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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前尘旧梦


  时间倒回七年前,祁沫幼前来攻城的前一个晚上。

  “唰唰”几笔间,一封书信便已经在卿煜手中出现,坐在一旁的纪源见状,不由好奇问道:“煜,你这是留给谁的书信?”

  卿煜抬头眤了一眼纪源,“昙儿……”

  “为什么想要留给她呢?”纪源一时好奇心大发,一直盯着卿煜的手看,希望能从中看出些所以然来。卿煜慢吞吞将信封封好后才跟他说道,“你问的太多了!”

  “欸欸,只是好奇而已,难道你连这一点都不满足我么?”纪源的语气中溢满了无奈,回首望了望那一望无际的黑色天空。

  “你先去布置一下吧!明天她就会来攻城了。”卿煜将书信放在了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一点也不担心别人会来拿走。“你怎么那么肯定?”纪源挑了挑眉,他如今可是很不相信祁沫幼会死而复生前来攻城的,“那日她坠入河中,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为何那般肯定她会安然脱险?”

  卿煜的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我说她会来便会来,你为何如此啰嗦?像个婆子一样……”

  话音未落,便听到门外传来清脆般地笑声,现出身形时,只见是一袭身着浅黄色锦衣的夏琴微,脸上略施淡妆,将那苍白的脸色遮掩了些去,愈显得倾城。

  “夫君,你这般说纪将军可谓是说出真相了呢。”夏琴微的袖子遮住了半边脸颊,一双眸子灵动的闪着。倒让纪源一脸通红的煞是可爱,“夫人,你怎可随着城主来取笑我呢?我可是你们名义上的大哥!”

  “呵呵,大哥就是用来调侃的,你说是吗?夫君?”夏琴微走到卿煜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巧笑嫣然着。卿煜当时只觉浑身一怔,“是啊!”

  夏琴微向纪源笑了笑,“听见没?大哥,你就认命吧!”纪源在此时却煞风景的叹了口气,“如果昙儿还在的话,她定会帮衬着我的,唤我‘源哥哥’。”

  一语既出,这原本空气出弥漫着快乐的气息瞬间变得凝重,卿煜在此时沉声道,“你们都出去,孤想独自一人静一会!”

  “是。”

  “……是。”

  两声并不搭腔的话,却让两人在同时出去了。夏琴微走在路上,语气中有些埋怨,“你怎么那么煞风景的提到昙儿呢?”“当时我脑海中本来就只浮现出昙儿的模样啊!所以就脱口而出了。”纪源一脸轻松的模样,脚步轻快的朝前面走去,留下走在后面的夏琴微独自沉思着。

  “昙儿……”卿煜在嘴中呢喃着这二字,手却抚过一袭素洁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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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煜哥哥,这是昙儿送你的生辰礼物。”柳昙儿的脸上布满了羞红,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惹得人甚是怜爱。

  “不知昙儿送给煜哥哥的是何物呢?”卿煜挑了挑俊眉,忍不住调侃柳昙儿,看着她的小脸又是一阵羞红,忍不住轻笑出声。

  “煜哥哥自个儿不会打开看么?昙儿先离开了。”语毕柳昙儿头也不回地离去,她可不想还留在那儿,等着卿煜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的眼神,一定会很恐怖的!

  卿煜摇了摇头好笑地看着柳昙儿那娇小的身影,低头打开了那礼盒,看着里面的白布,卿煜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摊开来之后,才发现竟是一件衣服的雏形!领口的昙花倒是醒目的很。恐怕这件衣服就这昙花绣的还过得去了吧!

  无奈地抚了抚额,唤来下人,将这件雏形衣裳拿下去修好再送来。他这时才明白为何柳昙儿会逃得那般快了!好笑的坐在了茶桌旁,自顾自的饮起了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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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昙儿,你定是没死的是不是?你定会来寻我报仇的是不是?一定会是如此的,一定会的!”

  卿煜自顾自的自言自语着,嘴角竟还扬起了一抹笑意。

  第二日,如期而至,而祁沫幼也如卿煜所想,兵临城下!他们之间的是非,卿煜相信会在今日了结,却未想过,会是以祁沫幼之死而了结!

