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顶流的偶像
飞往杭港的航班是下午两点。
吴允没雇保镖，好在机场四周有护栏，她和张妙在粉丝的注视下过安检。
“允允，看我！”
吴允听到粉丝的呼唤，当真扭过头，对着粉丝微笑摆手，贴心嘱咐道：“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机场内一瞬间尖叫声炸开，粉丝们激动到痛哭流涕，举着横幅为吴允打call。
一声声“允允”突然变成了“昂昂”，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吴允没管，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小声催促张妙快走。
吴允的位置在头等舱的靠窗位，张妙与她并排，此刻正盖着薄毯补觉。
张妙的黑眼圈永远比吴允要厚，做顶流的经纪人，着实比艺人还要累。
吴允倒也省心，没去打扰张妙，而是坐在位置上填歌词。
“允允，允允。”
吴允听到瘟神的声音，呼出一口气，没抬头。
秦昂居高临下地看着吴允，出门前头发抓成四六分，甚至还特意化了眉毛。
结果吴允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还得了？
秦昂上手拍了下吴允的肩膀，吴允恶狠狠地扭过头，低声道：“干嘛？”
“别这么凶嘛。”秦昂委屈巴巴地撅起嘴，“跟你聊聊天。”
“要聊滚出去聊。”张妙没睁眼，语气淡淡的，却充满了威胁。
秦昂扫了张妙一眼，说：“姐姐，咱俩换个位置吧。”
张妙仰头瞪向秦昂：“自重。”
秦昂不依不饶：“姐姐，换一下吧。”
张妙眼中怒气勃发，吴允见状，连忙对秦昂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顺着张妙的后背。
秦昂依旧站着，谢松察觉到气氛不对，拽了拽秦昂的衣袖，轻声道：“差不多得了啊。”
张妙眯起眼打量着秦昂，良久，道出一句：“行。”
吴允惊呆了，眼睁睁看着张妙起身，秦昂笑嘻嘻地凑过来。
她转身跪在坐垫上，望向铺好垫子准备入眠的张妙，问：“姐姐，怎么回事啊？”
张妙轻飘飘道：“我要是不答应，他会一直吵，耽误我睡觉。”
吴允瞠目结舌。
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大哥抛弃了？
她坐正身体，瞧见秦昂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扯出个假笑，继续填歌词。
飞机起飞，浮于云层间，清爽宜人。
秦昂伸出脖子，看向吴允的笔记本，上边写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和韩文，还有勾涂更改的痕迹。
吴允察觉到秦昂的视线，说：“再看给你眼珠子扣下来。”
秦昂悻悻地扭过头，薄唇微启：“什么时候回去？”
吴允的笔尖一顿，睫毛下扫，淡声道：“不一定。”
顺利的话，可能明天就回去，不顺利的话，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去。
秦昂察觉到吴允言语间的落寞，手伸向外衣兜内，掏出两颗柠檬糖放到吴允的笔记本上。
吴允最喜欢吃酸的。
国外的粉面里鲜少放醋，她就加足足的酸甜酱，平日的水果就是各种柑橘类，尤其柠檬，她怎么吃都吃不腻。
吴允难得接受秦昂的示好，拆开一颗糖放进嘴里。
酸大于甜，气泡感在舌尖炸开，口感很特别。
“谢谢。”吴允将糖藏在左腮下，向秦昂道了谢。
秦昂扯出一抹浅笑，靠在坐垫上注视着吴允。
他好想，就这样一直到老。
吴允对上秦昂的视线，眯起眼睛，说：“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原也前辈？”
秦昂眼神躲闪，迅速偏过头：“没有啊，你是第一个。”
娱乐圈内艺人撞脸，其实不算什么热闻。
可原也不一样。
那是吴允的偶像啊！
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吴允第一次看到原也的电影，就被原也在荧幕上的英姿所吸引，才因此立志迈进娱乐圈。
她不像那些狂热的追星族，只是打心眼里觉得原也是个成熟男人，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欣赏，并成了支持她不断前进的动力。
更何况，原也结婚了，她在节目里必须克制，否则又会给自己招致黑料，还会给原也添麻烦。
吴允看了眼秦昂的耳钉，转头嘟囔道：“啧，眼花了。”
秦昂暗暗松出一口气。
下机后，吴允拖着行李箱跟在张妙身后，刻意和秦昂保持距离。
秦昂倒也识趣，始终走在吴允后边，间隔十米左右，视线却一直落在吴允瘦削的背影上。
女艺人为了上镜，会让自己的体重比偏瘦体重还要轻个十斤，否则在镜头下，就会成为万花从中最胖的那朵。
吴允天生体质偏瘦，再加上常年运动，身材具有线条感，而不是节食瘦下来的无力感。
饶是如此，秦昂也觉得吴允太瘦了，应该多吃点高热量的。
秦昂对着吴允的身材研究半天，而吴允本尊毫不知情，嘴里含着剩下的那颗柠檬糖，和粉丝们打招呼。
《竞技之王》节目组等候多时，怎么也想到吴允和秦昂会一起到。
因为两人的咖位够大，又是吴允的国内综艺首秀，导演也想第一时间见到吴允，便跟着保姆车一起赶过来。
见到两人时，导演脑中闪过四个字：郎才女貌。
