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终局
帅鬼背靠大树坐在地上，面具的通风口流出鲜血，看着前方的黑影说道：“你还是来了啊……”。
那黑影并不答话，慢慢走近，又对着帅鬼来了一枪。
“砰！——”。
子弹打进帅鬼的右肩，帅鬼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样“啊”了一声，接着说道：“杨警官，我现在是真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拜托你不要再开枪了，很痛的。”
那黑影愣了一下，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黑影慢慢走近，月光照在他脸上，正是杨松！
“这个先不说，你的枪法挺准啊，还打这么狠。”
“运气不错，这时候正好有月光，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切入正题吧——看起来你早就知道是我？”
“直接说实话（看过剧本）怕你接受不了，用你能接受的说法就是我早就知道……”帅鬼正要补充什么，突然脑子一空，巨大的疲倦感涌了上来，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是大脑供血不足开始缺氧了。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你开始怀疑我的?”杨松用枪指着帅鬼的头问道。
“哼——”帅鬼面具下的脸冷笑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老李也许不知道锦威酒店是洪威旗下，我可是一清二楚，刚好当天洪威和龙彪都在那里，你那天请她吃饭，恐怕也想顺便去给洪威汇报什么吧。”
杨松点点头，自己当天确实是有事要去找洪威，又问道：“只凭这一点你就肯定我了？”
“呵呵！理由这么多，你让我这个中了好几枪的先缓缓。”帅鬼感到精神开始涣散，再次深呼吸几口，说道：“后来我听老李说你有酒店的贵宾券——一个警察有黑帮产业的贵宾券。想到这一点就很好解释了。”
“是啊。”杨松无奈地耸耸肩，他已经走到帅鬼面前，看着倒在地上的帅鬼，隔了良久才开口问道：“那么……你告诉了……她吗？”
“哈哈！终于问道你最关心的问题了啊，没有！”帅鬼直截了当地说。
沉默。
杨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不马上了结了他，帅鬼直接的回答让他松了一口气。
“谢……谢谢你。”反常地，帅鬼用一句道谢打破了沉默，杨松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明白对不对？”帅鬼继续说道，杨松点了点头，“如果……没有你……她也许……早就死了吧……”
杨松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是啊，那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所以你和洪威恐怕不止上级和下级的关系吧！怕不是亲儿子，要不然你怎么劝得动他不杀老李呢。”
听到这里，杨松身体微微颤抖，问道：“你……已经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诶呀！还真是啊！”帅鬼也惊讶道，“我随便说说的，你继续。”
杨松心中叹了口气，感觉像是被这家伙摆了一道，于是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原本姓洪，名叫洪松，就是洪威的儿子。”
“也就是那两个有D罩杯胸肌的姐们儿的哥哥，话说黑帮当警察那边的卧底……你确定不是你爹看了《无间道》之后也想玩玩才做的安排吗？”
“我和她们同父异母，她们小时候我还抱过她们呢。”洪松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洪威，继续说道，“但是你杀了我父亲。”
“就他那怪物的状态，恐怕还没死透呢，没准等会儿还能站起来打人呢。”
“哼哼，反正你今天是死定了。”洪松说着借着月光将手枪对准了帅鬼那戴着面具的头，米老鼠的脸上沾着鲜血，给人一种奇异的恐惧感。
帅鬼笑了两声，说道：“没错啊……我是死定了……”说着又咳出一口血，血顺着脖子流了下去。帅鬼能感到自己大脑供血渐渐不足，意识逐渐涣散，即使洪松不开枪，自己也活不了几分钟了。
