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娶她
“什么?”应泰初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又急急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如何会死?”
“五日之前,同样的剑,一剑穿心。”明梵冷声答道,眉头紧皱,他在边地留了这么些日子,抽丝剥茧,才找到点蛛丝马迹,应昭可是应家之案的关键所在,死的可真及时。
得到肯定的答复,应泰初仿佛被抽干了周身的锐气,眸中精光散尽,双手无力地垂下。
他的儿子应煦意气风发,一身武艺出类拔萃,三年前却在一场战役中以身殉国,连个尸骨都未留下。
应煦是他的骄傲,为国捐躯是应家的荣光,带应煦进军营,他不后悔,可那也是他的儿子啊,他心痛不已。
后来,他在军队中看到了一个年轻人,锐利张扬,难得一见的将才。在那孩子的身上,他看到了应煦的影子,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补偿。
所以他认了那孩子为义子,那孩子本就是孤身,所以便跟了他的姓,随了应煦的字,取名应昭。
应昭也并未令他失望,聪明好学,飞一般地成长,经过重重选拔,很快就进入到了他手中最精锐的部队,云啸军,并成为了最出色的一名将领。
正是因为有应昭的存在,才缓了他中年丧子之痛。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连应昭都殁了。
他应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如此惩罚于他!
看到应泰初一脸悲戚,温庭示意明梵不必再说,背着双手,神情莫测:“大人与其悲戚,不如好好想想是谁要陷应家到如此地步,否则,别说是一个应昭,怕是整个应家都会死罪难逃,帝王的底线,可高的很。”
一不留神,便会踩了线,任你名门还是望族,都不会留你。这么些年,烨帝一手将他提拔上来,烨帝的性子,他清楚无比,帝王之术,炉火纯青,也并不是那般在乎什么明君的名号,所以不择手段,若到了那般地步,就算应家当真无辜,烨帝也不会手下留情。
温庭说完,便转身离开,只不过到了门口,又顿了脚步,还是说了一句:“应将军不必过于伤怀,那封通敌信件,曾经过应昭的手。”
应泰初闻言怔在原处,难以置信。
温庭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应昭是他的亲信,若是那通敌信件经过应昭的手,那他就算抵死不认,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应泰初仿佛瞬间苍老,他隐隐有种感觉,应家怕是,要走上了绝路。
看到温庭将要迈开的步子,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次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俯身下去:“若应家此次在劫难逃,还望大人保全小女一命。”说完,郑重地叩首。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一身豪气倔强倨傲的大将军,但此刻面对比自己小了许多的年轻丞相,却是毫无迟疑地叩首。
他不知温庭如今的权势是否能保下应辞,可他也只有温庭可托付,只能寄希望于温庭还存些良善。
多年前,当他在朝堂上看到温庭时,他吃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温庭会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温庭一路青云直上,他甚至隐隐有些不安。
温庭要么是已放下了心中执念,要么便是,将执念深深地埋在心中。
可无论是哪一种,心性都非同一般。这样的人,非常地可怕,可也让人信赖,如果他答应的话。
温庭侧身避开了应泰初的叩首,眉头轻皱:“答应将军的事,我自会做到。”
“将军也不必就此心灰意冷,应家也不是毫无转机。”温庭安抚了一句,若是应家死光了,那小姑娘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就算是为了不让她伤心,他也不会让应家出事。
应辞与母亲抱在一起,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在丞相府一切安好,一定会想办法救应家,应家会没事的,过了半晌才抽搭搭地分开来。
应夫人擦了擦眼泪,木然的脸上表情也终于活泛起来,又替应辞擦起泪痕:“我的好女儿,受苦了。”
应辞直摇头,喉头酸涩,说不出话。
应夫人擦着擦着,手中动作一顿,一双漂亮的凤眼微缩,应辞的颈下,满是红痕。
身为女子,她再清楚不过,那是什么。
面上瞬间便是急怒:“小辞,你跟娘说,温庭对你做了什么?”
