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怒跑三千勇得第一
“高三二班来稿，致高三二班秦又行。”
“你，是田径场上的一把利剑。”
“你，是用不熄灭的光明。”
“不管得奖与否，你都是我们二班乃至全校，最帅的那个真男人！”
陈应言穿着运动服，张打了嘴站在班级区域前：“我靠，这谁写的啊，太装逼了吧，确定不会被人打吗？”
“我女朋友，”纪涛满脸“我很吊”的表情，“有逼格吧。”
“有是有，”陈应言点头，“不过很拉仇恨。”
“还有更拉仇恨的。”纪涛打了个预防针。
最开始，秦又行同陈应言不知道那句“更”是什么意思，等他们站上跑道检录的时候，秦又行差点崴了脚。
“高三二班来稿，致秦又行、陈应言。”
“一千五百米跑道，你们是我们二班的神！”
“没有人比你们跑的更快，长得更帅。”
“全校的男生都因为你们，黯然失色！”
“你们，就是既定的第一名！”
秦又行明显感觉到，这个稿子念完后，原本喧闹的操场短暂地安静了下，随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吵闹声。
“我靠，”陈应言包头，“拉仇恨就非得带上二班吗，带二班就算了，带我干嘛啊！”
陈应言也算是半个红人，除开永远的年级第二外。
当时有场大型考试，秦又行没去参加，六科白卷，陈应言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第一名，在他上台发言的时候，台下有个男生嘲讽他是万年老二。
陈应言直接拿起麦克风开骂，把上来叫停的潘主任按在了一边，整整跟那个男生对骂了五分钟，第二个礼拜上台念检讨书的时候，他又跟那个男生骂了起来，没人敢拦。
自此，陈应言一战成名。
从此以后，那个嘲讽他的男生，看见陈应言都绕道走。
“诶，你家林放来了。”陈应言笑着说。
秦又行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嗯”了声，直到开始比赛前，都没再说话。
除开秦又行跟陈应言外，在场比赛的大部分都是高中部的体育生。
“让我这个前体育生来会会他们。”陈应言活动筋骨。
陈应言和秦又行，高一的时候是体育生，后来高二，秦又行退出了体育队，陈应言看秦又行走了，觉得差点意思，也退出了。
秦又行爆发力强，陈应言耐力不错。
前几圈，秦又行跑到哪，林放跟到哪，最后一圈的时候，林放没跟了，站在终点处的正中央。
秦又行落后第一名大概五六米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冲刺。
这次没有出现上次运动会的意外，秦又行安全冲过终点，扑在了站在终点的林放身上。
一时间，来接长跑运动员的几人都围上了陈应言，没人敢去秦又行那边。
秦又行大喘着气，趴在林放身上，以林放做支点，整个人都软了。
“你是第一。”林放在他耳边说。
秦又行罕见地无言，只是回答：“嗯。”
林放也不说话了，似乎是认为自己多说多错，只一心扶着秦又行，给他递水。
两人关系变得有点怪，相顾无言。
“好了。”秦又行恢复了点力气，“谢谢你 我先回教室了。”
“你……”林放想说些什么。
“我来吧，有我，”陈应言有眼力见地站出来，“我跟老秦一起上去。”
听到这话，林放紧抿着嘴唇，脸色发白：“我给……”
好像知道林放接下来要说什么，陈应言直接堵住了他的话，让他无路可退：“不用了，还是要谢谢你，我们先上去休息了。”
林放没回答，盯着秦又行，许是在期待他开口。
秦又行却没看向他，说了句谢谢，就跟陈应言上楼了。
“我说你怎么还没消气啊，”陈应言满头汗，还没缓过劲来，“人林放都示好了啊。”
“示好？”秦又行说，“我们没有吵架好吧。”
陈应言哑巴了。
“如果你摸了摸自己的良心，”陈应言挤出几句话，“你就会发现，自己在放屁。”
秦又行确实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位面，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无法预知未来的事情，也看透不了每个人的想法。
一步错，步步错。
“其实你就是心里不舒服吧。”陈应言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林放问呢，这样不就知道了？”
“你倒是闲。”秦又行嗤笑，“你去帮我问？”
“那还是不了。”陈应言惜命。
……
林放请了假，回了宿舍，打算下午再过去。
“你到时候记得来啊，林哥。”章子明嘱咐。
“知道了。”林放拿着手机走了。
林放下午有场团体接力，恰好跟秦又行同一场。
他回了宿舍，准备洗个澡，洗完澡估计就开饭了。
林放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把水卡插进机器里，调好了热水。
他动作缓慢地脱掉衣服，热水从头顶淋下，在浴室的玻璃上氤氲出水汽，水汽再大粒大粒地往下滴，直至流到地板上。
水流划过林放的身体，划过脊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再划过下体。
少年人的身体苍白，即便经常暴露在太阳光下值日，苍白依旧不减。
林放关掉热水，擦干身体，愣了好一会才开始穿衣服，他走出浴室，随手把水卡扔在书桌上，把换下来的衣服手洗了下。
其实隔壁就有洗衣房，扔几个硬币下去就能洗一小时，不过平时用洗衣机的人太多，里面难免有些不干净，林放觉得膈应，一直都是自己手洗。
林放洗完衣服，中午放学的铃声刚好响起，他还是慢吞吞地晒衣服，似乎没打算去食堂吃饭。
他只觉得秦又行有点不高兴，往常见到他，秦又行都是笑着的，今天有些不一样。
林放在洗澡的时候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自己是哪里惹到了秦又行，让秦又行不高兴。
不过应该是他自己的错，在他的印象中，秦又行的脾气是很好的，不经常生气。
等他自己慢慢想到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再去找秦又行道歉。
林放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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