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献舞

。“臣妾手拙，只为太后亲手缝制了锦包一个”离春低着头轻声说道。

        太后拿起了托盘上的锦包，细细端详。“一个小小的锦包罢了，有何特别之处，难道离美人并没有用心为太后准备礼物吗？”那楚珂萱才入了座，却又阴阳怪气的说道。

        木林汐一脸担忧的看着离春，看不惯的兰嫔正欲开口。

        离春却镇定的回答道。“臣妾听闻，太后连日来心悸失眠，想来为心神不宁所致，故臣妾缝了这药包，放入了助眠宁心的药物，太后只需随身携带，便可入梦好眠。”她知道，宫廷之中奇珍异宝太后见的多了，实用的却很少。

        太后听闻此言，将那锦包放到鼻前嗅了嗅，确实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不错，确实令哀家心静了许多”太后满意的说道。“这锦包上的花纹也不错”太后注意到了那锦包上缝制的精致图纹。

        “太后谬赞，臣妾不敢当。”离春忙跪下谢恩。楚珂萱和齐妃的脸上皆有些不悦，木林汐则终于放下心来。

        齐凌霄灼灼的目光凝视着那道清丽纤细的背影，不知为何，于他，她总有着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看了帝王的目光，不知何时坐在人群中的苏樱雪回过头去不露痕迹的与八王交换了一个眼色。

        “皇上，臣妾有个提议，美酒佳肴虽好不如让臣妾们各展才艺助兴”一向羸弱的苏樱雪突然站起来说道。“是呀，皇兄刚得佳丽三千，臣子们亦能有幸开眼。”后座的八王附和说道。

        “嗯，皇弟的提议倒也不错”帝王嘴角有了一丝兴趣，平时的他忙于政事，倒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后宫新选的妃嫔们。

        “只是，这首先由哪位姐妹开始呢？”苏樱雪故作疑惑的说道，其实她心里已经有底，她的提议突然，没人会自愿做第一位，而她自己早已准备好了惊艳帝王的舞。

        堂上鸦雀无声，离春坐在位上，不免也有了些紧张，弄不明白苏樱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樱雪嘴角浅笑，正欲提议自己首先献舞。楚珂萱却出乎苏樱雪意料的站了起来。“臣妾刚好携带了梨木古琴一把，可以为太后献曲一首。”苏樱雪的脸上浮现出了极度的不快。

        “嗯”帝王点了点头。

        “只是臣妾一人弹琴不免寡淡无味，不如臣妾挑一名姐妹为琴声伴舞。”楚珂萱突然说道。“有道理”帝王点了点头。

        此时一旁的苏樱雪马上换上了笑脸看着楚珂萱，她知道宫中无人不晓自己的舞跳的最好，伴舞是最合适不过的。

        楚珂萱的目光却略过了她，落在后排的离春身上。离春感受到了楚珂萱的目光，忙低头咳了咳，暗示自己有疾。却不想楚珂萱正是看中她染疾而选她。

        “离美人，容貌胜雪如梨魅转世，资若翩柳，想来舞姿必定不俗，不如就请你为我伴舞吧。”楚珂萱冒似友好的看着她说道。帝王看着离春，目光目光复杂中也多了一丝兴趣。

        离春只能站了起来，这种场合她断不能怕事，不然定会被众妃嘲笑，被帝王鄙夷。一旁的木林汐担忧的看着她，即使她们已经不露任何声色了，离春还是被找上了。

        “敢问楚贵人要弹哪一首曲子，离春好换上相应的舞服。”离春镇定的问道。楚珂萱眼中带着讥讽看着她，轻轻说道“秦桑曲”。

        四座皆惊，此曲出自李白古诗。“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描述女子对郎君的长思惆怅，且全曲由苏板、慢板、紧板、散板组成。节奏多变，弹奏已是极难，更别谈伴舞了。

        离春的心中也咯噔了一下，她幼时习舞有所耳闻，秦桑曲号称天下第一难曲，迎合曲风跳出舞蹈，更是难上加难，加上其中曲意复杂深奥，天下还未停闻有伴舞成功者。

        “怎么，离美人临阵退缩了吗？”楚珂萱讥笑般看着她。离春却昂着头，坚定的看着她道。“离春虽为女子，却也不知道临阵脱逃，该如何写，臣妾更换舞服即来。”离春朝帝王轻轻欠身，走了出去。

        齐凌霄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即使是他也能看出来，楚珂萱不免有些刁难她了，但是她依然没有拒绝，不自然间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仿佛他一开始就知道钟离春不是会退缩的人。

        琉璃和白溪在外面焦灼的等着她，殿外的小太监已经告诉了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小主虽然自幼精通舞艺可是在十二岁那年扭伤了脚骨便被老爷禁止跳舞了。

        到了宫内专门更换舞服的地方，房中色彩斑斓，什么样的舞服都有。离春仔细查看着，选了一袭纯白的水袖纱裙，更换完毕后，白溪为她梳了一个飞天髻。离春拿起红色的唇脂轻抹在唇上，又用珍珠粉轻轻遮盖了一层脸上画的红点，让它不再那么明显，最后在额间贴了一株红梅，蒙上面纱。

        “小主……”琉璃担忧的看着她。离春知道她们都在担心她的脚。“一切无需多言，脚疼我就忍着，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些千方百计想要我出丑的人。”“小主，你一定可以做到的。”白溪为她整了整衣服说道。离春坚定的点了点头，有了白溪的鼓励她的心中安定了不少。

        淡淡的琴音轻弹，离春慢慢的走进了殿内。这一看，却叫众人屏住了呼吸。只见殿前的女子，白衣胜雪，黑眸朱唇，衬着那额间的红梅和左眉得梨花，面纱拂面间多了一份独特的清丽与妖艳。

        琴音骤然而起，离春随着那缓和的节奏，轻舞。神态是天真，初相识郎君时少女的快乐温婉。她的舞步娴熟而优雅，身姿挺傲犹如土壤中初生的兰花。见了离春绰绰有余的灵动舞姿，楚珂萱心里恨恨的加快了曲子的节奏。

        那手指拨、按、滑、触间，琴音阵阵不止，如落在玉盘上的大小珠子，令听者都招架不住。离春随着那加快的节奏快速的舞蹈着，旋转间有如飞天之姿，神态却是郎君离去时的惆怅颓废，对月而醉的伤悲寂寞。这种感染力，竟令在场的人都莫名的伤悲不已，众位妃嫔看着那飘渺灵动的舞步，虽嫉妒不已却又自叹不如。

        龙椅上的帝王紧紧的盯着眼前那道白色的身影，竟连片刻都不舍得眨眼。

        极快的舞步使得阵阵钻心的疼痛从离春的脚踝传来，细小的冷汗从离春的额间渗出。但是她不能倒下，她的神色仍然迎合着舞蹈，不流露出丝毫的痛苦。

        见离春的舞步仍能恰到好处的跟上，楚珂萱气恼不已，又兀自飞快的拂着琴。“砰”一声清脆的声音，琴音戛然而止……

        众人皆愕然，楚珂萱的琴弦断了。“大胆，寿宴之上琴弦断音乃是对帝王的大不敬！”齐亲王大声说道，楚珂萱的额间已经渗出了斗大的汗珠，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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