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爷不知道多喜欢这孩子,得空就过来陪小姐。”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该坏了齐隆的计划,让小姐成为二爷的人,或许比现在要强许多倍。今日不得不面对小姐的痛苦,无数个夜晚,看她暗自流泪,这些都是乙杰造成的。
“阿罗,香锦是不是在这儿?”帐篷外传来乙烈的声音。
乙杰快速地将昏迷的她揽在怀中,仿佛外面的人随时都可能将她抢走,从此后他再也不是她的丈夫。“圆圆……我错了,你原谅我……”
乙烈进入帐篷,蹲下身子:“怎么磕破头了?”还以为是那些卫兵胡言乱语,看样子伤得不轻,“三弟,把她给我吧……”
他抱得更紧:乙烈真是来抢她的。
“把她给我,我送她回帐篷。”
不给,就是不给,她明明是自己的妻子,乙烈凭什么和他抢。她现在这么虚弱,正需要有人好好的照顾,他不能放开她,倘若再放开他真的没有机会了。皇兄弟们间把女人视为玩物,你的爱妾送与他,他的侧妃送与你,早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可是他的妻子,他的正妻,如果连她也被兄弟夺走,自己还有面目。难道要他的孩子叫二哥为父亲,却唤他叫三叔吗?
“乙杰——”乙烈推攘着,欲来抱圆圆。
“金乙烈!”他狂吼起来,“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勿须你过问。”
“夫妻?”乙烈苦笑,他已经想了很久,早就想找机会与乙杰好好谈谈,既然今日必须得把话说清楚,那么就挑明了:“你问过她吗?在她的心里,你还是丈夫吗?”
痛苦狂卷而来,圆圆还爱他吗?乙杰糊涂了,是他的错,他也看不懂圆圆的心思。那日亲见她与羲迅生离死别般的痛苦,他隐隐觉得在圆圆的心里始终珍藏着羲迅。早年自卑,后来自僻,现在自负的他,对怀中的女子竟未半点信心。他爱她,却不确定是否还爱他。
“都出去!”乙杰大吼着。
乙烈蹲下身子,神情中闪过一丝狂妄:“乙杰,她不爱你了,再也不会爱你了!”“你真笨得可以,居然在你深爱的女人面前与别的女人表演恩情……”
他竟然幸灾乐祸?
往事历历在目,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吵架,是因为珞娘,她一入帐篷就说再侍寝之类的话。珞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帐篷,为什么别处不去。“是你?是你对不对?”
乙烈推开乙杰,大手温柔地轻抚着她秀美的脸庞:“哈——哈——”“金乙杰,今日我们不妨把话挑明了。”他亲吻着圆圆的脸颊:“我就是要把她抢回来,既然你不再爱她,我会让她做我的正妃,给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好的照顾与怜爱……”“而你,这个亲生父亲,却不得不接受孩子叫你三叔……”
金乙杰曾经给他带来多少妒火、痛苦,他就会加倍的奉还。爱圆圆,爱她的善良温柔,爱她的歌声,爱她的才情……
“是你让珞娘来破坏我们夫妻感情?”乙杰痛苦的追问,就算要失去她,他也应该知道真相。
乙烈将圆圆平躺在羊皮床上,凌厉的目光扫过金乙杰:“是你贪恋珞娘的美色失去了她。”“金乙杰,你根本不了解她,只有我知道她最想要什么。”
他狂笑两声:“你知道?”他才不会相信,一向把女人视为衣服的二皇子乙烈会知道女人的心思,他府里的侍妾个个貌美如花,还有三位倾国倾城之貌,还有的虽无貌却是西金国出名的才女、名女。
“是,我知道。”“她要的是男人最真的爱,而你一再地伤她。前天夜里,她亲眼目睹你与赛罕……”“你说她还能原谅你吗?”
“赛罕?她也是你的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走入了怪圈,总觉得哪里不对,一直以为赛罕是老四的女人,可赛罕私自回军营竟然未去老四的帐篷,神秘、怪异。“金乙烈,是你的诡计……”
乙烈冷笑着推开他的大手:“老三,你不会不知道那个秘密吧?难道你娶她,不是因为天师的预言?”
乙杰一脸茫然:“什么预言?”
乙烈抖抖衣襟,既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能知道的秘密,众兄弟也必然知道,至少父皇是相信了,所以才让老三做主帅,作凭什么,论战功有自己多吗?论阅历及自己的一半吗?只因为那个预言,他便轻易地成了军中主帅,无论胜败都得到父皇的赞赏。
“金乙杰,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看到她手臂的烙印吗?她这一生注定是我的女人,无论她怎么逃都抹不去那条烙印……”
“是吗?”乙杰俯下身子,揭开她的右臂:“是那条难看的烙痕?”
乙烈定定地看着右臂,洁白如玉,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过烙痕,那片肌肤与别的地方略微有些泛黄再其他痕迹。“没了?”
“皇家牧场时,她就告诉我了。”
他查看着左臂,没了,十几年前他刻意烙上去的疤痕竟然就没了。“金乙杰——”
“她是我的妻子,我再也不会放开她,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将她一生一世留在我身边……”金乙杰重复着,快速地走出先前的落败的感觉,昂着头注视着乙烈。老二一向低调不与众兄弟结怨,少言寡语,城府如此之深。没错,珞娘是他的人,赛罕也是。她们共同的目的就是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直至二人反目,成全乙烈。
“我不会就此放手。赛罕已经怀了你的骨肉,我看你还怎么玩下去——”金乙烈狠狠地抛下一句话。
圆圆早被这兄弟二人的争吵人惊醒,虽然他们的声音忽高忽低,可她却听得明白仔细。
“赛罕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乙烈怔了一下:“胡说!”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真是他的,当所有人都以为赛罕是四哥的女人,可他竟与赛罕暗通款曲,早已木已成舟。“我懂医术!”
