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深情阁主之女人,你当真有情么 > 8.相思相负莫相怨

8.相思相负莫相怨


  一行人便相聚在一间雅阁之内,是倾十娘为二人特意准备的。

  方坐下,久言,久婷便用娴熟的手法为丰折佛泡茶,步骤极其讲究。

  萧倚岸见着久言的雪色含珠钗与久婷耳垂上的双垂白珠坠,心里不禁微微欢喜了一下,这两个丫头竟会听从那个人以外之人所说的话。

  丰折佛见她脸上带有微微笑意,便开口笑道,“女人,你会主动来找我,我导师天降红雨了。”他还是一贯戏谑的语气,似乎彼此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没有过那样痛彻心扉的互相折磨。但是他还不了解她,她是一个如此理性的人,既然她会主动来找他,便代表她与他之间的矛盾不会是主要矛盾。所以她她才将其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因为淡漠了,所以会假装不在意。那么这场戏,他会陪她演下去,直到该落幕的时候,他才会默然抽身而去。

  “因为我明白,只有你可以帮我。”她也坦白地含笑而答。

  是的,她相信的,也只有他。尽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始终看不透,但那并不重要,她不会傻到去触碰两个人理智的底线,只要她可以得到她想得到的,而同时又不损害他的利益,她认为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也许我可以听听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并未品尝杯中的香茗,只是在看着剔透的茶水,但其心思却应是放在对方的身上。

  “秋风堂的灭门惨案。”她的话放落下,桌上坐于丰折佛左手边的白衣女子的茶杯便掉落在地,清脆的声音响彻一室。

  这并不是刻意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箫倚岸并不认为这女子在打断他们的谈话,而是她真的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丰折佛悠然地放下茶杯,略带笑意道,“女人,眼前的这女子便是上官啸仅存的女儿,上官盈柔。”

  “盈柔见过忘拂姑娘。”上官盈柔起身向箫倚岸微微福身。

  应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名门小姐,箫倚岸含笑道,“你不必拜我,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如上官小姐不嫌弃,可唤我忘拂。”

  “盈柔虽从小寄居庵堂,但对江湖之事也略知一二,知晓忘拂姑娘为世人称为‘天下第一奇女子’,想必定有过人之处。而我秋风堂百余人口一夜之间惨死一事,江湖中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而能挺身而出为上官家讨一个真相的竟是一个女子,盈柔心里自是感激万分。”

  话落之际,美人泪也随即落下,看来世家千金总是柔弱一些的。

  “原来你是因自小寄居在庵堂才逃过一劫,看来上天也总算留一丝薄情。如今邪派的力量日益滋长,正派人士因此连遭杀害。这天下恐怕即将有一场正邪之战要开始了。上官家的灭门惨案也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如果正派继续如一盘散沙,各自不相往来协作的话,天下恐怕再无光明之日了。”箫倚岸此番话其实是对眼前这个看似十分淡漠的人说的。而丰折佛亦十分明白她的话中之意,只是并未有任何反应。

  “正是因为无人敢挺身主持公道,我才大胆来找七公子相助。望他愿挺身出力为天下保住一片太平。”上官盈柔将温柔的目光转向丰折佛。

  “连一个弱女子都有此胸襟,难道你真不想为天下人出一份力么?还是你只愿在那温柔乡里惶惶终日一世?”箫倚岸忍不住激动地指责了丰折佛,可见这样的情况都会令在场的人哑然。

  只是未想到丰折佛却一脸谑笑道,“带领正派为天下人而战,这谈何容易?!女人,这天下并非你想象中如此简单。正义与邪恶需同时存在才能维持世俗的平衡,此道理你不会不懂。”

  “我懂,只是目前的局势不是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平衡么?!我看得到的,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如果你当真不愿出手,也无人可勉强你。”或许她过于激动,忘了此行的目的,箫倚岸竟生了气欲离开,“云川,我们该走了。”

  “小姐……”云川欲提醒她要冷静下来,却是丰折佛抢先一步,“女人,你又何须激动?今日来见你,便是我走出的第一步了。”

  箫倚岸听完才冷静下来,“那么,你……”

  “无论如何,必须先找上官堂主的下落,至少也要找出此案是出自何人之手。”

  箫倚岸却是低眉一笑,似嘲讽又似自叹道,“原来你早有打算。”

  那么方才说那番话气她又是何意?!看她笑话?!还是像以前那样故意招惹她?!

