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和路明非三七开！

源氏重工大厦，灯火通明。
在这片淡雅的灰色楼群中，这样一座被铁黑色玻璃幕墙包裹的大厦显得非常突兀。它如同一块黑色的铁碑，暗示着入住其中的机构有着何等庞大的势力。
这座大厦是在2004年的年底落成，作为源氏重工株式会社的总部使用，也是所谓的霓虹分部在东京的办公中心。
实际上，这座大厦还是蛇岐八家本家的老巢，里面有着他们所有的秘密。
“叮”地一声，电梯在十层停下。
这栋大厦里的电梯实行的是高低层分段式，每二十层一台，路明非选择从十层开始自己往上爬。
从十楼开始向上，他要一层层地搜索，找出蛇岐八家、以及橘政宗隐藏的秘密。
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路明非无声地开启了奥特透视的能力。
风灵月影，启动！
小开了一手之后，在这个状态下的路明非，他的两眼彻底化作了探照灯的形状，可以清楚地看到上下五层楼的一切。
无论这里藏着的是炼金武器还是龙族，亦或是其他禁忌道具……都绝对逃不过路明非的火眼金睛！
不过……
“快点快点！部长的会议在二十分钟之后就要开始了！在这之前必须把资料整理好！”
面色严峻的中年男人威严地命令手下的年轻人。
“牡蛎莫牡蛎~~~课长，ppt的内容太多了，二十分钟很难整理好啊！”年轻人诉苦道。
“要不您去给部长的茶水里加点东西，让他去厕所里待个两小时？再有两小时我就能做好了！”
“八嘎！连这点小事还做不到，你对得起本课长平日里对你的栽培吗？”中年男人大怒。“还出这种歪主意，你小子哪里来的狗胆？”
“不用再多说了！能给你的时间就只有这二十分钟！到时候你要是还整理不好，你今晚就给我去切腹！”中年男人气冲冲地说。
“怎么这样……”年轻人哭丧着脸。
大厅中随处可以听到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抱着文件夹的职员们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香水味，电梯到达的铃声此起彼伏。
看起来这座大厦和银座那顶级的商务中心全无区别，除了他们正在处理的公务。
路明非浅浅地扫了一眼他们正在处理的工作内容，发现霓虹分部果然完完全全就是个黑道组织。
这些看着和普通公司社员一样的工作人员正在处理的，基本全都是跟帮会有关的事情。
什么保护费啊、帮派火并啊、地下交易啊、军火走私啊……
全是见不得人的生意！
这些黑色会真的是……早该管管了！
在路明非背着手在大厅内晃来晃去的时候，不时会有人急匆匆地站起、跑动。
这些人偶尔会走向路明非的位置，但是没有人会撞上他，而是如幽灵般穿过路明非的身躯。
路明非的能力，虚化身躯！
这些肉眼凡胎的人类，连碰都无法碰到路明非！
在这层楼里转了半天，眼看着从这些低层的楼层里找不到东西，路明非于是推开窗，从开着的窗户中跳了出去。
除了被触碰到的时候之外，他全程都以隐身姿态出现，用的只是最低级的消除身影层次，气息、声音、热量和力量波动都毫无遮掩。
但是这已经够了，所谓的人类本就是看不见就无法发觉他的生物。
只有靠近窗户的那一两个人才注意到窗户在不知不觉间被打开了，但是也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路明非从窗户中跳出，身体悬浮在空中，一层一层地向上走去。
脚踏虚空！
路明非的境界，俨然是和斗尊强者一样的层次！
这下恐怖如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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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在虚空中一层层地往上移动，一双透视眼扫视着上上下下的楼层。
夜晚的东京和白天的东京完全不同，夜色中的东京五光十色，透着一股妖冶美艳，像个穿着和服身材诱惑的御姐，而白天的东京却是个运动系的女孩，色调简约，远眺出去楼群融在天空的背景中毫不突兀。
路明非可以在那铁黑色的玻璃幕墙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但是幕墙内的人们行色匆匆，没有一个能注意到他。
他随意地转动目光，俯瞰繁华的景象。
新宿区的高楼大厦之间有蛇形的高架公路隐现，车流不断，其中一条高架公路居然穿过了源氏重工。
这座大厦的五楼和六楼是不存在的，取而代之的是公路隧道，每天数以万计的车辆从大厦内部穿行，而其他楼层完全不受影响。
实在是一座相当雄伟的大厦，能建成这样的一座大厦，蛇岐八家完全可以说是霓虹的黑道帝国。
他们的权与力从东京辐射而出，以几个大城市圈为核心，贯及整个霓虹，将每个圈层和行业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
