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人即地狱(二十二)
灯光是暖色调,像是令人安睡的香味,静静弥漫在空气中,一层层的色彩在无声的翻涌着,演绎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沉重的暗金色花纹窗帘盖住了一整面墙,下摆也没有光亮渗出,不知何时。
地下室里仍是不适合养花的,房间里依旧是略显单调,没有太过艳丽的亮色。书桌上杂乱地摆着几本书,和几支笔,还有一个漂亮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各色的千纸鹤,透过透亮的玻璃琉璃般的光彩隐隐照出,因为太满,有的千纸鹤的翅膀已经被另一只挤歪了,但是罐子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把它们拿出来的意思。
房间的大床上,男人穿着浴袍,露着大半的胸膛,洁白光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垂挂的水珠慢慢滚落蒸发,他一只手拿着毛巾随意地擦拭着头发,几缕被打湿的发零零散散地撒落在额前,男人深邃的双眸也像是被雾气打湿,透着一股子懵懂与安静,与男人成熟而儒雅的外表和结实有力的肌肉显得十分不符,那样的目光更像是一个孩子的,直接而干净。
男人的唇红如血,配着那略显惨白的皮肤显得有些病态魅惑。像是混血的五官立体完美,宛如希腊神话里孤傲冷漠的天神,可眉眼一动,却又生动迷人。
他咧嘴一笑,细小的皱眉浮现在眉角与嘴边,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雾眠有时候觉得徐文祖就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孩,没有变过,停留在了童年,看似成熟的外表偶然也会显露出幼时的懵懂与怀疑,像是一只刚刚长大的野兽,已经有了强健的利爪与致命的牙骨,学会了一击致命与享用猎物,却仍会在梦里惊醒迷茫。
看上去已经够强大,可是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别人曾经告诉他,你要这样做。
要执着什么,才能感受自己的意义。
雾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徐文祖这样的。还是因为徐文祖本就这样,才选择对她偏执的。
明明眼前的男人已经快四十岁了,她还能感受他的不安与怀疑。
比如不愿意离开的地下室,比如晚上睡觉时还是会锁着她,怕她跑了。
他与毛泰九是不一样的,毛泰九只是内心还有一个没有得到安慰的小孩,但是他已经学会长大了,善念与恶念并存,清楚自己的行为挑战着底线。
可是徐文祖则更像一直没有长大,他的世界里没有黑白,只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更像是一只凭着直觉的野生兽类,猎食,寻找同类,却伪装的异常出色。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
雾眠想着。
她收回思绪,跪坐在床上,翻弄着手中的书,开口对徐文祖说道:“尹宗佑把你写的还是蛮帅的嘛!而且你不是反派哦,你是拯救考试院受害者的好人哦。”雾眠手中翻阅的书籍正是尹宗佑的新书《考试院3》,她的高考已经结束了,今天是出成绩的日子。
“呵,很蠢。”徐文祖不屑地说道,他随手把毛巾扔到了一旁的沙发背上,然后坐到了床头。
瞬间,大床塌陷下去了一块,雾眠无法控制地朝着塌陷处滑去。
徐文祖顺势抱起女孩,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从背后将女孩圈入自己怀里,像是围了一个小牢笼,让女孩无处可逃。他把自己下巴抵在女孩的头顶上,雾眠柔软的发磨蹭着他的下巴与喉结,有种很舒服软和的感觉。
雾眠索性也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靠着男人的胸膛半躺着,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
“你看。”她指着书中一处的情节给徐文祖看,“看看看,你救了那个唱rap的傻子……”书中的人物都是有原型的,徐文祖在书中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神秘的救世主,给剧情增加了不少看点。
徐文祖并不在乎书中的剧情,他看着女孩如葱削般娇嫩的手指,思绪渐渐飘远。
“你说,当年要是没有我,你是不是现在每天跟着尹宗佑像这样说着亲爱的……”雾眠说的遮遮掩掩,怎么听怎么有些暧昧。
“你想知道?”徐文祖说道,嘴唇慢慢靠近了雾眠的耳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惊得雾眠一个哆嗦。
雾眠慢慢推开徐文祖的脸,慢慢挪开了两人的距离,支支吾吾地说道:“哥,聊事情呢……”
徐文祖有些扫兴,他放起一个枕头支在了背后,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他是会是一个合格的同类的,也会是一个很完美的作品,只是需要一些帮助。”
“你怎么看上他的?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雾眠继续采访着大boss。
怎么看上的?好问题。
为什么会是他?
