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怎么这么霸道
舒唯一熟知娱乐圈的规则。当他遇到只按商业规则出牌的肖婷婷和纪雨时,他们反而一拍即合。
因为商业规则比娱乐圈规则更干脆!商业规则就是一切按合同来,合同按法律来!
商业规则是公开的,而娱乐圈的规则却像一潭黑色的深水,不管是行业内的人,还是行业外的人,都讳莫如深,而且还可以十分肯定地说:娱乐圈里的人都是谎话高手。
说谎话,有时候是一种贬义,有时候却是一种生存手段。在谎话界,舒唯一也是高手之一。现在他面对的是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肖婷婷和纪雨。他们三个成为了朋友,如果用逻辑推理的办法来判断,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如果只看事实,那就简单明了了!
浅蓝色的餐桌,米白色的沙发,鹅黄色的壁灯,轻柔的音乐,干净的空气,高门槛的会员制,一家让客人感觉舒适的餐厅。
舒唯一正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肖婷婷和纪雨坐在他的对面,桌上摆着三杯龙井茶。
玻璃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纪雨用胳膊枕着脸颊,看着玻璃窗外的雨,最大的原因是他发现街边上站着一个美女,他只看到了美女的背影,那长长的卷发、窈窕的身材和清爽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看得移不开眼,甚至舍不得眨眼。
因为纪雨是背对着肖婷婷,所以肖婷婷以为他是在打瞌睡。
肖婷婷和舒唯一正聊着成立个人工作室的事。
肖婷婷清晰地道:“你需要经纪人、宣传部门、商务部门、会计、出纳……对了,听说你父母很会理财啊!他们也会加入你的工作室吗?”
舒唯一道:“他们并不懂财务,只是喜欢炒房子,业余爱好而已,他们还喜欢跳广场舞。”
肖婷婷笑道:“炒房子的人都笑了,把钱存银行的人都失落了,做实业的小老板忙着借贷或者跑路。你父母做了正确的选择!”
舒唯一对经济的大形势不了解,笑问:“你除了给纪雨当经纪人,还有第二份工作?”
肖婷婷喝一口茶,抱怨道:“给纪雨当经纪人是世界上最累的活,我又是他表姐,结果就是他什么事都找我,我的上班时间和生活时间混合在一起,连炒股票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只能忙里偷闲地在网上看看段子,乐呵乐呵!”
舒唯一道:“你看段子,看出经济发展方向了。那么我这个还有空闲打游戏的人要无地自容了。”
肖婷婷道:“请原谅我,我特别不理解男人对游戏的爱好和对暧昧聊天的爱好!”
舒唯一笑道:“一千个打游戏的人有一千种思想,我无法替你解答疑惑。”
肖婷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浅浅地笑道:“纪雨比你诚实多了,他告诉我,一百个暧昧对象可以给他带来一百种不同的快乐!”
舒唯一连忙用左手掩住嘴唇,不小心笑岔了气。
“吓死我了!”纪雨忽然坐直了,飞快地把脸转向肖婷婷,还发出小小的惊呼。
肖婷婷抬起手,拍拍纪雨的头,关心地问:“做噩梦了?”
纪雨立马道:“不是,被一个‘背多分’给吓到了!”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像看了恐怖故事似的!
肖婷婷忽然板起脸,面无表情地道:“背多分?纪雨,你活该!除了自家亲戚,还有你不感兴趣的女人吗?”有一个泰迪性格的表弟真是太丢脸了!
肖婷婷和纪雨的对话,像给舒唯一扎了一针。
舒唯一默默地喝茶,在心里做了个决定:让查查辞了对剧本台词的工作,远离纪雨。
——
事实上,舒唯一和查查之间出了问题,他们已经有三天没通电话了。但是,舒唯一在潜意识里保持着一种自信:查查一定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等着他,一直等他去找她。
他向剧组请了三天假,飞回了B市,一出机场,他就直接奔向查查的小窝。
“咚咚!咚咚!”他反复敲门,五分钟过后,门依然紧闭。他忍不住心浮气躁了,拿出钥匙,成功地开门。
房间里如此温馨,却没有查查的身影。
舒唯一看向手机,已经下午六点了,可乐幼儿园下午四点就放学,查查现在也没回家,去哪了?
安静,在一室的安静之中,舒唯一清楚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呼吸声里透着焦躁,他开始拨打查查的电话号码。“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他改拨蓝青的号码,通了之后,立马问:“蓝青姐,查查呢?”
蓝青的号码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好,蓝青正忙!查查不在我家。”
舒唯一问:“你是谁?”
男子的声音回答道:“沈行!你是谁?”
舒唯一没理他,直接挂了电话。此时此刻,他找不到查查,心乱如麻。正当他焦躁、紧张、心急,又想要砸手机的时候,查查的电话打来了。
舒唯一不等查查出声,直接迫不及待地问:“查查!在哪里?”
查查正一手拿伞,一手拿手机,走在雨中,轻声答道:“在街上走着!你今天不忙了?”
舒唯一没好气地道:“我正在家里面等你!”他自愿地把查查的小屋当成了他的家。他坐飞机奔波而来,却没有得到一个像样的欢迎仪式,一个人失望地面对一室的清冷。
查查吃了一惊,突然就没声了。
舒唯一急了,喊着:“查查,说话!”
很快,查查的声音带着笑意一起传来:“馆长,你回来了?我立马就回来!等着我!”
