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对弈
孟凝歌眼神倔强,不肯服输,她咬了咬牙:“你这作弊器可真是用的不错,不愧是万象馆馆主手下第一心狠手辣之人。”
路因西法挑起孟凝歌的下巴,挑衅一般的看着她:“过奖,不过跟你当年毫不留情湮灭我灵魄之举不值一提。”
孟凝歌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一手撑着地,微微偏头:“若是我全盛时期,你必伤不了我分毫。”
路因西法眼中闪过杀意,他一下就掐住了孟凝歌的脖子:“可你也未必能杀了我,当初,若不是当初黑白无常以神器钩魂链与噬音箫生擒了我,你以为你有机会?”
孟凝歌抓住路因西法掐住她脖子的手,脸因缺氧而涨得通红,明明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孟凝歌却忽然笑了,她忽然往路因西法脸上撒了一把红色的粉末,路因西法推后几步,因为辛辣的粉末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小白趁机化为一个狼牙锤,孟凝歌狠狠的给了路因西法脑袋一锤:“你给我下去见塔纳托斯吧。”
路因西法被孟凝歌锤得一时找不到方向,用手扶着额头,孟凝歌作势又来一锤,这次他倒是吸取了教训,根据风流走向,躲过了孟凝歌的锤子。
路因西法摇了摇头让自己恢复清醒,随即举起枪朝着孟凝歌开了一枪:“区区冷兵器也能抵得过子弹?”
正当孟凝歌想变幻手上的小白抵御子弹的时候,子弹却停在了孟凝歌眼前,下一秒,在她眼前出现了一个与她等高的木制傀儡人,傀儡人抓住高速飞行的子弹,然后“咔咔”两下,将它捻成了粉末。
路因西法有些惊讶,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臂处就传来阵阵刺痛,他撩开衣袖,发现手上的筋脉已不知何时发青发黑,并且肉眼可见一只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
玄耘的声音在他们两人头顶响起:“垃圾也配在这里说话?”
孟凝歌顺着声音回过头,发现玄耘已不知何时站在墙头上,深青色的眸中还散发着光芒,他冷漠的看了一眼路因西法:“中了本公子的蛊虫,除非臣服本公子,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路因西法却冷笑一声:“无知的中原人,你以为就靠这点蛊就能让我臣服?”说罢,就举起枪对准孟凝歌。
孟凝歌以为他还要负隅顽抗,结果路因西法只是化为烟雾遁走了。
孟凝歌:“……”这还真是打不过就跑。
玄耘跳了下来,收回木制傀儡,然后看向孟凝歌腹部正在渗血的伤口:“你的伤口还痛吗?”
虽有伤,孟凝歌却仍保持着仪态,向玄耘行礼:“没事,在下等下找个医馆看大夫就行了,多谢兄台相助。”
玄耘朝孟凝歌又近了一步,却发现孟凝歌非常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眸光一闪:“你很不想与我有牵扯?”
孟凝歌笑道:“怎会?只是在下眼下受了伤,血腥味重,恐冲撞了公子。”玄耘此人,性格狡诈,就是他现在没有兵器傍身,孟凝歌也不敢让他近身,一不小心就会蛊毒上身。
玄耘挑了挑眉,让出了一条道:“治伤要紧,这位兄台还是别耽搁了。”
“多谢。”孟凝歌道谢完,亦步亦趋的走出巷子。
玄耘目送着孟凝歌离开,他随即转过头,看到了角落里静静的躺着一枚金属制的子弹,他走过去将那子弹捡了起来,仔细查看,过了半晌,侍卫才匆匆赶来:“公子,那位已经发现了您的踪迹,邀您去驿馆一叙。”
玄耘轻笑,攥紧了手里的子弹:“他倒是很怕我会对小姑娘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有见过沈子衿这么患得患失的样子吗?”
