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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间章·命有桃花须结发


  长衫青年狗爬式扑在红衣男子脚边,一抬头,脸颊边磕出血来,蓬头乱诟模样凄惨,看得北无怨一阵蹙眉。

  他本人也是一下子懵了,这一摔结结实实,浑身骨头都像是散架了。原地嗷叫半天,见来人眼神冰冷,没有半分帮忙的样子,这才悻悻挣扎两下,扶着腰歪扭地从地上爬起。

  “难怪,今日火盛,缺水,卦象显示我有血光之灾。”青年摸了摸脸上的伤,疼得倒吸一口气:“没想到竟是这样……嘶!”

  北无怨才不吃他那套,直接奔入主题:“乔愈,你可知我这次来所为何事?”

  那名唤作乔愈的邋遢青年脸上一僵,咳咳两声:“知道知道!”他朝高梯上的小宅子微一拱手,道:“还请宫主入寒舍详谈。”

  瞧了瞧这几十米长的宽阔阶梯,前者揉了揉眉心,一跃而起。红衣轻袖曼舞,足尖点地,竟直接从最低处抵达顶端的占星阁大门。

  乔愈微张口,一脸惊讶。随即撇撇嘴,酸里酸气地小声嘟囔:“魔修了不起啊?”

  收了收袖口,青年提起长衫衣摆,往楼梯上一阵狂奔。

  一边跑,一边仰头。

  此时酉时,天色已暗。暖灯晕染,长夜星空。

  只是,昏沉天际间,象征吉运与帝王的紫微星偏移既定轨迹。

  据自己从星盘占卜的卦象所知,北无怨应当是戌时上门闹事,可现在,足足提前了一个时辰。

  此二异常者之间,是否有些许关联?

  微微蹙眉,他犹豫片刻,伸出左手掐指一算——【留连】卦。

  凡事有待观察……吗?

  着实懊恼,最近这种模糊的卦象实在太多,多到连他都不禁怀疑,自己这个“九州第一神算”的盛名是不是造假欺世的。

  挠了挠头,他决定走一步是一步,先把北离这作天作地的小少爷搞定再说吧!

  待他气喘吁吁跑到顶楼时,北无怨已神清气闲地盘坐在蒲团上喝茶了。用得还是他家最好的“清河春”,这可是灵市卖的顶级贵的水相茶叶了!

  皮笑肉不笑地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总算气顺许多。乔愈脸色难得正经,道:“宫主,请容许在下先行解释。”

  北无怨墨眉轻扬,一双桃花眼笑意连连地勾了起来:“卜算子先生且说。”

  乔愈托着茶杯的手陡然一抖。

  这人阴晴不定,喜怒哀乐全凭心情。前一秒还沉黑着张脸,此时倒又如沐春风了。虽恭敬地称他道号“卜算子”,至少不再连名带姓直接喊。但是,怎么总归有种被恶狼盯上的毛寒感呢?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宫主来观星阁之时,我算出有关‘琼山秘境’与‘绝世之兵’的卦言,确实如那时所说得一模一样。”他娓娓道来,仔细观察北无怨的表情,见他没多大波动,于是壮着胆子继续说:“可是,就在月中二二,琼山秘境本应开启那日,卦象变了。”

  “如何变法?”

  “不知。”

  “不知?”北无怨眯起眼睛。

  乔愈起身作辑,如实回答道:“卦象雾霭迷重,仿佛被何物遮挡阻碍一般,尽是漏洞。”

  “你的意思是,你算不出?”声音渐冷,仿佛已失去耐心。

  “非也。”长衫青年抬头,道:“至少我能算出,宫主此行来,是为了剑冢中的两件绝世之兵。”

  北无怨何等精明,立刻抓住了关键词:“两件?”

  “正是。那两件,都是绝世之兵。”

  听到有两件绝世之兵,常年为兵器烦恼的宫主理应十分高兴才对。谁料,红衣男子一皱眉,眸底深邃不可见,喃喃自语:“不一样,那两个……很不一样。”

  乔愈一愣,觉得这表现甚为奇怪,嘴上却仍是恭敬道:“兵器自然不一样,有宽有细有长有短,品类繁多。宫主遇见两把不一样的,也属正常。”

  闻言,北无怨静默半晌,挤出一个笑容,点头道:“也对。”

  对个头!

  你能想象其中一把是人么?!

  北无怨心底委屈,可他不能把这么骇人听闻的事讲出来啊!

  面上始终保持波澜不惊,抿了口茶,目光却暗暗锁定在眼前不修边幅的长衫青年身上。

  乔子川这人,不愧为九州第一算,即便足不出户,还能准确算出剑冢之事。只是……血衣青年变成武器这茬儿,应当是被遗漏了,不然依他直言快语的个性,也不至于说出这些拐着弯的话来。

  “本座其他一概不管,只想知道,若此二者只能取其一,我应当选择哪个?”

  “呃,不能都要吗?”

