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东南变局
就在司空错刚刚被调入帝都，对未来还一无所知的时候，东南边境！
驿路上随处可见大群的难民和乞丐，成群结队的往西赶路，中间既有身穿华服的贵族和商人，也有衣衫褴褛的平民，他们大都灰头土脸，一脸惊惶。难民是如此之多，以至于看到军队过来也不让路，往前线行军的队伍只得亮明刀枪，将难民驱散。
望着眼前的场景，正在往边境战区前进的司空家援军不免心中激愤，同时还有一些不安，敌人攻势强大，在短短半月之间消灭司空家族军队上十万，听说此次领兵的又是左丘家有着“左丘之狐”称号的春秋百里，此人善于领兵，尤其擅长奔袭战，此次东南军就在此人手上吃了大亏。
12月7日，百里春秋率领左丘家精锐中的精锐铁幕军七万夜袭迦南大营，一举歼灭东南军主力三万，随后火速北上攻占了司空家南部粮仓重镇伊本市，伊本总督莫阿战败弃城而逃，结果在野外被活捉。随后百里春秋并不恋战，一把火烧毁了伊本市大量的粮仓，大火五日而不熄，造成东南军储备粮不足。
他算准了伊本市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司空家必定组织救援，一方面派遣三万兵马分进各处，做出要继续往帝都攻击的态势，另一方面，百里春秋亲率四万铁幕军骑兵埋伏在伊本市近郊，来了一个经典的围点打援。
军情紧急，统领处严令周边各省总督紧急救援，违者军法处置。被军令所限，周围各省的总督立刻集结本省守备队火速驰援伊本市，结果被百里春秋来了个以逸待劳，逐个击破。
第一个送死的安岚行省总督摩尔本，他率领本省两万步兵昼夜兼程，人马不歇的赶到离伊本四十六里的郊外，结果铁幕军突然杀出，急行军两天的摩尔本军队又累又渴，人马皆疲，结果一上来就要对抗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强军，一个照面就被杀穿阵营，摩尔本被杀，两万大军多数被歼灭。
随后铁幕军立刻掉头东进，迎面撞上加蓝总督瓦信德的两万骑兵，本来加蓝行省盛产骑兵，而且骑兵部队速度快，打不过最起码可以逃，结果瓦信德眼看摩尔本被全歼，军心大乱，不敢迎战反而掉头逃跑。
结果军心可立不可失，在追击战中百里春秋迅速扩大战果，给与了加蓝骑兵重大杀伤，据统计最少有八千名骑兵实在溃逃的过程中被弓箭射杀的。本来两万骑兵，最起码两个骑兵师，居然不战而败实在令人扼腕。
最后死里逃生的瓦信德也没有逃脱惩罚，被监察厅吊死在帝都城门。
第三个赶来的东南军后备第四师、第二师，由司空家金领都统叶星率领，叶星眼看敌军士气正盛连战连捷，决定据城不出，待敌人粮草消耗后再出城对决。
不得不说，叶星不愧是家族老将，他一眼看出了百里春秋的最大软肋，后勤！虽然从伊本市掠夺了大量粮草，但是由于左丘家兵器、装备和司空家是无法通用的，而且骑兵部队的战马也无法支持连续的突击作战，连续大战，铁幕军也有损伤，只要百里春秋在城下久攻不下，就会陷入司空家一波又一波援军的包围。
叶星的眼光和战略判断是准确的！
无奈！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决定战争进程的永远是那些不懂军事的政治家，眼看叶星坐拥三万东南正规军居然据城不出，不敢与敌军决战，统领处总统领德兰大怒，严令叶星立刻出城迎敌，否则军法处置！
这其中西南军统领恩奇华提出过反对意见：“要我军放弃坚固城防去和占据优势兵力的敌军野战？这是在自杀自家兵马。”
但是没有被总统领德兰采纳。
叶星老将军在出发之前，转头望着身边的士兵，眼眶湿润，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高坐马背上猛地抱拳，周围响起整齐划一的呼喝：“誓死追随大人！”
此次作战，叶星金领都统披甲执剑，冲在队伍最前面，东南军也的确是家族精锐，即使是后备军也是东南边境的后备军，视死如归，一人倒下后续补上，攻势仿佛永无止境，无奈以步兵对骑兵，天生装备的劣势让战局无法改变。
此战，司空家金领都统金领及其所率三万东南后备军全员战死，百里春秋的铁幕军也损失巨大，约有一万两千战损，只得退回伊本市暂做修整。
战争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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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错今天来到行政处报到，门口的警卫制服笔挺，普遍身高超过一米九，是专门挑选出来代表家族形象的卫兵，毕竟，行政处掌管着家族各项政务政令，是各行省政务的直接领导部门。
绕来绕去来到行政处处长海青的办公室，海清处长大约四十五岁，一直未婚，因为久居高位保养得体，看着年龄也就三十多岁，熟透的身材穿着一身黑色制服服帖的套在身上，实在是让人看着养心悦目。
海清微上下打量了一下司空错，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我行我素的司空错居然在这种审视的目光下有些局促，悄悄拧了拧身子，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上司。
