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 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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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又敲了两个鸡蛋, 在碗里打散, 添了少许盐和水, 想蒸个简单的鸡蛋羹, 给柳儿备着,等她饿了的时候再吃。
两样吃食都极为简单,在灶上烧着也不用她时刻盯着, 她闲不下来,便去打扫屋子。
她们居住的院子是刚到村子时买下的,花了整整五百两,院子倒是空旷又漂亮, 但是却处在偏远山村, 所以根本不值那么高的价。
但是她和荆傲雪, 都从未在凡人界生活过,对这边的物价了解不深, 所以被骗了大半的家产。
主要是荆傲雪去洽谈, 那大方的做派和高傲的性子, 很容易被当成了肥羊狠宰。
除了这个不太实用的院子外,还用高出市价两倍的银子,买下了一百亩地。
原本靠着地就算收租也可以维持家用, 但是荆傲雪太败家, 没多长时间, 就将一百亩地败的干干净净。
若不是她上山打猎换银子,一家人早就饿死了,就这样她们还饥一顿饱一顿,连累了孩子也跟着一块挨饿。
沈绿曼一想到这儿就气恼不已,但是,她却不能对荆傲雪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渐渐平复了情绪,刚扫完地擦完桌子,柳儿就小跑过来,仰头道:“娘亲,饭……饭好了。”
她点点头,去厨房洗了手盛好饭,又问了下柳儿饿不饿,得知她还不饿,她便坐在桌子边自己吃了起来。
结果,刚吃没两口,荆傲雪就暴力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脸色惨白嘴唇却泛着黑红,不仅如此,就连胸前的衣襟上,也染上了大片的鲜血。
荆柳儿被她这幅样子吓的尖叫一声,忙跑上去想关心她。
沈绿曼却比她脚步更快,走到荆傲雪面前,迟疑着伸出手将摇摇欲坠的她搀扶起来。
荆傲雪有些意外,她以为妻子是完全不愿意搭理她的,怎么现在却这么主动地上前来关心她?
随后她注意到沈绿曼将荆柳儿牢牢地护在身后,便扯着嘴唇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推开沈绿曼,道:“我没事儿,只是一点小意外而已,休养两天就好了。”
她这么说着,将手里的包袱扔给了沈绿曼,自己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
只声音轻忽的传来,道:“这是从韩家打包来的酒菜,你们随便吃,我要睡觉休息,别来打扰我!”
她说完之后,房门就紧紧地关上了。
沈绿曼愣了一下,低头见荆柳儿扯着她的衣服,担忧的问道:“母亲,她,她没事……吧。”
沈绿曼也不知对方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中了内伤,但距她们分别不过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荆傲雪本身实力又不低,怎么会……
难道村子里来了身手不凡的人物?
沈绿曼蹙眉,具体是何原因要问了荆傲雪才知道,但她不会主动去问。
她叹了一口气,将包袱放在桌上展开,里面是摆放完好的各色美食,她顿了顿,见身侧的柳儿两眼放光,便道:“这是你母亲带回来的,我们最好别乱动。”
柳儿歪着小脑袋,道:“可,可是,母亲……说了,可以……吃。”
沈绿曼无奈,便拿了几块糕点出来,让柳儿解解馋,其他的她一样没动,都放在了厨房里。
她吃过饭后便烧了热水,给柳儿洗了澡让她躺下睡觉后,自己才去隔出来的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外面突然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翻箱倒柜的杂音。
沈绿曼一开始吓了一跳,平日里宅院只有她和柳儿两个人,再加上这里远离村子其他村民的住处,所以一到夜里就极为安静,除了鸟类和昆虫的叫声外,没有多余的人类杂音。
但是随后她就想起来,荆傲雪今日在宅院里住着,这动静应该是她弄出来的。
想到这儿,沈绿曼快速的冲洗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循着声音找到厨房,就看到荆傲雪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打包回来的食物。
那食物卖相和味道都不错,只是放凉了味道就打了折扣,看上去油腻腻的,也难为荆傲雪不嫌弃,还吃得津津有味。
荆傲雪抬眸见是她来了,便道:“你还没睡啊,过来一起吃啊。”
沈绿曼闻言愣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低头道:“不了,我下午吃过了。”
荆傲雪应了一声,又继续吃了起来。
她现在状态好了许多,没有下午时凄惨可怕。
沈绿曼很想问她下午出了什么事,倒不是发自肺腑的关心她,而是若真的有强悍厉害的人物在村子里现身,很可能会威胁到柳儿的安全。
但是多年的习惯成自然,她根本问不出口。
于是她在厨房门口顿了顿后,便转身打算回房。
但是荆傲雪却出声叫住了她,毫不客气的道:“既然你睡不着,那就过来帮我热热饭菜吧。”
沈绿曼一脸黑线,没看到她正要回去睡吗?