“……并未。”
“古胤府的恶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看来这次的旅程会有趣的多。”玄耘抛了抛手上的子弹,勾了勾唇,“走。”
“是。”
……
……
离驿站最近的云来客栈,孟凝歌脱了沾了血迹的衣裳,用烧红了的刀去挖卡在伤口处的子弹。
孟凝歌死死咬着牙关,颇为小心的取出了那颗子弹,将它丢在桌子上,做完这些,小白才用自带的疗伤技能为孟凝歌缝合伤口。
缝合并包扎完了伤口,孟凝歌才重新穿上了一件新衣裳,此刻的她面色惨白,无力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刚入口,孟凝歌就觉得一阵恶心,她咳嗽一下,茶杯里赫然多了一只还在抽搐蠕动的虫子。
小白有些嫌弃的看着这只虫子:“他什么时候给你下的蛊?”
孟凝歌冷笑着放下了茶杯:“谁知道呢?这两个帝王候选人,心眼多的和马蜂窝似的,恐怕他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操控我,然后用以监视沈子衿,再哪天借着我的手弄死沈子衿,哼,果然啊,这些个世家公子就是不可深交。”
“如今万象馆的人也在这个时代,主人,我们不仅得防着玄耘,还得防着路因西法,根本就是举步维艰啊。”
孟凝歌摇摇头:“路因西法手里还有□□,而我们的□□起码也要等淮渊中期才能出现,这样一比劣势很大,如果我还是神官形态,除非兵器开过光,不然根本伤不了我。”
“要不找沈子衿吧,他此行不也是解决这个问题吗?”
孟凝歌摇头,拒绝了这个提案:“但你也要知道,塔纳托斯和路因西法的目标除了我,还有他,路因西法的能力不在全盛时期的我之下,现在的沈子衿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次若不是他轻敌,也不会被玄耘抓到空子偷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该如何是好?”
孟凝歌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路因西法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玄耘的蛊毒不会困他太久,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死灵源头,根除这种现象,眼下只能引蛇出洞了。”
“你的意思是……”
“我记得古胤府东郊的废弃宅子是流民和乞丐聚居之地吧?”孟凝歌说,“我们混进去看看,没准会有意外之喜。”
……
……
古胤府驿站,内侍将玄耘引进后院时,沈子衿静坐在石凳上,用手撑着头似乎是在小憩,他虽穿着最为普通的修士服,气质却仍不凡。
玄耘坦然大方的坐到他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好久不见,沈大哥。”
沈子衿睁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抬眸看向玄耘:“修习禁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玄耘只是淡淡一笑,喝茶道:“我听不懂。”
沈子衿只道:“就算是安泺,也只是与谢执签订契约让其灵魄共用自己的身体,他的心智依然正常,而你却用了更加心狠手辣的方式,怪不得七月最近都感受不到褚澜的气息,竟是这个原因。”
玄耘轻笑:“褚澜好得很,不劳大哥记挂,倒是你家的七月,这次倒是病得不轻,可别一不小心死了,打乱了你的全部部署,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子衿似笑非笑道:“七月再不济,也是守护神兽中的至强代表,就算他死了,也不代表衿北就过不下去了,现在可不是当年五族全靠神兽才能过的下去的时代,思维也要变一变。”
玄耘说:“这天下还轮不到安临来指手画脚。”
“那可不见得,你难道觉得衿北的铁骑踏平不了世家的门阀?”
玄耘冷笑:“有我在,玄家的天下永远不会落到你沈家手上,就像上古时期玄棱永远压着沈契阔一头一样。”
面对这样的挑衅,沈子衿丝毫没有生气,他站了起来,走到玄耘身边,眸光渐冷:“我们的事,你最好别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无辜?你是说她?”玄耘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放心,我的蛊还没深入就被她发现了。”
“你要是想解决澜东的异象问题,就别碰阿淮。”
玄耘微微歪头,晃着手里的茶杯:“我知道,因为……有人也要杀她,看样子,就是古胤府恶灵的源头凶手,此人一副西域人的长相,身着奇装异服,手里还有一把奇特的武器,看样子你的那个阿淮还与他认识。”
“……”
“这是他留下的武器,就是这东西打伤了你的阿淮。”说着,玄耘就把那枚子弹放到了桌上,看着沈子衿,“我听闻捷克利与衿北签了友好条约,这会不会只是用来迷惑你的呢?”