徐文祖自己也不太知道,在没有雾眠的二十五年里,他只是觉得自己太孤独了。
没有人知道,雾眠杀死徐凯消失后,他站在地下室里看到徐凯是笑着死去了,他捂着伤口,鲜血却从指缝溢出一直流到了他的脚下,他不痛苦,那双濒临死亡的眼睛里没有痛苦。
他已经成功了,他的眼中只有喜悦。
从那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所有的不解与焦虑没有人给他解释,千纸鹤也烂了,人也没了,然后慢慢长大,慢慢杀人,慢慢生活,慢慢等待。
有点太孤独了。
徐文祖没有再说话了,他的目光慢慢陷入灰暗,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那你会怎么样成全他?”雾眠换了一个问题,她回想着她所看到的剧情。
电影院里播放的结局是尹宗佑杀死了徐文祖以及考试院里的所有坏人,但是获救后的尹宗佑疯了,成为了新的变态,而画面里种种迹象却又表明徐文祖还活着,并没有死。
雾眠有些好奇,她觉得相比徐文祖没有死这个可能,她更相信尹宗佑已经成为了徐文祖,两人共生于一具躯壳里,彼此共生。
“所以,你会怎么做?”雾眠好奇地凑近徐文祖,满眼的期待。
徐文祖看着不断靠近的雾眠,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要是在某些事情也这么“不耻下问”这么“积极主动”就好了。
让他杀了你吗?雾眠心中充斥着这个答案,却没有勇气帮他说出口。
“可能,让他杀了我吧。”徐文祖盯着女孩的脖颈,慢慢吐出这句话,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好了,死亡,就是新生。
雾眠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不太开心。
她凑近徐文祖,双手环过他的脖颈,把他的头摁在了自己的肩头。
“那太好了,还好我出现了,不然就让尹宗佑那个铁憨憨占便宜了……你看因为我的出现,你活了下来,怎么样,我是不是你救命恩人,考虑报恩不?”雾眠得意洋洋地说道,一面还轻拍着徐文祖的后背,像是小时候安慰他那样。
徐文祖没有想到女孩会是这样的反应,倒是有些意外。
“雾眠,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徐文祖抬起头来,说道,语气中的偏执再次慢慢浮现。
雾眠觉得他们两人的角色总是对调了,每天徐文祖都会问类似这样的问题:
“你出去吗?”
“你去哪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还爱我吗?”
之类的问题。
雾眠捏了捏徐文祖的脸,细腻的手感不禁让她再次感叹,这男人怎么保养的。
“那你会离开吗?”雾眠反问。在两性关系中,如果你的伴侣问了你无法回答的问题,反问同样的问题是最好的办法。
“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杀死你。”没等到徐文祖回答,雾眠难得放了狠话,她看上的人可不能跑了,“把你牙齿拔光,插在花盆里,然后尸体冻起来,心情不好我就鞭尸……”说着狠话的雾眠像极了一只狂吠的吉娃娃,正对着凶残的狮子疯狂嘚瑟。
“好。”徐文祖说道,凶残的狮子让了步,他淡然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他不怀疑她有这样的能力,他喜欢这样的她,“你也是一样,我会杀了你的,如果你敢离开我。”
得,这恋爱谈得真凶残。
谈恋爱吗?分手就杀了你的那种。
雾眠莞尔一笑,她托起徐文祖的一只手,说道:“拉钩!”
两人的小拇指相扣,大拇指按压画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雾眠念着咒语,神神叨叨地。
“想我怎么报恩?”徐文祖放下手,把玩着雾眠放下的书。
雾眠瞬间眼睛一亮:“冰淇淋!冰淇淋蛋糕!冰淇淋双层大蛋糕!冰淇淋水果味双层大蛋糕!”雾眠比划着,满眼期待地看着徐文祖。
“有点贵……”徐文祖合上书,放在了枕头旁。
“你那么有钱……”雾眠提醒着某个开诊所的牙医大叔。
“换一个吧。”徐文祖提议,男人慢慢靠近,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
“等等……”雾眠手忙脚乱,“咱就不能休息一天吗?今天出成绩,咱们牺牲一天,换我一个好成绩行不?我考个好大学好挣钱养家……”
“养你还是有钱的。”徐文祖说道,继续专注着手上的事情。
“你不是没钱买……”冰淇淋么……话直说了一半,男人吻了上来。只剩下了牙缝里挣扎而出的细微的□□声与渐渐粗重的呼吸声。
雾眠哭丧着脸,她只是想吃蛋糕。
校园里,冬日的阳光轻洒,枯黄的落叶垂落在地表,慢慢腐化,空气气温慢慢升高,操场上情侣成双成对,有的手牵手散步,有的躺在草地上相互依偎。被学生们喂得异常肥滚的橘猫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走过,麻雀站在光秃秃的枝丫上,寻觅着冬日里的食物。