她有些不情愿,脚下却很自觉地折返回去,点燃了炉火,开始给荆傲雪热饭菜。
荆傲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动作,沈绿曼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动作僵硬的热了大半桌的菜,摆放在桌子上。
荆傲雪坐在那儿继续狼吞虎咽,那姿态动作都称不上赏心悦目,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跟山野村民一般无二。
沈绿曼觉得奇怪,荆傲雪怎么说也是世家嫡女,即便是落魄了,通身的气派也远超常人,吃东西时更是细嚼慢咽,从没像现在这样,像是饿了八辈子终于见到肉,整张脸都要埋在盘子里了。
她脸色古怪,荆傲雪还以为她也饿了,便笑着道:“想吃你就直说呗,我一个人又吃不完,来来来,坐下,别跟我客气。”
这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对,沈绿曼被她拉着在凳子上坐下,手上还被硬塞了一双筷子。
她整个人僵硬的像块石头,荆傲雪却一直催促着让她快吃,还说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她无奈,原本没打算吃的,但荆傲雪吃饭的模样太开胃,饭菜又涌动着诱人的香味,她没忍住便拿起了筷子,吃了几口。
随后又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是有些怕荆傲雪的,更不可能跟荆傲雪同桌吃饭。
只是今日的荆傲雪看上去和善可亲,却作风硬派,完全不容人拒绝。
沈绿曼低下头,攥紧了手上的筷子,心说:这就是她的新手段吗?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难道是……
她悄无声息的打量了荆傲雪一眼,原以为动作不着痕迹,却不想与荆傲雪漆黑的双眼对上,那双眼睛还是原来的模样,其中的威慑和狠戾却不容忽视。
她心口猛地一跳,荆傲雪真的不同了!
荆傲雪将她的做派看在眼里,她挠了挠头,心说:这女人可真不好相处啊,她原本想着对原主妻子和女儿都好一点,但人家根本没给她机会。
她也很无奈了,她还想在村子里多留一段时间,那就要跟这对母子朝夕相对,总被人这么战战兢兢,万分警惕的盯着,她也很不习惯好嘛。
好在她脸皮厚,也相信日久见人心,该做的友好态度她都做了,沈绿曼和荆柳儿愿不愿意接近她,那就看天意吧。
荆傲雪想的很开,大吃大喝一顿后,心情舒畅了许多。
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算休息一会儿后就去洗碗,却不想沈绿曼比她快了一步,三两下就将桌子收拾干净,紧接着便从厨房传来了洗碗的声音。
荆傲雪摸了摸下巴,她不喜欢做家务,有人帮忙做了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再加上她现在身受重伤,能顺利下山回到家里,都是硬撑着一口气的。
现在虽然外表无甚大碍,但是看不见的五脏六腑,跟被架在烈火上烤了一遍一样,痛的她恨不得打晕自己算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在山上吸收木系因子,吸收的好好的,却不料身体内部之中,突然涌动起一股诡异强大的能量,与外界四散的火系因子相碰撞。
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在她体内炸裂开来,她当即猛吐了一口血,差点没从山上滚下来。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用木系异能不断治愈着体内受损的经脉,但她受伤太严重,木系异能又是一级,根本没什么用。
她只能暂时缓解疼痛,再多的,只能等明日去镇上买了草药再说。
她郁闷不已,加上肚子饿了,就出来找吃的,现在吃饱喝足,沈绿曼也洗完碗筷走过来,她便挑眉道:“你明天有事吗?”
