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揭榜
她想进一步了解锦花铃的特性，便问道：“爷爷，这个果子怎么吃法？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老头疑惑地问道：“副作用？”苏小桃解释道：“就是出现别的不适或者伤害其他脏器。”
老大夫笑道：“小友，你还懂得挺多嘛！”“此物因罕见，凡有幸吃到的仅一两枚而已，未见有不适的记载。”
刚才那个小刀还放在老大夫的诊案上，苏小桃拿过来将果子切成了数瓣，给在场每个病人，以及老大夫和另一个徒弟一人分了一块。
“来，大家都尝尝！”
在场的人刚才都听见两人的对话，知道这个果子是极稀罕的东西，治病有奇效，巴不得多吃点好。看这小孩傻乎乎分果果，大部分接过来都是千恩万谢，只有一个丈夫带老婆看病的，抢过去，一口塞到了自己嘴里。
那老婆失望地低下了头，也不敢埋怨。苏小桃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一眼，又递给那妇人一块。
那男人一把抢过去，骂道：“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
苏小桃差点脱口而出，“我是女孩！”但想到现在这身体不过十岁左右，即便是男的，也只是个男孩，谈授受不亲矫情了点。她稍微冷静一下说道：“我就是一小孩，有什么亲不亲的。”“你不给病人吃，你自己吃了，你倒有理了？你咋那么自私？”说完还瞪他一眼。”
那人还想狡辩，老大夫徒弟说道：“这是看病的地方，大家请勿喧哗！”苏小桃不再说话，那男人也闭了嘴。
老大夫问道：“小友，你今天过来是做什么？”苏小桃没防他突然一问，磕巴着说道：“我……我前几个月腿骨折了，想让您看看，现在骨头长好了没有。”
“哪一条腿？”
苏小桃把裤腿卷起来，让老大夫看。老大夫蹲下，仔细看了一下，又捏了捏脚踝处，说道：“已经完全好了。”“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不要蹦得太高，注意不要摔跤，多吃点鸡蛋，喝点骨头汤。”“对了，等这些病人看完，我有话要说，你回头再来。”
苏小桃答应道：“好的！”
从济安堂出来，苏小桃心情那叫一个爽，这下算是验明了锦花铃的身份。
路过馄饨大叔，她问那个吃过锦花铃的乞丐去哪里了，大叔说道：“奇怪的很，他本来天天躺在那里动不了，昨天晚上，我收摊的时候，看见他起来，慢慢往那边去了，好像好一些了。”
“哦？好些了？”苏小桃听完，又多了一分把握。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宰相府了。
她又来到贴告示的地方，发现新贴了一张，下面蹲着一些闲汉。其中有一个挡在了告示前面。
她说道：“劳驾，让一下，我要揭榜。”那人奇怪的看她一眼，不相信地往旁边挪了挪。苏小桃上前先揭开了能够着的一角。
那告示旁边就站着一人，看一个小孩揭告示，巴掌就来了，“你这小孩哪来的？要干啥？手闲的，这是你撕着玩的吗？”
苏小桃低了头堪堪躲过，昂起脖子说道：“我是来揭榜治病的。”那些闲汉哄笑起来。其中一个拍着她的头说道：“你一个小碎娃娃是来治病的？那我就是来生孩子的。”
众人笑得更凶了。苏小桃很生气，冲着那粗汉吼道：“那你生一个我看看。”
众人看着这娃奶凶奶凶的，都觉得好玩，你一句，我一句逗起来。
刚才伸手拦她的人是宰相家看榜的家丁，他喝道：“都给我闭嘴！”“小孩，你真能治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苏小桃认真地点点头。
“那你跟我来”。
那家丁将她的姓名、老家、从医的经历，擅长什么一一问了遍，苏小桃昨夜已经想好了，说道：并不会治病，但是有神药能治百病。家丁犹豫了一下，让她拿出神药来。
苏小桃从背包里取出锦花铃，让他看了一眼，赶快又放了回去。家丁问道：“真的能治百病？”苏小桃连连点头，“真的，验证过的。”
“那好吧？你若说谎，打你板子是少的，宰相大人一发怒，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咋这么啰嗦？苏小桃腹诽道。
家丁带着她三拐两拐到了宝淳巷的一个大户人家门前。他进去通报回来，嘱咐她要懂规矩、不要乱看乱说话，又略教了点礼仪，然后带她进了府中。
宰相府里雕梁画栋、假山园林，又宏大又阔气，不用偷看便尽入眼底。
