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养猪专业户
如果我们再相见，事隔经年，我将以何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此文献给曾经最美好的我们——
跑车急速钻进地势险峻的环山公路隧道。
半个小时后……
又是一阵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两辆跑车停在半山腰一间小卖铺旁边。
“靠靠靠靠靠！！”驾驶座上的人重重地拍了下方向盘，摇下车窗冲前方那辆车吼了一嗓子：“社会社会，跟不上洋哥的节奏！”
“愿赌服输。”智洋打开车门，掏出手机：“微信还是支付宝？快点，老子饿了。”
向少虎打开手机支付宝，输入六位数字，点了下“确认转账”。
手机屏幕上方大大的字母E在那不地转圈圈。
“GG，手机没信号啊！”
小卖铺门前贴着张A4纸，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四个狗爬字儿：“恕不赊账”。
向少虎掏出手机，对着柜子上那张破破烂烂的二维码扫了半天。
老板看不下去，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才看得见他的手机屏幕。
“帅哥，你联通的网吧？我们这地方属于山区，联通没信号的！”
“我给十倍价钱买你的水，明天给你钱。”
老板脸上挂着职业微笑，说起客套话：“虽然我也想送瓶水给你，不过小店小本经营，下山又不走这条路，你们倒回来给钱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八点五，我老婆知道是要跪搓衣板的，混口饭吃不容易，理解一下嘛！”
地面温度35°C，渴成狗了，没工夫磨嘴皮子。
向少虎看了眼气定神闲坐在车里的智洋，转过头去继续跟老板PY：“一百倍！”
老板看他们车牌是外地的，压根不信，“对不住了帅哥！”
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守信用的！
从早上十点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钟头，他们一口水都没喝，饮料和包都被“组织”没收了。
向少虎盯着冰柜里的脉动，更加口干舌燥，决定放弃比试打道回府。
敲开车窗，“洋哥，要不然下山拿钱包吧，二十多个人真正开上来的就咱两，反正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咱有没有犯规啊！”
“就这么点出息？”智洋系上安全带，打火，“按规矩走，后天早上9点下山拿钱。”
向少虎嬉皮笑脸地讨好：“洋哥洋哥，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奖金分个零头给小弟呗？”
“要多少？”
“就刚才我输掉的那十万，怎么样？我妈最近看我看得紧……”
“没问题。”
“社会我洋哥！”
“附加条件，去给我弄瓶水来。”
向少虎骚包地抹了把油腻的头发，扫了一圈这荒山野岭，宇宙无敌绝望，“饶了我吧洋哥！”
眼尾余光扫见一个人，两眼放光喜出望外，敲着车窗：“洋哥，那边有个妹子！”
智洋摇下车窗，探头出去，眯了眯眼看向不远处。
前方依然是高耸巍峨，一排排铁护栏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一座座造型奇葩的平房被围得严严实实。
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刚刚刷过油漆的铁大门上，悬挂着一面广告牌，牌子原谅色，写着夸张醒目的九个大字——
原生态山猪饲养基地。
旁边有投资加盟热线及联系人的手机号码。
向少虎口中的妹子就站在广告牌边。
此时此刻补充水分肯定比妹子重要。
他踩了一脚油门。
跑车瞬间到目标所在地。
向少虎见机行事，下了车，屁颠屁颠跑过去问：“妹砸，约吗？”
何翩翩已经观察了这两人一会儿，看他们的车从隧道冲出来，简直是在玩命。
这两疯子。
她并不喜欢这种挥霍家里钱招摇过市的纨绔子。
何翩翩瞥了他一眼，微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好不好？”
听见女孩明显不当回事的声音，智洋微微侧目，透过车窗观察着她。
她皮肤很白，不像常年住在山区里的人，穿着深色T恤，牛仔短裤，系着围裙，小胳膊小腿儿，目测不到160，扎起马尾看上去很精神，刘海遮住了侧脸，大眼睛清澈透亮，不过脸上的表情非常冷静，近乎冷漠，和她的外形极不符。
向少虎看她长得娇小，以为是可爱型傻白甜，一句话感受到了这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收起把妹的态度，眉开眼笑，一本正经地说：“美女，我们上山没带钱包，手机没网络买不了东西，美女你看……能不能借我们十块钱买瓶水。”吞下几滴唾沫：“嘤嘤，渴了！”
“抱歉，不能。”何翩翩直截了当拒绝。
“美女别这样嘛，人在江湖飘哪有不丢包，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架起两根手指保证：“十块钱，就十块，你留个手机号，回头还你一千！”
何翩翩不为所动，“贪小便宜吃大亏。”
向少虎没招了，委屈巴巴地跑回去诉苦：“洋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那个喂猪小妹拒绝了，我感觉她仇富！”
深山老林的养猪妹对人民币没快、感！
前方三岔路，没有网络，比试唯一的作弊工具就是手机导航，但是现在作弊失败，目的地具体距离未知。
智洋挥了挥两指，示意向少虎闪开。
跑车一个大急转弯，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稳稳地停在一扇铁门前。
他打开车门，摘掉墨镜，大步朝广告牌走去。
“喂，大姐，借我十块钱。”
何翩翩看着那辆价钱超过两千万的跑车。
哑光色法拉利LaFerrari距离她的猪圈大门只有0.5CM，这个停车的技术可以说是很“完美”了。
现在的富二代，借个钱还这么傲娇，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来要债的呢。
她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容貌。
身高目测190以上，五官……不得不承认，很犯规。
虽然她很好奇，不开敞篷的情况下，他要怎么把自己塞进车里，不过面对这种死傲娇的富二代，她只有一种想法。
——让他渴死。
长达三十秒钟的对视，胜负难定。
她明白了，刚才的甩尾不是为了耍帅，是他故意把车停在这个位置，让她开不了门，无法工作。
可以，他很优秀。
她很老么？敢用大姐来称呼她。
何翩翩腾出一只手，掏出张皱巴巴的人民币扔给法拉利的主人：“乖，赶紧把它开走。”
这张钱是折叠过的，之前是一个心形。
农民工的头像上书写一行钢笔字。
他皱着眉头念出来：“如何在夹缝中生存？”
何翩翩皮笑肉不笑：“也没有你能钻进去的夹缝。”耐着性子，“小弟弟，麻烦你快点走，我要喂猪了。”
拿了钱，跑车很快被开走。
五分钟后
何翩翩牛仔裤后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放下大勺子，划开锁屏键，公事化的语气：“您好，何翩翩。”
“喂，大姐。”
死傲娇富二代？
猪圈大门外，高帅少年手里拿着瓶喝了一大半的矿泉水。
何翩翩怔怔地望他一眼，他怎么知道她电话号码？
他冲广告牌上的手机号扬扬下巴，“你电话，上面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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