沈绿曼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
荆傲雪笑眯眯的道:“那正好,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镇上吧。”
她现在就是个废人,走几步路都疼的浑身难受,原主的妻子是修士,虽然修为不高,但起码比普通人强。
有她搀扶着自己,那两个小时的路程,她也不会忍不了。
再加上沈绿曼能力高强,自己之前才跟一群壮汉结仇,若是之前她不怕他们找麻烦,但是她现在自身难保,很需要沈绿曼这个保镖保护自己。
不过,她虽然这么说了但不强求对方答应,心里也想好了其他办法,却不料沈绿曼只思索片刻,便应了下来,道:“好,明日我陪你去。”
荆傲雪惊喜不已,她脸上溢满了笑,将原本就美的惊人的脸蛋,衬的明艳不可方物。
沈绿曼曾经是见过世面的人,所见俊男美女不知凡几,但荆傲雪的五官容貌,算得上是其中最出挑的了。
她晃了晃神,随后抿唇道了声晚安,便转身回房。
荆傲雪解决一件心事,心情很好的也回了房间休息,闭上眼睛很快沉入梦乡。
荆傲雪故作高傲的扬起头,冷哼一声拿着钱进去赌了。
梁升荣落后几步,朝管事做了个手势,管事的便了然的点点头,对身边的壮汉打手吩咐了几句。
他们二人显然是达成了一项交易。
门口边的壮汉见状,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和兄弟们前不久才在荆傲雪身上吃了大亏,很清楚对方绝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这下可要惹大麻烦了。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知道自己与管事的不熟,对方也不会听他的劝。
他拍了拍脑门,立刻转身去找他们的老大。
荆傲雪颠着手里的银子,饶有兴致的在赌坊内转了一圈。
末世前,她只是个性格阴郁的普通高中生。
末世之后,每个人都在挣扎求生,大部分人都没闲情逸致去休闲娱乐。
只有幸存者基地的上层,亦或者是实力强大的异能者,才有钱有闲,能去基地开设的赌坊玩几把。
末世的赌坊可以玩的东西,自然比这个异世界的赌坊多得多。
可以作为赌资的东西,也更加千奇百怪。
她曾经被异能者团队的人,强拉着去赌坊玩了几把,在赌坊内最出名的不是骰子麻将,而是打拳和人命交易。
相比之下,这里的赌坊,氛围要来的轻松,赌注也更简单。
她笑眯眯的看着其他人玩,直到梁升荣走到身边询问时,才道:“我之前玩的不多,也不太懂规矩,干脆就玩最简单的,骰子猜大小吧。”
梁升荣眼神一亮,若是玩其他的做手脚的余地就不多,而掷骰子,则是完全将主动权交给了赌坊。
这跟他的打算不谋而合,他立刻点点头,二人便一起走到骰子桌前。
荆傲雪看了一眼赌桌,毫不客气的拿出五十两来,压在了小的位置上。
梁升荣笑呵呵的道:“既然你压了小,那我就压大吧。”
荆傲雪淡淡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看着赌坊荷官摇骰子,其他人三三两两的下注。
等所有人都下注后,荷官才打开骰盅,四四六,是大。
这一局是荆傲雪输了,梁升荣赢了。
梁升荣立刻得意的大笑起来,道:“我今日运气好,哈哈,运气好,再来一把?”
荆傲雪点点头,又拿出三十两压小,梁升荣道:“那我继续压大。”
他们二人玩的大,下的赌注都是几十两银子,反观赌坊里的其他人,一把最多下注几两银子。
在骰子桌前的其他人,看了他们一眼后,便跟着下注。
第二把,荆傲雪又输了。
她面无表情,梁升荣假意劝她,道:“这骰子玩起来输的太快,你身上又没多少银子,我们还是去玩别的吧。”
他很清楚原主的性格,知道对方最不能激,便使出了激将法。
荆傲雪果然上当,沉下脸道:“我不信这个邪,我就玩这个!”
