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6章杂耍戏班2
蛇流缠绕汹涌,陶繁坐不住了,就算他再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被这群蛇给吃了吧。
陶繁甩开刘疆的手就想走,只是没能甩开,不只没能甩开,刘疆反而还拽得更紧了。陶繁这才察觉到,刘疆的手在微微发着抖。
他有些诧异,回头看了一眼,刚刚一直稳如泰山的刘疆看表情还是稳如泰山,只是额头上细细的汗述说着他在强作镇定,一双眼睛死盯着那蛇流,像是有无数把刀子从里面溅射出来,想要把蛇流千刀万剐。
陶繁从未见过刘疆这样。
“你怎么了?”,有些担心的问道。
听到陶繁的话,刘疆才回过了神来,转头看向陶繁,隐匿了刚才的寒光,缓缓的说到:“无事,小时候被蛇咬过。”
这个老妖怪还有小时候?陶繁一直以为他是从哪颗树上长出来的,不会是挂树上的时候被咬的吧。只是这么想着,陶繁可没敢说出口。因为他觉得刘疆只是说得轻巧,只是慢慢侧过了身,挡在刘疆视线前,握住刘疆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些,强调着自己的存在。
所有人都在看着,但是没人敢上前去,孜孜和流金已经被蛇流淹没,开始还有点起伏,最终是归于了平静。
那个操蛇手和他的好友是一同葬身蛇海了吧,明明是操蛇人,最终却被蛇反噬,还真是有够讽刺的。周遭唏嘘不已,对此事无不惊恐,只是看个热闹而已,怎么就看出了人命。
突然,孜孜和流金形成的小山丘颤动了起来,还越长越高,攀附在上面的蛇纷纷脱落,直到露出来一个巨大的白茧,白茧里若有若无的发出来一些彩光,蛇流在这些彩光下退散回去。
最终,整个场地中间就余下这个诡异的白茧,没有孜孜,没有流金,连滴血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一片。
刚才四散而去的看客们又重新走了出来,有的抬手对着这个白茧指指点点,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谈论着这会不会是孜孜吐得丝把自己和流金保护了起来。
陶繁惊讶于此般场景,感觉到手里握住的手慢慢放松了下来。陶繁扭头一看,果然刘疆的神色恢复了方才的稳如泰山。
他倒是有点好奇,如果那孜孜真能吐丝可还真是了不得,自己一个人就能干得下来杂耍团,哪还需要看人脸色混口饭吃。
而那诡异的白茧对这些讨论声充耳不闻,又像是被吵到了一样,居然就这么抖动了起来。看客中有细心的就发现那白茧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裂缝,慢慢的那裂缝越来越大,里面的彩光也越来越亮,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噗呲!”那到裂缝似乎是达到了极限,停住不动了。
“欸!裂了!”
人们指着那条裂缝,神色言语里皆是无法掩藏的惊喜,谈论声又窃窃响起。像是在做着回应一样,白茧就这么爆成了两半。那些彩光奔涌而出,那些居然是五颜六色的彩蝶。
而在白茧中间,一双极大的雪白蝶翅开始舒展,越张越开,藏在翅膀下边的居然是个女孩子。皮肤极白,就像蝴蝶的卵,让人都不敢伸手去碰,害怕一不小心就戳破了小女孩的脸皮,会哇哇大哭起来。
小女孩似乎还在睡,全然不顾周围的嘈杂声,只是翅膀忽然打开,阳光照了进来才意识到,似乎自己应该醒了,那双慢慢睁开的眼睛有着琥珀色的瞳孔,深不见底,像是要把所有的都拉进深渊。
“别看她眼睛。”
刘疆轻拍了一下陶繁的肩膀,一只彩蝶变成一道五彩的光,瞬间消融在阳光下。刘疆的话叫醒了陶繁,陶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差点掉进去。
再看看周围,看客们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咧着嘴笑着的,有眉头紧锁的,有黯然神伤的,有满脸怒气的,可谓是千人有千面,千面不同情。
“他们这是?”陶繁很震惊,同时操控这么多人,这杂耍班真是不简单。
“是噬魂术,其实关键并不在那人。”
“不是人,那……是那些彩蝶!”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在场的所有人就只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共同点,除了刘疆和陶繁,其余人身上都落了一只彩蝶。
刘疆:“不过那人也确实用了幻术,她那对翅膀就是。”
陶繁:“那为什么不能看她眼睛?”
“这女孩的眼睛也能启动术法。”刘疆云淡风轻的答到,旋即看着陶繁接着问到:“你真的不知道?”
陶繁:“……”,他应该知道吗?
那小女孩愤怒的看了一眼刘疆,又快速的转回了头。然后抬脚从白茧里踏了出来,在抬手一挥,彩蝶纷纷涌回白茧,本来各自分家的两半白茧又重新合拢,最后竟成了完整一个,丝毫看不出之前的裂缝。看客们从梦中醒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响起:“感谢诸位捧场,小女名唤白蛾,善造梦术,方才就是我为大家所造就的梦境,若是触碰到诸位伤心之处,小女在此给诸位赔罪,还望诸位海涵。”说完,白蛾委下身子,行了个欠礼。
“好!”
