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病
天气转凉，病毒开始作怪，学校里不少人都患了流感。
许木筱也没能幸免。
昨天刚吃了席易政几片薯片，今早一醒来，许木筱就喉咙发痛，脑袋胀得不行。
整个人有气无力，软绵绵的。
走在路上，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去。
一到教室，许木筱立马趴在桌上缓解那强烈的晕眩感。
席易政发现了她的异常，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你怎么了，小太阳？”
许木筱艰难地起身，眼睛都快睁不开：“头有点晕。”
席易政大概也猜到她是得了流感。
“你要不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回去？”席易政又问。
他们班也不少人得了流感，大部分都回家去休息了。
许木筱声音很小很轻：“可是我没带手机过来。”
“我有。”
席易政从包里掏出一把，“给。”
许木筱接过，输下许彩的号码拨了过去。
在等待的那几秒，她突然有想挂断的冲动。
初中那会儿她也不是没生过病，但许彩每次都只是让她去医务室拿药，多喝水。
这一次，或许是一样的。
不过仔细一想，她之前似乎也都没说过要回家这几个字眼。
在她犹豫之际，电话那头被接通了。
“喂，哪位？”
许木筱带着鼻音糯糯地说道：“妈妈，是我，我发烧了。”
“怎么好端端地就发烧了呢？”许彩话里有几分担忧。
“不知道，我头很晕。”
“去医务室看过没有？”
“现在还没开。”
“那行，等下子开了记得去医务室拿药，钱不够妈妈再转给你们班主任，好好休息。”
“好，妈妈，我…”
“你等一下，我等会就过去。”这句话声音有点糊，是许彩对着她身边的人喊的。
等那头聊完，许彩匆匆地对许木筱说道：“妈妈要去上班了，照顾好自己昂。”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了。
妈妈，我想回家的…
可是来不及说了。
也是。
许彩和林荣斌每天早上很早就去上班了，爷爷也不一定放假，奶奶又不会坐车，谁能来接她。
许木筱，懂事一点吧。
她将电话还给席易政：“谢谢。”
“怎么样，你爸妈啥时候来接你？”
“啊，他们没空，我自己去医务室看看就行。”许木筱脸上挂着笑，心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变差。
等大课间，许木筱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她起身，脚下却像是踩了棉花一样，差点倒下去。
姚蕴此刻刚从她身边经过，见状，着急地问了她一句：“木头，你生病了？”
“嗯。”许木筱脑袋依旧很晕。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许木筱没拒绝，毕竟她怕自己走到半路就倒下去了。
等拿完药回来，许木筱才想到自己今天早上一来就趴桌上了，连水都忘了装。
此刻，要是有一个人能挺身而出主动帮她装水就好了。
然而并没有。
没办法，她只好自己再下去一趟。
她握住杯壁，拿起的瞬间，那重量让她怀疑里面是不是已经装了水。
还是说自己生个病连力气都变小了？
她转开杯盖，里面是满满的温水。
“嗯？”
这是哪位好心人帮她装的？
算了，先吃药吧。
她按医生要求的，拿了几颗药粒放进嘴里，温水也随着灌入口中。
真苦。
她又趴在桌上小憩了五分钟，脑子总算是清醒些了。
她懒懒地抬起头，身子靠向后面，眼里带着感激问道：“刚刚是不是你帮我装的水？”
“啊？”席易政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没啊。”
他侧着脑袋又想了想：“可能是老顾吧，他刚刚出去装了趟水。”
许木筱又将目光放到顾殇身上，顾殇此刻正低着头算题，眼皮子都懒得抬起来一下。
她凑近了几分，声音轻轻的：“谢谢你，顾同学。”
“顺手而已。”
不管顺不顺手，反正你都帮我装了，终归是要感谢你的。
许木筱打开水杯，又喝了几口水。
难得能喝到大神装的，得好好品尝。
傍晚，顾殇走进教室，手里还拿着一盒东西。
他坐到座位，将那盒放到许木筱桌上。
察觉到一点动静，原本趴在桌上注意的许木筱懵懵地抬头看了眼桌上的那盒。
椰丝小方？
“给我的？”许木筱问他。
“嗯。”
“现在吃？”
“随你。”
因为不想走路，许木筱傍晚没去吃饭，这会儿肚子正好有点空。
她打开那盒椰丝小方，用叉子插了一块放进嘴里。
浓浓的奶味，冰冰凉凉的口感。
好吃！
一盒里面只有八块，又加上肚子饿，许木筱很快就吃完了。
许木筱本想坐一会儿再去扔盒子，顾殇却一反常态地帮她扔了。
难道是因为她生病？
哇，突然觉得生病也没什么不好了。
顾殇回来坐下后，突然说了一句：“别告诉姚蕴。”
“啊？”
“我给你这个的事。”
“噢，好。”
许木筱不明白这个为什么不能告诉姚蕴，但毕竟吃人嘴短，她也就应下了。
猛然想起上一次顾殇给她小蛋糕的时候，姚蕴话里都带着酸意。
难道是因为这个？
应该是了。
顾殇不会主动给她送东西，这个应该是他妈妈送的。
不久，姚蕴回到教室，手里也拿着一盒椰丝小方。
她坐到许木筱前面，把那盒椰丝小方放到许木筱桌上，道：“好吃的，一块儿吃。”