小到烟酒和风俗业、大到走私和军火，都必须在他们的允许下才能进行交易。
这样的黑道帝国……它的统治者，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好好先生？
路明非背着双手，面色平静地在空中一点点上升。
直到在某一层楼，他终于停了下来。
路明非听到了橘政宗的声音，连同源稚生的声音一起响起。
他目光幽幽，抬眼向玻璃幕墙里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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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生，你今天也见到路明非本人了……感觉如何？”
在一间有着清淡装饰的巨大房间内，盘着双腿，坐在布团上的橘政宗抬起头，对着他对面的源稚生问道。
“如果现在的你和他交上手的话，你有几成的把握能够战胜他？”
他关切地看着源稚生。
“路明非吗……他很强，非常的强。”
源稚生回忆着初见时，路明非对他投来的那一眼，面色凝重地说。
“他确实配得上‘屠龙者’的名号，要是和他交起手来，恐怕我用上全力也只有五成的把握从他手上逃走，而且重伤的概率很大。”
“至于您说的战胜他……我使出浑身解数，几率也只有不到一成。”
“几率只有不到一成？路明非他……强到这种程度了吗？”
橘政宗愣了一下。
“连你也只有五成把握逃走？你可是凌驾于所有混血种之上的皇啊！”他惊讶地说。“我本来以为，你的把握至少也能有三七开……”
源稚生默然。
半响之后，他才沉重地点了点头。
“连你这个‘皇’都如此认为……那路明非恐怕真的已经是初代种级别的强大了。”
橘政宗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我本来还以为秘党有所夸大……现在看来，他们的宣传没什么水分。”
“怎么会这么强？难道他是龙王转世？踏马的。”橘政宗烦躁地捶了下椅子。
“初代种级别的混血种血统……这种人真的存在吗？”源稚生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
“当然了，我们这一系在太古时代的天照命、月读命和须佐之男命，不都是以混血种之躯比肩初代种的超级混血种吗？”橘政宗眯着眼睛说。
“像初代的天照命和月读命，他们的言灵也都是龙王级别的终极言灵……论起威力的话，也不会比真正的龙王低上多少。”
“远的不说，就算是近代，一百多年前秘党的梅涅克·卡塞尔，那也是个凭着一己之力将龙王生生拼死的传奇人物……不过他杀死的那头龙王应该不是龙形，而且是刚刚苏醒的虚弱个体，不然也不会被一个‘莱茵’级别的大爆炸杀死。”
“以卡塞尔学院的评级，‘S’级就是有着次代种级别的混血种，而‘皇’更在‘S’级之上。”
“不过你我都知道，血统只是在一定层面上代表了战力，血统低战胜血统高者的例子数不胜数，即使是无敌的‘皇’，被血统较低的‘S’级打败的先例也不算远。”橘政宗说。
“你是说……‘那个人’？”源稚生低声说。
橘政宗点了点头。
源稚生皱了皱眉。“他从家族出走之后的事情就没有记录了，据说他已经死了。”
“未必死了，毕竟他有着那么强的血统……”橘政宗摇了摇头。“不过今天我们暂且不提他。”
“像路明非这种，以人类之身能做到轻松屠杀龙王的超级怪物，他的层次无疑已经超越了历史上所有的人类，也超越了龙族的君主，恐怕只有龙王的最终形态或者那两位‘皇帝’才能在他之上。”
橘政宗叹了口气，疲惫地按着自己的额头。
“假以时日，他说不定能与曾经的‘至尊’相比也说不定……”
“秘党既然有了如此恐怖的怪物，那么我们霓虹分部想要独立出来的计划就不得不改一改了，在找到对付路明非的方法之前，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只能暂时选择还跟以前一样，老老实实地当秘党和卡塞尔的狗。”
橘政宗脸色黯然。
“到头来，这种当狗的日子还要继续下去，也不知道在我死之前能不能看到蛇岐八家真正的独立于欧美那群混血种之外，像中国的那些‘世家’一样自成一片天地。”
“抱歉，这都怪我太无能。”源稚生神情羞愧。
“我有辱自己‘皇’的名号……让家族不得不屈居秘党的威压之下。”
“不……稚生你无需怪罪自己。”橘政宗摇了摇头。
“只是时运不济而已，又有谁能想到，一个青黄不接、连续几十年间连一个普通‘S’级都没有过的卡塞尔学院，竟然会找到这么一个怪物？连龙王都要惨死在他的手下。”
“真是令人畏怖啊，明明长着一副人类的身躯，为何会是这等恐怖的存在呢？”
橘政宗回忆着今天见到的路明非那张清秀的少年脸庞，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他倒在椅子上，双目失焦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源稚生低声说。
