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难产
昭妃还以为戈雅是想偷懒, 便也同意了。
但她知道李庶妃曾经诬蔑过戈雅，就指了王佳庶妃一起去。
虽然王佳庶妃刚进宫时，不知天高地厚挑衅过她, 但进宫大半年后已经不像刚进宫时那会, 性子倒是安分了不少，所以她也不多计较。
李庶妃得知王佳庶妃抢了她侍奉皇上的机会, 气的攥紧衣角。
如果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她，都要跳起来大骂王佳庶妃了。
戈雅与王佳庶妃跟着轿撵来到乾清宫, 又与梁九功他们一起将康熙搬到床上。
王佳庶妃倒是殷勤, 康熙躺下后便指使梁九功赶紧去外头端水来, 说她要给康熙擦脸。
戈雅有些无语，这种端水盆的活梁九功怎么会去做呢, 梁九功可是紫禁城的太监大总管, 就是这太监的头，除了康熙, 谁敢指使他做事？
到底是少跟康熙接触。
但梁九功表面也不跟王佳庶妃多计较, 只在暗下记住了。
便转头吩咐底下的小太监去端水来。
小太监端着水盆进来，王佳庶妃立马浸湿毛巾，替康熙又擦了脸又擦手的，一点也不给戈雅插手的机会。
戈雅冷眼看着毫不在乎，康熙只是极度疲惫才晕倒, 又不是真的病倒了。
这种伺候的活她要包揽就包揽吧。
其实她此时还是比较想回储秀宫，尽管她出门前千叮万嘱让白芷注意好寝宫里防疫措施, 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乌那希。
戈雅只是摸鱼几下, 做了下样子，便坐到床边的绣墩上侯着。
自己也没事干，她便坐在绣墩上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她发现这两次鼠疫爆发的规律, 都是阿哥感染了鼠疫。
就好像直奔着康熙的子嗣来似的。
戈雅有一个猜想，难道是前朝余留的党羽所为？
如果是这样，那马佳庶妃的两个孩子不是危险了？
戈雅被自己猜想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真是人为，就是不知道后背之人会不会也对乌那希这个公主下手。
戈雅越想越心里越打鼓。
不行，她还是得赶紧回去看紧些乌那希，顺便嘱咐马佳庶妃好好看好承瑞他们。
戈雅想了想，对王佳庶妃道：“你来歇会吧，这里我来守会。”
戈雅打算用异能弄醒康熙来，反正他晕倒了，控制着点量，也不会有所察觉。
但她不会替旁人做嫁衣，让康熙睁眼便看到王佳庶妃守着。
王佳庶妃摇了摇头，不愿意走，她要一直守到康熙醒来，要不然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吗？
戈雅想了想，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道：“那好，白日你来守，我先去养足精神，晚上我再来替你。”
说着便要往软塌那边走。
王佳庶妃似乎想到什么，叫住了戈雅：“那董庶妃你来守一会吧，晚上我再来替你。”
董庶妃真是打得好算盘，按照太医的诊断，皇上肯定要睡到晚上方醒，这要换到晚上，董庶妃肯定会抢了自己的功劳。
哼，她才不会让董庶妃如意。
见目的达到了，戈雅暗自勾起一抹笑。
王佳庶妃挪开后，戈雅坐到床边，握着康熙的手，将异能一丝丝输入康熙体内。
之后她收回异能后，便静静地等康熙醒来。
约摸半个小时后，康熙缓缓醒来。
康熙望着床顶，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般，一睁眼便觉得精神抖擞。
他忽然想到晕倒前的情况，又顿时心急如焚。
他正想抬手喊梁九功，却感觉有人握着自己的手。
康熙这才发现是戈雅魂不守舍守着他。
他眼神顿时便得柔和起来，他也没多大事，雅儿也不着如此忧心忡忡担心他。
戈雅方才在发呆，感觉手中握紧的手一动，才发现康熙醒了，她惊呼一声：“皇上，您醒了？”
王佳庶妃闻讯赶来，脚步飞快来到了床边，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戈雅挤到旁边，一边哭天喊地道：“皇上你终于醒了，这下嫔妾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王佳庶妃心机暗道自己怎么那么倒霉，这刚离开一会，皇上就醒了。
还是让董庶妃捡了便宜。
戈雅暗自翻了白眼，为了在康熙面前刷足存在感，这王佳庶妃也是真够卖力的。
康熙见王佳庶妃哭得那么凄惨，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也得了鼠疫？
但看到自己身边也没太医侯着，也不像啊。
他忙问梁九功，自己的身子太医怎么说？
梁九功道：“回皇上，太医说您这是操劳过度，睡足觉便也无碍了。”
康熙闻言松了一口气后，又顿感王佳庶妃晦气，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王佳庶妃哭得，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重疾。
