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果你想要,我,助你成王
等她整个人爬在傅云霆办公室的沙发上,她才发现。
这办公室这么暖,这沙发这么软,她和傅云霆为什么要在外面下着雪聊天。
“天啊傅云霆,我们刚才为什么不能回办公室再聊。”你看这满桌的零食,这柔软的沙发,这温馨的办公室设计,这毛绒绒的地板,哪个不比外面的雪好,虽然她很喜欢雪,又很不喜欢雪。
“我以为你是想要搞个什么气氛,然后好说话。”
“……”搞个鬼,即使没气氛,她也能………不,她不能!
傅云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个毛绒绒的毯子盖她身上,拿起一杯楼下奶茶店买来的奶茶,插了根吸管,摇晃了几下,给女生递过去。
“怎么换了个牌子?”他皱了皱眉,很明确的有点不开心。
那是当然,傅云霆好不容易搞清楚女儿喜欢喝哪家的奶茶,什么样的奶茶。
这突然就换了个口味…
“啊!”花燃听到傅云霆在叫她,回想他说了什么,“也没什么,它们家的纸吸管比较硬,耐用。”
“……”
半天才憋出一个字的男人,“……啧”。
花燃窝在沙发上躺着,一天一刷网,傅云霆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办公,搞事业的孩子很安静。
傅云霆刚放下笔,躺在沙发上的女生突然坐了起来,转首看向刚办公完的男人,傅云霆对视着女生那一双眼睛露出了不可知的意味,“傅云霆你过来一下,我念点东西给你听。”
“那个男人邪魅一笑说:女人你成功的吸引了我。”
“助理又说:总裁多久没有笑过了”
“哈哈哈哈……”
“十年前他众叛亲离,十年后他霸气归来,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地捏住她的下巴说:呵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哈哈哈哈……”
“总裁的助理永远比私人侦探nb”
“男主还自带空调”
“男主的公司不是世界第一就是全球第一。”
“男主:女人,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傅云霆哈哈哈哈哈……跟你说哈哈哈哈哈,那个哈哈哈哈……先等会哈哈哈哈”
女生抱着一个熊猫头的抱枕坐在沙发上,足足笑了好几分钟才勉强能停下来。
“傅云霆你怎么不笑啊?”她喝了灌水清醒清醒。
“没,就是觉得…”傅云霆第一次卡词卡了这么久,才勉强想出一个能形容的,“……无语…”。
那张硬朗的面孔,已经面部僵硬,花燃考虑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无语住了。
忽然,卡词的人抬头看她,“要是我这样……”
花燃预判了他的预判,面无表情,“以后你自觉点睡走廊。”
“……”
………………
傅云霆出了个门再回来,就看到女生坐在沙发上emo。
感觉到他的靠近,女生立马扑过来,声音很平静,“傅云霆,下雪的男孩出事了。”
上一秒还在乐开怀的女孩,下一秒就开始怀疑人生。
但人却是很淡定。
“你要知道,有些可以否认,有些是事实。有的人就喜欢抓住你的黑点,然后把它无限放大,直到你放大的黑点盖过你所有的优秀。但是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人的一生那么长,你无法要求别人不犯任何错误,要求别人做到完美。”
“别人也是人需要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过多干涉,你就越界。”
“我不妨碍你继续喜欢,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希望你永远当一个局外人。如果你还喜欢,你就等等,等着归来。”
“我知道你以为这个圈子会干净,没有哪个圈子是完全清静的。”
“很多事情都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你要明白,我不希望你成为那个施暴者,也不希望你去拼命洗白。”
“你既然是一个听众,就要记得不能越界。”
“你不能替受害者原谅,也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更不能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你要有你自己的判断。”
傅云霆拍着女生没有感情的后背,耐心的安慰着她。
“我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早就想过了很多结果,可没想到这么快。”
“我还能信吗,我后悔吗?”