第三把继续下注,结果不出所料,荆傲雪又输了。
一百两银子,眨眼间便输的一干二净。
梁升荣赢的最多,笑的合不拢嘴,道:“如何,还要继续玩吗?若是你的银子不够,我可以给你借点。”
荆傲雪看了他一眼,道:“多谢梁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再借我五百两吧。”
五百两?
梁升荣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荆傲雪会狮子大开口。
不过也好,他跟荆傲雪周旋几年,如今越发没有耐心,早些解决这个麻烦,得到沈绿曼这等美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搓搓手,道:“那好,你是我的好兄弟,五百两就五百两,喏,这是银票,给你!”
荆傲雪道了谢,干脆就用银票来赌,这一把她直接压了一百两银子,依旧压小,梁升荣紧跟其后压大。
他们这边赌的大,很快吸引了赌坊里的其他人,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荆傲雪今日走了霉运,赌了几把每把都输。
有聪明的人,就反着荆傲雪下注,立刻赢了不少银子。
如此一来,赌坊的大部分人,都聚集过来,也跟着梁升荣下注压大。
这一把,荆傲雪又输了。
其他人为她捏一把冷汗,但她我行我素,继续压小,简直像个榆木脑袋一样,一点不开窍。
但是这里没人会提醒她,她已经成为了今日的风向标,她下什么注,其他人就反着下注,最终总能赢。
荆傲雪连输十几把,很快将五百两银子都输光了。
其他人赌红了眼,见她没钱了还主动提出要借钱给她赌。
荆傲雪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她从荷包里取出来一两银子,继续压小。
赌坊里的管事和荷官对视一眼,管事点点头,荷官立刻摇起了骰盅。
这一次,荆傲雪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尖涌动着淡绿色的光芒,她打了个响指,一道绿光就涌入了荷官体内。
荷官只觉得手晃了下,他没放在心上,将骰盅拍在桌上,打开了盖子。
一一一,小。
“不可能的!”
“怎么会?”
“这……这一把不算!”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纷纷叫喊起来,他们之前得了甜头,刚才那一把,就把全部银子全都投了进去。
以至于这一把结果是小,他们全部都输了。
荆傲雪反而成了唯一的赢家,虽然赢的不多,但她勾唇一笑,道:“我就说嘛,这赌坊的骰子,总不能一辈子都是大吧,下一把,我继续压小!”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信邪继续压大,梁升荣看了一眼荷官,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就连管事也以为是荷官手误了,这种情况按理说不该发生。
不过算了,就像是荆傲雪所说的,骰子总不能每把都是大,总有人会看出问题来的。
他们赌坊还要做生意,就不能将出千这事儿做的如此明显。
荷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晃着骰盅,在即将拍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又诡异的晃了一下。
他心道不好,看了一眼众人,他们眼中满是狂热,他心道:完了。
他战战兢兢的打开骰盅,一二三,小。
荆傲雪又赢了。
她连赢两把,无视其他人的哀嚎,带着赢来的银子摇头道:“骰子玩腻了,梁兄,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梁升荣脸色难看,他之前赢了上千两,还没高兴多久,就全部输光了。
他心里疼的要滴血,面上却不得不应和荆傲雪,跟她去其他赌桌前继续赌。
赌坊里的人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是意外,他们坚定地相信荆傲雪运气不好,很多人跟上去继续反着下注。
但荆傲雪接下来玩的赌桌,都是要跟着她相应的下注的,她每次下注的钱少说也有十两银子,没钱的无法继续跟,有钱的跟上,却输的一干二净。
赌了几十把后,荆傲雪就成了今日的最大赢家,不但将之前输掉的六百两赢了回来,还多赢了上千两。
赌坊管事的脸都绿了,他在赌坊工作多年,很清楚要想做到荆傲雪这样的赢面,单纯靠运气是不可能的。
可偏偏他派人去出千,最终还是荆傲雪赢了。
这只能说明,荆傲雪是一个比赌坊荷官更为厉害的老千。
他愤怒的想当众指责对方出千,但是就连荷官都看不出她的手法,他即便是说了,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她。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荆傲雪最终赢了三千两,拿着银票扬长而去。
赌坊管事脸色阴沉,他派人去跟着荆傲雪,然后一把拽住想要偷溜的梁升荣。
他狠戾道:“你干的好事,给我惹来这么大个麻烦!”