“司空金领，今天你原本预约的报到时间是八点半，现在已经九点零五分了，你第一天报到就迟到了。”
“啊！不好意思，长官，实在是因为”
直接打断：“不要跟我说不好意思，鉴于你是第一天报到，所以这一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就要依据公职人员考勤规定扣除你本月的满勤奖，上班时间请遵守行政处管理规定，不得随意缺勤、早退。”
“呃！是，女士，呃。。不，是，长官！”司空错立刻站直，努力给未来上司留下一个好印象。
海清望都没望他，头也不抬：“会有专人领你去你的办公室的，另外，你不需要喊我长官，这里不是军队，是司马家行政处，下次见我喊我处长！”
泥马，我什么时候踩你尾巴了？司空错腹诽道。但是嘴上仍旧利索回答：“是，长官！”
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司空错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不敬。海清作为司空家行政处处长，可以说是司空家上层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她本人出身帝都行政管理学院，以第一名成绩毕业，然后进入政坛，一路坐火箭般飙升，仅仅用了十年就做到了行政处副处长的位置上。
在五年前的帝都中央军叛变中，她临危不惧，组织帝都市民捐献物资、调配后勤、动员预备役、参与和周边势力的外交谈判，展现出了过人的执政才能，这才被总统领德兰提拔到行政处处长的位置上。
这也标志着她就此进入了司空家族的核心权力圈！
上位以后，她大力治理腐败同时却又尽量避开了权贵们的核心利益，政治手腕高超，将各种铁矿、铜矿收归国有，大大提高了司空家族的财政来源。
可以说，这是一个能力极为突出同时深谙政治权力法则的杰出政治家！
对于这样的人，司空错是尽量不愿意去得罪的。
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脚踩着豪华木地板上，看着装修考究的豪华会客厅，司空错觉得这样至少也不错，混吃等死，高官厚禄，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吗？既不掌握权力，福利待遇又好，就这样干到退休也不错。
天堂啊！
这样的生活过去了一个月，这期间左丘家军队已经退军，司空家东南军又重新部署在原先双方划定的边境线。
可以说，这一次，司空家是损失惨重，输人又输阵！
虽然最后调集后方军队逼退了左丘家铁幕军，但此次小规模边境冲突，司空家损失军队共计十一万有余。这其中正规军五万，其余六万都是地方守备部队。
百姓损失倒是不大，因为百里春秋用兵诡诈，尤其擅长奔袭战，强调攻城而不守城，其中并不刻意去屠杀百姓，所以民间损失不大。
但是这样一场局部战役，让对方杀死三名行省总督，一名总督临阵而逃最后被家族处死！可以说让司空家丢尽了脸面！
敌人占领十一城，歼灭军队十一万，顺手还烧了一万车的粮草，最后敌人连个招呼都没打，拍拍屁股就走了！
杀了我的人、占了我的城、烧了我的粮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把我们司空家当什么了？
贫民区的野鸡吗？嫖完了不给钱拍屁股就走？
经此一役，彻底打响了左丘家百里春秋的名头，整片大陆有好事者制作了一个名将排行榜，百里春秋位列第一，现在就连遥远的南海边缘的那些小国都听说过“左丘之狐”的大名！
这场战争的意义远不止如此，经过这场战役，让很多周边势力甚至家族内部都对司空家的军队战斗力产生疑问，这场战争凸显出的司空家军协调作战能力的薄弱以及指挥系统反映迟钝等等问题，都让每个家族军人心头仿佛压着一座大山。
周边势力包括李氏王国纷纷派遣使者前往左丘家，愿意同左丘家加强经贸合作，同时修订友盟条约。
外部环境的和平也大大减轻了左丘家的西南边防压力，可以让左丘家从容的从西南边境调动更多部队部署到和司空家族的东南边境上来，反而加剧了司空家的边防压力！
这从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大量的商人和资金加剧从司空家流向左丘，使得司空家不得不收缩银根减少财政支出。财政支出的减少以及元老会对军队战斗力的不信任更让军队所能获得的资金减少，使得军队发不出丰厚的津贴，无法从社会上吸引各种熟练技术工人，从而进一步降低了军队的后勤保障能力！
大陆上有多位历史学家、政治学家都评论说，此次战役是司空家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同时也是司空家和左丘家攻守之势的逆转的标志！
“左丘之狐”百里春秋用十一万司空家族官兵的鲜血铸造了自己大陆第一名将的神话，也将司空家族的强大踩进了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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