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重要还是人数重要？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唯独不能打她的主意。你们觉得她有自保能力吗？放她出去诱敌，分分钟被人拐走看不到影。”沈清渠指着还在迷糊状态的女孩，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所有人，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盯着她看。

        听到沈清渠的质问，那一句比一句高的声调，让众警察都羞愧地低下头。

        负罪感满满充斥在他们内心，为了尽快找回已经丢失的16位女孩，他们竟然想到让别家无辜的女孩舍身做诱饵，完全忘记了警察保卫人民的信仰和职业初衷。

        一时间，整个警局气氛冷凝，每个人都是眉头深锁，拼命想着怎么办，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这个老婆子，我的宝贝妮妮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老天爷啊！”一位老人家的哭诉声在警局门口响起，声调凄厉悲惨，甚至有点嘶哑。

        众人忙看向门口，只见大门口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杵着歪歪斜斜的树棍，一点一点往里挪，老人的鞋底满是泥，混活着草根，看得出来她很累，已经没多大力气了，只能慢慢爬过来。

        沈清渠见状，赶忙跑过去，弯腰把老人轻轻抱起来，再几步慢走，把老人放置在椅子上。

        局长赶忙过来，赞赏地看了眼沈清渠，再弯下腰和老人家交谈，“老人家，您先歇会儿。小陈，倒杯温水来，给老人家缓缓。”

        老人的确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赶了一夜路过来，想让国家帮她找回自己的宝贝孙女。但是，她现在太累了，人不服老不行，她的手脚不管用了，费了这一晚才赶过来。

        颤抖地接过水，老人家大口大口地抿水，终于喉咙不那么冒火沙哑。她一把握住了局长的手，这些人里他年纪最大，想必说话最有用，她老婆子要求他，下跪求都行。

        “我，我，我的宝贝妮妮，她她”老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忍不住流泪，话都说不全。

        回握住老人的枯瘦起皮的手，局长在她面前半跪下来，看着佝偻着身躯的老人，劝慰道：“老人家，不要急，慢慢说，有我们在呢！别怕！”

        围在周边一圈的人也不住点头，女孩这时也已凑过来，正认真听着。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妮妮，她还小，才14岁。平常下学就乖乖回家帮我干活了，从来不偷和别人出去玩的，她那么乖，只记得要回来帮忙，可是，可是昨天到半夜，老婆子都没等到她回来。”老人家说着说着就不住喘气，歇了歇，继续说道。

        “老婆子以为学校有事留人了，到夜里觉得不对劲，去她同学家问了，才知道孩子没有一起回来，还说有事要晚点回来。去学校，学校也没人了，妮妮不知道去哪了，一路找都没人，找不到人了。”

        “所以您一晚上都没休息，还大夜里来我们警局了？”局长听着老人的话，忍不住问着她怎么来的警局。老人家肯定不会花钱搭车来，只能靠自己一脚一步挪来，难怪说几句话就累。

        看着老人轻点的头，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好受，女孩的眼睛已经泛红，警察们只想骂娘，谁这么缺德拐人家的宝贝孙女！活该以后出门被雷劈。

        “老人家，您信我们，先好好休息休息。我们一定把您家孩子带回来，您放心。”局长坚定地看向老人的眼睛，那里历经风霜，浑浊一片，却是慢慢的感激和信任。

        这信任却烫得所有警察惊心，他们内心的压力更重一层，第17个走失的女孩，可以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做这种恶毒事情的团伙到底是何目的，会不会继续朝女孩子下手。

        趁着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老人家身上，沈清渠把女孩拉到一边，轻声和女孩说着自己的安排，“星星，这边事情不少，你待着也无聊，让强子送你回去，行吗？”

        听着男人的温声细语，女孩点点头。

        忽的，又抬起头眼睛晶晶亮看向他，“星星？你说的是我吗？”

        摸了摸女孩的发顶，沈清渠忍不住漫出笑意，调侃道：“难道这里还有比你更闪亮的人吗？小星星！”

        女孩顿时乐得眉眼挤成一团，笑容眯起一条缝。

        “我先说声对不起，沈同志，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位妹子，请你帮帮我们，拜托了。”两人正说着话，旁边插入了一道女声。

        沈清渠不想搭理，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但是这事要是需要豁出他的命，他可以。但是星星不行，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强行插完话，一头短发，精明干练的女警郑重地朝星星弯腰鞠躬，表明她的歉意和无奈。

        “实在对不起，我也知道这事很为难，但是已经丢了17个妹子，等不及了这还事。我是实在不符合那伙贼人的偷拐标准，不然我就自己上。妹妹，希望你能帮帮忙！我替她们谢谢你！”

        女警眼带歉疚地说着自己的无理要求，她实在没办法了。女孩看不出年纪，加上长得美，吸引那伙贼人的可能性最大，越早找到那伙人，被偷拐的17名女生越安全。

        星星一下子被这请求惊到，难怪哥哥突然让自己走。原来是为这个！

        女孩摇摇头，再点点头。女警察先是失望，再是疑惑不解。

        “姐姐，不用和我说道歉，这事我和哥哥商量下，等下告诉你哟！”星星暖心安慰着女警察，让她不要有负累。

        沈清渠紧握住女孩的手，足见他对此事的反应，极不认可这事。

        “哥哥，你听我说，不要偏头，你也是警察，是吗？”女孩抽出手，同样偏头和男人说。

        沈清渠没反应，也不答话。

        “哥哥，你是警察，那我就不怕了，有你在，肯定没问题。你看，那边老奶奶还在等她家素女回家呢！我就一个人，等着你救的人，却有足足17个，这么多，不能再等呢！”

        “傻瓜，17个又怎么样？你知道这里面的危险吗？万一出意外怎么办？我要是顾不上你，你怎么办？谁规定的17个人就比一个人重要？人数再重要，可我认识的人是你。”沈清渠听女孩软言软语地劝解着他，很是无奈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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