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李家客厅灯火通明。
“这是集团还没有对外公开的最新款芭蕾舞服，”李可晴的父亲把一个袋子递了过来。“可晴，先不要让别人看到，你比赛的时候再穿。”
“谢谢爸。”李可晴笑着接过袋子，拿出新的芭蕾服。这套芭蕾服价格不菲，里面暗藏金线，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好像阳光撒过水波，一晃一晃得绚烂。
“这可是飞扬集团，下半年要推出的高奢系列，是背着你舅舅偷偷拿出来的。如果你这次比赛拿到了冠军，你舅舅就能让你签下这个系列明年的代言。”李母喜笑颜开。对这对夫妻来说，巴结飞扬集团总裁弟弟，和培养女儿出人头地这两件事上，一向不遗余力。
李可晴抚摸着舞蹈服。“放心吧，我会穿着这件衣服，成为全场焦点的。”
李父信任的看着李可晴的眼睛：聪明、灵气，少女独有的青春气息，这是他和妻子一手培养出来的。“可晴，你从来没有让爸爸妈妈失望过，”他说出了自己的嘱托，“这一次，一定要拿下冠军，成为这个系列的代言。否则这件衣服你舅舅哪儿说不过去。”
“每次冠军都是我的。”李可晴目光灼灼，她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她一直都拿冠军，这一次也一定要拿到冠军！她要让徐美夕、于珊，让所有的队友好好看看，她是如何成为冠军，走向她们无法企及的位置的。
第二天一早，李可晴一到排练楼前，就看到站在大巴前的徐美夕。果然来了呢，不是很有骨气的要努力的人被看到吗？那不还是接受赞助，跟来了。
“这不是，前任队长吗？”李可晴俯身看了看徐美夕面前的牌子，“现在是工作人员了？”
“不上车就别挡路。”徐美夕面无表情。
“徐美夕，我可不是来和你坐一辆车的。作为主舞陈主任同意我坐专车。”李可晴冷笑，“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坐的车，也是我们家出钱的。”
“车上写你家名啦？”姜盼盼刚过来，就听到李可晴在冷嘲热讽，“有本事把你家车开走，别让人坐！”
李父的助理装好了东西，走上前说：“小姐，已经和主任打过招呼了，我们先出发吧。”
“不好意思了，”李可晴说，“我得先走一步了，谁让我是被特别关照的主舞呢。”
这句话像隔夜的搜饭，萦绕在车门旁的几个队员耳边，她们锁紧了眉头，对视片刻，“真恶心。”
“在没有进入赛场之前，”徐美夕淡定的笑笑，“主舞还不是你值得骄傲的理由。毕竟那是我不要的。”车上的队员听了，眼中也都飘过了对李可晴的嘲讽。
“比赛之后，你就没这么猖狂了。”李可晴瞪着眼睛，狠狠地说。
“希望你比赛之后，还能这么猖狂。”徐美夕由衷祝愿。
大巴车开了三个多小时，抵达京市的一家宾馆。
宾馆在新区，离第二天进行比赛的大剧院，只有5分钟的车程。进了宾馆，队员们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和徐美夕同房间的女生在京市有亲戚，因为都是工作人员，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就去亲戚家吃饭了。
京市比昆城靠南，温度也要高些。徐美夕站在六楼的房间里往外看，昆城的春意还刚冒头，这家宾馆楼下的小路上已经花开满树了，于是套了件灰色的卫衣就出门了。
花路尽头的平台上，一个少女正在练功，她带着耳机，动作起伏很小的在练习走位。只是随意的伸展着挺拔的肢体，那流畅的动作，就让她宛若融入了这花、这景、这春日……
徐美夕悄悄的离开了。
欧阳柔，小说中这次大赛的冠军，也将成为蝉联四次的冠军。她是芭蕾舞真正的女王，而且一向用实力衡量对手，说话率直，根本不考虑面子。但也只是在小说开始出现过，后来李可晴成为芭蕾舞女王，而欧阳柔却没了踪迹。
不过现在，欧阳柔实力满值，李可晴虽然有主角光环，但想要赢得比赛，并不容易。
大剧院。
第二天上午八点，选手们都来到了现场，全国一共十二支参赛队，昆城舞蹈学院抽到第九个出场。赛场布满了电视台的录像设备，评委席还空着，比赛要到九点正式开始。
“徐美夕？”
后台的走道上，欧阳柔迎上来。原主和欧阳柔并无交集，徐美夕倒是好奇她要说些什么。
“听说你退赛了，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你？”徐美夕还没开口，欧阳柔就继续问：“为什么放弃比赛？”
“一些个人原因。”