姚蕴也有？
那为什么顾殇不让自己告诉她？
许木筱疑惑：“你怎么会有这个？”
“言言刚刚来了一趟，给我带了盒，你同桌也有，不过他应该恰独食了。”
许木筱知道她口中的“言言”是言诺。
按她这么说的话，那盒椰丝小方本来是言诺送给顾殇的，结果被她给吃了。
这好像不大好。
她瞄了顾殇一眼，刚刚的话应该一字不落地落进他的耳中，但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不为所动。
她真想替顾殇辩解下，他没吃独食，自己才是吃独食的那位。
许木筱尴尬地笑了两声：“不至于，不至于…”
原本刚刚吃的那盒味道还挺不错的，这会儿却越吃越不好吃了。
可能是吃多了有点腻了吧。
晚自习到一半，不知怎么的，许木筱脑袋又沉沉地砸了下去。
顾殇见状，蹙眉：“你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傍晚忘记吃药了吧。”许木筱像是有股气顺不上来，脸色难看得很。
顾殇眼睛微眯，咬着牙，半天吐出一个字：“蠢。”
“顾同学，”许木筱强忍着头晕，身子半直气，一手撑着额头：“顾同学，你能帮我和老师请个假吗，我有点想回宿舍睡会儿觉。”
顾殇没应。
许木筱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傻了，居然请顾殇帮她干这事。
她艰难地挺直身子，却在要起身之时，身侧那人快她一步站起来，依旧是一声不吭，径直朝门外走去。
他这是要帮自己去找老师吗？
她不清楚。
只能等顾殇先回来，如果他不是帮自己，那她再出去。
不过多久，顾殇从后门走了进来。
“回去吧。”
顾殇声音低低沉沉的，却莫名有些好听。
许木筱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地起身，慢慢地走出教室。
走了不过几步，一个身影跟上自己。
“顾同学，你也要回去吗？”
“白英让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许木筱不想耽误顾殇时间。
“如果你不想死在半路的话。”
许木筱瞬间安静，她这情况，确实随时都可能会倒下。
“那麻烦顾同学了。”
许木筱腿没什么力气，所以走得很慢，顾殇也刻意放慢了脚步。
月光清白通透，路上除了几个保安基本不见人，安静得很。
只是这种静让许木筱有些不自在，她率先打破夜里的沉静：“顾同学，那盒椰丝小方你干嘛给我了？”
“我不吃甜的。”
“噢…”
也对，他说过的。
那为什么是送她呢？
噢，顾殇好像也不过是在众多不熟的人当中挑了一个比较熟的而已吧。
许木筱垂眸轻笑一声，自己真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休息了几日，许木筱身体好了不少。
其他的几个回家的同学也都回来了。
不过几日，学校组织了一次体检。
那日早上，许木筱饭也不吃，水都不舍得喝一口，一大早就到教室后面蹦蹦跳跳。
“你干嘛呢？”席易政不解地问道。
“减重。”许木筱气喘吁吁地说道。
按顺序，他们班是第一个。
体检安排在会馆里，项目的顺序没有规定，全凭同学们的心情。
趁着人少，许木筱先跑去测身高体重。
“一米六五，46公斤。”一个姐姐对另一个记表格的姐姐喊到。
嗯。
还能接受。
慢慢地，人多了起来，几乎每个项目的队伍都排着长队。
许木筱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个项目——测血压。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总算是轮到她了。
她撸上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
体检人员在她胳膊上绑上测压带，按下启动按钮。
她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越来越紧，她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慢慢地，又送了下来，直至恢复正常。
许木筱看了一眼机器上的数字，89/54。
她看不懂那是什么意义，但她瞧了眼体检的那位姐姐的神色，她眉心拧巴着，好像是不太好的数字。
“血压偏低，回去得多吃点补血的东西。”
果然。
“好。”
回教室后，许木筱从抽屉里拿出早上让苏岑帮忙买的甜油条。
她买了四条，自己一条，顾殇一条，席易政一条，姚蕴一条，刚刚好。
结果，顾殇在她的预料之内拒绝了。
那没办法，她只能和席易政平分顾殇的那份了。
席易政咬了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你怎么会想着买这个啊，还挺好吃的。”
许木筱也咬了一大口：“刚体检完不得犒劳犒劳自己。”
“也是，不过你今天看着挺高兴的。”
“啊？还行吧！”
许木筱今天心情确实不错，因为今天是她生日。
不过她没告诉任何人，她觉得这样会有讨要礼物的嫌疑。
不过只要有人主动问，她就肯愿意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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