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暂缓问斩
皇上冷笑着看向皇后,“你怎么看?”皇后也生气,“这孩子怎么就不知轻重呢!”
“我就不信他不怕死,给我拉下去砍了。”皇帝发狠地说道。
皇帝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将苏小桃往院外拖。
苏小桃又喊道:“皇上,您赦免他们,就是给皇子积福啊,皇子身患重病,不能再受血光之灾的冲击啊!”
这句话动摇了皇帝夫妇的意志,两人面面相觑,不由地思考起来。
“带他进来!”
郭公公赶忙给那俩人给了个手势,让他们将苏小桃押进去。
“说!为什么给他们求情?”
空间的事肯定不能提,还是那一套瞎话,再延伸一步。
“陛下、娘娘,濮家祖上于小子师傅有大恩,师傅曾许诺为濮家办一件事酬谢。师傅早算到皇子有此一劫,特派小子前来,助他康复。师傅吩咐,若皇子痊愈,便请求皇上饶恕濮家的罪责。”
“今濮家犯下谋逆大罪,参与之人依律当诛,小子并不敢十分说情。但濮家妇孺并未参与此事,若全族杀灭,血光冲天,会冲散皇子的祥瑞之气,与皇子病情大大的不利。
“所以小子冒死恳求皇上饶恕他们,也免皇子再受病痛之苦。”
苏小桃编的磕磕巴巴,根本没把握让他们相信。她像个困兽一样,做着最后的挣扎,若全无成效,那就只好遁了。
皇上本来绝不相信这番荒诞之言,但牵扯到爱子,就有些半信半疑,皇后却是全信了。
她祈求的看着皇上,泫然欲泣。皇帝一向敬重妻子,更担心儿子的生死,沉着脸说道:“押下去!绑到马厩里!”
苏小桃被侍卫押走了。
“皇上,看样子,这濮家的事还得慎重。我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受了那么多折磨,好不容易现在有希望了,可不能让这件事搅和了。
皇上说道:“他一准儿胡诌呢!”
“那咱也不能拿皇儿的命去赌。皇上,这件事咱们也别做的太绝了,杀人毕竟是折福的事,虽然谋逆大罪不得不杀,但尽量少杀,将那没有参与进来的人就放过吧!”
皇后是名门之后,而皇帝是个泥腿子草根,连父亲的坟地都买不起,自二人结成夫妻后,皇后全力辅助皇上成事,吃了很多苦。两人感情非常深厚。皇后贤明、聪慧,却又节俭朴实,身居后位,仍然粗茶淡饭,缝补旧衣。皇上非常敬重和感激皇后,对皇后所谏之事也大多采纳,听她说出此话,沉吟半晌,吩咐道:
“来人,传朕旨意,将濮氏一族暂缓问斩!”
皇帝自忖,其实这件事本就是自己下的套,那濮昭思只是钻了圈套而已,也未必非要赶尽杀绝。但偏偏无一人在殿前劝谏,找不到台阶下。自己对于异己和仇敌那是绝不手软的,但区区商贾,因为大明太穷,每每捉襟见肘,才出此下策,自己还真不是草菅人命的主,放他一马又何妨?
刑部尚书在堂外正琢磨怎么把苏小桃带回去,听得皇上旨意复又请见。这么大的事,朝令夕改,让臣子怎么做?
然而,皇帝懒得看他的臭脸,并未宣他进去,仍旧传旨“暂缓问斩”。
暂缓便暂缓吧!难道要抗旨不成?这小大夫自然也带不走,还得留下给皇子治病。
皇帝虽然下了旨意暂缓行刑,那是迫于无奈。田客这小子敢触犯天颜,岂能让“他”好过,还有李相,这荐的什么人?
苏小桃被押到马厩去了。跟马一样被绑在了柱子上。不过,只呆了一会儿,就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缘于皇后娘娘怕她冻坏了,影响皇子的治疗。
小黑屋里什么都没有,苏小桃屁\\股痛得挨不了地,就只能侧卧着。可地上真凉啊!
不知道刚才那一番话打动了他们没有,唉!真难!又到鬼门关走了一遭。濮紫晏啊,濮紫晏,我已经冒着生命危险替你求情了,若救不下你,可别怪我!