  卿煜看着纪源抱着祁沫幼离去,而他自己只能站在那高高在上的城楼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与那流了一地的鲜血……

  他以为今日能与她解释好一切,他们能够重新开始,却从未想过会是那般的结局?自嘲的笑声与那泪水同时滑落,雨水‘啪嗒啪嗒’的击打到了他的脸上,而他自己却恍若未闻般!

  雨水将青石板上仅剩的痕迹皆磨灭了去,没有一丝血水留在上面,只有空气中那几不可闻的血腥味还在蔓延着罢了。

  “柳昙儿,我没有准许你死,就算是阎王爷不可拿走你的命!”话音未落,便已运足了内力朝那柳村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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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后,城主府被锁了整整七年的房间被祁沫幼所打开了。

  看着里面所有的家具皆焕然一新,让她有些恍惚,感觉回到了七年前的时光。她与卿煜还是夫妻的那时候,但当她转身望着庭院中早已枯萎了树,才知晓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微微扫过一眼这陌生又熟悉的房间,最为显眼的便是放在梳妆台上的书信,祁沫幼想也没想地便快步走了过去,拆开了那信封:

  想必在拆开这信的时候我已经逝去了,不过希望你不要为我担心,用你的话来说,我是死有余辜的。是我看着自己的妻儿溺死河中却无动于衷,是我看着自己的妻儿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还是熟视无睹,是我看着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兴许是我造的孽太多,老天在惩罚我,惩罚我眼睁睁的看着妻儿离我远去,而我只能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

  如同纪源所说,我的心中一直放不下的是柳昙儿,爱着的是柳昙儿,念着的是柳昙儿,满脑子间只有柳昙儿一人!

  就像《十诫诗》所说的那样:

  第一最好是不相见,如此便可不至相恋。

  第二最好是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用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信上只说到便没了下文,而祁沫幼的眼泪却早已落下,花了她的脸庞,她的眼线,她的衣襟……

  “你知不知晓后面还有两句?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那张信纸被祁沫幼的泪水所沾湿,已经模糊不清看不清那字体,而祁沫幼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止下来,将那信纸紧紧地摁在自己的心间,就像是在卿煜的怀中那般。

  虽然早已没了那般的温暖,而她依旧是在那自欺欺人。整个人都已经坐在了地上,冰凉的地面让她恢复了些知觉。

  慌忙的摊开了那信纸,发现那些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哑声着,“怎么办?怎么办?煜我将你的信给弄的这般模样该怎么办啊?”想要用袖子抹去那些水渍,却发现自己的袖子上也变得黑乎乎的,却还是没有擦去一丝半点。

  “孩子,何苦那般执着呢?”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祁沫幼惊喜的转过头去,“干爷爷,你来了啊!”“我能不来么?先把你那小脸擦擦,看看都哭花了。”赛半仙没好气的说着,祁沫幼接过他递来的帕子,胡乱的擦了几下后,“干爷爷你来找我是不是卿煜有救了呢?”

  赛半仙不忍看祁沫幼那充满的希望的双眼,侧过头去,“还缺了味药引,在城主府的地宫中才有。”“是什么药引?”祁沫幼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

  “三生草。”赛半仙的语气有些虚弱,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问题,而对方还是自己的干孙女,这让他怎么好意思面对?

  “干爷爷你确定是三生草?而不是三生花?更不是三生果?”祁沫幼再三求证,看着赛半仙狠狠地点了点头,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你也知道,这三生草可比花、果那些难弄的多啊!我也不确定地宫是否有这东西的存在,那些都不过是外界的传闻罢了。”

  赛半仙想要安慰她,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只能拍了拍她的肩,“上天不负有心人,只要自己努力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但愿如此,不过既然有了希望,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会倾尽全力救他的。”

  祁沫幼的手攥紧了手中的信纸,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让赛半仙不忍去打破她的幻梦。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两个可真的是一对夫妻样儿啊!一个个的为了对方不惜倾尽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气,但愿老天不要再去拆散这二人了吧!

  而守在门外已久的夏侯渊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忍不住呢喃,“三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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