两人坐上节目组的保姆车，和导演一阵寒暄后，导演突然拿出手机面向吴允，双颊涨红，俨然是见到女神的模样。
“吴允小姐，我们能合个影吗？”导演问。
吴允点头：“可以啊。”
导演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长相清秀，还染着银发，颜值能吊打一众练习生。
两人同框可谓是十分养眼，秦昂看着导演的屏幕，在导演开拍的瞬间，秦昂凑到吴允脸边，两人合照成了三人。
导演回头看向秦昂，秦昂面若桃花，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导演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和吴允合照，他也没有多余的想法，有没有秦昂都一样。
吴允在心里为秦昂的小心机鼓掌。
小伙子算盘打得稳啊。
节目组给两人安排了酒店，其余的几位常驻mc早已到达。
秦昂身为常驻mc的新成员，先是和前辈们打了个照面，说了几句客套话，而吴允对内娱一点不熟，她也就只补了两季的《竞技之王》，结果今年的mc大换血，唯一认识的还没续约。
与秦昂相比，她就像是孤立无援的小白兔，着实尴尬。
然而吴允本人毫不在意，以从容不迫的姿态向mc们打招呼，完全没有架子。
尤其在和原也打招呼时，她压了好久，才能让眼睛里的粉红泡泡喷出来。
《竞技之王》共有六位常驻mc，除了秦昂之外，剩下的五位分别是斩获多个影视奖项的影帝原也，喜剧男演员陈乐，海外归国男模林夕夕，新生代男歌手乐余，还有最近爆火的戏曲美人张晨依。
无论哪一个，流量单拎出来都能吊打同行，可见节目组当真是下了血本。
同性相吸，吴允本能地去找张晨依抱团取暖。
张晨依生得一张美人脸，眉目间透着林妹妹的娇弱，符合中国人的清瘦审美，再加上自幼学习昆曲，气质更佳，吴允的眼睛不自觉就定在了张晨依身上。
吴允是队内的rap担当，风格狂野，与张晨依的安静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崇尚中国古典文化，便主动向张晨依示好。
两人坐在酒店房间内，吴允脸上挂笑，张晨依一脸呆萌，小声问：“怎么了？”
“我想问问，昆曲好学吗？”吴允好奇心爆棚，问道。
张晨依毫不犹豫地摇头：“真的不好学，动作啊，神态啊，每一个细节都要较真。”
吴允垂下头，嘟囔道：“我还想学一学呢，到时候可以加到歌里，肯定好听。”
张晨依灵光一现：“我可以教你些简单的，很好学的，你一定没问题。”
张晨依的声音又细又软，却意外地震慑心灵，听得吴允心都快化了。
吴允不住点头，眼睛冒光：“好啊好啊。”
张晨依清清嗓，当场就声情并茂地给吴允来了几句，吴允有模有样地学起来，嗓子掐得贼细，唱完几句加开始挡不住咳嗽。
“不要用鼻音。”张晨依说，“要让气息从嗓子里走出来。”
吴允深呼吸几次，在张晨依的指导下唱出昆曲，简单地模仿几次竟有模有样。
张晨依对吴允竖起大拇指：“天赋异禀啊。”
吴允讪笑：“过奖过奖，还是你指导的好。”
两个小姐妹当即交好，加上微信关注微博，又聊了不少业内的事。
吴允觉得张晨依不像表面上那么软弱，骨子里有股傲劲，反正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是张晨依心善，吴允感受得到。
她看人一向准，只要一个眼神，她就能看出对方怀得什么心思。
她在国内本来朋友就少，能多一个也不算坏事，再加上张晨依的确是个好老师，更是锦上添花。
两人姑娘聊得热火朝天，另一个房间内，也有两个男人谈天说地。
“哥，多亏你拉我上综艺，给你记上一功。”
秦昂举起酒杯，向原也敬酒，随后一口喝光。
原也长腿交叠，剑眉英目，鼻梁高挺，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上，短袖紧紧包裹着健硕的肌肉，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秦昂的青春气息大不相同。
“我是拉你来玩的，不是拉你来追女孩的。”原也忍不住吐槽。
“顺带追一追嘛。”秦昂说。
原也瞧见秦昂容光焕发，问：“进展怎么样？”
秦昂单手撑着下巴，嘴角下撇：“就那样呗。”
他话题一转，问：“哥，我长得有那么像你吗？”
原也权当秦昂在放屁，骂道：“你说的不是屁话，表兄弟像一点不是正常吗？”
秦昂语塞，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
“那小姑娘发现了？”原也问。
秦昂挠头：“可能吧，她今天问了一嘴，我没承认。”
原也嗤笑：“你现在的位置都是自己拼出来的，跟我又没有关系。”
“那我也不想说。”秦昂说，“要是没有允允，我都没打算进娱乐圈。”
原也被这一声允允叫得起了鸡皮疙瘩。他搓了搓胳膊，说：“人都进来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老老实实待着吧。”
秦昂表示赞同，随后问：“哥，你怎么追的嫂子？传授点经验呗。”
原也沉默良久，闷声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
秦昂接收到原也警示的目光，当真没敢再问，默默给原也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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