“是遇到有钱的男人了吗？”欧阳柔问。“看到你的照片了，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说是为了梦想，遇到男人就放弃梦想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呀？”姜盼盼走过来，“我们队长是因为腿受伤，不得已才退赛的。”
欧阳柔一脸恍然大悟，“腿受伤了？……是个好借口。”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不就是那个欧阳柔吗？还说什么蝉联三届冠军的最佳种子选手，我看就是个没什么情商的神经病。”姜盼盼愤愤不平。
这时通向后台的灯突然熄灭，徐美夕站在亮处，看着欧阳柔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竟然不觉得被冒犯。前面一片阴暗，欧阳柔也没有停下，似乎明知面对的即将是一片混沌，却也心甘情愿的，走过去，走进去。
“第九届全国大学生芭蕾舞大赛，团体赛的比赛正式开始。”上午9点，主持人宣布了比赛的开始。
“大家不用紧张，放松心态，正常发挥就行。”于珊嘱咐说。
前台，主持人开始介绍担任本次大赛的评委。三位评委分别是：全国芭蕾舞协会的副会长俞和红、刚从国外巡演回来的知名舞蹈家孙莹，和国家芭蕾舞剧团的首席舞蹈演员纪从。
“纪从！”姜盼盼兴奋的用双手捂住脸，伏在徐美夕耳畔。无比激动的说：“我男神！队长，我要在男神面前跳舞了！”
徐美夕听到纪从的名字，没有回答姜盼盼，而是向台下望去。纪从就是这本小说中的男主，年纪轻轻就担纲了国家剧团，首席舞者的职位。在小说中，李可晴是在毕业后进入了国家芭蕾舞剧团，才和他认识的。今天……他们的交集，可能要提前了。
姜盼盼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舞台上的情况。纪从的呼声很高，主持人也顺势，让纪从说几句寄语。“谢谢大家的支持，虽然芭蕾舞是一种艺术表达形式，并无定式，但作为评委，我还是会非常严格的。”
几位评委分别发言后，主持人宣布了比赛正式开始，姜盼盼也回后台的休息间准备了。
主持人：“第一组参赛团队是来自江城舞蹈学院的选手，他们将演绎芭蕾舞经典剧目《胡桃夹子》选段。”
江城舞蹈学院，每年都是陪跑的学院，多年来并无水花。徐美夕站在后台侧面看过去，他们今年的表现也是中规中矩，最后，得到了三位老师81分的平均分。“也算中规中矩的分数。”徐美夕听旁边的工作人员说。
“下面有请第二组参赛选手……”主持人正在报幕，徐美夕看到李可晴的身影，匆忙的从后台一闪而过。
比赛进行到一半，紧张却又无波澜，除了江城舞蹈学院之外，其他几家的比分都在85左右，咬得很紧，没有大起大落。
直到第七组选手，夺冠大热门京首舞蹈学院代表队出场，主持人宣布：“他们表演的剧目是《吉赛尔》的选段。”
音乐响起，欧阳柔入场。连徐美夕都很惊讶，“这个人的身体……宛如神铸般的轻柔和优雅……”
想来天赋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是努力仍无法超越的。就好像原主，她明明那么努力，她练就了扎实的基本功，和所有高级的技巧，可是却永远无法表达出，技术之外的神韵。
“京首舞蹈学院代表队的得分已经出来了！”主持人的声音异常激动：“99分！99分！975分！这也是我们纪从老师，第一次给出95分以上的高分！京首舞蹈学院代表队的最后得分985分！”
全场都沸腾起来，掌声经久不息。主持人兴奋的说：“京首舞蹈学院代表队目前的分数遥遥领先，也给后来的选手一些压力，但同时也希望这压力变成动力，让我们能够看到更好的表演和作品。”
还有两个就是昆城舞蹈学院了，徐美夕向后台休息室走去。“队长！”还没到等候室，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姜盼盼，“李可晴不见了。”姜盼盼极力想让自己显得镇定些，“卫生间什么的我都找过了，她有没有在前面看演出啊？”
“我去找，你先回去。”徐美夕转身就往李可晴离开的侧门跑，没跑两步，李可晴回来了。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路过徐美夕，头也没抬，就往休息室走。
于珊看到李可晴总算回来了，压住心中的火，“快准备一下，马上就要我们上场了。”谁都能看出她说话时表情很压抑，极力让自己的语调自然，不发脾气。但李可晴似乎不以为意，穿着大衣跟在众人身后，去入场口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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