十分钟之后,舒唯一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却看到了一只落汤鸡,而且那个湿漉漉的落汤鸡还主动拥抱他,靠在他怀里就懒得动了。
舒唯一直接掀起自己的毛衣,给她擦头发,揉啊揉,揉乱了查查的头发,他自己的心却终于顺畅了。他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她愿意为他淋一场雨,这也算爱的回报了!
舒唯一面带笑容地兴师问罪:“这几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查查道:“我以为你很忙,我每天都给你发短信了,可是你一条也没有回。为什么?”
舒唯一噎了一下,他今天不想提自己吃醋的事。查查松开他的腰,不抱他了,匆匆忙忙地跑去卧室换衣服。卧室的门一关,查查的声音传出来:“馆长,帮我煮一碗饺子,我还没吃晚饭!”
舒唯一往厨房走去,无奈地问:“这么晚了,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查查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我去见韦老师了!”
——
一个半小时前,查查去买甜品,在店里偶遇了韦老师。
韦老师笑道:“查查,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查查微笑道:“韦老师,我们去对面的咖啡厅坐一会儿吧!”
两人结伴到了咖啡厅。
韦老师微微苦笑,白皙的手指拿着小勺,在咖啡杯里搅拌方糖,坦然地道:“查查,我最近过得不怎么好。”
查查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她想问原因,但又不想知道韦老师私生活的事。
就在查查默默纠结的时候,韦老师微笑着,自己说了出来:“我被佟维连累了。因为他,我被贴上了一个逃税的标签,算是一个污点。”
查查的目光惊讶了一瞬间,慢慢地转为暗淡。
韦老师微微地苦笑着,继续说:“本来我可以有一个好的起点,查查,你知道的,我和舒唯一一样,也沾了那位大导演的光。本来有几个不错的剧本送到了我的手里,现在都泡汤了。查查,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查查道:“韦老师,你说,我听着。”她格外安静地坐着,没动桌上的咖啡。
韦老师的漂亮眼睛里浮现无奈,语速很慢,微笑道:“我知道,舒唯一拍的电影都是重点项目,可以请舒唯一帮忙推荐我进剧组吗?哪怕是镜头很少的配角,我也愿意。”
查查静静地看着韦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说:“韦老师,我很抱歉。”她从不插手舒唯一的娱乐圈事业。
韦老师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和苦涩,尖锐地问:“查查,你也嫌弃我了吗?怕我身上的污点会污染了舒唯一,连累了你们吗?”
咖啡的香气散发在空气里,空气里的沉默却酝酿着尴尬。
查查摇摇头,没说别的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撞破佟维和韦老师的事之前,她可以和韦老师有说不完的话题,可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对韦老师就多了一种无话可说的感觉。不是她故意,而是由潜意识决定的。
沉默,再沉默……
韦老师慢慢地喝完了一整杯咖啡,还是没有等来她想要的回答。
——
舒唯一把热腾腾的饺子往桌上端,查查左手拿一根筷子,右手也拿着一根筷子,眼巴巴地等着。终于,“叮”一声,碗底落在了桌面上,仿佛尘埃落定,查查瞬间开心了,伸出了筷子,呼呼地吹着热气,然后把一个饺子吃进了肚子里,再伸向下一个。
舒唯一注视着她,微笑地问:“韦笑笑找你说什么了?”
查查敷衍道:“没说什么。”似乎是怕舒唯一再继续问下去,她故意不停地用饺子堵住自己的嘴。
舒唯一抬高眉毛,表示不相信。韦笑笑如今在圈内的名声很不好,甚至连他这个不爱八卦的人也听到过一些传闻。
舒唯一冷静地说:“查查,你以后不要再见韦笑笑,还有,今天就把对台词的工作辞了,以后不准再搭理纪雨!”
查查放下了筷子,皱起眉心,道:“你怎么这么霸道?”
舒唯一坐到查查的身边,一手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起筷子,重新塞进查查的手里,道:“我这是保护你。韦笑笑那个人太复杂了,关系特别复杂,你知不知道?简直超出你的想象!如果你不想哪一天被警察请去喝茶,你就不要和她说话。”
查查打断他的话,坚决地道:“你把话说清楚!”
舒唯一冷静地道:“汤火山,你听说过吧!”
查查低下头,一副蔫了的样子。
舒唯一以为查查是服软了,他欣慰地摸摸她的头,哪晓得查查是在哭。“她以前是我的朋友。怎么会往火坑里跳呢?她不缺钱。”
舒唯一用手试探地摸一下查查的脸,摸到了一手的眼泪,他叹一声气,抱住她,轻声地哄道:“那是她自愿的,怪不了别人。别哭了,乖。另外,我不让你搭理纪雨,是因为他那个人太花心了,到处跟别人玩暧昧。你答应我这两件事,我才能放心。你看,你为了别人哭得这么起劲,却一点安慰也不肯给我。”
查查抬起泪眼,凝视着他,问:“纪雨不是你的朋友吗?你这么嫌弃他啊?”
舒唯一顿时被一口气噎了一下,无法回答。
查查擦擦眼泪,语速飞快地说:“我今天就辞掉纪家的那份工作。”
舒唯一亲一下查查的耳朵,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此时此刻他更加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查查爱他,愿意为了他而妥协。
可是,下一秒查查却用力地控诉:“你总是对我提要求,可是你却做不到我对你提的要求。”
舒唯一选择了宽心,抱住查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特意请假赶回来,我们别吵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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