“三弟……”乙烈轻拍着他的肩:“把圆圆给我,你要多少美女我都可以做到,如果你看中我府里的女人,只要你开口,二哥绝不皱眉头。”
推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当年害我身残的人是谁?我想二哥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乙烈面无表情,冷冷地反问:“你怀疑是我干的?”
乙杰转身蹲在床前,温柔地捧着圆圆的纤手:“二哥,我从来就没想过与你争夺皇位。圆圆身子虚弱,我会很快上禀父皇,辞去主帅之职,陪圆圆回都城休养……”“她和孩子才是我最重要的……”
“你会放弃?哼——那你为什么娶她?”乙烈怒火难平,竟然说放弃就不敢抢走天命所归的圆圆,十一岁时天师就告诉过他:此女乃母仪天下之相,难得一见的真命天凤。谁若得之,谁就得到西金皇位。
兜了一大圈,又扯到圆圆的身上。乙杰不解,二哥为什么非把所有的事都往圆圆身上扯。
“二哥,我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不会与你争。”
可他还是抢走了圆圆。乙烈想起来就恨,原本是自己先见到她,还与她青梅竹马生活了好几年,为了能在长大后再找到她,才将蝶印烙在她的身上。她是他的,从四岁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老三,我不会放弃……”乙烈没有说出那件秘密,父皇这些年迟迟未定储君,看似谨慎,实则另有隐情。圆圆出现,他竟然把定储君的事交到一个女子手上,谁若娶她,谁便是未来的储君。她离都城,居然给了监军令牌,再一次说明,父皇对圆圆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圆圆,对不起……”乙杰呢喃着。
一切都是乙烈的诡计,他不但害他们夫妻相对无言,彼此生怨,还险些令他们就此缘尽。
乙烈几次的欲言又止,把皇位与圆圆连在一起。她想来了:幼年时,乙烈说过的一些话。打趣地说她是天命皇后,小旺夫益子,大则兴国安邦,一生磨难重重,却是一个吉祥之人,助谁谁得利。难道这真是天意,她帮韩峰,雪锦成;励乙杰,乙杰康复。只要是她真心相助的人都能成功,皆能如愿。
“乙杰……”圆圆睁开双眼,“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是自己累及了他,害乙烈生恨,赛罕、珞娘都是乙烈派来的人。
“圆圆……”
“乙杰,我们重新开始吧,过去的就忘了。”
还有什么比听到这样的话更令他高兴,将她揽入怀中,像抱住了最后的幸福。“我不会再把心事埋在心底,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趁。”倘若他怕自己内心的恐惧说出来,直接告诉圆圆:他不能失去她,不希望她回南木国。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夫妻还如那样恩爱、快乐。
“乙杰,我爱你,不能没有你!”圆圆终于真心地道出心底的话,“那些话全是我说的气话,不要,不要再与别的女人好,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倘若不是乙烈的出现,无意间道出了秘密,如果不是圆圆昏倒,醒来后又故意装昏,她永远不知道实情。乙烈太可怕了,只为了自己的私欲,陷害乙杰。
“以后,我们不要再彼此怀疑了。相信我,我也相信你,好吗?”她温柔地问。
阿力尔掀开门帘:“三爷,药好了!”
眼前竟是一副恩爱的画面,一对男女深情相拥,已经好久没看到三爷如此开心的笑颜了。阿力尔快速地退出帐篷,阿罗捧着汤药。
“站住——”阿力尔拦住去路。
阿罗茫茫然:“怎么了?”
“他们和好了!”
阿罗展开笑颜,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真心相爱,可是就因为赛罕、珞娘竟然彼此不理对方。王妃身边而今不乏关怀的男子,三爷又不开心了,整日远远地凝望着王妃的小帐篷,看着从那里来往的男人生闷气,饮闷酒。醉了就把珞娘、赛罕当成王妃,醒了又懊悔。
下午,乙杰派了十余名士兵,将圆圆的小帐篷搭在自己大帐篷的附近,与她一并住进了小帐篷,索性把大帐篷让给碧波与忽来成亲。
“哟——你怎么又回来了?”赛罕阴阳怪气地说着,满目敌意地打量着圆圆,身后跟着珞娘。
乙杰温柔而深情的凝望着圆圆:“赛罕、珞娘,你们回二殿下身边吧。”
“你什么意思?干吗把我们与二殿下扯在一起?”赛罕大声追问。
圆圆欲言,乙杰轻声道:“你别管,这事就让我来处理。”
两女进入小帐篷。
圆圆飞针走线,手里的嫁衣鲜艳夺目,真是辛苦,可是答应了碧波又不能不做,好在琉璃还能帮上些忙。
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好了,况且乙烈都已经默认了此事,原以为将来与圆圆解释会非常艰难,不曾想竟会如此顺利,还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好的呢?“赛罕,你早就是二爷的人;珞娘,你也是二爷的人。”赛罕正欲反驳,乙杰摇着手指:“别说话,你肚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而我与你不过才……”不忍心说出“两个月”,生怕圆圆不悦,他们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误会,圆圆身子虚弱,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让她开心,照顾好她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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