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时间还早，步语翻墙进了学校。
他先回宿舍休息一会儿。
短短几个小时，步语心情几次大起大落。
他看了一眼手机，秦故没再发消息。
也不知道秦故信不信他的说法。
步语又躺了一会儿，起身回了教室。
为了方便这些尖子生问题，高考冲刺班和老师办公室在同一层。
步语进了班也没有人理他，大家都在拼命做题。
没有人意识到他现在心情很糟糕。
他是真的想秦故了。
非常想。
放学后，步语去食堂随便吃了点儿就回班了。
他下午刚到班不久就收到秦故的消息，说他今天下午有事，不能和他视频了。
步语烦躁的翻开题集。
这是当时他送给秦故的那本。
高考完，秦故又把这本题集送给了他。
翻到今天要做的那页，步语一愣。
那页的右上角画了一幅简笔画。
两个小人手牵手。
下面有一行小字，“阿语和我”。
晚自习上到一半，林堂华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笑得像朵花一样。
全班20名学生集体震惊一秒钟。
“我上届一个学生回来看我了，你们赶紧做题，别看我。”林堂华难得心情这么好。
上届学生？
步语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他猛地站了起来，“老师，请假去厕所。”
“行，去吧去吧。”林堂华和颜悦色道。
步语飞快的跑了出去。
刚出教室，他就看到护栏边站着一个人。
仅看背影他也能分辨出那是谁。
秦故听见脚步声回过头。
他勾唇一笑，指了指厕所的方向，抬腿就走。
步语跟在他后面，并没有凑近。
如果这是梦的话，我追上去了梦就该醒了吧，他想。
秦故先他一步进入厕所。
步语刚到门口就被人拽了进去。在他撞上墙壁的同时被封住了唇。
嘴唇上温热的触觉表明这一切都不是梦。
秦故真的回来了。
一个多月不见，秦故亲的有点凶。
良久，秦故放开了他。
“你怎么回来了？”步语大口喘着气，眼睛确实亮亮的。
秦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没回答他的问题：“今天为什么哭？”
步语笑容一顿，不自觉的避开了秦故的目光：“就是想你了。”
“想我想哭了？”秦故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好了，你先回去吧，出来半天了。放学了出校门，跟我去酒店？”
“好，”步语又亲了秦故一下，“那我先回去了，待会见。”
“等等，”秦故拉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你把这个戴上，别摘下来。”
“啊？”步语不解的看着他。
“咳，”秦故有点抱歉的说，“你嘴唇肿了。”
步语只感觉自己的脸直线升温，他一把拿过口罩，转身跑了。
秦故倚在护栏上，看着跑远了的步语，嘴角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
一阵晚风吹过，秦故额前的碎发微微飘起。少年星眸闪动，俨然一副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动的图卷。
步语回到班。
“怎么去了这么久？”林堂华问道。
“有些不太舒服。”戴着口罩的缘故，步语的声音有点含糊。
林堂华盯着他的口罩看了一会儿，步语心里一阵发毛。
“怎……怎么了吗，老师？”他有点忐忑的问道。
“没事，刚才来看我的那个学生好像也戴了这么个口罩。”
“是，是吗？”由于心虚，步语口罩后面的脸没忍住又红了。
秦故你大晚上的戴什么口罩啊！
“应该是，”林堂华点点头，突然面向大家说：“我那个学生可是上届理科高考状元，你们可得加把劲啊。”
众人点头称是。
这时，林堂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行了，回去吧，还站在这干什么？”
步语赶紧回座了。
“我那个状元学生明天还来，我让他给你们讲讲学习方法怎么样？”林堂华有些骄傲的说。
任谁有这样一个学生都会感到骄傲吧。
台下的人听了都挺开心的，毕竟状元的学习方法不是谁都能听到的。
步语躲在口罩后面勾起嘴角。
我男朋友真棒！
放学铃一响，步语以光速冲出了班级。
刚到校门口他就看见了秦故。
他一把抱住了眼前人哈哈直笑。
“你慢点，”秦故笑道：“跑这么快。”
步语松开他，“我着急啊。”
秦故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步语居然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
“走吧，我们先回酒店。”
“好！”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回来探望老师啊。”秦故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才毕业多久？”步语鄙夷的说。
“那我想我母校了。”秦故改口道。
步语：“……”这有区别吗？
秦故看出他脸上的无语，捏了他一下。
“好了，我太想我男朋友了，就飞回来了，行了吧。”
“不用勉强，你男朋友也没说让你回来。”步语双手抱臂放在胸前，状似无所谓的说道。
“是吗？刚才他还说想我想哭了呢。”秦故眼角都带着笑。
“那是你自己说的好吗？我可没这么说。”步语转过头看向秦故。
“那你为什么哭？”秦故顺势问道。
“因为我……”步语突然收声。
“因为你什么？”秦故直白的和他对视，步语移开目光没说话。
“怎么了，阿语？你告诉我。”秦故走到步语身边。
步语低着头，他便欺身把步语按倒在床上。
正当他要亲步语的时候，一滴眼泪从步语的眼角滑落。
秦故登时慌了。
“怎么了，阿语？”秦故低头吻干了那滴泪，“宝宝，你再不说我就要疯了。”
步语抱住秦故，“秦学长，你怎么这么好。”
秦故没明白，只能一下一下的拍着步语的后背。
“秦学长，”步语抹了抹眼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秦故坐到床上，抬手把步语拉了起来，让步语坐在他怀里。
秦故从后面环住步语，让他的头倚着他的肩膀。
步语开口道：“我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差点儿被人贩子拐走了，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救了我。”