大学的校园里分外安逸,像是人生最后的一层保护膜,保护着这些半大的学生们。
解剖室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学生正围在解剖台前,房间里很安静,除了消毒水与福尔马林的味道再无其它。
“牙齿是人体中最坚硬的器官,分为牙冠、牙颈和牙根三部分。又分为牙釉质(珐琅质)、牙本质(象牙质)、牙髓(神经腺)等。主要成分为羟基磷酸钙:即碱式磷酸钙,人体牙齿的主要组成部分……”被学生们围起来的中间,一个清丽的女声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只见她正面对着一具腐烂的男尸正采取着他的牙齿。
她的模样看上去不大,一头金黄的卷发被高高扎起,露出了宛如天鹅般的脖颈,她像是混血儿,一双碧绿的眸子沉静不迫,淡淡的雀斑分布在脸颊的两侧为她更添一些少女感,令人忍不住侧目的是她的右手手腕上挂着一条牙齿手链,做工精美而奇异。她解剖采取牙齿的动作娴熟而从容,无一丝不适,她像是一个雕刻家,正在精心雕刻着自己的作品并评论不断。
围观的学生中有的女生已经受不了这样的举动,捂着嘴跑了出去,但是更多的人仍是强忍着不适观看着她的操作。
“好了,这些……”结束完演示,雾眠摘取下手套,指挥着学生们把尸体送回去,“今天朴教授没有来,所以是我带你们,你们这新一届的孩子不行啊,下次来的时候少吃点饭。每人回去5000字的感想报告,下周同一时间上交……不过今天这具尸体是有些恶心……”雾眠又喃喃地补充道。
“谢谢学姐。”学生们表示着感谢,却也有不少没有见过雾眠的学生不禁频频打量着,不愿意马上离开。
整个学校都知道牙科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学生,一个不住校不上课不完成作业不实习却成绩排名第一,三年前就能凭借一颗牙齿帮助警方破了一桩连环杀人案的学生。
如今这个学生已经读研了,但当时她所做的事情却越传越神乎,整个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学生正是雾眠,已经二十三岁的雾眠。
这事说来也欠,当年高考成绩出来,她便报了医科大学学习牙科——为了继承某个人的衣钵,但是她很少上课也很少去学校,徐文祖是一个合格出色的老师。而至于连环杀人案,纯粹是有人模仿徐文祖早期犯案的手法,雾眠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劣质的模仿,便把这个人揪了出来,没想到却一战成名了。
人红是非多啊。
雾眠收拾好手上的东西,换下白大褂后刚想离开就被叫住了。
“毛学姐!”只见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朝着雾眠奔来,男生长得高高壮壮,一笑起来还带着小酒窝,看上去很是可爱。
雾眠无奈地停住脚步,看了看手机——徐文祖应该到学校门口了,让他等太久可不是好事。
“有事?”雾眠问道。
“那个……刚刚的解剖我有点问题,可以……”男生站到雾眠面前,高了她一个头,他的目光忍不住偷瞄着雾眠,爱慕之意藏不住。
“不可以。”雾眠收敛微笑,冷冷地说道,“现在是吃饭时间,我要回家了。”
“学姐,那个我请你吃饭吧!”男生鼓起勇气,尝试着发出邀请。
“不用,谢谢。”冷漠而又疏离的态度并没有让他感觉不适,反而让他更加喜欢,学姐真的很好看,也很优秀。
“那个……”男生还想说什么,雾眠却直接走开了,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背影。
嘭。
一个篮球砸住了愣在原地的男生。
“嘿,张权植,又失败了?”一个男声戏谑地说道,“学姐是你得不到的人……别做梦了……走打球去。”
张权植抱起篮球砸了回去,嘴里笑骂道:“去你的。”没有关系,遇见喜欢的人可不能轻易认输啊。
走出教学楼的雾眠却感觉自己有些头昏,明晃晃的太阳好像打着圈绕在她的眼前,让她有些走不稳路,这几天都是这样。
雾眠的第一反应就是——怀孕,但是想想如果是这种情况0244不可能知情不报,况且以徐文祖的谨慎,她是不可能怀孕的。
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些答案,但是雾眠不太敢相信。
踩着路边的枯叶,雾眠有些心不在焉,走过操场外的长道,很快就走到了学校门口。远远地她便看到一个男人正依靠在一辆黑色的宝马旁,双手环抱在胸前,黑色的衬衫胸前绣着一支暗红色的玫瑰,外面穿着一件宽大的深棕色大衣,身姿挺拔有力。
莫名的,就会觉得安心。
这是雾眠的感受。
她扬起笑脸,向男人跑去,没有意外地扑进他的怀里,小脸蹭着衬衫嗅着他的身上的味道。
远远看去,两人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男俊女靓,说不出的般配。
“有礼物送你。”徐文祖摸着雾眠的头发说道,“在后备箱。”男人的唇靠近她的耳朵,热气在耳蜗里打着旋儿,有些痒痒的。
“不会是花吧?”雾眠说道,那样总觉得有些俗气,“还是?你该不会真的给我做了一副牙齿项链吧?”雾眠有些担心,尽管他基本已经不杀人了,但是她实在想不出他能送出什么了。