梁升荣吞咽了一口口水,他虽然是镇上的富户,却无法跟赌坊抗衡。
他很清楚赌坊背后有人,还是朝廷里的高官,是他绝对得罪不起的对象。
他之前想尽办法才跟赌坊搭上线,之后更是带了不少人过来,让赌坊赚了个盆丰钵满。
他才刚站稳脚跟,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一边不忿管事仗势欺人。
一边又恨荆傲雪,不知道对方今日到底发了什么疯,居然如此好运,赢了那么多银子。
其中有两千多两,都是他的银子,他的!
他气的七窍生烟,想继续赌,却输的身无分文,连腰间装饰的玉佩都输了。
若不是方才荆傲雪说时间不早,她肚子饿了,他今日就算借钱也要继续赌的。
他心情阴郁,一边恨管事凉薄,如此不给他留面子。
一边咬牙切齿的想到:这事儿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荆傲雪,你给我等着瞧!
他们只看到一群壮汉出面掀翻了桌子,紧接着便乱成一团,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那些壮汉便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而看起来身形瘦弱的荆亚人,却是在场唯一站着的人,很明显她是最后的胜利者。
村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简直像做梦一样。
他们傻不愣登的瞪大眼,看着荆亚人搜了壮汉的身后,将荷包往怀里一揣,就带着木呆呆的小姑娘,去另外一桌继续狂吃狂饮了。
这态度何其嚣张?
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至于原因,看看地上躺着的人就知道了,这荆亚人说不定会妖法,不然这一切又作何解释。
村民们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他们想不通,索性看向宴会的主人,也就是韩家诸人。
韩二老爷此刻正疯狂擦汗,韩二夫人吓的脸色惨白,整个人战战兢兢。
另外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人,搀扶着一个七旬老人,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韩二老爷秒怂,他甚至庆幸刚才没惹恼荆傲雪,此刻见到大哥让他出面解决这件事,立刻后退几步站在了媳妇儿身后。
韩二夫人心中气恼,但也知道自家男人不争气,她一个妇道人家,跟人动嘴可以,打架那就不擅长了。
更何况,她跟荆傲雪有仇,刚才又说了难听的话得罪人家,她此刻站出来,不是明摆着的被揍吗?
她性子精明,绝对干不出吃亏的事情来,于是她低下头,装没看见韩大老爷的眼神。
韩大老爷见状气的不轻,搀扶着韩老太爷的手也微微发起抖来。
韩老太爷深深地皱眉,他深吸一口气,示意韩大老爷扶着自己向前。
韩大老爷忙低头劝他,却被父亲狠狠瞪了一眼,只能无奈应了,扶着韩老太爷走到荆傲雪面前,自己用眼神逼视警告对方。
韩老太爷清了清嗓子,但是荆傲雪沉浸在美食中,根本没搭理他,这让他面上有几分尴尬,但他心中焦急,明白先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便拉下脸面来和蔼的道:“荆小友,对这酒菜可还满意?”
荆傲雪吃了个半饱,闻言只轻轻抬眸,冷淡的哼了一声。
眼前这人便是韩举人的爷爷,在这个孝道大于天的异世界,韩老太爷可以称得上是韩家的主心骨。
若说韩老太爷不知道自己孙子跟原主之间的事情,荆傲雪绝对不信。
她今日已经出尽了风头,肚子也填了个半饱,这饭菜太好吃,之前狼吞虎咽一番,根本没品出味道来,好东西还是要带回家慢慢品尝的。
她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也是时候干正事了。
这么想着,她站起身朝韩老太爷抱了个拳,笑道:“韩老太爷待客有礼,晚辈心中感动,这好酒好菜着实难得,我打算打包一桌带走。晚辈也算是韩举人的半个朋友,那韩老太爷就算我的半个长辈,这么点小事,韩老太爷不会介意吧。”
这话太不客气,韩大老爷心中嘀咕道:有你这样不请自来、四处惹事的晚辈吗?