  北无怨差点没忍住给他一个白眼:“不能。

  后者闻言,两眼双双放光,盯得北无怨一阵头皮发麻。

  或许是因为经常接触八卦,导致他整个人都很八卦。如今洞悉其间必有隐情,心底痒痒得很,恨不得抓住眼前的红衣人问东问西。然,作为下属,有些话当问则问,不该问的,再好奇也不得接触半分。

  乔愈略有遗憾,猥琐地搓搓手,道:“那好罢,请移至星罗盘,在下为宫主算上一卦。”

  北无怨跟着他往阁楼里走,粉红纱幔轻扬,有几分女人家家用的色调,忍不住嘴上啧啧两声:“想不到卜算子先生喜欢这种调调。”阁楼主人倒对这句讽刺视若无睹,脸不红心不跳,手脚麻利地拉开了某帘屏风。

  “宫主,这就是星罗盘。”

  物如其名,星罗盘乃一座巨大的深蓝色凹盘,据说是用千年玄龟的龟甲制成,龟壳面淡色符文勾勒蜿蜒,隐隐作亮。其上黑白水晶棋子遍布,似是蕴藏无限奥秘,繁复静谧之余,颇具星空璀璨之韵。

  “如何占卜?”

  “很简单,这些水晶棋子便是万千星辰。若仔细看,便能发现它们并不是都一个模子,每一个都或扁或圆,各有微妙的不同。”乔愈用食指与中指夹起其中一枚黑色的,道:“既然是二选一,那请宫主不妨想一下你在剑冢第一眼看见的武器,在脑海里回想它的特征,再从这千百枚星棋中选取一枚与它最为相像的,放在你最想放在的位置。”

  北无怨摸了摸下巴,仔细回忆半晌,蹙眉纠结。

  寻常人来到剑冢,第一目光必定是朝石桩上独立傲视的宝剑看去。可他偏偏眼歪了,被那血衣青年淡然温玉的睡颜所吸引。说起来,当时还觉得奇怪,青年身上如此平和的气场,在那肃穆的剑冢中竟毫无违和。现在想想,他终于有些懂了。

  因此:

  第一眼看见的“兵器”,自然是石桩之剑。

  然,二者中的第一眼,却是落在了人身形态的血衣青年身上。

  所以,这个问题,北无怨摊手表示:很难。

  犹犹豫豫许久,直到他看见了一枚白色的水晶棋子,温润如玉,淡色若水。明明身材浑圆笨拙,相貌平易近人,却偏偏有一股子“莫要靠近”的清冷气场,矛盾得很。

  脑海里飞快浮现了那人的模样,觉得气质无限符合,便下意识拿起这枚棋子。

  “宫主可选好了?”

  “嗯……就这个吧。”

  他略一点头,便将其随意放在一个顺眼的位置。

  乔愈盯着那星罗盘半天,沉默,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怎么样?卦象怎么说?”

  “别急。”他摆手,脸色无比认真。

  等了半天,乔愈脖子上的汗越来越多,北无怨发现事有不对。

  “九州第一算?卜算子先生?天道代言人?你算出来了吗?”

  “别急。”又是这一句,只是语气中隐隐发虚。眼瞳左右微晃,似是举棋不定的踌躇感。

  北无怨重重拍上罗盘,让他浑身一抖。

  “浪费时间!”说罢,欲甩袖走人。

  “等等!”乔愈连忙拉住,道:“星棋有言,‘顺其自然’。我、我只能算到这里了,再往下,乌云遮日,什么都看不清了!这是我自出道以来唯一一次……”

  闻言,红衣男子冷哼一声,桃花眼斜睨着他,眼神仿佛在说:“要你何用?”

  心里却乐开了花。“顺其自然”嘛,那还不简单?

  依原计划走呗。

  血衣青年不是说,石桩之剑对他来说极其重要么?那就以此为要挟,强迫他留下;若石桩之剑并非如他所说占据重要位置,即便无法抓住他,也有石桩剑作为保底。划算!

  留给乔愈一个潇洒的背影,北无怨纵身一跃,便跳下了百阶楼梯,春风昂扬打道回府。

  这一边,乔愈倒是郁闷了许久。

  自从琼山秘境算岔起,他好像就没算准过一个明朗的卦?

  郁郁寡欢地揉揉两边的太阳穴,他下定决心,打算重新深造天道推衍之法,不能给九泉之下的师傅丢脸啊!

  默默钻回屋里愁眉苦脸片刻,想着先收拾一下星罗盘,使其恢复初始照星轨之姿,好进行接下来的观星演算。哪晓得,他撂起袖子,还未动手,只不经意一瞥,便呆住了。

  方才星罗盘被北无怨这么一敲,几枚星子震得移了位。

  别看就这细微的不同,到头来改变的却是整个卦面的天衍格局。

  死死盯着罗盘,须臾后,似是不确定般揉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乔愈自言自语道:“见了鬼了,最近占卜果然不对头!”

  此时星罗盘的卦象,正逢停在春暖花开之际——【桃花卦】。

  还是结发之深的桃花。

  乔愈猛地把星罗盘打散,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桃花?

  谁?

  北无怨和绝世之兵吗?

  人与兵器?

  哈哈,莫开玩笑!

  一定是自己又算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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