雾眠走到后备箱,车厢门弹开的那一刻,雾眠听到了细小的猫叫声。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粉色的盒子,打开,一只扎着蝴蝶结的小猫出现在了雾眠的眼前,小猫通体黑色的,一双眼睛碧绿清澈,正不安地在盒子里缩成一小团。
雾眠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你……”雾眠有些说不出话来,就他俩这种心态思想,养猫似乎不太明智。
“你确定?”雾眠说道,语气中皆是不可置信。
“我确定,你不是很喜欢吗?”徐文祖摸着小猫的脑袋,他的大手几乎可以把小猫整个笼罩在掌心,“要是你惹我不开心了,我就虐猫。”徐文祖慢慢说出自己的计划,把小猫托在了自己的手心。
接过小猫,雾眠心中堵得慌,这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才决定送她猫咪的啊。
“养猫很麻烦的。”雾眠说。
“没有养你麻烦。”徐文祖说道,“但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听话猫肉也很好吃,不要浪费。”
“别。”雾眠搂着小猫,紧巴巴地捂在怀里,此时她是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了,可是她确乎是很喜欢小猫小狗,从小就像养,但从没养过。
毛泰九不喜欢小动物,所以上辈子她也没有主动提出要养过。
而此时抱着怀里这个小家伙,她好像就回到了小时候,得到了最想要的礼物。
况且还是他送的。
“谢谢。”雾眠眼眶有些红红的。
“但是猫不能上床,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猫只能在阳台花园活动,不可以亲它……”徐文祖关上后备箱的门,继续说道。
“好……”雾眠点头,笑意盈盈。
浴室里,水汽朦胧。
雾眠洗着脸,却突然只感觉手上一片腥腻。
她抬头,自己半张脸都已经是血迹,鲜血不断地从鼻子里流出,堵也堵不住。
卧槽……
雾眠暗骂,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0244,我是不是要挂了。
雾眠扬起头想制止血的流出。
0244:主人,应该是的,毕竟您当时违反了规定,寿命被砍短了。按照利益最大化,鉴于您还没有完全感化徐文祖,所以我努力为您抽到了,哦,不,据理力争到了——癌症——这种慢性死法,让您有个心理准备并且有最后感化徐文祖的机会。
雾眠:&……¥¥¥
这倒好,穿越,失忆,车祸,癌症,自己这能撞个大全啊。
雾眠:这血怎么还止不住了。
鲜血顺着雾眠的脖颈流到了整个胸膛上,配着如雪的肌肤看起了分外吓人,就像是凶案现场。
突然,雾眠想到了什么,松开了手:这癌症不会掉头发什么的吧?!
0244:嗯……要不您百度一下?具体什么癌症我也不清楚,但是……大部分癌症好像都这样……
雾眠:……
男人有了,猫也有了,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吧唧,要嗝屁了。
雾眠的心情十分糟糕。
打开水龙头,雾眠洗着脸,很快整个池子都是淡淡的血色。
雾眠觉得一点都不科学,鼻血咋能流这么多?
砰砰。
“雾眠,你还好吗?”浴室的门处一个身影显现,门外的男人皱着眉,浴室里的声音怪怪的。
“没事。”雾眠抓紧手上的动作,希望尽快把血止住。
门把转动——浴室是没有锁的,准确的说,家里的房间除了关雾眠的地方,都没有锁。这样礼貌的询问,也是在雾眠抗议n次后才换来的。
男人打开门,看到的便是一道美丽的倩影。
女孩发育的已经够好了,丝质的睡衣贴着女孩,哦不,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纤瘦适中的背脊分外美丽,肩带微微滑落,女人的左肩上残留着暧昧的痕迹。
一回眸,碧绿的眼眸里沾染着雾气,看上清纯无辜,娇唇微启,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雾眠转身,勉强地笑着说:“没事。”iahanks,andyou?
徐文祖歪头,说道:“有味道。你生理期应该不在这两天。”男人依靠在门框上,目光中带着一丝怀疑,“亲爱的,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情瞒着我……”
雾眠笑了笑,赤着脚走到徐文祖面前,整个柔软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她踮起脚尖,轻轻吻到了男人的喉结上。
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徐文祖的身体慢慢僵硬,目光愈发变得深不可测。
“床上说?”雾眠挑眉,她软如无骨的小手慢慢探进男人的衬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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