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送不卖

意识到自己即将接手一个“烂摊子”，斯内普忍不住又叹口气。不过乐观地看待的话，至少自己不会发愁无事可做了，回忆一下自己的工作经历：毕业后，误入“□□团体”，专职食死徒三年有余；后“弃暗投明”，在霍格沃茨度过了十几年的时光，担任魔药学教授十五年，心心念念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年，霍格沃茨校长不足一年，期间兼职双面间谍数年。如今的新工作呢？没落贵族的家族继承人，这个“跳槽”幅度真够大的，前校长先生继续冷漠脸。

        “我会把庄园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向普鲁重申这一点，同时也在默默计算自己古灵阁金库里的家底。自己的生活一直很是简朴，除了在购置魔药材料时花费较多外，几乎没有大的支出。而且作为隐藏身份的魔药大师，他在魔药师协会拿到的魔药发明奖励，和为那些贵族们定制魔药的收入也是不菲。舒了口气，最起码自己的存款还是可以支撑偌大一个魔法庄园的维修费用的吧？普鲁提到的“很贵”到底是以什么作为基准的？

        回头看向正忐忑不安的小精灵：“普鲁，庄园的维修费用需要多少？”

        普鲁扭着双手报出一个数字，眼睛里又开始酝酿泪水。

        足够了。

        普鲁继续补充：“主人，庄园每年还需要其他维护，普林斯庄园历经百年，建造之时都是采用的珍惜材料，需要小心养护才能继续传承下去。”慷慨激昂地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报出一个数字，“这是维修之后每年的维护费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马尔福明明已经那么富有，家族金库里的金加隆和宝贝几乎都要溢出来，却还是要认真经营家族产业，亏损一点都要向自己大倒苦水，实在是只要维持庄园的华丽外表都要花费巨大，不好好经营真的是会破产的。

        不再深想，斯内普推开装饰着简洁条纹的厚重大门，久违的阳光照进室内，带来了丝丝暖意。幸好庄园内部已经被简单清理，毕竟斯内普教授并不像是霍格沃茨学生们私下里怀着小小恶意编排的那样邋遢和不讲究。恰恰相反，他十分注意个人卫生，毕竟母亲出身贵族家庭，从小耳濡目染，他也养成了良好的习惯。但年少时贫穷的他却没有资本讲究这些，穿了太久的衣物怎么打理都掩盖不住褪色破旧的痕迹，曾是他最难以启齿的尴尬，也给他留下了被耻笑的回忆，那曾是年少时期他怎样都无法接受的难堪。至于那一头常年油腻的黑发，前教授先生除授课和学院事务处理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魔药研究，这只是常年待在坩埚前受魔药熏制的必然结果。

        在因为魔法阵的保护下，多年后重见天日却依旧柔软的皮质沙发上坐下来，他环视四周，与马尔福庄园的奢华精致不同的风格，却也处处可见精心布置的物品。

        “主人，请您稍作休息，普鲁为您准备午餐。”普鲁先是站在沙发后，怀念的打量着庄园内熟悉的装饰，稍稍抚慰了下渴望已久的心情，马上就心心念念都是主人的需求来了。

        “庄园内还有食材吗？”斯内普困惑，魔法阵也不能保鲜这么久吧。

        “！”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小精灵又开始间歇性本能发作：“普鲁忘记了！普鲁没用，普鲁不能为主人准备食物了……”

        立刻制止了他的自残行为，斯内普心累，他从不知道与家养小精灵相处是这么的耗费口水，明明霍格沃茨的小精灵们都有求必应，几乎不敢发表任何意见。（教授从未知道自己的威名不仅在学生中广为传播，在霍格沃茨的其他魔法存在中也是赫赫有名，据不完全统计，这个群体包括：家养小精灵、幽灵、画像、地精等等。）

        突然，大门上方角落一个原本安静垂着的铃铛突然左右摇晃起来，发出了“叮铃铃”清脆悦耳的声音。

        “有客人来了！普鲁去开门。”迅速恢复状态的普鲁一瞬间从地上爬起来，消失了。

        不多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斯内普转头看去，吉吉跟在普鲁后面走了过来，他手里拎着一个大篮子，装的满满当当，覆在上面的蕾丝布巾下鼓起不平整的形状。

        “斯内普先生午安。夫人吩咐小主人和吉吉来向您致以问候，为您送上欢迎礼，愿您在普托镇生活愉快。夫人还邀请您空闲时来做客。”吉吉彬彬有礼地欠身，对斯内普说道。

        斯内普站起身，回答道：“请替我向霍普斯夫人表示感谢，等安顿好后，我会去拜访夫人。”

        又想起吉吉说林也和他一起来了，正准备发问，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这里竟然有月蚀草！”。就看到吉吉有些尴尬的表情，他替小主人圆场道：“请原谅小主人的失礼，小主人一见到稀有的草药就走不动路了。”斯内普没有说话，他是很能理解的，谁见到稀有草药能走得动路呢。

        他走出门去，就看到身着淡蓝色长袍的林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正仔细研究一棵植物，一脸惊喜。他走上前，先是致以问候：“午安，女士。”接着直奔主题：“您刚刚称呼这个植物为月蚀草？可是据我所知，这种植物是月光草。”

        林抬起头，像是才发现他的靠近，继而愤然道：“这明明是月蚀草，谁和你说这是月光草的！”接着她开始详细解释：“月蚀草，叶细长形，边缘有不规则缺口，在月光下可散发出柔和荧光。生长条件严苛，每年六至七月于晴朗月光下采摘，根部不能破坏，否则药性将流失大半。食之醒神明智，可治疗失魂症、癔症等。但是每月阴历十五月圆之夜不可采摘，此时月蚀草会产生大量毒素，无药可解。”

        斯内普听到之后，顿感豁然开朗，为他解答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难题。月光草，是霍格沃茨禁林的特有植物，只有在晴天的夜晚，有月亮的时候才能采摘，这还是斯内普在图书馆禁书区查阅了好久才找到的资料。月光草也是他研究狼毒药剂时用到的一味重要魔药材料，狼毒药剂其实一直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效果，在试验阶段（真狼人试药，莱姆斯·卢平先生），服药之后，狼人依然有变成狼人和表现出攻击倾向的情况。原来和他的采摘手法有关系。也幸好，他月圆之夜都用来观察卢平服药之后的反应了，没有去禁林采药，不然卢平那“毛茸茸的小问题”早就被他解决了，以“一劳永逸”的方式。

        “斯内普先生！这个月蚀草，可以卖给我吗？价钱你随便开！”林显然还沉浸在发现稀有药草的兴奋情绪中。要知道师门所在的山谷虽然也生机充盈，各种草药应有尽有，但她就是没找到过月蚀草，只在师父那里见到过两棵，但是师父那个老抠门别的都愿意给她，就是不肯给她一棵月蚀草来研究药方，现在见到这么些棵怎能不兴奋。

        看向年轻女士微微泛红的脸庞和发亮的眼睛，不太习惯被人这样注视着，斯内普移开视线，回答道：“你可以带走两株。普鲁可以协助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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