也穿了一身粉素色的睡衣，短袖短裤型的，胸前印着一只金毛狗。
顾暖是素颜了，她这样，感觉又柔软了些。
沈馥蕾：“好可爱。”
“你也是。”顾暖顺手揉了一把沈馥蕾的头。
沈馥蕾落在后面，捂着被顾暖摸过的地方，悄悄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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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坐在地毯上，短打睡裤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长腿。
“腿这么长？”许亦淑酒醒了大半，湿着头发，往地上一蹭。
许亦淑穿的是睡裙，那长度，站着还好，一坐下就几乎其根了。
顾念棠走过来，扫了一眼，抓过一条毛毯就扔了过去。
许亦淑：“嗳？”
许清笑着说：“姐，尺度尺度！”
许亦淑哧了声，勉强拉好毯子，“姐给你这个面子。”
高荔去端了些吃的喝的过来，问：“小蕾和小暖呢？”
“来啦来啦。”沈馥蕾从楼梯上跳下来，跳到最后一阶，差点摔了，被顾暖扶了一把。
晚上的环节是睡衣趴，沈馥蕾穿的最繁复，许清好奇的打量，询问说：“这是洛丽塔？”
沈馥蕾点点头，她连睡衣都很精致漂亮：“是啊。”
大概意识到唐突，许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身边没朋友这么穿，好奇一下。”
“我没事。”沈馥蕾说。
高荔：“喝什么？”
她一出声，大家的目光又落在高荔身上。
众人目光出奇一致。
高荔：“……”
高荔穿着长款睡衣，宽松型，深蓝丝质，扣子扣到顶，身型和肉都被遮挡严严实实，一头黑长直散落在肩膀，后颈也遮挡得纹丝不露。
“我，我怕冷行了吧？”高荔无奈一笑，继而祸水东引，去看许清，“腿不错。”
许清扑哧一声，爽朗的拍拍自己大腿，“肌肉也不错。”
许清的腿修长笔直，肌肉紧致，她是偏瘦的身材，但身上的肉一点都不白长。
“真的耶！”沈馥蕾凑过来，“小清，你是运动员？”
许清就站起来，原地蹦了蹦，她弹跳力夸张，跃起时腿上的肌肉线条很性感，引起了一片惊呼。
“我是羽毛球运动员。”许清笑着说。
顾暖拍手赞叹：“省级的？”
“省级。”许清肯定回答，
许亦淑问：“你不会还是在校学生吧？”
许清大咧咧一笑：“二十二，马上就要毕业了。”
众人表情微妙起来。
许亦淑立刻露出牙酸的表情：“这么小？”
“荔姐呢？”
高荔说：“你们猜猜？”
节目组cue的流程，职业和年龄是节目前期的一大亮点，毫无悬念的平铺直叙也太缺少综艺效果了。
许清神神秘秘猜说：“荔姐，你是总裁吗？”
高荔呛了声，背身轻轻咳嗽。
其余人笑成一团。
“年龄二十五？”许清一本正经。
顾暖就岔话：“我看就二十。”
高荔无奈一笑：“二十八了，我应该是最大的？”
沈馥蕾笑容淡了些许，捧起水杯喝了口。
“可别小看成熟女人的魅力。”许亦淑风情一笑，朝顾暖睇去一眼，顾暖在调整身上的麦，全无反应。
许亦淑暗自咬牙。
高荔继续说：“职业的话，我是集团副总裁。”
众人张大嘴巴。
高荔莞尔：“别惊讶，我大概也就到这个位置了，很难再爬了。”
顾念棠拈起酒杯，和高荔一碰，“还差得远呢。”
为这话，高荔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念棠，她眼底野心一闪而过，只有顾念棠捕捉到了。
“下一个下一个！”许亦淑自告奋勇，看了眼顾暖，拿掉毛毯，起身走到宽阔的地方。
“音乐！”许亦淑站定，打了个响指。
啊？
沈馥蕾：“哈哈哈音乐音乐！”
许清说：“亦淑姐要跳舞吗？”
高荔：“唱歌？”
“哈哈哈哈哈，别这样，太逗了。”
大家笑跌了。
许亦淑：“……”
顾暖很配合的给许亦淑放了一首歌。
曲声悠扬响起，古风歌手的唱腔婉转悠扬。
许亦淑：“……”
顾暖放声大笑：“跳啊。”
高荔轻咳，说：“放错了？”
顾念棠眉间带着笑意，看向顾暖，提醒说：“她的站姿是t模。”
顾暖就闷笑，举手告饶：“我马上换！”
“不用了。”许亦淑拒绝，一脸要找回场子的表情，曲子已经过半，旋律在她心动已经有了底。
“没有姐姐走不了的歌。”许亦淑朝顾暖一乜，两腿交叠，微微提腹，她一认真连气场都变了。
顾暖露出惊艳神情。
许亦淑是光脚，她垫脚朝前，裙摆像是有了生命，顺着她的步伐跳跃，时高时低契合歌曲轻舞，每一次裙摆翻折都像浪打一样好看。
顾暖的表情忍不住认真起来，等曲声一停，许亦淑正定，坚毅目光又恢复了懒懒的勾人模样。
狐狸精还有这么一面，出乎众人意料的，她们原本以为，许亦淑是空有其表。
大家回神拍掌。
许清：“超模姐姐！”
“感觉在看秀。”高荔笑着说。
沈馥蕾脸红的表情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不好看？”许亦淑盯着顾暖，眼神一错不错的。
顾暖笑：“腿不错。”
这话是刚才高荔调侃许清的，即是恭维，也是消解徐亦淑□□的暧昧。
暧昧被化解，沈馥蕾和许清齐齐笑喷。
许亦淑：“……衣服脱给瞎子看。”
沈馥蕾问：“年龄呢？”
许亦淑道：“姐姐当然十八岁。”
众人莞尔，知道许亦淑没认真回答。
“什么时候送两张秀场的票？”高荔笑着问。
许亦淑嘴角微抽：“我已经半年没活了。”
高荔：“……”
顾念棠适时说：“下一个吧。”
许亦淑看着顾念棠：“你。”
“听说你出国好几年？”高荔看向顾念棠。
顾暖也朝她看过来，她的目光没什么波澜，和周围人一样，是平静无波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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