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顾彦的迷茫
（397）
整件事情过程很简单，解决也不复杂。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苏仪钻进顾彦被窝里诚恳忏悔了一番，两人便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可秦教授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
事情的起因固然是苏仪乱说话，加剧却是源于顾彦的反应。当时哪怕他气急了揍苏仪一顿，都不至于发展到后来的结果。
三叔公也说了顾彦心思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还没有发现呢？
秦教授很想再和顾彦好好谈谈，然而顾彦不给他这个机会。
自那一天之后，顾彦再也没和他打过照面。只要他在的地方，顾彦绝对远远绕开走，其严重程度甚至称得上望风而逃。
“？？？” 看着顾彦仓惶消失的背影，秦卿疑惑极了。“爸爸，你怎么他了？”
“我能怎么他？” 秦教授又好气又好笑。“他自己不好意思罢了。”
然而顾彦岂止是不好意思，他根本就是羞惭欲死！
天，他疯了吗！和秦教授说什么他被苏仪干到失禁过……让他死了算了！
顾彦度日如年，天天祈祷秦教授有事要忙赶紧走。结果好几天过去了，非但秦教授没走，其他长辈也全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顾彦煎熬得受不了，没几天功夫，人都显得憔悴了。
秦教授看在眼里愈发担心，终于找了个机会将他堵在角落。
顾彦浑身僵硬地紧贴在墙上。秦教授什么都还没有说，他已经羞得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慌张局促得十分可怜。
秦教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顾彦，你这样真的太招人欺负了，你知道吗？”
顾彦惊惶地瞟他一眼，又深深地埋下头去。
秦教授啧啧摇头。“别说苏仪，我看了都有点想把你弄哭。”
轰的一声，顾彦整个人都羞得炸了。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一头扎回了自己房间。
“爸爸！” 秦卿急忙跑过来，扶起被顾彦掀翻在地的秦教授。“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是我不好，没忍住逗了他一下。” 秦教授扶着腰站起来，想到顾彦猛然瞠大眼睛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傻小子那么害羞，到底是怎么在苏仪手底下撑过来的？
那些……
咳，抖M果然很神奇。
秦教授思考再三，放弃了找顾彦谈谈的打算。看这样子，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再说也不一定有问题，今后慢慢看了。
秦教授有心放过顾彦，可惜顾彦不知道。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掀翻了秦教授，他心里十分愧疚。
于是，晚饭过后，看到秦教授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顾彦一步一步慢慢吞吞地蹭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秦教授诧异地看他，就像在看一条将自己串上铁签、架上烧烤架的鱼。
“对不起，我，那个……” 顾彦嗫嚅片刻，强迫自己抬头面对秦教授，视死如归道，“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秦教授又油然而生一种想将他弄哭的冲动。
……傻小子竟然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没被人欺负死，真是生命力顽强！
“没什么，只是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有点担心。” 秦教授温和地笑了一笑，“明天我们就要走了，短时间内不会再过来，所以想找你聊聊，看能不能帮上忙。”
顾彦顿时一阵后悔。
……明天就走了啊！他为什么不索性再躲一天？干嘛要自己送上门呢？
可是，看着秦教授关切的神情，他又为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念头感到惭愧。
“我没事，挺好的，就是，就是，就是……有点不敢见您。我……”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再度面红耳赤起来。
秦教授轻叹一声，点头道，“我明白。”
就这么三个字，差点又让顾彦羞炸了。
秦教授无奈地站起来，拍拍顾彦脑袋，转身离开客厅。
正在收拾餐桌的顾修见状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 秦教授停下脚步。
“我有点羡慕。” 顾修又叹了口气，“您对顾彦好温柔。”
“你的意思是我对你很粗暴？” 秦教授挑眉。
“……我是想说，严厉。” 换成粗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秦教授嗤笑一声，命令道，“过来。”
顾修胆战心惊地走过去。
“乖。” 秦教授敷衍地拍拍他的头，走了。
顾修：“……”
顾彦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虽然羞得想死，心里却也明白，秦教授对他确实比对他哥温柔无数倍。明明担心，可见他羞得不行，便也没有再追问。
若换了他哥，多半就不是这样了。
顾彦定了定神，再度鼓起勇气追上秦教授。“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吗？我……我有事想要请教。”
秦教授诧异极了。傻小子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可以。我们去书房详谈。”
顾彦想要请教的和那些羞羞的事情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是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迷茫。
“马上要毕业了。不是说我毕业之后没事做，要考司法考试，实验室也不能放下，事情其实挺多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秦教授点了点头。“我记得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自己想念什么，后来是我建议你报考了生命科学。”
“对。”
“我关注过你的实验室，研究进展很顺利，论文也发了许多。但是现在听你这意思……其实你并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是……” 顾彦皱着眉头，努力想要表达得更清楚些。“那不是我的，是苏仪的。等再过几年，慢慢把成果推出，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然后呢？我该做什么？生个娃，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
“怎么？烦了？”
“不，不是。我很愿意继续照顾大家。但是……您知道吗？苏仪，秦卿，我哥，我爹妈，甚至还有您，每个人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难道只有我要重复上辈子的生活，什么都不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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