应辞瞬间怔愣,羞愤不已,她没想到,娘亲如此轻易地便看了出来,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以色侍人,换取来狱中探望的机会。
她母亲是名门闺秀,最为不耻的便是如此下九流的行径。
应辞急的红了眼,只是摇着头:“没有,娘亲,没有。”欲盖弥彰。
应夫人心疼不已,她知道应辞误会了她的意思,她怎么会怪她的女儿,她心疼还来不及,要怪也是怪温庭那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没有便好,没有便好。”应夫人安抚着应辞,心中酸涩,他们应家,怎就到了如此地步,她的女儿,从小护在手心里,何时受到过如此委屈。
“没有什么?”温庭出现在应辞身后,声音平静,应辞回头,吓得噤了声。
即便女儿得了温庭庇佑,但也不代表可以任他如此欺侮,应夫人站起,挡在应辞面前:“温小郎君,你怎能做如此下三滥的事,若是妩簪还在……”
“应夫人。”温庭的声音冷如冰霜。
应夫人也一下子停了下来,是她失言了。
“你也不该如此行事。”应夫人还是嗫嚅着说完。
“如何行事?”温庭冷哼一声。
“我曾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可不曾婚嫁,便强迫小辞,我应家的女儿就算是阶下囚,宁可死在这狱中,也不愿受此折辱。”应夫人双眼泛红。
应辞看着应夫人,母亲一向知书达理,何曾这样子说过话,她定是气极了。
“你怎知她不是自愿,又怎知我不会娶她?”温庭声音平静。
应夫人和应辞皆一愣。
温庭,要娶她?
应辞没有想过会如此。
温庭也没有想过,可是被应夫人一激,也不知怎就脱口而出。话已出口,温庭不愿多言:“走吧,时间快到了,去看看应将军,便该走了。”
应辞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和应夫人告别:“阿娘定要保重身体,等女儿日后来接你们出狱。”她一定会让应家平安的,应辞在心中暗暗下着决心。
应夫人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也不愿伤了女儿的心,便又嘱咐了几句。最重要的是,温庭的承诺,让她的心稍安。
应辞辞别了母亲,跟着温庭来到应泰初的狱中,从前爹爹威严,她不敢过于亲近,但此刻却忍不住,直接扑进应泰初的怀里。红着眼睛说了许久,才愿放开。
应泰初安慰着应辞,告诉她应家无事,安心在丞相府呆着,临走时,应泰初握着应辞的手嘱咐:“在丞相府,便好好听丞相大人的话。”
应辞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着。
等应辞跟着温庭出了牢狱坐上马车,双眼已经红肿。马车徐徐而动,今日是明梵驾车,马车行的四平八稳。
应辞撩开车帘子,恋恋不舍地回望,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双亲。随即又想起,爹娘关在不同的牢房中,怕是也许久未见过了。
应辞回头看向温庭,咬了咬嘴唇,她该不该去求温庭。
出来这一趟,不知是哪里惹了温庭生气,他上了马车便是一脸冰霜,甚至更早。
她有些怕,最后还是顺了心意,大着胆子开口:“我有件事想求大人。”
温庭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一双桃花眼,毫无温度:“何事?”
“大人可否将爹娘安置在一处?”应辞小心翼翼地开口。
“可。”温庭干脆地答道。
应辞惊喜,还来不及道谢,便听温庭又道:“可既是求我,你拿什么来求我?”方才应夫人的责难,让他莫名就生了怒。
他最厌烦的,便是强迫,但他最擅长的,便是让人心甘情愿。
应辞愣住了,脸颊生起热意,她拿什么来求温庭,她能拿什么来求,只有她自己啊。
从前她拙劣勾引,温庭无动于衷,她才渐渐大了胆子,可经过了前日,她就莫名生了惧,从前温庭的桃花眸时而温润多情,那眸光中的意思,她未曾明白,便也无惧,可如今,她懂了,都懂了。
这人世间最本能的冲动,就算是这平日看起来彬彬如谪仙般的人,也不例外。
可现在,由不得她了。她缓缓靠上温庭,将脑袋埋在温庭的胸前,小声道:“与大人夜夜欢歌可好。”
带着玉兰香的热气穿过薄薄的锦衣,暖在温庭的胸前,一阵酥痒,仿若吸尽了他身上的水分,只觉得一阵燥热。
既是她心甘情愿,那他自然不需克制,压住应辞的手腕,便低头覆上。
应辞被吻的满眼泪花,得了空,才小声道:“大人,今日不行,还有点痛。”
温庭低头看着应辞娇艳的樱唇,眸中深色闪过,拇指摩挲着,哑声道:“这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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