洪松正要开枪，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在视频里打哑谜，分明是想让我出现，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准备？”
从现在为止的一切，从突破洪优洪雅的保护抓走洪威，再到甩开黑帮和警察的联合追捕（虽然洪松没看见），甚至是洪松的身份，这些都像是在帅鬼的掌握之中。但帅鬼就是这么简单地被自己背后一枪打到在地，虽然也有洪威使用药物变成怪物这一变数，但要说帅鬼没有一点准备，洪松是不信的。
听见洪松的问题，帅鬼仿佛又获得了一点生气，说道：“作为我的情敌，你保护了她这么多年，我不会杀你的……如果你不来，我就会给老李说第三十个人已经无法得知了，不用去查了。你也可以永远以‘杨松’的身份生活下去……”
洪松“哼”了一声。
“但如果你来了，而且还想杀我的话……，”帅鬼又咳嗽一声，又吐出一口血，“你难道以为……我打哑谜……只是请你一个人过来吗？……就在你后面呢！”
“嗯？！！！”洪松正困惑间，右后方响起了另一人的声音。
“把枪放下！”一听到这声音，洪松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李婕！
“哈哈哈哈哈！”帅鬼突然大笑起来，“还好你们不知道当年她也在场！……我故意跑出来把你们引走，她躲在那边的石头后面趁机逃走……”
此时李婕正站在洪松右后方不到两米处，见洪松还没放下武器，于是又叫道：“把枪放下！杨松！或者……洪松。”
此时帅鬼继续边笑边说道：“而且……她这次躲的还是同一块石头……哈哈哈哈哈哈！”帅鬼笑得更猖狂了起来，如果不是现在完全动不了的话，他一定会满地打滚。只听他说着“这剧情太狗血了！”、“作者怎么设计的，太好笑了点吧！”这些意义不明的话，看来他神经病又犯了。
洪松头微微向后转动，说道：“你……你说什么呢小婕……这家伙……这家伙可是一个杀人犯啊……。”
“你骗得我好苦……”李婕的声音微微颤抖，看来这个事实她还无法接受，但多年的训练还是让她紧握着枪锁定着洪松。
“杀人犯的话不能信啊！我不是一直都这么给你说的吗……”洪松无力地辩解着，自己的秘密被最不愿意被知晓的人所知晓，使他一时间乱了分寸。
“毕竟这几年你都在保护我，我不想杀你，放下武器然后自首吧，法律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洪松的枪依然指着帅鬼的头，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此时帅鬼开口了：“看看看看，你还没有我听话呢！快点把枪放下来吧。”
洪松的表情突然开始扭曲，只见他一咬牙，扣动了扳机……
“砰！——”帅鬼头部中弹，整个人瘫在地上，没有了声音。
“不要！”见到洪松开枪，李婕也大叫着连续扣动扳机，直到打完了整个弹夹也依旧开着枪。
第一发子弹打穿了洪松的胸口，第二发子弹也打穿了他的左肩，其他的子弹都未击中。
洪松依然站在帅鬼的前方，胸口血流如注。李婕打光了所有子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洪松拿着枪，转身缓缓走近李婕。李婕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帅鬼。洪松凭着最后一口气举起了枪，对准了李婕。
正当他要开枪时，月光照了下来，洒在李婕的脸上。洪松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后，于是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去，看见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帅鬼。
洪松看看帅鬼，又看看李婕，之间她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他叹了口气，拿枪的手垂了下来，仰望天空，一口气终于上不来，向后倒了下去。
见洪松倒下，李婕连忙爬到帅鬼身边，叫着帅鬼的外号。
“风子！风子！”
一边叫，一边摇晃着他的身体。
他已经听不见了吧，自己唯一剩下的同学也是最重要的人也离开了自己，想到这里，泪水止不住地从两颊流下。
“嗯……”此时从米老鼠的面具里，传出了帅鬼的声音。
李婕正惊讶间，本应被击中头部的帅鬼说话了：“幸好这家伙不知道我这个头盔是铁做的，刚才只是被震晕了。”
李婕破涕为笑，想起帅鬼确实说过他的头盔是铁打的，一巴掌打在帅鬼头盔上，骂道：“你这家伙！装死的很好玩是吧。”一边说着，一边把帅鬼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将他扶了起来。
