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见钟情
两个人在咖啡店坐了半个小时，把可以找的话题都聊了一遍，两人说了半天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工作情况。
顾北端起咖啡杯想再喝一口的时候，才发现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喝完了。顾北心里不断的在唾弃这样的自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的，到底在磨磨唧唧什么的。
用力放下杯子，顾北像是终于积攒够了勇气一样。“林兮，要不要出去走走？”顾北提议道。
林兮被顾北突然用力砸下的杯子吓了一跳，看着顾北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顿了几秒，然后说道：“出去会不会被人认出来啊？”
光是林兮一个人的话她倒是不怕，大过年的，自己还不至于让狗仔们放弃春节假期来躲在阴暗处盯着自己，但要是旁边有个顾北这样的发光体那就不一样了，估计狗仔们会很兴奋能挖到点他的料。
“没事，大家应该都回去过年了，而且晚上路上的人应该也不多。”
说着，顾北拿起林兮脱下来的羽绒服和围巾，递给她。等她穿上羽绒服拉好拉链之后，抬手给她围上厚实的围巾。
“嗯，这样就好了。”顾北围好之后还轻轻拍了拍，不知道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还是自己亲手围的围巾。
林兮整张小脸都被陷在粉色围巾里，睁着大大的杏眼，雾蒙蒙的看着顾北，又软又萌。
好想掐一下她的脸啊。顾北转过身，抬手握拳咳了咳。
出来之后，路上确实没什么人，毕竟大年初一，大家基本上都还在家里彩衣娱亲。咖啡厅对面是一片湖泊，镜面水波在夜晚星光、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湖泊对面高楼大厦的电子屏幕上还在放着恭祝新年快乐的短视频，看着喜气洋洋的，显得这个夜晚都热闹了起来。
“要不要到那边看看？”顾北抬手指着湖边，看着林兮建议道。
林兮缓缓点头，两个人漫步往湖边走去。
“顾老师，你今天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聊了大半天好像都没说到正题，林兮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嗯，是有一件事，上次在s市的时候就想跟你说了。”
顾北双方插在大衣兜里，戴着口罩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目视前方，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嗯？什么事啊？”林兮转头看着顾北。确实上次在s市他看着是要跟自己再说什么的，但是被打断了，林兮也很好奇。
“林兮，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林兮歪头，眉心蹙起。讲故事？自己又不是小孩子，现在这个点讲什么故事啊？
不过，她还是捧场的说，“好啊。”
“三十年前，在d市，有一个小男孩，出生在一个父母恩爱的幸福家庭里，一直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成长着。直到16岁那年，那时候，他的生活里最烦恼的事应该就是要上各种补习班。
但是有一天，他的父母说要离婚了，那时候他觉得像是个晴天霹雳一样砸在头上，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光，看不到任何希望。
直到有一天，他在电视机里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那样的鲜活、热烈、生动，有一种生命力蓬勃的让人想要靠近的美。从她身上，小男孩看到了未来的光，看到了黑暗里照亮前路的光。
就这样，小男孩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情的年纪里，喜欢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并且用了五年的时间，走到她的身边。
就这样，他们慢慢长大。长大后的男孩第一次在晚会见到女孩，明明身处一片光怪陆离中，但男孩的眼中却只装得下女孩的身影。
当男孩第一次有机会和女孩合作……
当男孩第一次陪女孩一起看日出……
当男孩第一次和女孩一起吃火锅……
当男孩第一次和女孩单独见面……”
顾北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看着前面的湖泊诉说着，仿佛只有看着这夜晚静静的湖水，才能平息内心的火热和激动。
说到最后，他转过身，静静的看着林兮。
林兮本来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纯粹来听故事，但是听着听着，突然僵住。
怎么感觉和自己有些重合？那个小女孩难道是她吗？
但是怎么可能呢。林兮不太敢相信。她转过头一脸震惊的盯着顾北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得出一些答案。
顾北看着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望着自己的林兮。握住她的肩膀慢慢的往自己胸口的方向靠近，贴近她的耳朵，说道：“所以，他一直想告诉那个小女孩，告诉她，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听完，林兮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只知道呆呆的注视着顾北，不发一言。像个木头人一样。过了几秒，终于开口。
“所以……顾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兮仍然还是不敢相信顾北说的那个女孩就是自己。