“我仔细地调查了一番路明非的家庭背景，他的原生家庭和他那叔叔一家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在血统已经确立源流的今天，在中国的那些‘世家’之外，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S’级的野生种？这也太可疑了。”
“的确，这倒是。”橘政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但是路明非的确不可能和中国的那些‘世家’有什么血源上的关系，早在收到路明非杀死龙王的消息之后，像周家这种血源悠长的屠龙世家就开始调查起他的血源脉络了……不过查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路明非一家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不过路明非边上的那个楚子航，倒是很有可能和那几个‘世家’有点关系，只是一个区区‘A’级，也不值得大费周章让这些骄傲的千年世家去巴结什么，所以他们一直保持着沉默。”
“归根到底，路明非就是最大的变数，在确定他对我们的态度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橘政宗最后作出定论。
“但是稚生你也无需太过担忧，就用你一直以来的平常态度就好。他们只是来完成任务的，路明非这种超级混血种也绝对不会是愿意供秘党驱使的人……他出身的地方是中国，有着堪比君主的伟力，这样的人又何苦为了一群白皮猪去卖命？”
“龙族的杀戮与贪婪是铭刻在龙族血液里的，无论路明非是龙王还是龙王级的混血种，他早晚有一天会和秘党里的那些老古董发生冲突……稚生你还不清楚那些老东西的顽固吧？”橘政宗笑了笑。
“据我所调查出来的东西，路明非和秘党……他们早晚会产生冲突。”
“而等到事情有变，秘党大乱，那时才是我们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候……我派你去接待路明非，也是存了让你和他结下交情的心思，哪怕做不了朋友，好歹也能留个情分。”
“欧美的白皮猪们统治混血种世界的时间已经太长了，除了中国屠龙世家以外，几乎全世界的所有混血种社团都要屈服于他们。”
“中国那些古板的‘世家’可以无视他们，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我们除了理念不同，还有着至关重要的差别。”橘政宗缓缓地说。
“我们是高贵的白皇帝一脉……白皇帝的血裔，绝对不会屈居于区区四大君主的血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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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政宗和源稚生在办公室内一通慷慨激昂的规划天下，却没料到他们的话全部都被站在外面的路明非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里，路明非哪里还不知道，这些被昂热怀疑血脉源头存疑的霓虹本土混血种……他们就是白王的血裔！
和欧美这边的四大君主血脉不同，那不就是异端了吗？挂不得昂热对他们虎视眈眈……
这件事情如果暴露了，说不定会引起和当年的十字军东征一样的战争吧？
宗教和血源上的不同，导致的互不认同可是很常见的。
“哈哈，这下有乐子看了。”路明非在心中暗笑道。
“没想到，小霓虹鬼子们的花花肠子还挺多，给我一番分析的我都震惊了！”
“不过，这么说，那个来源稚生就是他们所谓的‘皇’？他也是个超级混血种？怪不得感觉上就比楚子航他们强很多……”
路明非摸着下巴想了想。
“对了，‘皇’字拆开就是一个白和一个王……他们这么大摇大摆地把自己的秘密露出来，秘党的那群老东西们竟然都没发觉吗？”
“还有昂热……这老登不是很久之前就接触过霓虹的这些混血种吗？”
路明非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他明明都起了疑心，为什么不偷偷抓几个霓虹混血种回去，严刑逼供拷打一番，再解刨一下，不就能发现霓虹混血种们的秘密了吗？这还要人教？秘党的老东西们疑似都有点低能了。”
“还是主观能动性不足，动手能力太差！”路明非锐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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