韩老太爷闻言却是眼前一亮,他听出了荆傲雪有打道回府的意思,这跟他的目的不谋而合。
今日闹了这一通笑话,着实让他气恼,偏偏他奈何不了荆亚人。
且时间紧迫,他的宝贝孙子今日一大早,就去镇上请大人物来家里做客,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
他一定要在孙子带人过来前,将荆傲雪赶出去,不然韩家的面子就丢大了。
他这么想着,便笑眯眯的道:“当然没问题,老二啊,你去厨房打包上好酒好菜,尽快给荆小友送来。”
韩二老爷闻言猛点头,脚底抹油转身就要去厨房,在路过大门时,眼角余光瞥见村民看好戏的眼神,让他心中恼怒,却无可奈何,只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荆傲雪满意的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此次特意前来叨扰,是有正事要办的。”
“哦?”韩老太爷眼神深沉,道:“不知荆小友所为何事?”
荆傲雪笑眯眯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起来也算是一桩美谈,我这人喜好交际,年幼时就四处游走畅玩,当年初一来到这村子,便被村子的宁静祥和所吸引,于是拖家带口在此处安家,算起来也有四年了。”
她感慨一声,道:“在几年前,我被韩秀才的品德和才华所吸引,又听闻他家中贫困,便起了爱才之心,这些年来时不时的便会拿出银两资助韩举人,前些日子他一朝中举,晚辈觉得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心中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却不想乐极生悲出了点意外,这才在家中躺了几日。”
她话音落地,立刻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嗤笑声,她眼神淡淡的瞥了韩二夫人一眼,顿时将韩二夫人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而村民们也时刻留意着宅院内的动静,自然听到了她的一番肺腑之言,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随后羞愧不已,原来是他们思想不纯洁,才误会荆亚人与韩举人之间有了不不寻常的关系。
现在听当事人说出实情,只觉得自己冤枉了对方,对荆傲雪的印象也渐渐改观了。
韩老太爷眼神冒火,事情的实情韩家上下都一清二楚,但是他们不可能在此刻纠正荆傲雪的说法,只能打碎牙齿往嘴里咽,还不得不笑着应和几句,坐实了对方的话。
韩老太爷只觉得自己憋屈的要吐血了,但是为了韩家,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子,他一定要忍住。
他倒要看看这心思歹毒之辈,还要说出什么无耻笑话来!
荆傲雪继续道:“今日听闻韩家宴请宾客,我一直视韩举人为至交好友,拖着病体也要前来祝贺一番,只是……”
“只是什么?荆小友不妨直言。”韩老太爷青筋暴起,咬牙问道。
荆傲雪心里偷着乐,遗憾的道:“想必您和村子里的大家都知道,晚辈不善经营,短短几年内就将万贯家财败的干干净净,如今家里一贫如洗,连看病抓药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可怜我这孩儿,从小就因为我这个做母亲的乐善好施,才如此清瘦,连累我那贤惠的妻子,明明身为弱女子,还要每日上山打猎换取银子,而这些银钱我大多都借给了韩举人。”
什么?!韩二夫人心中疯狂嘶吼道:那个“借给韩举人”是什么意思?
涉及到了银子,韩二夫人也顾不得荆傲雪的凶残了,她抬起头怒瞪着荆傲雪,韩老太爷脸上的表情跟韩二夫人分毫不差,恨不得扑上来撕烂她的嘴。
荆傲雪沉下脸来,道:“这银子自然是我借给韩举人的,当初我倒是有意施舍,但是韩举人是个读书人,品性高洁,承诺过只要他中了举,就会将欠我的银子全部奉还,这些年我为韩举人花了何止千两,不过……哎,我跟韩举人是好朋友,也知道韩家的条件,这样吧,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了,你就给我五百两吧。”
“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韩二夫人尖叫道。
荆傲雪闻言一脸委屈,道:“这欠债还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没想到,你们韩家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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