人群中一旦有一个人喊着好,就会有人跟着喊。哪怕刚才还在失声痛哭,眼泪一抹,人们就愿意喊这一声精彩。所以哪里有什么苛责,又是另一片热闹。
看来这个杂耍班还真是卧虎藏龙啊,陶繁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表演了。
只是。
令在此所有人猝不及防,一把飞刀直愣愣的朝着白蛾额头飞来,速度之快,让人想拦都拦不住。飞刀直直的穿过白蛾的脑袋,转了个弯,又很温顺的落在一个人的手里。那人朝着白蛾抬起手来,对着掌心吹了一口气,那白蛾就化作了一阵白烟,竟是被那小小一阵风给吹散了。
陶繁:“……”
不用想,肯定又是哪一位高手出场了,怎么每个人的出场方式都这么血腥。
“哎呀!白蛾妹妹变成烟飞走了,那么接下来就有我来为大家表演吧。”说话的正是刚才使飞刀那人,看那使飞刀的手法如此有力,不曾想竟是个女孩。
头发由一条红绳高束,一副武夫打扮,腰上系着流苏。年龄不大,长相秀丽倒又有些俏皮。
“是小兰!”
看客认出了女孩,异口同声的高喊着“小兰”二字。
“白蛾妹妹表演太过精彩,还怕诸位都不愿看我了,承蒙诸位厚爱,那我也得使尽全力了。”
说完就纵身一跳,发出五把飞刀,那飞刀竟直接冲向人群,小兰也随着飞刀一起,游进了人群,穿梭在看客中间。
就一会功夫,小兰左手拿着五把飞刀,右手背在身后站立在场地中央。随后慢慢伸出背在身后的右手,手里捏着的竟是一小撮头发。
小兰一声倩笑,说到:“取了在座诸位每人一根头发,我会好好珍藏的。”随即那撮头发放进一个锦囊里。
“好!”众人被这出彩的飞刀技法折服,毫不意外的一阵拍手叫好声,将整个表演推到了另一个高潮。
小兰骄傲的仰起头,享受着他人的礼赞。接着扫视了一下周围,有些调皮的说到:“接下来,小兰有个小礼物想要送给在座的其中一位。诸位,都有谁想要呢?”
话音一落,人群中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我!”,一声高过一声,一浪赛过一浪。
小兰有些为难,“嗯……这么多人想要,可是礼物只有一份。”
小兰拿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撑着左手,打量的人群,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拍着双手说道:“这样吧,让飞刀自己去选,选到谁就把礼物送给谁。”
替代“我”的高呼成了“好”字。只是这一声声的“好”还没喊多长时间,人群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小兰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还自顾自的转起了慢圈子,这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小兰手里闪着寒光的飞刀。所谓飞刀选到谁就是朝谁身上扎?
这下可没人叫好了,比起那不知名的礼物,看客们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小命。于是人群惊慌的开始朝后退,小兰在什么方向停留,人群就会朝两边散开。
“嗒!嗒!”
小兰突然站定,然后射出手里的飞刀。那飞刀速度极快,直直的朝着陶繁飞去。陶繁就很郁闷,他可不想要那什么礼物。还好飞刀选的是自己,要是普通百姓恐怕也就只有硬抗的份。只是他那接飞刀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那诡异的飞刀居然转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陶繁:“……”
他想出个风头来着。
没被陶繁空手接住的飞刀直直的朝着个小公子飞去,只见那小公子丝毫不惧,伸出手来就想要接住。只是那飞刀就在快要碰到小公子手的一瞬间,小兰蹬了一下地,纵身飞到了小公子面前,而那只飞刀褪去了一层银光,竟化作了一朵兰花,小兰持着那多兰花落在了小公子面前,另一只手摘下眼带。
小兰看着眼前伸出食指和中指,表情呆滞的小公子嗤笑了一下,说道:“小公子长得好生俊俏,看来这兰花是个爱美之辈。”然后就在小公子目瞪口呆之际,把兰花插进小公子两指之间,又蹬了一下地,退回到了原处。
小公子:“……”
“还不回神!”随同之人看见小公子如此模样,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
小公子慌乱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和那朵有些莫名其妙的兰花,自以为凶狠的盯着台上女孩,期望以此能吓死她。
小兰非但没被吓死,险些要被笑死。倒也管不了那么多,踱步到幕帘一边,伸手一拉,幕帘落下,后面站着的正是不知所踪的白蛾、孜孜和缠在孜孜腰上的流金。
“好啊!”
“真是太精彩了!”
场下掌声雷鸣,看客们一脸的意犹未尽。
“诸位,今日我们杂耍班的表演到此为止多谢各位的支持以及钱两。”报幕人的话把表演引入最后的高潮以及结尾。
这个杂耍班,还真是不简单。
陶繁的拍手叫好声融进了洪流,只是刘疆却盯着场上四人,若有所思。
而在人群在外层,小公子二人悄然离开,拐入安静的街巷。
“怎么办师兄,这事又不能挨家挨户去敲门。”小公子一脸严肃,问着身旁的人。
“不能挨家挨户去敲门,那就等,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直接将那伙人抓住?”
“万一,只是凑巧……”
“啊!死人了!”
听到惊呼声,二人对视了一眼,迅速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一个夫人跌坐在地上,篮子里的菜洒了一地,惊恐的看着墙下。一个瘦弱的青年,脸色发白,靠坐在墙脚,脑袋耸搭着,双手双脚直剌剌的摆着。身边有一只大黄狗,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甩了一下脑袋。见到有人来,警惕的退后了一步,然后便迅速的闪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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