“我明明只是一个小听众,我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好难过。”
她想过最坏的结果,原本做好的准备,在面对的时候,已经溃不成军。
“那是因为你对他抱着太大的期望,你希望他优秀,却有时分不清真假,无能为力,只是听众,更不是粉丝,发言权不在你手上。”
“你们之间需要彼此冷静冷静。”
“我不能替你选择,喜欢和不喜欢都是你的权利。”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一个听众都这么难过,那粉丝岂不是更难过…”
“我一个海王,明明可以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别想了,你关心过多了,影响了你的心态。”
可我还是喜欢他,也许是出自本能。
我瞒着所有人偷偷在爱他,人都是回受到周围的事物影响,她也一样。
我希望他发着光,他不该要多神圣的修饰,简简单单就是最好。
傅云霆给她的换了台手机,除了微信和几个游戏,剩下什么都没有,收完还很幽怨。
等他出门一趟又回来,再进办公室的时候女生的心态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
女生双脚踩在熊猫头的抱枕上,后背靠在沙发中央,双手握着新给的手机打游戏。
沙发对年还多了个人,同样捧着手机的陆然。
两人还时不时还飙出点话。
“陆然我说你爬着干嘛?想就地活埋啊?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花燃你拿狙干嘛?你会玩吗?你别看哪个好看就捡哪个行吗?”
“谁说我不会玩?啊啊啊…右边那个,你抢我人头干嘛?”
“你别带着人过来行吗?想让我给你陪葬,想得美!”
“上那个灰绿的车。”
“那明明是四轮的。”
“找辆车。”
“你怎么不去?”
“去,你去把老六引出来。”
“指挥谁啊你?”
“就凭我玩这个游戏比你早。”
画风逐渐走偏。
“陆然信不信我狗头给你锤爆。”
“花燃你信不信清明我给你上坟。”
“有本事打一架啊!”
“来啊,谁怕谁!”
要不是傅云霆还在,两人已经撸起了袖子。
傅云霆坐在两小孩的对面,等着两人的交代。
两小孩,一个在毛毯里缩了缩,一个正面对着傅云霆,一副“有本事你就骂我”的要死不活的模样。
“傅云霆,他骂我。”花燃先开口。
“傅…”陆然刚说一个字,接收到某人的眼神,及时改口,硬着头皮,“哥,我还是不是你弟了。”
花燃:“……亲的?”
“不然你以为呢?”陆然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要不是当初傅云霆给他两百块骗了他,他还真的遇不到花燃。
他陆然,也叫傅然,母亲姓陆。傅云霆的亲弟弟,傅家的小儿子,一直散养,简称自生自灭。
喔,花燃还以为陆然是有什亲戚在这工作呢!
“你俩是不是有事要聊?”
“没有。”傅云霆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还在懵圈的陆然,“这是傅氏的资料,先看着。”
陆然应了声,接过资料,坐在沙发上看着。
傅云霆敲了敲桌面,让他拿回去看。
“我坐一下影响你了?”陆然被催,脸上一抹微笑。
“不是。”他往花燃的方向瞟了一眼,“你影响到她打游戏了。”
“………行,我是灯泡,我走…”
会发光的不一定是神明,还有可能是二万瓦的灯泡。
陆然走后,花燃就开始嚷嚷了。
“窝,傅云霆我好累,我想吃草莓,要进口的,贵的。”很突然,觉得饿了。
有求必应,助理林线很快就把一盒子草莓拿过来了。
林线把草莓放桌子上,她问傅云霆,“这么快?进口的?”
傅云霆没有立马回复她,反倒是拿起盒子的草莓,挑了一个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花燃看他突然把手里的草莓咬进嘴里,然后倾身过来。
后颈被人捏着,草莓的味道缓缓袭入唇齿间。
整个草莓都进入她的口中,直到草莓下咽。
鼻息满是草莓的清香和傅云霆的玫瑰味,“正版进口草莓,好吃吗?”
低低哑哑,伴着愉悦的笑声。
“……”
半响,花燃才想出回复,“你……人才”
她竟无法反驳。
…………
傅云霆说今天傅氏集团有合作商要来,大概在下午,中午开完会一起去吃午饭。
游戏打完她就顺便睡了个觉,她从没跟傅云霆提过她的父母。
[父亲,我并非一无是处。]
[滚,别给丢我云家的脸。]
[没用的东西。]
砰,子弹穿过血肉的声音,一道身影倒在地上。
[父亲,救我。]
[别以为云家继承人的位置会是你。]
[离我远点,恶心。]
[洲洲,我们洲洲可可爱爱漂漂亮亮的,简直就是云州第一。]
[我们洲洲可是云州的长公主,而且是唯一的大小姐。]
[将来洲洲肯定是最幸福的人。]
[凌落叔叔,洲洲送你花花,好看的花花,叔叔比花花好看,洲洲喜欢。]
[从今往后,你凌落叔叔将是你的第二个父亲。]
[我不承认,凭什么!]