康熙语气嫌弃道：“王佳庶妃辛苦了，梁九功你送她回自己寝宫休息。”
眼不见心不烦。
王佳庶妃一脸错愕，她只是想表现自己担忧皇上，怎么会被皇上谴出乾清宫？
一旁看戏的戈雅险些没笑出声。
大姐，你演戏太过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
如今紫禁城鼠疫爆发，你这副做派，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己感染鼠疫的好吧。
带王佳庶妃离去后，戈雅上前服侍康熙更衣准备前往钟粹宫。
那拉庶妃都已经发动了快五个小时，估摸着也要生了。
康熙现在心乱如麻，如今又有一个孩子得了鼠疫，他却还是束手无策。
难道真的是上天在惩罚他吗？要以这样方式一个个夺走他的孩子。
戈雅替康熙穿戴好，趁机提议道：“皇上，如今宫中再发鼠疫，除了尽力救治三阿哥外，但也得好好防控好疫情，特别是宫中其余三个孩子们。”
康熙点了点头，他正有此意加派人手去储秀宫做好防疫工作，甚至他现在怀疑后宫近日的疫情都是人为所致，所以他还得加派人手去查查，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戈雅与康熙又赶到钟粹宫。
昭妃奇道：“皇上，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康熙摇了摇头：“如今这情形，朕也睡不着。”
昭妃点头，又吩咐宫人搬来了椅子。
戈雅刚一入座，李庶妃便偷偷问戈雅：“王佳庶妃呢？怎么没见她来。”
戈雅回道：“哦，她啊，她被皇上遣回宫休息了。”
李庶妃闻言幸灾乐祸差点笑出声来。
该，谁叫她抢了自己侍奉皇上的机会。
这时产婆从里头跑了出来，跪下在康熙面前，声音颤抖道：“不好了，那拉庶妃难产了，皇上您是保大还是小？”
康熙顿时呼吸一窒，缓了会道：“尽力保全来，如若不能，就保小吧。”
最后一句，康熙说的艰难。
产婆这才得令进到里头，吩咐人去熬特效催产汤。
这特效催产汤一灌下去，包孩子能顺利生产，至于大人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阎罗王收不收了。
那拉庶妃这边，觉得自己浑身脱力，感觉随时昏死了过去，产婆见状不妙，弄了一片人参让那拉庶妃含着。
那拉庶妃这才慢慢恢复神志。
她刚才听到门外产婆寻问皇上了。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自己膝下马上也要拥有两名皇子。
可以料想等孩子长大了，自己日后的日子是何等风光，到时候就连得宠的董庶妃那蹄子都会被自己踩到脚下。
如今自己却可能就要死去，就连承庆他也生死未卜。
为何老天爷要如此带她不公。
不行，她要活着，她不甘心自己人生止步致此。
等催产汤来了以后，她拒绝了汤药，冷冷道：“我还想再努力一把。”
孩子原谅额娘吧，额娘想搏一把活下去。
产婆很是为难，羊水都快没了，这再拖下去，小皇子估计要窒息而死了。
那拉庶妃呵斥道：“还不快来助我？皇嗣一旦有什么损失，唯你们是问。”
众产婆没办法，只能用热水全身擦拭那拉庶妃身子，来给她助产。
这已经是她们最后的一个法子了。
那拉庶妃让人给她再含几片人参片，便使劲全身的力气生产。
“生了，生了。”众产婆们喜道。
那拉庶妃听到孩子出生后，这才脱力晕了过去。
产婆抱着孩子出去报喜：“恭喜皇上，那拉庶妃又给您生了一位健康阿哥。”
康熙顿时大喜，他一看这个孩子刚出生就手舞足蹈的，的确是非常健康，这还是他第一个身子如此健壮的阿哥。
戈雅一看孩子在想，如今三阿哥得鼠疫，难道眼前襁褓中的孩子才是历史上的大阿哥？
这时忽然里头传来了众人的呼喊声：“不好了，那拉庶妃大出血了。”
昭妃忙让太医赶紧进去给那拉庶妃救治。
太医得令，几人忙前忙后终于是帮那拉庶妃止住了血，保住了性命，只是日后再也不能有孕了。
康熙点了点头，觉得只要保住性命便好，反正那拉庶妃已经有了两位皇子了。
那拉庶妃平安生产，众人也都一一散去。
戈雅这边刚回到储秀宫，就让人用给自己身上撒酒，撒完酒还不够，还让人准备热水给自己沐浴。
虽然三阿哥被单独隔离了，但她还不是不放心。
她弄完这一切，便赶紧前去乌那希的厢房瞧瞧。
到了房间瞧见女儿在安静得睡觉，戈雅正要上前用手测测有没有发热时。
门口传来了半夏的惊呼声：“小主不好了，四阿哥突发高热，太医已经确诊也感染了鼠疫。”
戈雅顿时脚下一软，连忙到摇床用手试探乌那希的额头的温度。
顿时松一口气，还好，是正常体温。
但戈雅还是不能放心，鼠疫是有潜伏期的。
也有可能是乌那希身强体壮没那么快没发作。
为了以防万一，趁现在没人注意自己，戈雅立马让人将她与乌那希隔离了起来。
她是光系异能，是不可能染上鼠疫的。
等会康熙将她与女儿分开隔离怎么办？皇后当初不就是被迫与二阿哥分别隔离的吗。
她可不相信那些什么太医，一旦得了鼠疫，只有自己的异能，能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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