“你也真狠啊，看见我中枪居然就直接把他打死了？”
李婕脸一红，说道：“那是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不会跟我唧唧歪歪这些了，话说你中枪很严重啊，那个魔术师能帮你治疗吗？”
帅鬼停了一会儿，说道：“她……好像不行呢……看来这次是死定了。”
“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听多了就一点都不好笑了！”
“不是玩笑，刚才有发子弹卡进我的心脏了，大脑一直供血不足，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脑死亡了吧，那就真的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还是开玩笑的吧！还是开玩笑的吧！”李婕一边扶着帅鬼向前走，一边说道，“不是开玩笑你干嘛用这种毫无感情的语气说啊！混蛋！”
帅鬼全身的重量都在她身上，这使得她艰难的前行着，但步伐始终不停，即使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就我现在的大脑状态……能说话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指望我给你演歌剧吗?要求这么高……”帅鬼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
“不不不，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你还要在我身边当个话痨呢！我很喜欢听你胡说八道的啊！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啊！我仿佛看见了一个人拿着盒饭向我招手……那是导演吗？”
“喂！我说啊！我可是给我爸妈说我和男朋友一起出来的啊！你死了我要怎么交代啊！”
“小说里怎么会是导演啊……作者脑子秀逗了吧……”
“不要自言自语啊，回答我的问题啊！”李婕拍了拍帅鬼。
但是帅鬼再也没有说话。
“喂！你别吓我啊！”李婕伸手像探帅鬼的鼻息，突然想起他戴着面具，于是将帅鬼放在地上。
心跳也停了。
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李婕啜泣着，紧抱着帅鬼的身体感受他的体温，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感觉他还没死。
“不要死啊！你是我最后……”
“唉?这里什么情况？”
有些熟悉的清脆声音响起，李婕抬头一看，之间魔术师陈金泽站在面前，她举着一根顶端发光的魔术棒看着自己，身后跟着那个满身纹身代号是“军火”的人。
只见她将手一抖，魔术棒上的光球漂浮了起来，照亮了周围。
李婕看她表演了这神奇的“魔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快点救救他，他快死了，一颗子弹卡在他的心脏里，你能把它‘变出来’吧？”
闻言，陈金泽皱眉沉思，李婕想起帅鬼说过魔术师恐怕无法救他，但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于是死死地盯着她的嘴唇，生怕她说出那个答案。
但陈金泽还是说了出来：“这个恐怕不行。抱歉。”
“为什么？”李婕的声音带有哭腔。
“我的法术只能以物易物，不能直接把子弹取出来……”
不知道李婕有没有听进去，她只是低下头紧紧地抱着帅鬼的尸体，泪水滴在帅鬼沾着血的面具上再流到地上。
带着歉意和悲伤，陈金泽压低了自己的帽檐。
突然，“咚——”地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地，接着一阵劲风扑面，陈金泽抬头一看，只见巨像抗着似乎已经昏迷的洪优洪雅站在地上，看来刚才是他落地的声音。
陈金泽正纳闷巨像是怎么到这里来而且还是从空中下来的，见巨像肩膀上还站着一人。
陈金泽还没分辨出来那是谁，那人先开口了：“来得稍微晚了一点啊，错过了精彩好戏啊……嗯？”那人正说着，见地上李婕抱着帅鬼，稍微惊讶了一声，从巨像肩膀上跳了下来，然后伸出手按在帅鬼头上。
李婕也看见了那个人，居然是在咖啡店里指引自己来这里的那人，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还是下意识地放松了抱住帅鬼的双手。
“老大？！！”一旁的魔术师很纹身男带着惊讶的语气说道。