[由不得你!]
她花燃有害怕的人吗?
有。
她花燃害怕什么人?
她害怕那种清雅含笑,优雅高贵的那种人,让她无法对着他发脾气,无法和他翻脸。
就比如即将来傅氏的人。
“燃小姐,来的人姓凌,是云州洲云集团的总裁,因为云州的经济实力我们公司的高层都在慎重考虑。”
“今天我们集团的高层统一决定,洲云集团的合作必须拿下。”
林线介绍完,她什么也没听下去,她的视线定在,“姓凌”和“洲云集团”这两个身上。
姓凌的她不确定,但是洲云集团…她能不认识吗?
她原名叫云洲,而洲云集团因她而诞生。
她不确定来的人是不是凌落,洲云集团很少与国外的集团合作,这次怎么就突然…这莫名地让她觉得一种危机感。
她离开云州十九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有她这号人。
“洲云集团的合作很重要吗?”她漫不经心地问,随意的语气,显得这事和她没多大关系。
“呃…燃小姐,可以这么说,现在整个傅氏集团都在关注这事。”林线一边跟傅云霆汇报工作,一边回答花燃的问题。
林线从办公室离开后,花燃问他,他想要这个合作吗?
如果他想要。
整个办公室只有她和傅云霆,女生的声音清晰而空灵…
“如果你想要,我,助你成王。”
不是开玩笑的语气,是肯定。
突然花燃想到了什么,及时反口,“那啥,我随便说的。”
现在还能撤回吗?
花燃在傅云霆专属的沙发上躺尸,手上捧着手机,打着某个游戏,刚好是决赛圈。
而旁边还有帅哥,不是,是这个公司的这个老板,而这老板现在正在拿着个小叉子捧着水果盒给她喂水果。
这无人惊扰的气氛,窗外的雪下刚下过不久,一小层轻雪轻轻地覆在高楼的玻璃窗上,有点类似于一滩水落在了光滑的地面上,风一吹,就有了裂痕。
与水不同的是,出现裂痕的水波,很快就会汇集起来,没有质的变化,也没有量的变化,像是这只是一场小插曲。
而高楼玻璃窗上的雪,风吹的出的裂痕,风一吹,虽然会有些许的雪留在窗上,但是这终究发生了量了的变化,而质的变化……
有时也不知道,雪飘到了别处,是否算是一个新的开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而一向喜欢下雪的花燃,第一次没有看一眼窗外的雪。
她想,她需要冷静冷静。
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
一局游戏结束,花燃刚要开下一局之前,嚼完了嘴里傅云霆递过来的葡萄,整个人懒懒散散地开口,“喂,傅云霆,你变了…”
女生的躺姿,突然变坐得很正,右肩抵在沙发边缘上,头发简单地……算是搞了个发型,反正是傅云霆绑的,除了看出傅云霆给她绑头发用了极贵的发饰,不然,她这头发她倒是没看出什么。
蓝色的羽绒服被花燃无情地扔在沙发上,盖在她身上的也是傅云霆的毯子。
那双常被人夸的手,正在戳着傅云霆的肩膀。
一双探究求知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不觉得自己干了坏事的傅云霆,一身黑色西装,什么佩饰也没有,干干净净,除了衣服还是衣服。
听了女生的话,拿着叉子的手,只停留了片刻,便又恢复了原样,继续给她喂蓝莓。
她见,那张对她没有任何威慑力的脸正笑着看她,“燃燃别气。”
“哦豁”花燃放下手机,“你给我喂了三块草莓,四颗葡萄,二块苹果,总共九块,里面就有八块是你咬了一半才给我吃的。说说你想干嘛?”