  丰折佛却没打算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对上官盈柔道,“此行险恶难料,上官姑娘还是留着烟雨城较为安全。”

  “不!我要去!”上官盈柔言语略为激动,然而又立刻平静下来,一脸羞涩,“再说……有公子护着,盈柔并不怕。”

  “罢了,”丰折佛反而笑得更加妖娆,“如此,上官姑娘便先回房歇着,明日启程。倾老板会为你安排。久婷,领上官姑娘去。”

  上官盈柔又是一番辞礼之后方随久婷离去。

  桌上坐着的二人四目相对,却丝毫猜不透各自的心思。这样的气氛让各自身旁的婢女十分窘迫。

  不一会儿,“你如此有信心,定发现了不少线索吧?!”箫倚岸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暧昧。

  也许他便一早就知道,她消失一年之久定会为这件惨案出头,是她那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善良将她的弱点毫不掩饰地展露在他面前。

  “这十年来,对于这个时空的天下,你了解多少?”他突转话题。

  “这十年来我手不离书,近五年时间走遍了大江南北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你认为如何?!”

  他满意一笑,“那誓不服输的脾性倒是一点未变,也还好你懂得如此之多,且你又是‘幻音神功’的传人,这倒省了不少麻烦。”

  时空变了,感情也许也变了,但他们相处的方式似乎也为改变。他还是不会好好地称赞她一番,而是嘲讽的语气对她。也许,这样也不错。

  身旁的两名侍女明明知道这两人十年间相见不过两次,而第一次根本就不算是正常见面,但是两人之间似乎相识几十年之久,竟有种无法言语的和谐感。

  “言下之意,你会带我同行?!”这不是她一开始的目的么?!可为何明明知道结果了心里却也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之感?是因他主动要她?!还是发现原来他还是挺在乎她的?!

  在乎?你还会在乎我吗?!如几十年前在那个时空你明明在雪中等了我几个小时,却欺骗我说,我们其实是偶遇呢?你在烟花满天之时许下的誓言是什么?当时我没听清,何时你能再说一遍?!

  “你不是方欠我一个人情么,随我去便当还一个人情吧。”轻轻地道似漠不关心,无关痛痒,毫不在意。却明明有些什么。

  因为骄傲,因为默守,因为无求,只愿为她的小心安理得。

  他优雅起身,“好生休息,明日再告知你线索一事。”直到那服淡雅的尨檀香消散干空气中,她方才回过神来。

  “小姐,我们当真要去么?!”云川小心地重问一遍,小姐到底在做什么?!

  “去”她坚定地道

  心中不明什么理由,无论如何,此行她一定会跟随到底。

  上官盈柔所住的阁子中,她似在思考些什么,却又想不出什么。

  “久言,可否问你一事?”也许问他身边的人会得到更多的答案。

  久言便转身,淡淡道,“不知上官姑娘有何事要吩咐久言的?”

  这侍女的气势给她一种无言的压迫感,明明只是一名侍女,却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涌现于她身旁。

  “我只是想问你,公子与忘佛姑娘是何关系?!”

  “这个问题久言无权回答,姑娘可以去问公子。无事,久言告退。”久言欲转身离去,此时的上官盈柔却忘了矜持而大吼了出来,“公子对她十分特别!”是的,特别,特别到那个气氛无入可以进入他们之间。

  久言并不回身,只是道,“姑娘,如果久言与久婷着同样衣物,着同样饰物,可分辨我们二人否?”上官盈柔无语,因为她实在分不出来。

  “忘佛姑娘便可以做到,且是生平第一次见我二人之时。”

  久言离去之后,上官盈柔亦未能释怀,也许她败的并非是相识的长短,更是他们二人之间那无可替代,无人可破的默契。

  第二日清晨,他们便到了烟雨城最繁华的渡口。

  久伤与久离早已准备好一艘华而不艳的大帆舟,宜远航用。

  “丰折佛,你去何处找了这么多双生天才?!”箫倚岸也有些羡慕他,明明是心怀鬼胎,奸诈狡猾之人,为何有这么多人忠心效劳于他?!