秦故瞳孔微微放大，“你就是……你小学是在南安小学上学吗？”
“嗯。”步语握住了秦故的手。
秦故突然笑了，“天底下原来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谁说不是呢。”步语也笑了。
“你今天就是因为这件事哭的？”秦故用下巴蹭了蹭步语的头发。
“嗯，”步语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
“那还是因为什么？”秦故收紧了环这步语腰身的手臂。
“你知道‘上一世’我为什么那么快就答应白枫了吗？”
“不知……”秦故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他不会说……”
步语看着地面，沉默的点点头。
“他傻吗？这太容易露馅了。”
“但我信了，你忘了，当时他又‘救’了我一次。”
“这些都是假的，从最开始我就感谢错了人。”
“我怎么那么傻，居然想和那种人过一辈子。”
“对不起，秦学长。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却对那种人掏心掏肺，对不起。”步语眼眶又红了。
“没什么，阿语。”秦故亲了亲步语的耳朵，“你别哭，你再哭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去杀了那个混蛋了。”
步语勾了勾嘴角，就听秦故又说：
“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好好补偿我吧。”
“不要别的，我只要你再喜欢我一点，这个不难吧？”
“还有，以后不要再哭鼻子了，你再这样几次我就回来重读陪你了。”
“那个混蛋让你伤心了，但我不会，你以前想和他做的事，我也能陪你做。”
……
秦故就这么抱着步语絮絮叨叨的坦露心声，步语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秦学长，这次回来你能待几天？”
“待到你过生日。”
“真的？”不说步语自己都要忘了，他要过生日了。
“那你假都请好了？”
“回来的匆忙，让许灿帮我请的。”
“这么着急？”步语有点羞愧。
“我当时问你你也不说，我就只能回来当面问你了，”秦故说道：“我还没问，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救得你的？”
“我今天去见步政了，从他那听来的。”
秦故没问步政是谁，他已经猜到了。
“你的手不能恢复原状了吧。”明明是问句，步语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没事，我反而觉得用一只手换一个男朋友挺值的，”秦故笑着说，“而且又不是真的废了，现在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步语亲了亲秦故手上那道浅浅的痕迹。
秦故看着他的样子，心疼极了。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学校？”秦故转移话题。
“好，但是我没和老师说我认识你。”
“嗯？”秦故挑眉一笑，“我懂了。”
步语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好了，我先进去了，你给林老师打电话吧。”步语先走一步。
“嗯，那你先进去吧。”秦故笑着说。
“来，大家欢迎一下你们上届学长。”林堂华率先鼓起掌。
底下的人都很兴奋，纷纷鼓起掌来。
“大家好，我叫秦故。”秦故并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偏正式的衬衫，袖口上挽，露出一截手臂，左手手腕上带了一块银色的手表。而耳垂上的字母耳钉又让他整个人多了一层勾人的气息。
明明才刚离开学校不久，但整个人的气质都和以往不同了。
往讲台前一站，雄性荷尔蒙爆棚。
“秦故，你给大家讲几节课？”林堂华问道，“让他们学习一下你的解题思路。”
“可以，不过我可以先看看卷子吗，林老师？”秦故微微一笑，前排的几个女生脸都红了。
秦故到现在都没主动和步语对视，步语坐在底下勾唇笑了笑。
“来，我们先看一下第一张卷……”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所有人都聚精会神，拼命吮吸着高考状元的“芬芳”。
“这位同学，这道题你还有什么其他解法吗？”
步语猝不及防被点名。
他站了起来。十分流畅的说出了他的解题方法。
“perfect!”秦故十分真诚的夸了一句，步语没忍住笑了场。
“怎么了？这位同学。”秦故也勾起了嘴角。
“咳，没事。”步语摇摇头。
其他人显然也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那这位同学，我可以问一下你有什么理想院校吗？”秦故一本正经地问道。
“有，清城大学，”步语笑着说，“我想去清城大学。”
“哦？是吗，我正好也在清城大学，”秦故笑了笑，“那你要加油啊，我在清城大学等你。”
步语眨眨眼，秦故就让他坐下了。
“好了，找一位同学闲聊两句，缓和一下气氛。”秦故问道，“你们是嫌我讲的不如林老师好吗，怎么都这么紧张？”
底下的人都笑了，林堂华也笑了笑。
下课后秦故和林堂华一起去见了其他老师，一节课后又回来了。
“同学，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吗？”步语有点惊讶的抬起头，秦故眨了眨眼。
“当然不介意。”
马上上课了，秦故连忙坐好。
步语把试卷放在两人中间。
“你怎么还不回去？老师不是都看完了吗？”步语小声问道。
“我留下来陪你上一天课，”秦故说道：“我和林老师说了一声，她同意了，没事。”
步语笑笑，状元开口她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步语开始好好体会和秦故一起上课的一天。
第二天秦故就不能来了，一个理由用两遍总归是有点奇怪。
于是他只好在酒店等步语，也等着他为步语准备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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