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每天吃的饭没什么营养,特别容易饿。这个死皇上,也不让人送点饭来。
对了,今天兔子怎么样了她进到空间,逐一查看,菜肉又全部吃完了,同时,发生了不同的变化,吃纯菜纯肉的、食油拌过的、其他调料拌过的依然活蹦乱跳,唯独拌过咸盐的,三个都蔫蔫的,拿棍捅一捅,也不咋动,难道是盐的问题?她又做了详细的记载。再观察观察。
锦花铃结果了,五枚。按上次的规律,明天就能成熟,给皇子每天吃一枚,不久就会痊愈。可是,得看皇帝对濮紫晏的处理结果,不能轻易拿出来。
肚子实在是饿呀?兔子的料也吃完了。实验都不好做了。怎么感觉又瘦了?
出了空间,还是没人送饭,苏小桃要骂娘了,让我做个饱死鬼不行吗?
夜间的柴房又冷又潮,冻得睡不着,她也不敢睡,怕有个三长两短。还是回空间睡觉吧,那里不冷不热挺舒服的。正想着进去,忽然听得门口有人走动,接着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
是来送饭了吗?苏小桃激动地想着。
是郭公公。
“小田大夫,瑞皇子请您过去!”
“嗯?”这是要放了我吗?苏小桃问道:“郭公公,皇上发话了?”
“嗯!”“濮家的案子已经暂缓了。”郭公公以为她问濮家的事,顺便说了一嘴。苏小桃有些惊喜,“嘿嘿,老头人还不错嘛!”等找机会再添把柴。
苏小桃跟着郭公公往瑞皇子的永泰斋走,还没到跟前,就听得里面又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是又开始了?
走进屋里,果然又是一片狼藉。一个侍者额角上流着血,还有个年轻人抱着一把琴在地下哆嗦,而瑞临手里正举着个茶盅。
那几个侍者和太医一看她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苏小桃皱了皱眉头,“你在做什么?”
“我……”瑞临不自觉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随后强硬的说道:“我头疼,你这个大夫怎么当得?”
苏小桃心里“哼”了一声。你头疼,就拿别人撒气?居然把人头打破了。
她压着性子说道:“殿下,让他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瑞临不耐烦的说道:“都给我滚!”“你”他指着苏小桃,“来给我推拿!”
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瞬间做鸟兽散。苏小桃躲不开,便又去净了手,让他躺平,从头部开始按摩。
瑞临慢慢平和下来,但脸还是蹦着。
苏小桃却是一肚子气,“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我救活了你,又劳心劳力地照顾你,一毛钱好处没拿到呢,还要受你的气,你爹还不给我饭吃。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边推拿边腹诽着,肚子忽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瑞临憋着笑,问道:“今天怎么一天没见你?”
苏小桃撇了撇嘴,“你爹他老人家把我关起来了!”
“为什么关你?”
“我……”
跟你这个小屁孩说啥?你又做不了主。
“犯错了?受罚了吧?”
他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先吃点儿吧!”苏小桃还想客气客气,可实在太饿了。
“谢谢您!”她抓起点心,三口两口一个,忙不迭的往嘴里送,吃了几个都没吃出来是什么东西做的。
瑞临有些惊奇,这娃吃东西跟松鼠一样啊,那嘴巴忙乎的。
他又指了指桌上,“那儿有水”。苏小桃简直受宠若惊。看样子这小子这会儿心情不错?
桌上有个茶壶,套着精美的刺绣棉套。苏小桃取了个杯子,倒了杯水,居然还是热的。一口热水下去,苏小桃幸福地打了个饱嗝。哦,不好意思!
吃饱了,喝足了,继续卖苦力。给这个病号从头到脚来个全套推拿。
苏小桃认真地卖力地按摩着穴位,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听着皇子一点声音都没有,以为他睡着了。她停下手,给他盖好被子。顺手摸了一下脑门,量量体温。皇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她。
她愣了一下,这小子怎么还没睡着。
她低声问道:“殿下,我请乐人给您弹一会儿曲子?”他没吭声,瞪了她一眼,一会儿说道:“还要昨天那个曲儿。”
小子,我又不是卖唱的,你想听我就得唱?苏小桃站着没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然我睡不着。”
这娃说得可怜巴巴的,苏小桃又心软了。拉了个圆凳,坐下来,开始当播放器,今天是无限循环。
一遍又一遍,一首轻柔的歌被她唱出了苍凉的感觉。嗓子要冒烟了,可他眼睫毛还在动。
祖宗啊,赶紧睡吧,梦里啥都有。
干脆假装睡着,给他一个睡觉的情境。
她越哼越低,渐渐头垂了下去,随后皇子慢慢睡着了。他不是非要她唱歌,他只是觉得,只要小田大夫在身边,就不会有危险。即便病得要死了,他也能将自己救活,所以他安心的睡去了。
看他总算睡得熟了,苏小桃才悄悄地从永泰斋出来,回到自己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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