傅云霆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凑过去亲了一口,刚吃完蓝莓,淡淡的蓝莓味残留在唇边,“燃燃,你有事瞒我。”
“………”
额呵,她这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卡在原地不动,等着人家过来。
气氛有些奇怪,花燃咳了两声,模棱两可地说:“这不重要。”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重要。”
那个重要的人也只是笑笑,继续陪着她。
她轻微地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删掉了手机里刚收到不出两分钟的信息。
花燃自从到傅云霆公司就一直在盯着时间,中午十点半她就离开了傅氏集团。
也许…她是怕撞上…
这一次花燃误判了,她出门时开了傅云霆的出去,她没有和凌落撞上,而是被人强行逼停。
可惜,有句话叫最了解你的人,还是你身边的人。
有时,这句话还是很管用的,但她花燃不认。
一四辆黑色的车围着一辆蓝色的劳斯莱斯。
坐在劳斯莱斯的花燃从傅氏出来只穿了一件偏厚的卫衣,颜色好像有点蓝又有点黑,副驾上放着她的黑色书的,里面装着点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正发生的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条街应该是比较繁华的地带,现在这条街已经空无一人。
明显是被人清场过的,一看就是来头不小,花燃背靠车椅背,还轻微被弹了一下,整个人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这车上好像就是她的安静之地,唯一能让她得到片刻清静的地方。
车上的人在挣扎,她一点也不想听车外的动静,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劳斯莱斯的车头覆上了一层厚重的雪。
不知怎么的她对这雪,真是越来越不喜了。
她没动,她在留着最后的一丝丝幻想,是不是找错了人。
很快,她这个幻想就被打碎了。
那四辆车每辆车都有人下车,一圈的黑伞莫名的压抑感,最后是一抹与众不同的蓝色身影从车上下来。
四辆车各下四个,还有一辆下了三个和最前头那辆下了一个。
花燃整个人僵在了驾驶座上,干脆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心想,哟嚯,看来她还有用。
车窗不出意外的被人敲了两下,花燃理都没理,直接当没听到。
车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车窗又被敲了两下,就如他的性格一样,一道温润如玉,优雅而不失风度,柔中带着三分刚硬,用最温柔的话压着你,让你没法生气,让你无从下手,“洲洲,下车。”
…………
还是雪天,也是轻微飘雪,空旷的街道,蓝色的身影撑着黑绸伞,伞挡住了身旁女生的上半身,在风雪中,毫无违和感。
花燃身上披着件蓝色的西装外套,被人撑在伞下。
她父亲的男朋友,不,应该是凌落,他长得确实很好看,柔中有刚,下手干净利落,一双温柔肆意的眼眸,连她都比不上。
长腿细腰,比例也恰到了好处,怪不得她父亲会喜欢。
他一开口,就让你无法生气。
走了半截的路,花燃紧握手机有些冰冷的手机,犹豫了几下,“我…你…”不知怎么的她连半句话都说不清。
也许有害怕,更多的是她忘了要怎么称呼。
“洲洲你怕我?”
“没。”花燃下意识的摇头,不得不说,凌落这出场方式还挺大的。
“洲洲可以像以前一样称呼。”凌落低着头看她,她没抬头。
“凌落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半句没提她的父亲,也没问凌落过来干什么,她似乎把这看成了这只是朋友之间相互聊聊天,帮帮忙。
“洲洲讨厌我?”凌落脸上还是挂着那一丝丝温柔。
花燃扯了扯被风吹的外套,缩了缩脖子,“说不上吧。”长老会决定的事,又不是她能阻止的。
何况她还不是云家的继承人,那位置也轮不到她,她也不喜欢那个位置了。
“确实是说不上,帮我跟他说,云家的位置我不要了。他爱给谁给谁,和我没关系。”至于她还有什么价值,直接跟她说就行,她不在乎。
人都是会变的,她也一样。
后者应了声,“好,等他来了,我再跟他说。”
花燃停住了,“他要来,他来干什么?”
云州洲主离开云州来到另一个国家,需要经过十几层的报备,才通过。
可想而知,这是蓄谋已久。
但这并没有让她留意多久,很快她就平复了这奇怪的情绪。
她很想跟凌落说,真的,她对他和她父亲的事,真的不在意了。
但她说不出口。
“我从很小就知道,花家需要巩固势力,不,具体的来说是我的母亲。而云家需要留有血脉,可惜我母亲生的不是个男孩。”她出生那年除了凌落,还真是没有人关心过她,“说得难听点,我不叫花燃,也不叫云洲,我是棋子。”
她是棋子,是云家的棋子,也是花家的棋子。
花燃手里多了杯温热的奶茶───凌落见她手冷,路边买来暖手的,她猛吸一口,嚼碎。
多说无益,反正啊,只要她不死,云州那群人还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云洲大小姐。
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别人以为她出生就在罗马,可惜他们想错了,她不是出生在罗马,她就是罗马。
她一只手拿着奶茶,一只手被人牵着,徐徐前行。
他们都说云洲长公主识大体顾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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