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挣脱笼子的鸟儿
柳杨现最近自己的师傅有些心不在焉。/p>
“若雨师傅?”柳杨现步若雨又走神了,于是再一次唤她。/p>
“……不好意思。”步若雨想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但是她现自己忘了说到哪了。/p>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水,至柔,亦可至刚……”/p>
“师傅……”柳杨微微皱眉,“这段话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p>
“是吗?”步若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一段话。/p>
“我看师傅是最近操劳的事太多,太累了。”柳杨起身,“师傅,你也该关心一下自己了,弟子先回去了,不继续打扰了。”/p>
柳杨没听到步若雨那一声细微的叹息。/p>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心,也不知自己为何而动心,她只知道那个少年在自己脑海中出现得越来越频繁。/p>
柳杨返回时遇到了烛羿。/p>
“你要去找若雨师傅?”柳杨问道,“她好像很累,做事心不在焉的样子。”/p>
“嗯,我找她有事。”烛羿回答道。/p>
柳杨欲言又止,烛羿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不要去打扰师傅之类的话。/p>
柳杨还是没有说出来,烛羿穿过竹林,就看到坐在溪岸上呆的步若雨。/p>
她脸上的面纱不见了,烛羿看到一个完美的侧脸。/p>
这位年轻的师傅想着自己的心事,烛羿靠近时她都没觉。/p>
“第一次看到你想事情这么入神。”直到烛羿开口说话,她才回过神来。/p>
“嗯,是啊,在想很重要的事。”步若雨并未看烛羿。/p>
烛羿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伤。/p>
树上开着素色花朵,有小鸟相依于枝头,清风拂过,它们逐风而去。/p>
步若雨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她又看着它们飞离自己的视野,而后轻声说道:“如果能像它们一样简单该多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无拘无束,没有顾虑,没有烦恼,如此的自由……”/p>
“……笼中鸟挣脱了鸟笼,与云结伴,与风为伍,终于,它飞累了,停了下来。那是它最快乐的时光……”/p>
“……快乐过后,它又开始忧伤了起来,因为它知道总有一天自己还是会被抓回笼中,被限制在那个可怜的小小世界中,宛若折翼,宛若断翅……”/p>
“……如果,如果……它有力量破开那个鸟笼该有多好,又或许有谁毁去那个鸟笼,改变它的命运,让它重归天际,回到它所向往的那个世界……”/p>
烛羿默默地听她说完,然后才说道:“可是外面的世界很危险。”/p>
“总好过没有自由……在外面,每一天都是一场新奇的历险,碰到危险也可以逃啊。”/p>
“如果鸟儿非得去杀死一只雄鹰呢?”/p>
“为什么?”/p>
“就是单纯的想杀它。”/p>
“异想天开,自寻死路。”/p>
也许他真的是异想天开,自寻死路,但是那是他非做不可的一件事。/p>
“好了,开始吧。”烛羿就要开始脱衣。/p>
“等等,不用脱……”步若雨制止了烛羿,“先前是因为你的暗伤过于细微,感受不到,所以才需要通过接触来感知,现在不用了……”/p>
“嗯。”烛羿松开手,静坐,让水球把他包围。/p>
距离分堂大比还有三天,烛羿的伤已经好了九成。晋入魂像境,步若雨有信心在分堂大比之前将烛羿的内伤给完全处理好。/p>
……/p>
“我想出去走走。”步若雨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去孤雁门内其他地方走走。”/p>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她还是一直待在这片静谧的小天地,对其他分堂都不熟悉。/p>
“我陪你。”烛羿看着她的眼睛道。/p>
“嗯。”步若雨面上飞起一抹淡红,眉目低垂,眼波流转,不经意间流露出种种风情。/p>
二人并肩走出这片小天地,靠得很近,手有意无意间碰在一起。/p>
步若雨偷偷看了烛羿一眼,眸中透出无限的温柔。她想,他是懂她的。/p>
柳杨见到自己的师傅居然摘去了面纱,觉得十分惊讶。以往步若雨只露一双丹凤眼在外面,从不以面示人,今天见到她的真容,不由得在心中赞叹她的年轻与美丽。/p>
步若雨长着一张秀气的瓜子脸,朱唇皓齿,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黑亮的长如瀑般垂在背上,一身素衣,宛若画中仙。/p>
她捋了捋额前的几缕丝。/p>
再看到与她并肩而立的烛羿,柳杨恍惚间觉得他们真的是一对璧人,然后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想法荒谬。/p>
“师傅,你要去哪儿?”柳杨对步若雨很是关心,“今早见你心神不宁,是该好好休息了……”/p>
“傻丫头,想多了,我没事。”步若雨轻笑,拍了拍柳杨的肩膀,“我带他去其他分堂走走,看能不能寻到需要的药草,帮他疗伤。”/p>
“这样啊……”柳杨看着烛羿,“看若雨师傅如此尽心尽力地帮你,你也不会谢谢她。”/p>
“这也是为了岳分堂。”步若雨戳了一下柳杨的额头,然后就与烛羿离开了岳分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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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分堂。/p>
步青石又在与木子鹏切磋较量,最后还是以步青石的胜利而告终。/p>
步青石单手持着他的那柄重剑,看起来十分的不协调。/p>
如果不是最后步青石转动剑身,便斩为拍,估计木子鹏已经伤可见骨了。/p>
“你还是这么弱……以后别来找我了,我都懒得跟你打了。”步青石收剑,冷冷地嘲讽道。/p>
“你……别太得意……”木子鹏揩去嘴角的血,“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打败你,将你踩在脚下,或者……收下你的脑袋。”/p>
“哈哈哈……”步青石大笑,然后为木子鹏鼓掌,“志向远大,我很欣赏你。”/p>
步青石转身走了,完全没把木子鹏当一回事,木子鹏心中恨意越来越重,目光也越来越阴寒冷冽……/p>
……/p>
烛羿与步若雨出现在夕分堂,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p>
他们走进灵草殿中,步若雨要为烛羿寻几株药草,最后真的需要用到。/p>
“哟,若雨师傅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里闲逛呢?”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他们同时转身。/p>
说话的少年面目清秀温和,与他的声音完全不符。他背着一柄重剑,剑尖几乎要垂到地上,正是步青石。/p>
烛羿记得他,刚进孤雁门时就遭到了他的挑衅。/p>
步青石的灵魂深处有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别人可能感受不出来,但是这瞒不过烛羿的感知。/p>
步青石,步若雨……/p>
“你们认识?”烛羿问步若雨。/p>
“不,不认识。”步若雨很干脆地摇头否认。/p>
“呵呵,本是同族人,若雨师傅态度如此冷淡,还真是让人伤心。”步青石叹气。/p>
然后他觉得烛羿有点眼熟,就端详起他来。/p>
“这不是两年前岳分堂新收的那个经脉俱断的苦孩子吗?如今居然也能修炼起来,啧啧,长见识了……”步青石认出了烛羿,开始嘲讽。/p>
“若雨师傅,家族那边这么久都没动静,你可不要以为他们不知道你在这儿。”步青石冷笑,“他们只是让你玩玩,等你玩够了,也差不多了。”/p>
“闭嘴。”烛羿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寒意。/p>
“呵呵……岳分堂的孬种们都只会耍嘴皮子么?一个个都没实力,嘴巴倒是挺厉害,有种就来。”步青石对烛羿勾了勾手指。/p>
“这你倒是不用着急。”烛羿不想在这种时候动手,他想在分堂大比上把步青石打趴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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