“老大？”听到这个词，想起能被魔术师等人称作“老大”的人，只有那名为凡境的神秘组织的首领——罗天尘——那个即使是帅鬼，提到其名字也会带有些许恐惧的人。
这样的人当时在咖啡馆演得就像真的是一名中学生一样，但此刻的他，脸上的神情却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或许他能救活帅鬼！李婕这么想着，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只见罗天尘把手放在帅鬼额头上一会之后说道：“游气还没散，还有救。”
“！！！！！！”
正当李婕还在惊喜交集的时候，罗天尘已经将帅鬼扶起坐好，左手按在帅鬼后背，右手在帅鬼胸前张开，接着两颗子弹分别从帅鬼肩膀和胸口缓缓飘出，落在了罗天尘手里。罗天尘握拳抓住子弹，接着对着帅鬼的头轻轻一敲，帅鬼的胸口居然开始有节奏地起伏，他又恢复了呼吸。
李婕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刚才仿佛看见了奇迹，将原本已经踏进死亡的帅鬼被他活生生拽了出来。
此时陈金泽说话了：“哇！老大真的好厉害啊！”
“这些都是小意思，关键还是因为这家伙蟑螂一样顽强的生命力，要不然这么重的伤，早就死得透透的了。”罗天尘说着，把目光转向重新抱着帅鬼的李婕。
“又见面了！李警官，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罗天尘，现在是帅鬼的上司。”
李婕想起帅鬼说过罗天尘能满足他三个要求，当全部完成时罗天尘就会强制拉他加入凡境组织，点了点头，正要开口道谢，突然罗天尘身后出现一团高大的黑影。
是洪威！他果然没死，凭借药物给自己的恢复力愈合了伤口，蛰伏在黑暗里，等时机到了暴起一拳击出。这经过强化后的拳头即使是石墙也能一拳打穿，普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毙命。
但是他的攻击对象也许是这整个地表最强的人……
只见罗天尘不知何时已经转身单手按住了洪威正要打来的拳头，被强化后的洪威，拳头也有罗天尘的两倍大，但被罗天尘这么一按，任凭洪威怎么用力也无法前进分毫。
罗天尘缓缓说道：“早就知道你在地上扮演‘伏地魔’了，你手上沾满鲜血，最终变成了这般怪物的模样，只可惜，你选错了对手。”说罢，一拳打在了洪威心脏的位置。
洪威脸部极度扭曲，一动不动，李婕甚至在罗天尘收拳时看见洪威那一块肌肉凹了进去。罗天尘轻轻一推，洪威便仰天倒下。
罗天尘摊开右手，刚刚帮帅鬼取出的两颗子弹飞射而出，一颗打进洪威心脏，另一颗打进了他的头。
这时旁边响起了掌声，陈金泽带着一脸崇拜鼓着掌，说道：“太帅了！老大！一拳就把他搞定了，还顺便处理子弹。”
罗天尘挠挠头，“嗯”了一声。
“还好老大及时赶到，救了帅鬼，而且这洪威偷袭我们都没注意，恐怕我们会全部死在这里。”陈金泽说到这里，心中打了一个冷战。
罗天尘又“嗯”了一声，想起了自己在咖啡点之后做的事。
他送走李婕后，进店给李婕父母交待了几句，接着便前往锦威酒店看见了正在与洪优洪雅缠斗的巨像，他们三人互相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要分出胜负恐怕要等一边打光了所有力气。罗天尘便出手打晕了洪优洪雅，命巨像抗着她俩，自己便带着巨像一路飞来南岳山。但他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上空飞了一会儿后，见到了陈金泽用法术制造的光源，于是就带着巨像等人降落在这里，刚好救下了重伤濒死的帅鬼。
罗天尘想起自己应该安排一下后续的事，于是从回忆里醒来，对着已经惊呆的李婕说道：“我们还有一些后续的事需要李警官你帮忙，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吗？”
面对以警察的方式对身为警察的自己说话的罗天尘，李婕感到自己没有拒绝的可能，于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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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章结束了之后《帅鬼传》大部分伏笔已经全部揭示，真相大白，最后写一下帅鬼的结局就能完结了，感谢您能读到这里，证明我的文章还是能让人看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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