顾北听到林兮的话，愉悦的笑出了声，说出来之后感觉好像松了一大口气，可以正常喘气了，心上的尘埃也终于被抹干净。
真是个傻姑娘。
他仍然紧紧握着林兮的肩膀，弯下身，平视着林兮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所以，那个女孩就是你。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顾北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我说，我、喜、欢、你，你呢？”
林兮仿佛置身于一个空洞的深井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四周又冷又黑，但是这时候上方却突然照射下一抹亮光，有个人朝下伸出一双手，要把自己拉出深渊。
看她一直不说话，顾北英挺的剑眉慢慢蹙起，心里像是爬满蚂蚁一样。他盯着林兮，握着林兮肩膀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强迫自己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林兮回忆着这段时间和他的点点滴滴，不管是他在晚会上的援助之手，还是在《战场》时他的倾心开导，还是和他一起看的日出，一起走过的凌晨陌生的马路，还是被他外套裹住的温暖……
这一幕幕，突然潮水一样朝自己涌过来，要把自己淹没。
其实，自己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
终于，林兮看着顾北，笑着一字一顿的轻声肯定的回答道：“我、也、喜、欢、你。”
听到这，顾北终于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他笑了，笑出了声。
然后，拉住林兮的肩膀靠到自己胸口，像是面对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紧紧抱住她。
林兮看着这个人不顾形象的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没想到一向以高冷著称的顾老师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有点幼稚、还有点傻气。
被他深深的按入怀里，林兮垂着的手也慢慢的从下往上挪动，慢慢的揪住顾北衣服的下摆，慢慢的往上环抱住顾北的腰。
这时，湖对面突然放起了烟花，绚烂的烟花快速的爬升到高空中，旋转、绽放、零落，像是要在最后用力的把满身的光辉洒向人间。
林兮看着烟花，好美、好不真实。
这是真的吗？还是我在做梦？
林兮不自觉的把心里话说出了声，顾北听到后，低笑。埋在林兮肩膀里的头也抬起，贴着林兮的耳朵用气音轻声说道：“是真的。”
林兮躲了躲，离开顾北的怀抱。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皮肤白皙、鼻梁挺直、嘴唇很薄、轮廓清晰，瑞凤眼里满满都是自己的样子，身形颀长，自己明明168的身高但是也才刚刚到他的胸口。
这样的人，说喜欢自己，说对自己一见钟情。
她不自觉的又咧嘴笑了笑，偷看了眼顾北，又害羞的挪开眼神。大大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了转，又重新用力的抱住他，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
顾北看着林兮像只小猫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那，林老师，现在，我送你回家？”
顾北朝她伸出手掌。林兮害羞的抿嘴笑了笑，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手递到他手里。原来男孩子的手这么大这么暖和，可以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手。
顾北握住林兮的手，晃了晃。感觉她的手有点凉，拉着她的手一起揣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给她把围巾重新裹好。
“那现在送你回家，兮兮。”听到顾北的称呼，林兮脸又感觉有点发热。小脸抵在顾北背上，害羞、撒娇的蹭蹭。
明明顾北是开车过来的，但是这时候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这件事，可能主观上也不想想起来。两个人就这么，肩靠着肩，一起走到了林兮小区门口。
“我到了。”林兮依恋的看着顾北说道。
“嗯，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联系。”顾北对着林兮扬扬手里的手机，另一只手还是抓着林兮的手没放开。
“好~那你要先放开我啊。”林兮下巴指指顾北另一只手，笑着。
顾北低头看看，这才想起来似的。强装镇定的说道：“我知道啊。”
终于松开手的两个人，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谁都没有走。两个人看着看着都笑了出来，顾北向林兮张开双臂。
林兮走上前，把自己投入他的怀里，两个人间的距离变成了0。
过了几分钟，两个人才分开。
“我真的走了。”林兮朝他挥挥手，一步三回头的往里走。
顾北看着林兮的背影，感觉心里一阵暖流流过，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等看到楼道里有灯亮了，才慢慢挪动长腿，依依不舍的转头走了。
回咖啡店拿车的路上，同样的路，刚才还是两个人一起走，现在就变成自己一个人，感觉刚分开就开始想念她了。
顾北看着空旷的马路、看着亮晶晶的湖泊、看着昏暗的路灯、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突然又不自觉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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