沈子衿嘲讽道:“捷克利愿意与衿北签订条约,却不愿意与澜东有交集,该不会是觉得你们澜东不行吧?”
“你……”
“玄耘,你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就不要奢求更多了,一般人的耳朵可没有这种尖耳,跟你交谈了那么久,你的瞳孔形状一直在切换,这样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吗?别自欺欺人了。”沈子衿幽幽道,“玄家早就不是从前的玄家了。”
“就算我不人不神,那又怎么样?战场上我依然是最强的那个,就连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玄耘站了起来,神色狰狞可怕,他扯着沈子衿的衣领,笑道,“沈子衿,你有胆子弑神吗?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我一死,整个澜东就乱了,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沈子衿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你被污染褚澜神智的力量侵蚀了心智。”
玄耘:“与你无关,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可怜本公子,本公子控制的住。”
“无可救药。”沈子衿手中凝聚初灵之本,作势要将力量打入玄耘身体内。
玄耘推开沈子衿,往后退了几步,跳到了树上,树上的鸟儿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扑腾翅膀就要飞走。
玄耘手一攥紧,飞到半空中的鸟儿惨叫一声,紧接着被一团黑气包裹,黑气散去后,鸟儿的体型比之前大了不少,身上的羽毛被黑气侵染,瞳色变成了血红色,此刻虎视眈眈的看着沈子衿。
沈子衿微微皱眉:“操控术?你居然用这种禁术?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玄耘的瞳孔彻底转成了竖瞳,他的头上长出了龙角:“不用等到战场上了,我今日就解决了你。”
刹那间,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变得阴沉沉的,瞬间开始电闪雷鸣。
变异的鸟儿顺着玄耘的指令攻向沈子衿,沈子衿打开折扇,用折扇抵御变异鸟的进攻。
玄耘冷笑一声,在整个区域升起了一道屏障,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毫不留情的从天上引了一道雷,直直的劈向沈子衿,沈子衿快速躲过了那道雷的攻击,并飞起折扇挡住了变异鸟从侧方的攻击,落到了一边。
玄耘冷哼一声,继续引了几道雷下来形成六星光牢困住了沈子衿。
玄耘跳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子衿,看到沈子衿有些狼狈的样子,他的眼中带着得意的目光:“沈子衿,你也不过如此,人怎么能和神对抗?”
沈子衿眼神却不卑不亢:“再这样下去,你的澜东迟早要乱。”
玄耘笑道:“有我在,它不会。强权才能让百姓乖乖听话,而我有那个手段和魄力,至于你,我想现在除了我,连安泺都很想要你死吧?”
沈子衿面色有些不好:“但他不会像你一样现在就把我弄死,他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杀了我。”
六道天雷引起的光牢微微溢出强劲的电力开始渗透到沈子衿身上,渐渐的引起了沈子衿的旧伤复发,体内初灵之本开始乱窜。
沈子衿默不作声的点了身上几个穴位,然后盘腿坐下调理内息。
玄耘手里凝聚着力量:“沈子衿,我很想和你和睦共处,但你野心太大,有一个衿北还不够,还妄图想要其他四大世家的领土。”
沈子衿闭上眼睛调理内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此刻的表情并没有多好看,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玄耘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挥起手就想对沈子衿下手,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一支飞箭猝不及防的穿过屏障刺向了玄耘,玄耘往后退了一步,这支飞箭直直的插在了地上。
玄耘回过头,看到了房梁上弯弓射箭的孟凝歌。
孟凝歌纵身跳了下来,挡在了沈子衿面前,拔出卡在地上的箭,看着玄耘:“杀他,也得问过我的意见。”
“可笑,那你以什么身份来保他?”
“他的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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