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掌盟仪式，虬髯刀客

百官宴，英雄宴。几百号人。就摆在金玉楼台那地方。

    幸而金玉楼台开始建的时候，地方就够大。这次，仁宗皇帝和摄政妃来了，稍微调整扩建一番，就能容下这几百号人。

    那玉露台正好也派上用场。宴饮之时，正好可供歌舞之用。宴饮之后，则用来举办封侯与掌盟仪式。

    百官宴、英雄宴在正午时分举行。先吃宴席，后办仪式。这个流程是凌如玉定下来的。他担心在掌盟仪式上，有人跳将出来，要和自己比武。那一比武，刀枪无眼，万一打伤打残，坏了气氛，那酒宴就没法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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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的高台上，主要坐着仁宗皇帝、摄政妃，还有呼延瑭都督及家眷，以及天策上将凌如玉带着三位美妾这三桌客人。

    一楼，西边一溜方桌，坐着朝臣百官，东边一溜圆桌，坐着江湖各派好手。

    宴席开始，玉露台上，歌舞丝弦，舞女翩翩起舞，以佐宾客酒兴。侍女们端着各种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轮番上桌。

    好酒、好菜，美人、美景。仁宗皇帝两次举杯，与百官同饮，与豪侠干杯。场面热烈，人声嚷嚷。

    这会，有好些人乔装打扮，混在吃席的宾客当中。这其中就有鬼王宇文烈和他的亲信耶律材，以及异灵族的青罗、雷格。这两伙人皆打算深藏不露，只是来看看热闹，不得逼不得已，是断然不会出手的。

    但其他宾客，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那个满脸虬髯的刀无名。他虽然坐在最偏的角落，跟谁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喝酒，安静地吃菜。偶尔瞄一眼二楼，问旁边的客人：“谁是新任的武林盟主？”

    “这你都不认识啊。就是那个娇妻环绕，年轻英俊的主。”客人嘲讽道，“看来，你还真是专来混酒喝的。”

    听到这话，刀无名也不恼，继续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而燕万弩这次学乖了。上一次，他猫在金风楼的楼顶上。那而虽然地势好，很利于搞杀。但这种地方，他能想到。凌如玉身边的血影侍，以及禁军都能想到。更何况这次，仁宗皇帝和摄政妃在场。宴席，全场戒备格外森严，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这一回，燕万弩藏在一个绝妙的地方。那玉露台建在一汪荷花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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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初夏，满池的荷花开得正旺。碧翠碧翠的荷叶，迎风摇曳，浓密茂盛。

    今儿宴席开始时，燕万弩从外面的西子湖，沿着水道，潜游进了这个荷花池。他潜在水底，嘴上叼着一根麦秸秆，用来换气。偶尔会浮出水面，躲藏在荷花丛中，瞄几眼盛宴上的宾客。几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荷花池里藏着一名刺客。

    宴席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艳阳高照，天高云淡。

    “陛下，差不多了。”摄政妃上官瑶跟仁宗皇帝说道。

    “嗯。”仁宗皇帝点点头，站起来。随侍在侧的曹公公，高声喊道：“肃静。”他这一声肃静，中气十足，如洪钟大吕般响彻半空，引起了鬼王宇文烈的注意。坐在台下的宇文烈，嘴角浮现一层意味深长的笑意，喃喃道：“真是有趣啊。又见到一位故人。这兜兜转转，又碰在一起了。”

    随着曹公公的一声“肃静”，宾客们立即安静下来。

    仁宗皇帝说道：“众位爱卿，各位侠士，今日歌舞饮宴到此结束。下面，要举办封侯和接掌盟主的仪式。一位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东境大都督呼延瑭，一位是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天策上将凌如玉。尤其是，上将军凌如玉武艺超群，不仅在战场上横刀立马，在江湖中也威望甚高。这一次，朕要亲自为这两位肱骨大臣主持仪式。”

    众人从仁宗皇帝的一番话中，便能听出呼延瑭与凌如玉，孰轻孰重。

    因此，那封侯仪式也比较简单。在二楼主席台上，仁宗皇帝亲手给呼延瑭戴上一顶金龙镶玉冠。那玉冠用的是通体雪白的羊脂玉，左右两侧镶嵌两条腾云驾雾的金龙，极其华贵精美。这金龙镶玉冠，是龙羲帝国封侯者的专属之物，体现尊贵的身份，以及皇家对其的褒奖。戴上玉冠后，呼延瑭便走到一楼的玉露台上，接受百官庆贺。