  “这是久伤,久离。他们二人皆是孤儿,我不过为他们置一个可避风雨之所而已。个人命运需自身去创造,无人可以掌握别人的命运。”

  也许她可以理解,这二对双生于丰折佛来讲,便如同云川于她的意义一样。因为在这无人可依的天下,她和他均在他们人生的最低谷时向他们伸出一只温暖的手而已,但于他们处于极寒冷的角落来说,那将会是他们对生命重燃希望的动力。

  两人一身白衣少年上前有礼地向箫倚岸鞠躬行礼,“久伤,久离,见过忘拂姑娘。”

  “二位不必多礼,你们公子尚且待我无德,你们二人勿需高礼相待。”箫倚岸实则无心地与眼前的两名纯情少年开了玩笑。

  亦无人想到丰折佛变真切地听进了,似不悦地先登了船。

  箫倚岸淡淡地看了那修长的身影一眼,也不过轻叹一声。

  其余人也随着登了船。

  丰折佛在船行不久之后独自一人坐在主舱阁中饮酒。

  “何时学会了饮酒?!”箫倚岸一人见了舱来,以平淡的语气相问。

  “忘了。”也是生淡无味的语气。什么时候?想一个人却见不着的时候吧。

  忘了?为何会忘呢?你何曾会忘记过一件小事,是不愿对我说吧。

  “那上官家灭门惨案的线索不会忘吧?!”她上前坐在了他的右手边,中间隔着一张长形方桌。

  丰折佛将酒杯放下,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前方,“是伤口及现场遗落的一件铁制标章。那些烧焦了的失身均是一招致命,伤口的形状乃是半月形,深度为半寸,内窄不宽。至于那枚标章是冰铁所致,且上的图形天狼望月。这样的线索你做何想?!”

  “是圣尊盟之下的月孤所为?!”月孤乃是一个支教的名讳,其头领是擅长暗器杀人的沈寒。此人看似常人,然则深藏不露,笑里藏刀,自然天下无多少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手下的弟子行踪亦十分诡秘,武功路数亦大不相同。月孤便是圣尊盟旗下最为神秘的支教。

  “不过是猜测。留下这样明显的证据实则令人怀疑。”

  箫倚岸并未及时答话,而是侧脸看了他许久,“你的智力?”他当真是现代富家的一个玩世不恭的太子爷?!

  他却是浅浅一笑,“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其实过目不忘?”他的目光还是看着前方,没有侧脸与她对视的迹象。

  是的,她记起了。十三年前他在她心情烦闷之时首次出现于她面前,一脸笑意对她说过,“箫倚岸,你还记得我吗?”

  她当时的回答便是一声极冷淡的否定。

  然后他就更加嘲笑着地对她说,“我们见过的,我过目不忘哦。”

  这样无关紧要的小画面她早应该忘记的,只是在十一年前穿越的那一刻便将一切有他的瞬间全数刻于脑海中,无法忘怀。

  “那么此次你便来个深入虎穴,欲犬虎子’么?!”自然是无言以对了,这转移话题的手法她也早用得如鱼得水。

  丰折佛亦没有在意,只是常道,“‘虎穴’?兰月城鸟语花香,风景优美,应是一个不错的游玩之地吧。”

  把凶险非常之地当做游玩之地,怕他是天下第一人......

  出航的第三日,天气渐变阴冷,海面上也起了不小的海风。

  这日傍晚,箫倚岸用完晚膳之际独自步上甲板,看着海面与落日相接的美景。

  这样的美好,这样温暖的画面,为何会染上一种令人感伤的色彩呢?!这两月来她几乎都呆在自己的阁舱之内,也许这样便可以避免与他相见。可是他那边却不断传来一阵阵凄婉如月光的箫声,是那女子为他所吹么?他与她时刻都在一起么?明明决定以平常心去面对,把他当做一个普通朋友,可是为何自己还是时时刻刻为他心伤?

  箫倚岸,你可否不要这么没志气呢?!

  绝情的事她都敢做了,仅是迎上一个自然的微笑又有何难?

  夕阳无限好,不过,近黄昏罢了......任谁也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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