家丁带她去了府中的书房，那儿正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等着。
那老者花白胡须，瘦削脸颊，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但眉宇间似有一丝忧色。乍一见她是一个黄口小儿，很是失望地皱了皱眉头。
苏小桃上前郑重地作了个揖，说道：“爷爷好！”
那老者皱着眉，不满地看一眼家丁，问苏小桃道：“你会治病？”苏小桃点点头，“会治哪一科？”苏小桃自信满满滴说道：“我专治重症。”
大约觉着这小孩不知轻重，说大话。他低下头拿起笔开始写字，随口说道：“带他下去吧！”
苏小桃急了，说道“爷爷，我真能治。”
老者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说：“好，下次找你。”
苏小桃看他全然不信，再次说道：“爷爷，我真的行。不信你看！”她从背袋里取出一只“锦花铃”，递给他。
他接过去略看了看，不过是一个爪哇蒲桃而已，当自己没见过？
“这是什么？”
苏小桃她回答道：“锦花铃。医书上有记载，是个神药，能治百病。”
老者呵呵：“能治百病？近日，持神药的人多了，均是夸张之词，并无实效。”“好了，下去吧！”
“夸张不夸张，吃了不就知道了吗？”苏小桃忙解释道。
老者看着小孩这么执着，迟疑了一下，问道：“什么都能治？比方说心脏？”
苏小桃回忆了一下刻字石上的小字和老大夫的话，“治百病”便说道：“可以的。”
他眼睛寒光一闪，“你确定能治？”苏小桃吓的抖了一下，但想到濮紫晏就快没命了，还是肯定地点点头。
老者喊道：“来人！”
片刻，一个老仆快速走了进来。
老者吩咐道：“将这个小儿先带到厢房，另外赶快去请甘老先生。”
老仆弯腰称是，将苏小桃带到旁边一间小屋子，叮嘱道：“小公子略等一等，不要离开。”
苏小桃问道：“等多久啊？”老仆答道：“勿急，老爷自有安排。”
苏小桃不知那个老爷是什么意思，用还是不用给个准话呗，把人撂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屋子挺宽敞，一应家私俱全，但她着急坐不住，就在地下转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个老仆将她带回了书房。
苏小桃一进去愣了一下，除了刚才的老者，济安堂的老大夫也在屋里。
老大夫笑道：“小友，我猜就是你。怎么，你揭了那个榜？”苏小桃作了个揖说道：“是您哪！嗯，我揭了。”
老大夫转头冲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小公子，你这个什么“铃”我买了，你出个价吧！你手里有多少，我全要了。”
什么意思？用这个换银子？我倒是想啊，可换了银子，拿什么救濮紫晏的命。
她忽然觉得危险，上前一步，将桌子上的“锦花铃”一把拿过来，放进布袋里。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不卖的。”
两个老头并没有想到她的这一招，俱吃了一惊。老者生气的问道：“那你要怎样？”
苏小桃嘟着嘴说道：“我有另外的条件，您要答应了，我才给。”
老者冷笑，“你以为这是哪里？你不知道我是谁吧？还想拿捏老夫不成？”
苏小桃不愿意露怯，梗着脖子说道：“不是我要拿捏你，是我有要事相求。”
“什么事？”“您答应了我才能说。”“好！我答应你，天下我办不成的事不多，你说吧，什么事？”
苏小桃想了想，还是没敢说。“您得给我立个字据。”
老者的脸快变成锅底了。他一拍桌子，“来人，给我拿下。”
冲进来两个小厮，狠狠地将苏小桃的胳膊反剪到了背后，苏小桃疼的吱哇乱叫，“干什么，疼……”
“搜他的布袋！”
一个小厮腾出手来，把她布袋里的东西全翻了出来，半块饼、一双筷子、十几个铜钱、一小盒面脂等
老者眉头深皱，“那个什么‘铃’哪？”
苏小桃微微一笑，“我会变戏法，你们找不到的。”
“给我打！不拿出来，就给我打死。”老者恶狠狠地说道。
“停停停，大人，就算把这一个给您，也未必够用，你打死我，我看你还找谁去？”
老者本也是想吓唬她，哪里舍得打死。他声色俱厉，“那就好好都交出来，拿了银子滚蛋。”
苏小桃摇了摇头小声说道：“绝不！”
老者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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