    而到了凌如玉的接掌盟主仪式，仁宗皇帝亲自领着凌如玉，沿木梯下楼。玉露台上，已经摆好一张金刀宝座。那宝座通体镀金，椅背上刻写着一个“武”字，后面斜插着两柄金刀。细看一下，那两柄金刀的模样，和凌如玉平时使用的血浪刀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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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你以一把血浪刀闻名天下。朕和摄政妃特意定制了这方金刀宝座，赐给你。”仁宗皇帝把凌如玉送到金刀宝座上，说道：“如今你接掌龙图武林。朕心甚慰。我们龙羲以武立国，朝廷武林本就一家。朕希望，你弘扬武道，引领武林报效国家。”

    “谨遵圣谕。”凌如玉作势要跪谢皇恩。

    仁宗皇帝伸手扶住他，“今天，你是武林盟主，是江湖豪杰，不用行君臣之礼。来人，赐酒。朕与你这武林盟主，共饮一杯。”

    “好！好！好！”台下群豪，欢呼震天。

    待仁宗皇帝回到二楼主席台上，凌如玉端起一大碗酒，道：“今日，接掌盟主，先给武林同道送上一份薄礼。在京郊苍龙岭，有一处洞天福地，藏有许多武功秘籍。武林中，谁有兴趣，皆可自行去取。在此，本盟主倡导，武林各派要提升格局，允许门下弟子师从多门，博采众家之长。”

    “盟主年轻有为，行事大气。”有江湖侠士赞道。

    凌如玉也是意气风发，一口喝光一碗酒，道：“众位侠士，我先干为敬。日后，我们龙图武林要弘扬武道，担当侠义。”

    一时之间，豪侠们群情激奋。有好事者悄声议论：“这宝座也赐了，酒也喝了。该有好戏上场了吧。”

    果不其然，从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凌盟主，你曾昭告武林，武功一品之上分四境。在下想问问盟主，你的武功在几境？”

    循声望去，一名虬髯大汉，肩上扛着一把十分朴拙的刀。那刀看起来，像一把樵夫打柴用的开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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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虬髯大汉，凌如玉不认识，毫无印象。在他记忆中，江湖几家大门派，好像没有这号人啊。

    但在众人面前，凌如玉刚刚接掌盟主之位，不能太过托大和傲慢。凌如玉诚恳地说道：“在下的武功，大概是般若境。”这是泰慈仙翁对凌如玉武功的等级评定。凌如玉既没有夸大，也没有过于谦虚。

    此话一出，台下似乎一片哗然。“不是吧。这凌如玉入了神武境，如今才是四境中的最低境。不可能吧。”众人纷纷表现难以置信的表情。

    “吾乃一介山野匹夫。在雪山中练刀二十载，很少与人过招。今天，鄙人想与盟主讨教几招，看看鄙人武功到了什么境界。”说着，那虬髯刀客纵身一跃，凌空踏步，跳上玉露台。

    内行看门道。参加宴席的江湖同道，一看这人轻功身法，武功至少进了二品。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凌如玉坐上金刀宝座。

    “鄙人刀无名，使一把无名刀。”虬髯刀客右手持刀，左手在刀刃上轻轻擦拭而过。

    “有点意思。”凌如玉微微一笑，“刀无名，无名刀。我是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虽叫无名，但很有胆识。今天，你是第一个挑战我的人。”

    “怎么？盟主不屑于和我这等无名之辈过招。”刀无名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凌如玉

    “古人云：英雄不问出处。”凌如玉勾勾说：“出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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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无名见凌如玉赤手空拳，就问：“你的刀呢？”

    “那要看你配不配。”凌如玉嘴角一咧，似乎有点轻蔑之意。

    刀无名眼睛一瞪，挥刀直劈凌如玉头顶，喝道：“那就容在下放肆了！”

    刀无名和凌如玉在台上打斗正酣。异灵族的青罗抬头仔细瞧了一阵，对雷格说：“这个刀无名，我认识。十几年前，我游历北境时，曾在雪山中指点过他几招。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他功夫长进不少啊。”

    “那他还认得你么？”

    “应该认得出，但估计不敢认。”青罗给雷格倒上一杯酒，笑道：“他从一个少年，变成了虬髯大汉。而我依然还如十年前一般年轻。他见到了，怕是不敢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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